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乱世七国 7.投诚和军衔
“各位，牛皮我已经吹出去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善后的问题了。”在郡长府会客厅挂牌营业的国防军会议室，萧四激昂的姿态讲着甩锅的话。
周博业头疼地看着一圈萧四嘴中所谓的精英，一个沉默寡言的平头小个子，一个肌肉高度发达，眼睛里时刻闪烁着野兽的光芒的黑街扛把子。在这一刻，他有点后悔留下来了，至少跟着董雄还可以混个温饱不是。
看着一圈三个人都在沉默，萧四心里感叹人才缺乏的同时，也只能主动点名了。
“平头，先说说我们的四杰英雄们都在干嘛吧。”
平头本名徐平，本来只是黑街上一个搞小情报谋身的小情报贩子，因为出卖了当时默默无名的萧四的情报，被萧四半是逼迫，半是拉拢的拉进了自己一伙。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充任着情报头子的角色。
“我们这次好像玩大了。”徐平笑着道：“驱赶山贼，本来只是为了调四杰离山，可是却炸出了好一批鲨鱼。”
徐平展开几张照片，一一介绍道：“这个颔下长须，面若重枣的还有虬髯狮面的是曾经郡城的百户沙镇疆，雷孝忠，十年前被逼离任。还有这几位，梅花刀武馆孙通还有他的儿子孙国梁、孙国栋，少林金砂武馆觉训，鹤拳武馆掌门方七娘，晁家堡‘立根柱’晁建。他们都出手了，这几天几乎横扫三十多家山贼。”
“不愧是我清水的武者，有担当，有作为。”这么多高手在清水危难时选择出手，萧四很欣慰地点头称赞。
“可是他们打算解决山贼后，要来找你的麻烦。”徐平补充道。
“我记得没招惹他们吧。”萧四吓了一跳，看看桌面上几乎清一色的一二阶，再看看自己一方单薄的高手，瞬间整个人感觉不好了。
“他们认为山贼这次大量流窜都是你造成的，要找你负责。”
萧四摸着下巴，开口道：“看来我们真的有麻烦了。”
二阶那是什么概念？
成为一阶的前提就是人体的气血要达到足够活跃状态，差不多就是人的力量通过锻炼接近甚至达到一匹马力，才有可能突破人体极限进入一阶。在一阶，人体的力量增强极限差不多就是十倍，即便很多人不能达到极限，那也将会拥有惊人的五马到六马、七马之力，之后突破二阶，又会在五马之力的基础上成倍数增强，他的力量很可能最终达到25——35马之力，甚至更高。
这种力量已经比牲口还要牲口了。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一阶的武者足以威胁一座村子的安全，二阶则可以毁掉一座镇子，而更强的三阶，足以成为一个国家的守护者，不受外国高手的威胁。
现在自己就可能要提前享受一把三阶的待遇，被一群二阶围攻。
萧四的目光转到黑街扛把子，也就是萧虎身上，问道：“如果我们要开战，可用战力几何？”
“国防军本部三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收编黑熊军两千暂时没多少战斗意志，武器更换也没有完成，从黑街我可以拉出五百人。”
“三千五百人。”萧四开始盘算他的对手实力。
首先，根据城防军的制度，在县设立百户，下县一百户，中
县两百户，上县三百户，设立县尉一职统领，在郡设立千户，下郡一千户，中郡两千户，上郡三千户，并设立校尉统领一郡军队。
清水是比较特殊的，因为它是一个下郡下辖三个上县。校尉的职责由开国功臣秦氏世袭，三个县尉则由中央任命。这就很好的达到了制衡的目的，保证了清水的安稳。
所以名义上，清水有一千九百名城防军。当然，这也仅仅局限在名义上。
源国开国王上造反前是打鱼出身，一路从小人物逆袭王上，穷人得到了天大的富贵与权力，自然恨不得千世万世的将王位传给后代。基于这种思想，他独创了城防军制度，牢牢把持城池，来断绝后世中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同时，也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支庞大的军队。
城防军制度，说白了，就是将自己开国的那一批军队，打散分布在每一座城池中守护城池，他认为，城池是国家的基础，守住了城池就守住了江山。
另外，为了断绝可能的将军造反，他收掉了开国将领的兵权，甚至最后不惜大开杀戒，但却保留了将位。也就是说，平日里，这些功勋后代虽然把持了源国的将位，但是他们却接触不到军队，更没有统领的权利。若是到了战时，后世的源王又可以将兵权临时下放，战后收回。
这一套城防军制度在当时却是看起来无懈可击，几乎杜绝了各方造反的可能，可是开国王上当时一定没想到，他设立的城防军制度会在内部烂了。
首先是将位，不可否认，他们的先祖泥腿子身份却能打下江山，自然是能力出众，可能谁也不能规定他们的后代也能同样优秀。事实上，没什么底蕴的将位世家，大部分在第三四代就废了，成了只会吃喝嫖赌，欺压良善的废物。
