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情
正午时分，暴雨散尽，天云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易府上下除过易啸天之子易祺和一位老仆幸免于难外，其余人等皆遭残害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哎，昨夜的易府大战你知道不？简直是精彩绝伦，世所罕见呐！”
“那么大的动静，整个天云城谁人不知？妖兽暴乱，外来野修寻仇，还有那神秘老者的青炎，我这辈子算是开了眼！”
“唉，你说这易啸天也真是惨，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不说，死后还被人剜去了双眼，那老头是真的狠毒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嘘！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讲！要怪就只能怪他易啸天自己，谁知道从前他和那老头有什么过节？咎由自取啊！”
“那你说，易府大战，这李家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啊？”
“大家都知道易李两家不合，想来李家也不会顶风作案，恐怕是易祺那个混小子悲及发疯乱咬，想要脱李家下水吧！”
“也是也是！”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落井下石的，见风使舵的，幸灾乐祸的，扼腕叹息的，这些闲言碎语，像是在有心人的暗中操纵下，顷刻之间，便散布了全城。
这场大战在众人心中，也便以旧敌寻仇而落下帷幕。
曾经的易府。
易祺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孤零零的站在易府门口。麻木缓慢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府门口悬挂的那道匾额。匾额中间有道道裂痕鲜明的刻在上面，那“易府”二字已是四分五裂，仿佛也在告诉着易祺，曾经那个温馨暖情的家，也破碎不堪，不复存在。
莫影从府门内走出来，神色悲哀，躬身叹道：“少主，已经收拾好了，先进来吧。”
易祺没有回话，任由莫影扶着他，一步步僵直而缓慢的走上台阶，进了门来到院内停了下来。
老莫伴其身旁，一直想要出声安慰，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无尽的苦涩与伤感。
“莫叔，你走吧！”
易祺轻轻的将父亲放下，背对着莫影沉沉缓缓的说道。
莫影叹了口气，转身正欲离开，旋即才反应过来易祺话中意思，停下脚步，试着问道：“少主让老奴去哪？”
“母亲不在了，父亲不在了，易府也不在了，莫叔你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了。”
易祺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擦拭着易啸天身上的血污，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影一听这话，情绪无从控制，老泪纵横而下，跪倒在地，惨然一笑道：“少主这是要敢老奴走么？”
易祺听见身后传来“咚”的跪下声音，心头一颤，鼻子发酸，却依然努力语气平静的说道：“莫叔这说的哪里的话，您大半生都为我易家奔波操劳，如今年事已高，仍然膝下无子，也是时候找一老伴，养老归隐了。”
莫影闻言，悲叹一声：“老奴这条命是家主给的，如今家主不在了，少主就是易家新的家主，老奴理当辅助少主振作起来，为易家报仇雪恨呐！这个时候，老奴如何能走？”
莫影的话仿佛一根根无形的刀刺，扎在易祺心上。
报仇？谈何容易？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早已麻木的易祺对莫影的跪地视若无睹，他闭起眼睛，咬牙强硬冰冷的说道：“既然我已是易家新的家主，那我就以易家家主的名义，命令你，立刻马上离开易家，永世不得踏入天云城境内半步！”
莫影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枯萎如树皮般的脸上浮现着无尽的哀痛。他依旧跪在易祺身后，纹丝不动。
易祺转过头，神情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影，缓缓道：“你既然自诩为我易家的奴才，难道身为易家之主的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眼见易祺拿出易家之主的名义来赶走莫影，此时易祺看似平静，可内在的情绪波动却是很大，无奈之下，莫影只好顺从易祺的意思。
“少主之命，老奴不敢不从。老奴就待在天云城外的密林中，那有一处空地，是训练暗卫时驻扎的临时木屋。老奴就住在那里，随时听候少主吩咐差遣。”
“少主...保重，老奴告辞。”
莫影起身，向易祺告别后，便步履艰难的离开了易府，临走时，还回头望了望易祺，心中不甚担忧。
待莫影离开了易祺的视线范围，易祺终于卸下了伪装，身子瘫软无力的跪倒在易啸天的尸体旁边，情绪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爹，娘，孩儿该怎么办？求求你们告诉孩儿！”
易祺望着破败不堪的断壁残垣，满目苍夷的庭院，对着空无一人的易府，喃喃自语道。
