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洗髓
翌日上午。
秦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五月中旬的天气正是渐渐燥热起来之时，若是浑身发冷，并非是受了风寒，“该死的真气。”
他暗骂了一句，起身拿出那个小锦盒揣进怀中。
走到院中，夏日的清风吹拂在脸颊上感到神清气爽。奈何腹中此刻有些胀气，秦时便先回到厨房给自己做了午饭。
“又是不吃早饭的一天。”看着砧板上的青菜，他暗叹了一声。
将昨天砍来的竹子塞入灶下，抽动风箱，顿时有一股竹叶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而后把自家榨的菜籽油倒入锅中，待锅热后将切好的青菜与香菇下锅。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炒声之中，一道色泽鲜艳的炒青菜便出锅了。
“糟糕，忘了放盐。”秦时尝了一口青菜道。“看来只能加些酱油了。”
拿过酱油瓶子，从里面慢慢地倒出一点入菜。突然腹中突然一抽，只觉得一股真气直绞经脉，就要逆行而上。
秦时没有防备，嘭的一声酱油瓶子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一地的酱油到处流淌。
他知道自己体内的真气这几日偃旗息鼓必有所后动，但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突然。
眼下只好赶紧抽出了尚在灶下燃着的柴火，将其熄灭后直奔徐家而去。
“徐叔叔。”秦时短短的一声呼喊中透出一股虚弱，全然没有了昨日的意气风发。
“时儿。”徐士安昨天夜里就没有睡好，心里总觉得秦时要出事。于是干脆就敞开大门在自家院中等着秦时。
一个上午过去了见秦时都没有动静，就想着让徐云谣吃过午饭之后自己去秦家看看，以防像上次那样昏倒在家中而无人知晓。
“快进来。”徐士安把秦时扶了进来。
秦时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此刻腹中倒是不疼，只是胀得有些难受。“徐叔叔，这。”
“别说话，我先给你瞧瞧。”徐士安看了看秦时的面色，发现有些发白，再一把脉惊叹道：“时儿，你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光是靠针灸和草药恐怕压不下来啊。”
秦时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真气确实在不停窜动，便说道：“徐叔叔，试试吧。实在不行就去找方丈爷爷。”
徐士安点了点头，取来了几根银针。秦时的身上还有着前些日子扎针留下的印记，在心中早已将这个害得自己不停受苦的不明真气骂了百八十遍。
几根银针捻扎在秦时的身上，还没过多久竟然自己弹了出来，极像是穴位之下有一股气在往外吹。
“怎么会这样。”秦时皱眉看向自己的胳膊。
“唉，真气已然通过经脉行至你的几个大穴之下，如今之计也只能寻求觉灯大师的帮助了。”徐士安知道秦时身体内发生了什么，干脆收起了银针说道。他看到徐云谣还未起来，便要随秦时一起去兰若寺。
秦时强忍着体内不适，微笑着说道：“徐叔叔，我自己去找方丈爷爷就行，您就留在家里吧。万一我爹娘回来，他们要是找不到我也好来找您。”
徐士安听到他的这句话，想想也有道理。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当心些。”
“嗯，”秦时点了点头便出门朝着兰若寺的方向走去。
感觉到体内的异常，秦时本想着借轻功之力早些到达寺庙。没想到刚踏出两步，却觉得不适之感更甚，只好以常速行进。
不过是从村头到村尾的路程，秦
时却感觉平时这短短的距离变得极为漫长，真是寸步难行。
以他脚力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才看到远处挂着那块写着的“兰若寺”三个大字的匾额。
只见他扶着门框走进寺院，头上已经不是细汗沁出，而是豆大的汗珠落下。
一个僧人看到了秦时，赶忙过来扶住了他：“小施主，你怎么了？”
秦时此刻已然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僧人是谁，更别提行礼作揖，只好说道：“师傅，我想问问方丈爷爷在么？”
“您来找方丈师父么？我带您去。”僧人就要把秦时扶到方丈的禅房。
秦时双手微微用力想推开僧人，虚弱地说道：“多谢师傅，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罢便挺了过来。
这僧人见秦时执意要自己前去，只好退到一旁，看着他自己走过去。待到他行至禅房前，才转身去做别的事情。
“方丈爷爷。”秦时见禅房没有关门，径直走了进去。而此刻他体内的那股真气早已化作了一股寒气，在这五月炎日将他催出层层冷汗。
觉灯大师此刻正在禅房内念诵《楞严经》，见秦时面色惨白地进来便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让他坐下道：“你这娃娃怎么自己来了，你父母呢？”
秦时挤出一个笑容道：“他们在忙店里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方丈爷爷，我体内...”