再说城防军，他们的败落同样出人意料。开国君主的想法是军士的位置是父子相传，并给予他们土地，平日里进行耕作训练，中央只发放微薄的薪金。这样不但保证了军队的数量，也为中央节省了一大笔军费开支。
可是源国是个农业国家，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的城防军土地很快就受到大地主和商人的兼并，城防军没了土地生活过得艰苦，逐渐开始逃亡，各个县尉、校尉、百户、千户也要过活，于是便开始吃空额。
于是，城防军从上到下就烂了。
所以，清水实际上远没有一千九百人。
首先是袁洪、周魁、李清三名县尉，虽然各自有三个百户的额度，但其实各自实际掌控的兵力也就一个百户，一百人左右，这还是他们掌权后重新补充过得人数。至于秦守平，他的千户人员流失更加严重，实际拥有一百人，那都是秦氏历代维护的结果了。
至于那几家武馆，他们的弟子加起来凑个两百人也就顶天了。
真正麻烦的是那几位二阶。
一位二阶的威胁超过一百名训练有序的军队，让自己死伤惨重。
所以，不能硬碰，那就只能试着讲和或者暂避锋芒。
讲和？
自己倒是愿意，可是派谁去呢？
无人可用啊。
正想入非非之际，一声“报告”将他的思想拉了回来。
萧四转向门口的士
兵问道：“什么事？”
“报告老大，门口有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说是你的熟人，要见你。”士兵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嗯。”萧四走到士兵前面，替他整了整翻起的衣领，又顺手擦了擦他衣领上的军衔，笑着问道：“能够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士兵嘿嘿一笑，黝黑的面庞上露着真诚，道：“习惯，咋能不习惯，以前是挖煤、训练、砍人，现在我们成了真正的军队，还要去打国仗，我们每一个人都摩拳擦掌，要去干夫罗呢。”
萧四拍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告诉兄弟们，这一天不远了。”
“是。”士兵挺直腰身回答了一声。
“将人带进来吧。”
士兵转身离开。很快萧四就知道所谓的“熟人”是谁了。
“萧先生……不，是萧元帅，现在高升，春风得意，可还能认得故人？”郑逸风堂而皇之地走进会议室，笑着说道。
“郑先生能在百忙之中见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郑逸风言语里暗指萧四翻脸不认人，轰炸了他，萧四也不客气地言语挤兑。
郑逸风脸上的笑容一滞，心里暗骂萧四小气。自己还不是因为你，才忙着被人追杀。
毕竟是经年的老狐狸，郑逸风主动略过不愉快的话题，将话题引到正面，脸色变得愁苦道：“萧元帅，郑某今日来，可是求元帅救命啊。”
看着郑逸风大玩变脸绝技，他心中毫无波澜。自己虽然对这支山贼印象不差，但也只是限于以往生意上的交往，自己没必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去撩拨袁洪他们。
“先生说笑了。”萧四摇头拒绝道：“不说如今你我官匪有别，就是我，现在也是麻烦缠身，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那就请元帅看在我等有用之身的份上，请元帅收留。”郑逸风再次变脸，让萧四都有些吃不消了。
收留？
那不就是要投靠自己了？
萧四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那不符合历史伟大人物的风格，成了普通人唠嗑的方式了。所以，他绷住脸，欣慰地抓住郑逸风双手，“感动”道：“郑兄能够识大体，避免我们清水内耗，功莫大焉。”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时候，要是说你跟我混，我给你什么什么的，就太低级了，也不符合这些文人的口味，所以，你要往大了说，往正义，往苍生身上扯，因为他们最好这一口。
果然，每一个清水人的能人，都有一颗改变清水的心。一听到自己对清水做了巨大贡献，郑逸风感动道：“郑某一介文人，只能够为家乡尽绵薄之力了，清水的未来，还是要靠元帅这样的人杰才能被拯救。”
“郑兄高义，若是不嫌弃，我想请郑兄做我国防军的上尉参谋，如何？还有熊阔海，颇有赤子之心，我很欣赏，愿以中尉营长待之，他的队伍也就不解散了，直接改编成国防军一个营，如何？”
“愿为元帅效死。”虽然郑逸风听不懂里面很多的话，但是基本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好，参谋有此心，我便以重任相托，出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听我说……”