经过拼命的赶路，连夜的打击，早已身心疲倦，伤心过度的易祺，就那么趴在易啸天的身上渐渐昏睡了过去。
----------------------
良久。
易祺醒了过来，脸上干涸的泪痕斑驳，心口如刀绞般的疼痛也麻木不觉。易祺强撑着支起身子，向着父亲磕了三个头，“爹，莫叔已经被孩儿赶走了，咱们易家的事儿，怎么能牵连上别人，让别人跟着咱们受罪呢？您说我这么做对不对？”
易祺看着易啸天干瘪的残躯，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自己父亲的脸庞，那昔日总是板着面孔严肃苛责的男人，此时平静安详的躺在地上，只是那空洞凹陷的眼眶，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易祺本就濒临疯狂的内心，双亲不在，徒留自己独活又有何意义？
想着此时此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仍然好端端的躲在府上，易祺眼神慢慢变得血红，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犹如惊涛骇浪般再次涌上心间。
易祺褪下自己的上衣，将衣衫盖在易啸天身上，握住自己胸前显现出来的墨灵玉佩，双瞳之中充满着仇恨，神色却越发的平静，他对着躺在地上的父亲，咬牙切齿而又轻声细语的说道：“爹，娘，您二老在此稍等片刻，孩儿纵使粉骨碎身，也要咬下他李如风一块肉，为你们报仇！！！”
云家。
“砰！”“砰！”
隔着大老远，就听见瓷瓶茶杯摔碎的声音。
“你摔吧砸吧！你就是把这个屋子给拆了，你也休想踏出这道门半步！”
云诺桐的闺房里，云言卿守坐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双眼已经哭的双眼红肿的云诺桐将这屋子里能看见的所有东西摔的粉碎，依然铁石心肠的堵在房门口，坚决不让云诺桐出门半步。
似乎想着如此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言卿堆起笑脸，看着云诺桐，给她分析道：“女儿啊，你爹我的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呢？”
“易家现在虽然没了，但易祺还活着，你以为李家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连你爹我都明白，更别说那心狠手辣的李如风了！你现在去和易祺待在一起，若是李家动起手来，那不是太危险了嘛？”
“什么？李如风害死易伯伯还不够？还要杀死易祺？”
云诺桐一听云言卿的推断，顿时急了眼，六神无主，带着哭腔朝着云言卿喊道：“让我出去，我要去保护他！”
“你？保护他？”云言卿听见云诺桐这般胡闹，也是气乐了，“就你一个冲经巅峰，还想跟李家作对？”
云诺桐细细一想，光靠她自己一人，的确是螳臂挡车。云诺桐跺着小脚，急的在屋里四处乱转，忽然间想到一个主意，立马对云言卿说道：“那你快去把易祺接过来啊，他在咱们府上，李家应该不敢动手吧！”
云言卿一听这话，想都没想，立刻摆了摆头，“不行，引火上身这种事我可干不来，现在的天云城可不比以往了，从前有易家制衡，李家还安分些，现在这易家没了，李家独大，这个时候你再去招惹他，岂不是自找麻烦？现如今呐，都是自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我的傻女儿诶，你仔细想想，易府没了，易祺他现在就什么也不是了，说句难听点的话，易啸天活着的时候，还能给易祺撑腰，旁人见了易祺还点头哈腰的叫一声易少，易啸天一死，易祺这么一个丝毫不会玄术的废物，那就真的是没有一点价值了。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值得你托付终身吗？说实话，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一个月前，我是说什么都让你拜入云灵宗门下了，你爹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云诺桐瞪大了眼睛，看着在那分析的头头是道，滔滔不绝的云言卿，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陌生，这哪里是善良慈爱的父亲，分明就是个市侩无情的小人奸商。
“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以前你和易府的往来，看重的只是易伯伯的一身修为吗？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易伯伯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
“哼，难道我云言卿对他们易家没有过帮助？易啸天当初能立足天云城，没有我草木阁的鼎力支持？那个易祺幼年被发现心脉残损，是谁跑上跑下的四处打听问药？他易祺服用的那些天材地宝，哪一样不是我草木阁贡献的？就说前些时日天云城大比，易祺受伤，是谁第一时间请了辛药师去给他看伤？易啸天对你爹我的救命之恩，早就还清了！”
云言卿听见云诺桐扯那些陈年旧事，不知为何语气激动，细数着自己对易家所做的贡献，义正辞严。
云诺桐正欲出言反驳劝说，却见门外一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家主，出大事了，易祺只身前往李府寻仇，已经打起来了！”
