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水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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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秋雨回门

    “认得认得,前日里喜宴上有幸见过!”覃声鸾作一罗圈揖:“见过三老爷,见过各位少爷!”那几位也赶紧起身还礼,招呼覃声鸾坐下。那冯家三老爷,年纪大概不到四十,没有冯老爷那份老成,但多了些豪爽,十分热情,把覃声鸾拉到身边坐下。

    后院花厅,冯老夫人和秋雨说话,句句不离罗家公婆待你好不好,过去习惯不习惯之类,秋云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冯老爷在外应酬一遍,心下牵挂就回花厅来了,她们母女三个讲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自己不好插嘴,明里在一旁喝茶养神,暗地侧耳细听。

    “老爷,夫人,覃公子已经回来了。”花厅外传来冯福的禀报声。

    “哦?那快去请来吧!”冯老爷、老夫人对覃声鸾印象都不错,所以姑娘女婿回门,才要冯福请他来做陪客,想借机替幺妹儿秋云拉近一些关系。先前听冯福说他不在,心下颇有几分失望,现在听说回来了,赶紧要冯福去请。

    “回老爷,他也是刚回来,从我们家大门口路过,正巧被我碰见,就自作主张请进来了,这会正在堂屋里和几位少爷说话呢。”冯福隔着门说道:“饭菜已经备好,老爷夫人过去就可以开席。”

    冯秋雨一听,笑眯眯的把眼睛往秋云看去,秋云脸上一红,心下怦怦直跳,却还嘴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请来的。“

    “哦?那好,要福伯伯打发他回去就是!”秋雨假装作势就要对外说话。

    “你……!”秋云求救样的看着爹妈。

    “大妹儿莫闹,那是爹请来的陪客。”冯老爷不好把事情说穿,赶紧打圆场:“走,一起吃饭去吧。”

    冯秋雨在老爷夫人后面,左手拉着秋云,见她还嘟着嘴,做个怪相,右手食指在她鼻梁上一刮:“走吧走吧,逗你玩呢。”

    老爷老夫人进到侧厅,覃声鸾赶紧站起来行礼:“见过老爷老夫人,又来打搅,实在不好意思!”冯老爷微笑着说道:“不要太客气了,今儿是请你来陪客的呢。冯福,赶紧安排大家入席吧。”

    冯福先请冯老爷冯老夫人上席坐定,又请冯三老爷在下席落坐。再请罗公子挨着三老爷入座,罗公子推辞一番,坚持坐在了左边一侧,覃声鸾则坐在了右边一侧,那位堂兄坐在了罗公子下首,三老爷和覃声鸾的身边,则安排了冯秋雨两个大些的侄子陪坐。原来,正式的酒席上,八仙桌上席为尊,下席次之,左右侧再次之,子侄不得与长辈上下对坐,父子不得同桌。如此算来,也只能这般安排了。

    另外一桌就简单多了,没那么多讲究,秋雨秋云姐妹,三个哥哥,加上几个小孩,围着一坐就是。

    上首那一桌,下人将酒杯斟满,冯老爷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老三,良才,覃公子,今儿没得外人,大家吃好喝好!”众人连忙响应,一齐干了一杯。

    罗良才是新女婿,覃声鸾也是第二次到冯府做客,多少有些拘谨,倒是三老爷时不时找些话题,请酒请菜。冯老爷知道,自己在桌上大家有些放不开。三杯酒后,脚下轻轻一碰老夫人,起身说道:“这几日有些劳累,我们就先下了。老三,你在这桌上是老辈子,代我陪大家喝几杯吧。”

    众人一齐起身:“您儿们不要客气,先去休息。”

    待冯老爷老夫人退席,覃声鸾少了些拘束,想到自己既是陪客,就该主动一些,便起身双手端起酒杯:“三老爷,在下几次打搅冯府,实是不该,先敬您儿一杯。”

    “覃公子客气!公子见多识广,又年轻有为,能够到冯家捧场,大哥很是欢喜呢。”冯三老爷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罗公子大喜,在下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覃声鸾又端起

    酒杯,敬罗良才。

    罗公子赶紧起身,端起酒杯回道:“多谢覃公子,这杯酒应该是在下敬的。”说罢,两人举杯略一示意,一齐干了。几杯酒下肚,豪气渐长,冯老爷又不在场,少了些顾忌,覃声鸾并未坐下,微微一笑,说道:“罗公子,请恕在下冒昧,什么罗公子、覃公子的喊,倒显得生分,不如就称你罗大哥如何?”

    那罗良才也呵呵一笑说道:“承蒙抬爱,那就喊你覃兄弟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再喝一杯,作为结交,往后多多走动。”

    “好,兄弟正有此意。”覃声鸾说罢,与罗良才又干了一杯。

    两人相互敬酒称兄道弟,下首那桌两姐妹看得真切。秋雨在秋云耳边悄悄打趣道:“幺妹儿,看见没得?他们两个不像兄弟,倒像是姨姥呢。”把个秋云羞得,不知说什么好,暗地在秋雨腿上掐了一把:“叫你瞎说!”。

    冯家三兄弟又离席过去,无非说些招待不周,关照妹妹之类的客气话。

    秋雨和秋云咬着耳朵。秋雨心知秋云想过去和覃公子说话,但苦于没有由头,便抬高声音说道:“幺妹儿啊,你姐夫今儿第一次随我回娘家,你也算是主人,是不是该过去敬杯酒,打个招呼?”

    秋云一听正求之不得,嘻嘻一笑,对席上哥哥和席外嫂子们说:“好,我去敬姐夫一杯。”说罢,端起酒杯走了过去。

    “姐夫,我姐在娘家,从小得到爹妈和哥哥们的宠爱,到了婆家,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哦!”秋云双手端着杯子,一本正经对罗良才说道。

    “幺妹儿,你放心,你姐在我家绝不会受委屈的,就冲着你对你姐的这番情义,这杯酒我一定要喝,你随便喝点就行。”罗良才笑着双手端杯,一仰头干了。

    秋云自然是浅尝即止,道声谢,再走到三老爷身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