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乡(四)
“前边还算顺利，但后面三个就不知道了。”黄伦波苦恼地说。
“怎么？”黎洪春连忙问。
“三个孩子中，有两个是达格措村的。”王文远说。
一谈到达格措村，黎洪春就想起了张二妹，贫困、无助、质朴……
“再难，也要去试试……”虽然黎洪春心中也没底，但是，一种未知的力量一直在鞭策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完成下面的事。
“快到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吃点干粮，喝点水吧！”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文远显得有些疲劳。
“好吧，翻上这坐山，就可以俯瞰临原大部分地方，那里景色不错，我们去哪儿休整！”伦波指着前面的山顶。
“我们抓紧吧！”黎洪春一看，山虽不是很高，但路却蜿蜒曲折，两旁荆棘遍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顶了，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黄伦波将短袖一脱，扔在地上，便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上边，此刻，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好像也无法承受这半天的奔波。
黎洪春走上山边，尽管身体疲劳到不行，但眼前这雄奇的景色仍让他为之一振。
杜甫曾以登泰山小天下以表凌云之志向，没有登高望远，的确无法产生如此博大的情怀。
连绵的山峦和辽远的天空好像都发于胸怀而又握于股掌，一时让人豪情万丈！
“这可是江州市最高峰，海拔三千多，当年红军曾从这里战略性转移，听说以后要打造成红色革命基地哩！”黄伦波说。
“果然让人神清气爽，心胸开阔！”黎洪春闭了眼，此时，强烈的阳光也变得如此的软弱无力，清风的沐浴，足以他忘却一切的倦意。
“达格措村就在那山顶上！”伦波指着对面略低的山说。
“不远了！”黎洪春欣喜地说。
“呵呵！别看这么近，少说还得两小时，得下这个沟，再翻上去！”文远递过一瓶水和一盒瓶干，“吃吧！呆会还要赶路！”
“好的，谢谢！”黎洪春也饿了，接过饼干便吃起来。
“咦！文远，你追陈岑的事，有进展吗？”黄伦波突然问道。
文远真追陈岑，果不出所料，但黎洪春心中仍然一紧。
“唉！她不喜欢我这种不受人约束的性格，说我俩不适合。”文远摇摇头痛苦地说，“洪春帮我出出主意呗！”
“嗯嗯……这个……我没经验，但是，没事儿的，性格这东西是可以改变的，爱好也可以培养，时间长了，大家就合拍了！”黎洪春觉得自己笑得很僵硬，说出的话连自己也觉得漫不经心。
“你喜欢陈岑什么？”黎洪春突然问。
“她呀！心底善良，有时快乐的像一只白灵鸟，有时又忧郁可人的让人怜爱！”文远望着远方，眼里充满着期待。
“那就追！大胆去追，我们支持你！”
“对呀，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权利。”伦波也插话。
“难哪，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文远竟然吟起了诗来。
“这是李白长相思里的诗句，以虚写实，美不可言，而又朦朦胧胧。既在长安，又在云端，可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可望但不可及，亦见文远倾心仰慕之情。”黎洪春的汉语言本科可不是白学的。
“还是洪春最懂我呀！”王文远苦笑着说，“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如此洒脱的人，不会为情而累的”。
此时，黎洪春心中有说不出的万种滋味，文远说得轻松，其实不过是故作潇洒罢了，谁又能真正逃脱爱情的纠缠？
“伦波，你呢？”黎洪春将话题引开。
“我什么？恋爱？”黄伦波不好意思笑了笑，现在还没心上人呢！
“拉倒吧！你小子最不老实！”文远故意做出要揍他的动作，“你和明希是咋回事？你说说？”
“她很喜欢我，但我……”
“明希不错，很单纯，人又朴实，你应该珍惜！”文远拍了拍伦波肩膀说，“走吧！去了达格措还得赶回学校！”
文远估计得没错，已经快走了两小时，但还没到达格措村。黎洪春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终于到了村门口，黎洪春一看时间，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
达格措村是一个苗族聚居村，人口大概三百来人，村子中青年大多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
走进村口，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脏乱，村中一条狭小的通道上，铺满了牲口的粪便，两边木质房子多数都摇摇欲坠，而空气中则混合着各种便类和腐掉植物的味道。
走在道上，三人觉得自己像是从马戏团逃脱的狮子，而两边则全是惊诧的观众。
黎洪春看了看名单，对着路旁一个8、9岁左右男孩问道。
“小朋友，你知道杨欢和陶兰菊家怎么走吗？”
男孩连头也不抬，转身便跑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从一位六十多岁老人哪儿问到了杨欢家的位置。
门不出意料地紧锁着，三人都累了，只得在门口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了下来。
房子外观大同小异，堂屋外都悬挂了金灿灿的玉米，而坝子边晒衣杆上衣服，说明家里人应该没走远。
不多时，一个弱小的身影从房子侧面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个子比较瘦弱矮小，由于弓着腰，埋着头，手似乎触碰到了地面，而背上背的木制的长桶，则装着满满的玉米，长度大概与身体不相上下。
她显然没有留意到家门口的客人，走到檐前，腰使劲一弯，肩往下一沉，一桶玉米便全部倒出来了，动作娴熟的让人称奇。
一转身，方才发现呆坐在门口的三人。
黎洪春看到的，是一张被太阳烤糊的漆黑的脸，分不清性别，也分不清年龄，但却生生地挤出笑容来。
“你好，请问杨欢在家吗？”黎洪春问。
“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老师！”黄伦波连忙说。
“哦哦！老师们好，你们是来叫她去读书吗？”