（本章完）
周博业头疼地看着一圈萧四嘴中所谓的精英，一个沉默寡言的平头小个子，一个肌肉高度发达，眼睛里时刻闪烁着野兽的光芒的黑街扛把子。在这一刻，他有点后悔留下来了，至少跟着董雄还可以混个温饱不是。
看着一圈三个人都在沉默，萧四心里感叹人才缺乏的同时，也只能主动点名了。
“平头，先说说我们的四杰英雄们都在干嘛吧。”
平头本名徐平，本来只是黑街上一个搞小情报谋身的小情报贩子，因为出卖了当时默默无名的萧四的情报，被萧四半是逼迫，半是拉拢的拉进了自己一伙。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充任着情报头子的角色。
“我们这次好像玩大了。”徐平笑着道：“驱赶山贼，本来只是为了调四杰离山，可是却炸出了好一批鲨鱼。”
徐平展开几张照片，一一介绍道：“这个颔下长须，面若重枣的还有虬髯狮面的是曾经郡城的百户沙镇疆，雷孝忠，十年前被逼离任。还有这几位，梅花刀武馆孙通还有他的儿子孙国梁、孙国栋，少林金砂武馆觉训，鹤拳武馆掌门方七娘，晁家堡‘立根柱’晁建。他们都出手了，这几天几乎横扫三十多家山贼。”
“不愧是我清水的武者，有担当，有作为。”这么多高手在清水危难时选择出手，萧四很欣慰地点头称赞。
“可是他们打算解决山贼后，要来找你的麻烦。”徐平补充道。
“我记得没招惹他们吧。”萧四吓了一跳，看看桌面上几乎清一色的一二阶，再看看自己一方单薄的高手，瞬间整个人感觉不好了。
“他们认为山贼这次大量流窜都是你造成的，要找你负责。”
萧四摸着下巴，开口道：“看来我们真的有麻烦了。”
二阶那是什么概念？
成为一阶的前提就是人体的气血要达到足够活跃状态，差不多就是人的力量通过锻炼接近甚至达到一匹马力，才有可能突破人体极限进入一阶。在一阶，人体的力量增强极限差不多就是十倍，即便很多人不能达到极限，那也将会拥有惊人的五马到六马、七马之力，之后突破二阶，又会在五马之力的基础上成倍数增强，他的力量很可能最终达到25——35马之力，甚至更高。
这种力量已经比牲口还要牲口了。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一阶的武者足以威胁一座村子的安全，二阶则可以毁掉一座镇子，而更强的三阶，足以成为一个国家的守护者，不受外国高手的威胁。
现在自己就可能要提前享受一把三阶的待遇，被一群二阶围攻。
萧四的目光转到黑街扛把子，也就是萧虎身上，问道：“如果我们要开战，可用战力几何？”
“国防军本部三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收编黑熊军两千暂时没多少战斗意志，武器更换也没有完成，从黑街我可以拉出五百人。”
“三千五百人。”萧四开始盘算他的对手实力。
首先，根据城防军的制度，在县设立百户，下县一百户，中
县两百户，上县三百户，设立县尉一职统领，在郡设立千户，下郡一千户，中郡两千户，上郡三千户，并设立校尉统领一郡军队。
清水是比较特殊的，因为它是一个下郡下辖三个上县。校尉的职责由开国功臣秦氏世袭，三个县尉则由中央任命。这就很好的达到了制衡的目的，保证了清水的安稳。
所以名义上，清水有一千九百名城防军。当然，这也仅仅局限在名义上。
源国开国王上造反前是打鱼出身，一路从小人物逆袭王上，穷人得到了天大的富贵与权力，自然恨不得千世万世的将王位传给后代。基于这种思想，他独创了城防军制度，牢牢把持城池，来断绝后世中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同时，也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支庞大的军队。
城防军制度，说白了，就是将自己开国的那一批军队，打散分布在每一座城池中守护城池，他认为，城池是国家的基础，守住了城池就守住了江山。
另外，为了断绝可能的将军造反，他收掉了开国将领的兵权，甚至最后不惜大开杀戒，但却保留了将位。也就是说，平日里，这些功勋后代虽然把持了源国的将位，但是他们却接触不到军队，更没有统领的权利。若是到了战时，后世的源王又可以将兵权临时下放，战后收回。
这一套城防军制度在当时却是看起来无懈可击，几乎杜绝了各方造反的可能，可是开国王上当时一定没想到，他设立的城防军制度会在内部烂了。
首先是将位，不可否认，他们的先祖泥腿子身份却能打下江山，自然是能力出众，可能谁也不能规定他们的后代也能同样优秀。事实上，没什么底蕴的将位世家，大部分在第三四代就废了，成了只会吃喝嫖赌，欺压良善的废物。
再说城防军，他们的败落同样出人意料。开国君主的想法是军士的位置是父子相传，并给予他们土地，平日里进行耕作训练，中央只发放微薄的薪金。这样不但保证了军队的数量，也为中央节省了一大笔军费开支。