(本章完)
“哎，昨夜的易府大战你知道不？简直是精彩绝伦，世所罕见呐！”
“那么大的动静，整个天云城谁人不知？妖兽暴乱，外来野修寻仇，还有那神秘老者的青炎，我这辈子算是开了眼！”
“唉，你说这易啸天也真是惨，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不说，死后还被人剜去了双眼，那老头是真的狠毒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嘘！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讲！要怪就只能怪他易啸天自己，谁知道从前他和那老头有什么过节？咎由自取啊！”
“那你说，易府大战，这李家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啊？”
“大家都知道易李两家不合，想来李家也不会顶风作案，恐怕是易祺那个混小子悲及发疯乱咬，想要脱李家下水吧！”
“也是也是！”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落井下石的，见风使舵的，幸灾乐祸的，扼腕叹息的，这些闲言碎语，像是在有心人的暗中操纵下，顷刻之间，便散布了全城。
这场大战在众人心中，也便以旧敌寻仇而落下帷幕。
曾经的易府。
易祺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孤零零的站在易府门口。麻木缓慢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府门口悬挂的那道匾额。匾额中间有道道裂痕鲜明的刻在上面，那“易府”二字已是四分五裂，仿佛也在告诉着易祺，曾经那个温馨暖情的家，也破碎不堪，不复存在。
莫影从府门内走出来，神色悲哀，躬身叹道：“少主，已经收拾好了，先进来吧。”
易祺没有回话，任由莫影扶着他，一步步僵直而缓慢的走上台阶，进了门来到院内停了下来。
老莫伴其身旁，一直想要出声安慰，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无尽的苦涩与伤感。
“莫叔，你走吧！”
易祺轻轻的将父亲放下，背对着莫影沉沉缓缓的说道。
莫影叹了口气，转身正欲离开，旋即才反应过来易祺话中意思，停下脚步，试着问道：“少主让老奴去哪？”
“母亲不在了，父亲不在了，易府也不在了，莫叔你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了。”
易祺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擦拭着易啸天身上的血污，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影一听这话，情绪无从控制，老泪纵横而下，跪倒在地，惨然一笑道：“少主这是要敢老奴走么？”
易祺听见身后传来“咚”的跪下声音，心头一颤，鼻子发酸，却依然努力语气平静的说道：“莫叔这说的哪里的话，您大半生都为我易家奔波操劳，如今年事已高，仍然膝下无子，也是时候找一老伴，养老归隐了。”
莫影闻言，悲叹一声：“老奴这条命是家主给的，如今家主不在了，少主就是易家新的家主，老奴理当辅助少主振作起来，为易家报仇雪恨呐！这个时候，老奴如何能走？”
莫影的话仿佛一根根无形的刀刺，扎在易祺心上。
报仇？谈何容易？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早已麻木的易祺对莫影的跪地视若无睹，他闭起眼睛，咬牙强硬冰冷的说道：“既然我已是易家新的家主，那我就以易家家主的名义，命令你，立刻马上离开易家，永世不得踏入天云城境内半步！”
莫影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枯萎如树皮般的脸上浮现着无尽的哀痛。他依旧跪在易祺身后，纹丝不动。
易祺转过头，神情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影，缓缓道：“你既然自诩为我易家的奴才，难道身为易家之主的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眼见易祺拿出易家之主的名义来赶走莫影，此时易祺看似平静，可内在的情绪波动却是很大，无奈之下，莫影只好顺从易祺的意思。
“少主之命，老奴不敢不从。老奴就待在天云城外的密林中，那有一处空地，是训练暗卫时驻扎的临时木屋。老奴就住在那里，随时听候少主吩咐差遣。”
“少主...保重，老奴告辞。”
莫影起身，向易祺告别后，便步履艰难的离开了易府，临走时，还回头望了望易祺，心中不甚担忧。
待莫影离开了易祺的视线范围，易祺终于卸下了伪装，身子瘫软无力的跪倒在易啸天的尸体旁边，情绪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爹，娘，孩儿该怎么办？求求你们告诉孩儿！”
易祺望着破败不堪的断壁残垣，满目苍夷的庭院，对着空无一人的易府，喃喃自语道。
经过拼命的赶路，连夜的打击，早已身心疲倦，伤心过度的易祺，就那么趴在易啸天的身上渐渐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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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祺醒了过来，脸上干涸的泪痕斑驳，心口如刀绞般的疼痛也麻木不觉。易祺强撑着支起身子，向着父亲磕了三个头，“爹，莫叔已经被孩儿赶走了，咱们易家的事儿，怎么能牵连上别人，让别人跟着咱们受罪呢？您说我这么做对不对？”
