三、回去吧
让李灿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叶红绡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天后，她才跟着一个又黑又壮的中年军官走进了病房。
那位中年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教务处主任龙四弦。
“你要的资料。”龙四弦将一个终端扔给李灿。
终端看似是一个球，实则是一个人工智能。
李灿打开终端，发现这就是自己的私人终端，不由地叹了口气。自己的邮件，必然已经被看过了。
“主任，这……侵犯了吧。”
“战争学院的战士，没有。”龙四弦声音洪亮，语气极为锐利。
李灿撇了撇嘴，却也没有辩解。
公民固然不可侵犯，可一旦涉及到家国安危，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告诉我，为什么要强行出头？”龙四弦厉声问道。
李灿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当时没想那么多，本能反应吧。”李灿平静的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营救失败，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龙四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后果？”李灿问。
“你告诉他。”龙四弦看了眼叶红绡。
叶红绡低垂着头，眼圈微红，低声说道“虚空生物一旦沾染血液，就会迅速进化，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可能？”龙四弦瞪眼。
“是一定，两个人的血液量，足以支撑虚空生物完成第一阶段的进化，光凭激光炮是杀不死的，一旦它闯出教室……”叶红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所以呢？”李灿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那么愚蠢的举动？”龙四弦呵问道。
“难不成我救人还有错了？”李灿眯了眯眼睛。
教务处主任龙四弦冷笑一声，说道“作为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觉悟，你不是超级战士，你救不了每个人，你做不了救世主。”
李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既然我选择做了，那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要不然我会拿那么多人的安危去冒险吗？”
“哼，把握？你有超神基因吗？你是超级战士吗？你哪来的把握？如果你是超级战士，根本就不会受伤，把握，你有个屁的把握。”龙四弦忍不住骂了起来。
李灿虽然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超神基因的他，就算再能打，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唯有窗帘摆动的声音若有若无。
“我记得你还有一次基因检测的机会吧，一个月后，你的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去趟基因检测中心。”龙四弦语气稍缓，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还没检测到，那就回去吧，去9527做个普通人，这里的世界对你而言，太危险。”
李灿躺在病床上，没吭声。此时他还不理解主任所说的危险是什么，所以难免会有些不服气。
叶红绡低垂着头，纵然心怀愧疚，却也不敢吱声。
“你留下照顾他吧。”龙四弦交代了一句，大步离开了病房。
……
……
“对不起。”叶红绡低垂着脑袋，泪水一颗颗掉落。
“跟你没关系。”李灿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从9527来到s1，本就有些虚幻，至今他都觉得恍若梦中，既然待不下去了，离开也好。
只不过，就算离开，也要把飞行器爆炸的真相调查清楚再走。
邮件是用加密电码写的，很明显已经被破解，有用的信息已经被删除。
可即便如此，李灿还是在邮件里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高百尺知道邮件会被拦截，加密电码被破解也是意料中的事，所以他把一条关键信息藏在了邮件里所有的数字当中，更为巧妙的是，这些数字不会因为邮件内容的修改而出现缺失的情况。
因为它们，不在邮件正文里。
之所以有此猜测，是因为高百尺的署名从“尺弟”变成了“数字君”。
果然，当李灿将邮件里所有数字从头到尾摘抄出来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数字的含义。
打开终端的聊天系统，他并未选择“虚拟形象”的聊天模式，而是选择了复古的文字聊天模式，并选择了“九键”输入法。
这是他与发小高百尺的默契，以前在9527，经常玩这种以“数字”猜“内容”的游戏。
“你这次搭乘的着陆飞行器，本就是三号，而非四号。”
这就是高百尺给他传递的信息。
既然这次飞行器爆炸事故被判定为意外，那么能够动摇判定结果的一应消息，自然会被屏蔽系统筛掉。
所以，高百尺才会以这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给李灿传递信息。
联邦军舰的网络安全等级很高，一般无法入侵，但私人终端的入侵，却没那么难。
想必对方是入侵了他的私人终端，修改了搭乘信息，这才导致他去了4号。
既然如此，对方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4号飞行器最初的乘客。
倘若4号飞行器没人去搭乘，就会失去起飞理由，凶手为了灭口，势必会让飞行器在主舰上爆炸，届时伤亡只会更大。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由心底而来，包裹全身。
但很快，又一个疑惑浮上心头。
想要让自己成功搭乘4号飞行器，光入侵私人终端恐怕还不行，还是得入侵战舰网络系统，要不然两边信息对不上，根本无法登机。