“不用说了，我都知晓。”方丈在扶过秦时的身体时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冰冷。“我给你来疗。”
秦时坐好之后从怀中缓缓取出那个小锦盒，问道：“方丈爷爷，这枚玄明丹？”
“你若是现在服下也行，那样也好的快些。”方丈点头道。
没有犹豫，秦时一把将这金黄色的丹药吞入口中，而后嚼碎咽下。
丹药入肚，秦时除了觉得有些苦涩，便感觉与寻常之物无异。
此时，方丈已经坐到了秦时的身后，开始运功。
但见他双手运起内力，缓缓贴在秦时的后背之上，那股真气的波动让双掌周围的空气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这正是少林的独门功夫，也是镇派绝学——《洗髓经》
相传六百多年前，天竺有一高僧唤作菩提达摩，东渡来到位于中原的嵩山少林寺。而后在少林寺继续修习佛法，并手著两本经书，皆是上乘内功心法。一本名叫《易筋经》，另一本便是《洗髓经》。
彼时江湖群雄逐鹿，开宗立派。以至于有传闻少林寺的《洗髓经》早已失传，只有这《易筋经》留作镇派武功。所谓“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这《易筋经》中演化而来。若是有《洗髓经》护持，少林早已是天下第一大派。
少林派对于这个江湖传闻也一直没有解释，仿佛默认了一般。
直到三十年前那场纷争之后，人们才得以知晓少林寺的镇派武功《洗髓经》并没有遗失，而是在藏经阁一呆就是五百余年。这才使得人们对已经是正派魁首的少林更为敬畏。
“天气久氤氲，化作水土木，木发昆仑颠，四达注坑井...”方丈口中念着的便是《洗髓经》的口诀。
这《洗髓经》一演练，便可使真气注入四肢百骸之中，极快地在周身经脉穴位中游走。
果不其然，方才还发冷冒汗的秦时一感受到这股柔和却又强大无匹的真气之后，便觉得浑身舒泰，全无不适。
方丈的内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入秦时的体内，驱散着他体内的那股真气。
转眼间一刻
钟过去了，只见秦时脸上不再沁出汗珠，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而他背后的方丈两掌之间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真气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缠得多。
“方丈爷爷，这股真气是先天带来的么？”秦时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是被它折磨得失去了耐心。
“依我看，这真气似乎就是先天的。”方丈虽说双手微颤，但是面色依旧不改，丝毫没有颓势。
秦时感受着一刻钟的变化，自己体内由寒到热，甚是神奇。但是不由得有些担心道：“方丈爷爷，这运功要耗去您五年的内力，时儿实在是于心不忍。我现在好多了，就此收手吧。”
方丈听到秦时这句话爽朗地一笑，丝毫看不出苍老之意说道：“傻娃娃，答应你帮你疏通经脉，哪有反悔之说？安心受着吧，我的功力轻易也不传别人。”
秦时见状只好一动不动地挺直了身体坐着，他竟然会以为这样可以让方丈爷爷的内力少走一段路，好少废些功力。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在《洗髓经》这至刚的功法加持下，秦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体内那股不明真气的流窜。
“谢谢方丈爷爷，我已经好多了。”秦时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这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终于得以解决。此刻他真感觉犹如解脱。
可方丈还不肯松手，沉声道：“你这真气乃是先天而来，若是寻常我早就帮你去除，只是。”
“只是什么？”秦时觉得方丈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好的消息，担忧地问道。
“只是这真气来路不正，看似浩然正气其中却夹杂着丝丝邪气。恐怕这也是你多年来不得进步的根结所在。”方丈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多年前他便注意到秦时的问题，只是那是他还年幼没有真气流出，尚能归结于天赋不足。
可自从他上次了找过自己，便翻阅了所藏不多的古籍，依旧是没能找到答案。