“是的，是的！”黎洪春说。
“怎么？”黎洪春连忙问。
“三个孩子中，有两个是达格措村的。”王文远说。
一谈到达格措村，黎洪春就想起了张二妹，贫困、无助、质朴……
“再难，也要去试试……”虽然黎洪春心中也没底，但是，一种未知的力量一直在鞭策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完成下面的事。
“快到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吃点干粮，喝点水吧！”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文远显得有些疲劳。
“好吧，翻上这坐山，就可以俯瞰临原大部分地方，那里景色不错，我们去哪儿休整！”伦波指着前面的山顶。
“我们抓紧吧！”黎洪春一看，山虽不是很高，但路却蜿蜒曲折，两旁荆棘遍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顶了，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黄伦波将短袖一脱，扔在地上，便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上边，此刻，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好像也无法承受这半天的奔波。
黎洪春走上山边，尽管身体疲劳到不行，但眼前这雄奇的景色仍让他为之一振。
杜甫曾以登泰山小天下以表凌云之志向，没有登高望远，的确无法产生如此博大的情怀。
连绵的山峦和辽远的天空好像都发于胸怀而又握于股掌，一时让人豪情万丈！
“这可是江州市最高峰，海拔三千多，当年红军曾从这里战略性转移，听说以后要打造成红色革命基地哩！”黄伦波说。
“果然让人神清气爽，心胸开阔！”黎洪春闭了眼，此时，强烈的阳光也变得如此的软弱无力，清风的沐浴，足以他忘却一切的倦意。
“达格措村就在那山顶上！”伦波指着对面略低的山说。
“不远了！”黎洪春欣喜地说。
“呵呵！别看这么近，少说还得两小时，得下这个沟，再翻上去！”文远递过一瓶水和一盒瓶干，“吃吧！呆会还要赶路！”
“好的，谢谢！”黎洪春也饿了，接过饼干便吃起来。
“咦！文远，你追陈岑的事，有进展吗？”黄伦波突然问道。
文远真追陈岑，果不出所料，但黎洪春心中仍然一紧。
“唉！她不喜欢我这种不受人约束的性格，说我俩不适合。”文远摇摇头痛苦地说，“洪春帮我出出主意呗！”
“嗯嗯……这个……我没经验，但是，没事儿的，性格这东西是可以改变的，爱好也可以培养，时间长了，大家就合拍了！”黎洪春觉得自己笑得很僵硬，说出的话连自己也觉得漫不经心。
“你喜欢陈岑什么？”黎洪春突然问。
“她呀！心底善良，有时快乐的像一只白灵鸟，有时又忧郁可人的让人怜爱！”文远望着远方，眼里充满着期待。
“那就追！大胆去追，我们支持你！”
“对呀，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权利。”伦波也插话。
“难哪，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文远竟然吟起了诗来。
“这是李白长相思里的诗句，以虚写实，美不可言，而又朦朦胧胧。既在长安，又在云端，可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可望但不可及，亦见文远倾心仰慕之情。”黎洪春的汉语言本科可不是白学的。
“还是洪春最懂我呀！”王文远苦笑着说，“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如此洒脱的人，不会为情而累的”。
此时，黎洪春心中有说不出的万种滋味，文远说得轻松，其实不过是故作潇洒罢了，谁又能真正逃脱爱情的纠缠？
“伦波，你呢？”黎洪春将话题引开。
“我什么？恋爱？”黄伦波不好意思笑了笑，现在还没心上人呢！
“拉倒吧！你小子最不老实！”文远故意做出要揍他的动作，“你和明希是咋回事？你说说？”
“她很喜欢我，但我……”
“明希不错，很单纯，人又朴实，你应该珍惜！”文远拍了拍伦波肩膀说，“走吧！去了达格措还得赶回学校！”
文远估计得没错，已经快走了两小时，但还没到达格措村。黎洪春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终于到了村门口，黎洪春一看时间，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
达格措村是一个苗族聚居村，人口大概三百来人，村子中青年大多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
走进村口，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脏乱，村中一条狭小的通道上，铺满了牲口的粪便，两边木质房子多数都摇摇欲坠，而空气中则混合着各种便类和腐掉植物的味道。
走在道上，三人觉得自己像是从马戏团逃脱的狮子，而两边则全是惊诧的观众。
黎洪春看了看名单，对着路旁一个8、9岁左右男孩问道。
“小朋友，你知道杨欢和陶兰菊家怎么走吗？”
男孩连头也不抬，转身便跑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从一位六十多岁老人哪儿问到了杨欢家的位置。
门不出意料地紧锁着，三人都累了，只得在门口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了下来。
房子外观大同小异，堂屋外都悬挂了金灿灿的玉米，而坝子边晒衣杆上衣服，说明家里人应该没走远。
不多时，一个弱小的身影从房子侧面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个子比较瘦弱矮小，由于弓着腰，埋着头，手似乎触碰到了地面，而背上背的木制的长桶，则装着满满的玉米，长度大概与身体不相上下。
她显然没有留意到家门口的客人，走到檐前，腰使劲一弯，肩往下一沉，一桶玉米便全部倒出来了，动作娴熟的让人称奇。
一转身，方才发现呆坐在门口的三人。
黎洪春看到的，是一张被太阳烤糊的漆黑的脸，分不清性别，也分不清年龄，但却生生地挤出笑容来。
“你好，请问杨欢在家吗？”黎洪春问。
“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老师！”黄伦波连忙说。
“哦哦！老师们好，你们是来叫她去读书吗？”
“是的，是的！”黎洪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