能够入侵军方战舰的网络系统却不留下任何痕迹，谁能做到？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快讯从终端弹出，打断了李灿的思绪。
点开消息，全息影像里，主持人激动的讲解着这则新闻。
大致内容是
帝国为求和平，特将一颗名为s-95的资源星球割让给联邦，并赔偿军费2万亿联邦币。为庆祝此次休战，帝国太子将以交换生的身份，在联邦第一学府战争学院留学，为期3年。
至此，帝国和联邦，再一次迎来了和平期。
看到这里，李灿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堆满笑容的脸上，满是悲伤。
李灿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要杀的，是帝国太子。
而太子只是顺手找了个替死鬼，如此而已。
只是谁敢在联邦的眼皮底下刺杀帝国太子，却不是李灿能够想象得了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该怎么帮助你？”叶红绡见李灿红了眼眶，还以为他是在为即将离开学院而感到难过。
李灿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留下来？”
叶红绡神色一黯，无奈道“主任做的决定，一般很难改变的，除非……”
“除非什么？”李灿问。
叶红绡有些犹豫道“除非……除非你拥有超神基因。”
“超神基因啊，呵……难啊。”李灿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叶红绡见李灿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安慰道“别难过了，等我毕业了，就来9527看你，到时候你可得招待我哦。”
超神基因如果在前两次基因检测中未被激活，那就证明参检者没有超神基因。第三次基因检测，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能在第三次基因检测中激活超神基因呢。
李灿笑道“那没问题，只不过我们那的天空是灰色的，你可能会不太习惯。”
“灰色的天空吗？我还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呢。”叶红绡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喃喃地说道。
李灿也偏过头，看着窗外。
湛蓝无比的天空，干净洁白的云朵，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要与他不告而别了。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叶红绡的身上，心底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悄悄地动了。
……
……
战争学院医疗中心，李灿的伤势渐渐好转。
这段时间，只要叶红绡有时间，就会来照看李灿。
而李灿，也终于知道，叶红绡的哥哥，与战争学院教务处主任龙四弦关系不浅。
龙四弦性格刚正，很少会特意照顾某个人。
唯独对叶红绡，却是个例外。
他对叶红绡的照顾，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而龙四弦对此，从不避讳。
那位中年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教务处主任龙四弦。
“你要的资料。”龙四弦将一个终端扔给李灿。
终端看似是一个球，实则是一个人工智能。
李灿打开终端，发现这就是自己的私人终端，不由地叹了口气。自己的邮件，必然已经被看过了。
“主任，这……侵犯了吧。”
“战争学院的战士，没有。”龙四弦声音洪亮，语气极为锐利。
李灿撇了撇嘴，却也没有辩解。
公民固然不可侵犯，可一旦涉及到家国安危，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告诉我，为什么要强行出头？”龙四弦厉声问道。
李灿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当时没想那么多，本能反应吧。”李灿平静的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营救失败，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龙四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后果？”李灿问。
“你告诉他。”龙四弦看了眼叶红绡。
叶红绡低垂着头，眼圈微红，低声说道“虚空生物一旦沾染血液，就会迅速进化，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可能？”龙四弦瞪眼。
“是一定，两个人的血液量，足以支撑虚空生物完成第一阶段的进化，光凭激光炮是杀不死的，一旦它闯出教室……”叶红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所以呢？”李灿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那么愚蠢的举动？”龙四弦呵问道。
“难不成我救人还有错了？”李灿眯了眯眼睛。
教务处主任龙四弦冷笑一声，说道“作为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觉悟，你不是超级战士，你救不了每个人，你做不了救世主。”
李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既然我选择做了，那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要不然我会拿那么多人的安危去冒险吗？”
“哼，把握？你有超神基因吗？你是超级战士吗？你哪来的把握？如果你是超级战士，根本就不会受伤，把握，你有个屁的把握。”龙四弦忍不住骂了起来。
李灿虽然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超神基因的他，就算再能打，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唯有窗帘摆动的声音若有若无。