而这次秦时前来求助，他也只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这句话落到秦时耳中，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愣了几息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武学的道路上寸步难行竟然是因为真气阻挠？
这让秦时简直不敢相信，身体也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而抖动了起来。
“娃娃，这只是老衲的猜测，还不好确定真假。”方丈沉声说道。
秦时却听不进去，他此刻的内心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思绪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
九年来幸幸苦苦，如今告诉他不是自己天赋的问题而是真气作祟，这让他难以接受。
情绪激烈的变动，竟使得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不明真气再次复苏了过来！
“娃娃，切莫再想此事，你体内的真气正借着你的情绪要逆攻而上！”方丈大声喝道，同时双掌回收，而后便以更深的内力拍向秦时。口中念诵更快：“水久澄为土，火乃气之焕，西方吸庚辛，锻之金不换...”
方丈已然感受到那股真气以更强之势逆攻心脉，就要抵达心脏却被《洗髓经》催发的深厚内力挡住。可也只能挡住并不能使其消亡。
此时若是方丈撤掌，这真气必然会一举攻破秦时的心脏，要了他的性命。这一切只能靠秦时自己醒悟过来。
可眼前的秦时脑海中依旧在想着这件事，“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阻挠我！”
方丈原本面不改色的额头此刻已然渗出细汗，莫说五年，这一掌下去，怕是十年的功力都要流逝。
（本章完）
秦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五月中旬的天气正是渐渐燥热起来之时，若是浑身发冷，并非是受了风寒，“该死的真气。”
他暗骂了一句，起身拿出那个小锦盒揣进怀中。
走到院中，夏日的清风吹拂在脸颊上感到神清气爽。奈何腹中此刻有些胀气，秦时便先回到厨房给自己做了午饭。
“又是不吃早饭的一天。”看着砧板上的青菜，他暗叹了一声。
将昨天砍来的竹子塞入灶下，抽动风箱，顿时有一股竹叶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而后把自家榨的菜籽油倒入锅中，待锅热后将切好的青菜与香菇下锅。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炒声之中，一道色泽鲜艳的炒青菜便出锅了。
“糟糕，忘了放盐。”秦时尝了一口青菜道。“看来只能加些酱油了。”
拿过酱油瓶子，从里面慢慢地倒出一点入菜。突然腹中突然一抽，只觉得一股真气直绞经脉，就要逆行而上。
秦时没有防备，嘭的一声酱油瓶子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一地的酱油到处流淌。
他知道自己体内的真气这几日偃旗息鼓必有所后动，但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突然。
眼下只好赶紧抽出了尚在灶下燃着的柴火，将其熄灭后直奔徐家而去。
“徐叔叔。”秦时短短的一声呼喊中透出一股虚弱，全然没有了昨日的意气风发。
“时儿。”徐士安昨天夜里就没有睡好，心里总觉得秦时要出事。于是干脆就敞开大门在自家院中等着秦时。
一个上午过去了见秦时都没有动静，就想着让徐云谣吃过午饭之后自己去秦家看看，以防像上次那样昏倒在家中而无人知晓。
“快进来。”徐士安把秦时扶了进来。
秦时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此刻腹中倒是不疼，只是胀得有些难受。“徐叔叔，这。”
“别说话，我先给你瞧瞧。”徐士安看了看秦时的面色，发现有些发白，再一把脉惊叹道：“时儿，你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光是靠针灸和草药恐怕压不下来啊。”
秦时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真气确实在不停窜动，便说道：“徐叔叔，试试吧。实在不行就去找方丈爷爷。”
徐士安点了点头，取来了几根银针。秦时的身上还有着前些日子扎针留下的印记，在心中早已将这个害得自己不停受苦的不明真气骂了百八十遍。