可是源国是个农业国家，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的城防军土地很快就受到大地主和商人的兼并，城防军没了土地生活过得艰苦，逐渐开始逃亡，各个县尉、校尉、百户、千户也要过活，于是便开始吃空额。
于是，城防军从上到下就烂了。
所以，清水实际上远没有一千九百人。
首先是袁洪、周魁、李清三名县尉，虽然各自有三个百户的额度，但其实各自实际掌控的兵力也就一个百户，一百人左右，这还是他们掌权后重新补充过得人数。至于秦守平，他的千户人员流失更加严重，实际拥有一百人，那都是秦氏历代维护的结果了。
至于那几家武馆，他们的弟子加起来凑个两百人也就顶天了。
真正麻烦的是那几位二阶。
一位二阶的威胁超过一百名训练有序的军队，让自己死伤惨重。
所以，不能硬碰，那就只能试着讲和或者暂避锋芒。
讲和？
自己倒是愿意，可是派谁去呢？
无人可用啊。
正想入非非之际，一声“报告”将他的思想拉了回来。
萧四转向门口的士
兵问道：“什么事？”
“报告老大，门口有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说是你的熟人，要见你。”士兵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嗯。”萧四走到士兵前面，替他整了整翻起的衣领，又顺手擦了擦他衣领上的军衔，笑着问道：“能够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士兵嘿嘿一笑，黝黑的面庞上露着真诚，道：“习惯，咋能不习惯，以前是挖煤、训练、砍人，现在我们成了真正的军队，还要去打国仗，我们每一个人都摩拳擦掌，要去干夫罗呢。”
萧四拍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告诉兄弟们，这一天不远了。”
“是。”士兵挺直腰身回答了一声。
“将人带进来吧。”
士兵转身离开。很快萧四就知道所谓的“熟人”是谁了。
“萧先生……不，是萧元帅，现在高升，春风得意，可还能认得故人？”郑逸风堂而皇之地走进会议室，笑着说道。
“郑先生能在百忙之中见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郑逸风言语里暗指萧四翻脸不认人，轰炸了他，萧四也不客气地言语挤兑。
郑逸风脸上的笑容一滞，心里暗骂萧四小气。自己还不是因为你，才忙着被人追杀。
毕竟是经年的老狐狸，郑逸风主动略过不愉快的话题，将话题引到正面，脸色变得愁苦道：“萧元帅，郑某今日来，可是求元帅救命啊。”
看着郑逸风大玩变脸绝技，他心中毫无波澜。自己虽然对这支山贼印象不差，但也只是限于以往生意上的交往，自己没必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去撩拨袁洪他们。
“先生说笑了。”萧四摇头拒绝道：“不说如今你我官匪有别，就是我，现在也是麻烦缠身，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那就请元帅看在我等有用之身的份上，请元帅收留。”郑逸风再次变脸，让萧四都有些吃不消了。
收留？
那不就是要投靠自己了？
萧四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那不符合历史伟大人物的风格，成了普通人唠嗑的方式了。所以，他绷住脸，欣慰地抓住郑逸风双手，“感动”道：“郑兄能够识大体，避免我们清水内耗，功莫大焉。”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时候，要是说你跟我混，我给你什么什么的，就太低级了，也不符合这些文人的口味，所以，你要往大了说，往正义，往苍生身上扯，因为他们最好这一口。
果然，每一个清水人的能人，都有一颗改变清水的心。一听到自己对清水做了巨大贡献，郑逸风感动道：“郑某一介文人，只能够为家乡尽绵薄之力了，清水的未来，还是要靠元帅这样的人杰才能被拯救。”
“郑兄高义，若是不嫌弃，我想请郑兄做我国防军的上尉参谋，如何？还有熊阔海，颇有赤子之心，我很欣赏，愿以中尉营长待之，他的队伍也就不解散了，直接改编成国防军一个营，如何？”
“愿为元帅效死。”虽然郑逸风听不懂里面很多的话，但是基本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好，参谋有此心，我便以重任相托，出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听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