“我记得你还有一次基因检测的机会吧，一个月后，你的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去趟基因检测中心。”龙四弦语气稍缓，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还没检测到，那就回去吧，去9527做个普通人，这里的世界对你而言，太危险。”
李灿躺在病床上，没吭声。此时他还不理解主任所说的危险是什么，所以难免会有些不服气。
叶红绡低垂着头，纵然心怀愧疚，却也不敢吱声。
“你留下照顾他吧。”龙四弦交代了一句，大步离开了病房。
……
……
“对不起。”叶红绡低垂着脑袋，泪水一颗颗掉落。
“跟你没关系。”李灿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从9527来到s1，本就有些虚幻，至今他都觉得恍若梦中，既然待不下去了，离开也好。
只不过，就算离开，也要把飞行器爆炸的真相调查清楚再走。
邮件是用加密电码写的，很明显已经被破解，有用的信息已经被删除。
可即便如此，李灿还是在邮件里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高百尺知道邮件会被拦截，加密电码被破解也是意料中的事，所以他把一条关键信息藏在了邮件里所有的数字当中，更为巧妙的是，这些数字不会因为邮件内容的修改而出现缺失的情况。
因为它们，不在邮件正文里。
之所以有此猜测，是因为高百尺的署名从“尺弟”变成了“数字君”。
果然，当李灿将邮件里所有数字从头到尾摘抄出来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数字的含义。
打开终端的聊天系统，他并未选择“虚拟形象”的聊天模式，而是选择了复古的文字聊天模式，并选择了“九键”输入法。
这是他与发小高百尺的默契，以前在9527，经常玩这种以“数字”猜“内容”的游戏。
“你这次搭乘的着陆飞行器，本就是三号，而非四号。”
这就是高百尺给他传递的信息。
既然这次飞行器爆炸事故被判定为意外，那么能够动摇判定结果的一应消息，自然会被屏蔽系统筛掉。
所以，高百尺才会以这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给李灿传递信息。
联邦军舰的网络安全等级很高，一般无法入侵，但私人终端的入侵，却没那么难。
想必对方是入侵了他的私人终端，修改了搭乘信息，这才导致他去了4号。
既然如此，对方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4号飞行器最初的乘客。
倘若4号飞行器没人去搭乘，就会失去起飞理由，凶手为了灭口，势必会让飞行器在主舰上爆炸，届时伤亡只会更大。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由心底而来，包裹全身。
但很快，又一个疑惑浮上心头。
想要让自己成功搭乘4号飞行器，光入侵私人终端恐怕还不行，还是得入侵战舰网络系统，要不然两边信息对不上，根本无法登机。
能够入侵军方战舰的网络系统却不留下任何痕迹，谁能做到？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快讯从终端弹出，打断了李灿的思绪。
点开消息，全息影像里，主持人激动的讲解着这则新闻。
大致内容是
帝国为求和平，特将一颗名为s-95的资源星球割让给联邦，并赔偿军费2万亿联邦币。为庆祝此次休战，帝国太子将以交换生的身份，在联邦第一学府战争学院留学，为期3年。
至此，帝国和联邦，再一次迎来了和平期。
看到这里，李灿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堆满笑容的脸上，满是悲伤。
李灿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要杀的，是帝国太子。
而太子只是顺手找了个替死鬼，如此而已。
只是谁敢在联邦的眼皮底下刺杀帝国太子，却不是李灿能够想象得了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该怎么帮助你？”叶红绡见李灿红了眼眶，还以为他是在为即将离开学院而感到难过。
李灿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留下来？”
叶红绡神色一黯，无奈道“主任做的决定，一般很难改变的，除非……”
“除非什么？”李灿问。
叶红绡有些犹豫道“除非……除非你拥有超神基因。”
“超神基因啊，呵……难啊。”李灿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叶红绡见李灿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安慰道“别难过了，等我毕业了，就来9527看你，到时候你可得招待我哦。”
超神基因如果在前两次基因检测中未被激活，那就证明参检者没有超神基因。第三次基因检测，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能在第三次基因检测中激活超神基因呢。
李灿笑道“那没问题，只不过我们那的天空是灰色的，你可能会不太习惯。”
“灰色的天空吗？我还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呢。”叶红绡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喃喃地说道。
李灿也偏过头，看着窗外。
湛蓝无比的天空，干净洁白的云朵，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要与他不告而别了。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叶红绡的身上，心底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悄悄地动了。
……
……
战争学院医疗中心，李灿的伤势渐渐好转。
这段时间，只要叶红绡有时间，就会来照看李灿。
而李灿，也终于知道，叶红绡的哥哥，与战争学院教务处主任龙四弦关系不浅。
龙四弦性格刚正，很少会特意照顾某个人。
唯独对叶红绡，却是个例外。
他对叶红绡的照顾，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而龙四弦对此，从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