几根银针捻扎在秦时的身上，还没过多久竟然自己弹了出来，极像是穴位之下有一股气在往外吹。
“怎么会这样。”秦时皱眉看向自己的胳膊。
“唉，真气已然通过经脉行至你的几个大穴之下，如今之计也只能寻求觉灯大师的帮助了。”徐士安知道秦时身体内发生了什么，干脆收起了银针说道。他看到徐云谣还未起来，便要随秦时一起去兰若寺。
秦时强忍着体内不适，微笑着说道：“徐叔叔，我自己去找方丈爷爷就行，您就留在家里吧。万一我爹娘回来，他们要是找不到我也好来找您。”
徐士安听到他的这句话，想想也有道理。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当心些。”
“嗯，”秦时点了点头便出门朝着兰若寺的方向走去。
感觉到体内的异常，秦时本想着借轻功之力早些到达寺庙。没想到刚踏出两步，却觉得不适之感更甚，只好以常速行进。
不过是从村头到村尾的路程，秦
时却感觉平时这短短的距离变得极为漫长，真是寸步难行。
以他脚力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才看到远处挂着那块写着的“兰若寺”三个大字的匾额。
只见他扶着门框走进寺院，头上已经不是细汗沁出，而是豆大的汗珠落下。
一个僧人看到了秦时，赶忙过来扶住了他：“小施主，你怎么了？”
秦时此刻已然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僧人是谁，更别提行礼作揖，只好说道：“师傅，我想问问方丈爷爷在么？”
“您来找方丈师父么？我带您去。”僧人就要把秦时扶到方丈的禅房。
秦时双手微微用力想推开僧人，虚弱地说道：“多谢师傅，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罢便挺了过来。
这僧人见秦时执意要自己前去，只好退到一旁，看着他自己走过去。待到他行至禅房前，才转身去做别的事情。
“方丈爷爷。”秦时见禅房没有关门，径直走了进去。而此刻他体内的那股真气早已化作了一股寒气，在这五月炎日将他催出层层冷汗。
觉灯大师此刻正在禅房内念诵《楞严经》，见秦时面色惨白地进来便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让他坐下道：“你这娃娃怎么自己来了，你父母呢？”
秦时挤出一个笑容道：“他们在忙店里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方丈爷爷，我体内...”
“不用说了，我都知晓。”方丈在扶过秦时的身体时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冰冷。“我给你来疗。”
秦时坐好之后从怀中缓缓取出那个小锦盒，问道：“方丈爷爷，这枚玄明丹？”
“你若是现在服下也行，那样也好的快些。”方丈点头道。
没有犹豫，秦时一把将这金黄色的丹药吞入口中，而后嚼碎咽下。
丹药入肚，秦时除了觉得有些苦涩，便感觉与寻常之物无异。
此时，方丈已经坐到了秦时的身后，开始运功。
但见他双手运起内力，缓缓贴在秦时的后背之上，那股真气的波动让双掌周围的空气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这正是少林的独门功夫，也是镇派绝学——《洗髓经》
相传六百多年前，天竺有一高僧唤作菩提达摩，东渡来到位于中原的嵩山少林寺。而后在少林寺继续修习佛法，并手著两本经书，皆是上乘内功心法。一本名叫《易筋经》，另一本便是《洗髓经》。
彼时江湖群雄逐鹿，开宗立派。以至于有传闻少林寺的《洗髓经》早已失传，只有这《易筋经》留作镇派武功。所谓“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这《易筋经》中演化而来。若是有《洗髓经》护持，少林早已是天下第一大派。
少林派对于这个江湖传闻也一直没有解释，仿佛默认了一般。
直到三十年前那场纷争之后，人们才得以知晓少林寺的镇派武功《洗髓经》并没有遗失，而是在藏经阁一呆就是五百余年。这才使得人们对已经是正派魁首的少林更为敬畏。
“天气久氤氲，化作水土木，木发昆仑颠，四达注坑井...”方丈口中念着的便是《洗髓经》的口诀。
这《洗髓经》一演练，便可使真气注入四肢百骸之中，极快地在周身经脉穴位中游走。
果不其然，方才还发冷冒汗的秦时一感受到这股柔和却又强大无匹的真气之后，便觉得浑身舒泰，全无不适。
方丈的内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入秦时的体内，驱散着他体内的那股真气。
转眼间一刻