易祺看着易啸天干瘪的残躯，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自己父亲的脸庞，那昔日总是板着面孔严肃苛责的男人，此时平静安详的躺在地上，只是那空洞凹陷的眼眶，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易祺本就濒临疯狂的内心，双亲不在，徒留自己独活又有何意义？
想着此时此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仍然好端端的躲在府上，易祺眼神慢慢变得血红，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犹如惊涛骇浪般再次涌上心间。
易祺褪下自己的上衣，将衣衫盖在易啸天身上，握住自己胸前显现出来的墨灵玉佩，双瞳之中充满着仇恨，神色却越发的平静，他对着躺在地上的父亲，咬牙切齿而又轻声细语的说道：“爹，娘，您二老在此稍等片刻，孩儿纵使粉骨碎身，也要咬下他李如风一块肉，为你们报仇！！！”
云家。
“砰！”“砰！”
隔着大老远，就听见瓷瓶茶杯摔碎的声音。
“你摔吧砸吧！你就是把这个屋子给拆了，你也休想踏出这道门半步！”
云诺桐的闺房里，云言卿守坐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双眼已经哭的双眼红肿的云诺桐将这屋子里能看见的所有东西摔的粉碎，依然铁石心肠的堵在房门口，坚决不让云诺桐出门半步。
似乎想着如此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言卿堆起笑脸，看着云诺桐，给她分析道：“女儿啊，你爹我的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呢？”
“易家现在虽然没了，但易祺还活着，你以为李家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连你爹我都明白，更别说那心狠手辣的李如风了！你现在去和易祺待在一起，若是李家动起手来，那不是太危险了嘛？”
“什么？李如风害死易伯伯还不够？还要杀死易祺？”
云诺桐一听云言卿的推断，顿时急了眼，六神无主，带着哭腔朝着云言卿喊道：“让我出去，我要去保护他！”
“你？保护他？”云言卿听见云诺桐这般胡闹，也是气乐了，“就你一个冲经巅峰，还想跟李家作对？”
云诺桐细细一想，光靠她自己一人，的确是螳臂挡车。云诺桐跺着小脚，急的在屋里四处乱转，忽然间想到一个主意，立马对云言卿说道：“那你快去把易祺接过来啊，他在咱们府上，李家应该不敢动手吧！”
云言卿一听这话，想都没想，立刻摆了摆头，“不行，引火上身这种事我可干不来，现在的天云城可不比以往了，从前有易家制衡，李家还安分些，现在这易家没了，李家独大，这个时候你再去招惹他，岂不是自找麻烦？现如今呐，都是自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我的傻女儿诶，你仔细想想，易府没了，易祺他现在就什么也不是了，说句难听点的话，易啸天活着的时候，还能给易祺撑腰，旁人见了易祺还点头哈腰的叫一声易少，易啸天一死，易祺这么一个丝毫不会玄术的废物，那就真的是没有一点价值了。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值得你托付终身吗？说实话，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一个月前，我是说什么都让你拜入云灵宗门下了，你爹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云诺桐瞪大了眼睛，看着在那分析的头头是道，滔滔不绝的云言卿，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陌生，这哪里是善良慈爱的父亲，分明就是个市侩无情的小人奸商。
“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以前你和易府的往来，看重的只是易伯伯的一身修为吗？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易伯伯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
“哼，难道我云言卿对他们易家没有过帮助？易啸天当初能立足天云城，没有我草木阁的鼎力支持？那个易祺幼年被发现心脉残损，是谁跑上跑下的四处打听问药？他易祺服用的那些天材地宝，哪一样不是我草木阁贡献的？就说前些时日天云城大比，易祺受伤，是谁第一时间请了辛药师去给他看伤？易啸天对你爹我的救命之恩，早就还清了！”
云言卿听见云诺桐扯那些陈年旧事，不知为何语气激动，细数着自己对易家所做的贡献，义正辞严。
云诺桐正欲出言反驳劝说，却见门外一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家主，出大事了，易祺只身前往李府寻仇，已经打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