钟过去了，只见秦时脸上不再沁出汗珠，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而他背后的方丈两掌之间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真气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缠得多。
“方丈爷爷，这股真气是先天带来的么？”秦时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是被它折磨得失去了耐心。
“依我看，这真气似乎就是先天的。”方丈虽说双手微颤，但是面色依旧不改，丝毫没有颓势。
秦时感受着一刻钟的变化，自己体内由寒到热，甚是神奇。但是不由得有些担心道：“方丈爷爷，这运功要耗去您五年的内力，时儿实在是于心不忍。我现在好多了，就此收手吧。”
方丈听到秦时这句话爽朗地一笑，丝毫看不出苍老之意说道：“傻娃娃，答应你帮你疏通经脉，哪有反悔之说？安心受着吧，我的功力轻易也不传别人。”
秦时见状只好一动不动地挺直了身体坐着，他竟然会以为这样可以让方丈爷爷的内力少走一段路，好少废些功力。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在《洗髓经》这至刚的功法加持下，秦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体内那股不明真气的流窜。
“谢谢方丈爷爷，我已经好多了。”秦时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这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终于得以解决。此刻他真感觉犹如解脱。
可方丈还不肯松手，沉声道：“你这真气乃是先天而来，若是寻常我早就帮你去除，只是。”
“只是什么？”秦时觉得方丈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好的消息，担忧地问道。
“只是这真气来路不正，看似浩然正气其中却夹杂着丝丝邪气。恐怕这也是你多年来不得进步的根结所在。”方丈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多年前他便注意到秦时的问题，只是那是他还年幼没有真气流出，尚能归结于天赋不足。
可自从他上次了找过自己，便翻阅了所藏不多的古籍，依旧是没能找到答案。
而这次秦时前来求助，他也只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这句话落到秦时耳中，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愣了几息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武学的道路上寸步难行竟然是因为真气阻挠？
这让秦时简直不敢相信，身体也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而抖动了起来。
“娃娃，这只是老衲的猜测，还不好确定真假。”方丈沉声说道。
秦时却听不进去，他此刻的内心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思绪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
九年来幸幸苦苦，如今告诉他不是自己天赋的问题而是真气作祟，这让他难以接受。
情绪激烈的变动，竟使得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不明真气再次复苏了过来！
“娃娃，切莫再想此事，你体内的真气正借着你的情绪要逆攻而上！”方丈大声喝道，同时双掌回收，而后便以更深的内力拍向秦时。口中念诵更快：“水久澄为土，火乃气之焕，西方吸庚辛，锻之金不换...”
方丈已然感受到那股真气以更强之势逆攻心脉，就要抵达心脏却被《洗髓经》催发的深厚内力挡住。可也只能挡住并不能使其消亡。
此时若是方丈撤掌，这真气必然会一举攻破秦时的心脏，要了他的性命。这一切只能靠秦时自己醒悟过来。
可眼前的秦时脑海中依旧在想着这件事，“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阻挠我！”
方丈原本面不改色的额头此刻已然渗出细汗，莫说五年，这一掌下去，怕是十年的功力都要流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