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路
张若铭的父母算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三十来岁才有的儿子。老两口靠着张若铭父亲的退休金，自家田里种点蔬菜。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现在农村的农作物价格早已经掉的不像话，“农业大国要进口低价粮食~”这句话算是张父以茶会友时的老梗了。
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接起了。耳边响起妈妈声音，可听到电话那边“喂”的一声。张若铭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急匆匆的拨打这通电话，张若铭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只是回应了一声“妈”接下来…接下来…就是张妈开启强聊模式。
张若铭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和老爸没什么话题的情况下，有时候在家一天到晚都说不上两句话。
但是和老妈往往能聊个电视剧，聊到张妈去煮饭（不为止）。因为张妈的强聊能力没有上限。
正在组织语言的张若铭对张妈的念叨基本已经熟练至极了，反正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破事。
想好说辞的张若铭随口一句打断了张妈: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没等张妈回应，张若铭赶紧先开口问道:“老妈，家里附近有人胳膊上起红疹的吗？”
张妈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爸都有，你爸是脖子上有两个，我是手臂上有几个。不疼也不痒不碍事…”
张妈为了不让儿子担忧的口气，在张若铭听来完全不亚于晴天霹雳。以至于张妈后面念叨的话语，张若铭都完全没有听进去。
一阵无力感袭来，张若铭后退了两步背着墙跌坐在地上。手机传出张妈焦急的问候声“铭儿，你怎么了？”
张若铭开口刚想说话，却被自己哽咽的声音打断。
心理素质向来不错的张若铭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这口气在胸膛停留了两秒才慢慢呼出。
调整好情绪的张若铭回答道:“妈我没事，你让我爸听一下电话。”
张妈“哦”的一声，略带质疑地把电话递给了张爸。
张爸语气平缓的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在往常，儿子的电话基本都是找他妈妈的。
再结合刚刚张妈焦急的心态下说出的那句话，张爸隐隐感觉有事发生。父子俩的通话略显沉重，仿佛在不断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张若铭听到父亲的声音，沉凝了一下，开口道:“爸，咱家附近起红疹的人多吗？”
张爸回答道:“很多人都起，你辉伯说，医生告诉他那是前几天下的雨很酸，用药膏擦擦就好。”
“这红疹子没那么简单，已经有人变症了。而且传染性极强。变症的人会变成疯狗那样扑着人咬。”
张爸内心咯噔了一下疑问道:“你亲眼见到了？“
张若铭回答道:没有，这是豪仔在军区医院打电话告诉我的，现在他已经联系不上了。”
张爸说道:“咱这边很多人都起那东西了，你先别回来。我先去你几个叔叔家看看先。”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说长道短…从张若铭拿起手机到通话结束也才两分钟左右。也在这时候雪姐才从卧室出来。雪姐把平日穿的职业装换成一套连衣裙。
张若铭觉得，不论男女穿上西装立马就气质飙升。不管长相多猥琐的男人，穿上西装就成了肩宽腰挺的俊朗相。
而女人穿上西装就相对多变了。大多年轻的女性身居要职的时候会把自己穿成熟一点。年龄稍长的女性也可以通过西装来改变外表年龄。
而28岁的雪姐自己管理康味也自然会把自己打扮的成熟稳重一点。
像现在这样的一身连衣裙，在雪姐看来有损威严。
迪迪在出门的时候，直接拉住雪姐的手，学着张若铭把手扣在门沿往回一拉。可力度没掌握好，房门关闭时发出哐的一声响。
对着雪姐疑问的眼光，迪迪把张若铭的话重复了一遍。
仿佛在帮迪迪证明一般。雪姐包里的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电话是店里资历最老的财务丽姐打来的。
“喂”丽姐，怎么了？”
丽姐语气颇为气愤的说道:“刚刚猪肉档的老吴打电话来说要涨三块。”
雪姐一个愣神，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涨就涨吧，买了。”
客厅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后卧室门被打开。玲玲拎着空纸箱出来。
雪姐拦住玲玲说道:“等一下玲玲，你手上怎么起了那么多红色斑点？”
玲玲转过手臂看了看那几个红斑，郁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起了一个，到现在已经五六个了。诊所的医生说用药膏擦擦就好，可现在都五六个了。说着苦恼的用左手扒拉着那几块红斑。
站在她左侧的迪迪突然捂住嘴巴，眼神凝重的说道:“玲玲你的脖子下面也有。”
玲玲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朝肩甲位置扫去。
可是因为角度问题，始终看不清楚。遂问道:“在那呢”
迪迪回应道:“不是哪里，在你肩胛骨上一点的地方。
玲玲正准备去照镜子，回过头来却看见迪迪难过的神情和后退小半步的步伐。玲玲不明所以的问道:“迪迪你怎么了？”
玲玲这一问，顿时把迪迪问泪崩了。
看到走向迪迪的玲玲，雪姐当机立断的一声断喝:“玲玲别动。”
玲玲被吓得柱立原地，委屈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雪姐接着说道:“玲玲你那个斑有可能是一种传染病毒。不过咱也别瞎猜，上医院确认一下才是正经。别自己吓自己。”说完雪姐拿出手机拨出了急救电话。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别墅里响起。一连串的嘟嘟嘟声像是某种信号，迪迪雪姐张若铭的心也随着越来越久的声音不断的往下沉。在众人的心仿佛快要沉到底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120急救中心。”
雪姐微微呼了口气说道:“你好，我这里有个人病了，你们能派辆救护车来吗？”
“可以的，请问病人现在是什么症状？”
雪姐看了玲玲一眼:
“她现在身上长了一种红斑点，而且越来越多。”
“是不是那种指甲盖大小的红斑，不疼也不痒的。”
雪姐凝重的回答道:“是的”
“请问病人身上的红斑长到什么位置了？”
雪姐道:“她是胳膊上长几个，脖子上也有。
电话那头:“好的，告诉我你们的地址。”
十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别墅前面。但是下车的人却让别墅四人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
一个开车的司机首先下车打开了车后门。接着下来的是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和一个警察。
精神紧绷的四人打量着意外出现的警察，眼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他鼓鼓的腰间。
看着准备医生和护士拉下来的担架。雪姐劝阻道:“不用担架，她行动还很方便。坐着去就行了。
警察冷冷的开口道:“走一下流程，还请配合一下。”
医生看了玲玲一眼，把担架推回车上。
出于警察威慑，四人对望了一眼，心情复杂的玲玲一扫刚刚的低落，鼓起勇气向救护车走去。
医生问道:“这里有她的家属吗？”
迪迪好像受到了玲玲的感染，又好像在对自己刚刚懦弱的表现产生的负罪感很反感。微笑着说道:“我是她好朋友，我跟着去吧。”
雪姐从包里翻出个充电宝塞在迪迪手里说道:“保持联系”
看着救护车远去，久久之后。雪姐和张若铭对了一眼，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急救中心听到红斑到脖子上二话不说就出车。
对车棚里的车子视若无睹。
救护车上下来个配枪警察。
还语气强硬的要玲玲躺在担架上。
这一切不正常让双方确认了事态的严重性。
雪姐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张若铭想了想回道:先回店里拿点东西，我想回老家看看父母。”
雪姐回头看看别墅道:“今晚就走吧！你会开车吗？”
张若铭回答道:“去年才领的驾照，很少开。”
一路上，两人的手机一个一个的拨出号码。不断用各种语气各种方式尽力劝服自己的亲朋好友们。
雪姐挂断最后一个电话说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人情世故倒是玩的挺炉火纯青的嘛！”
张若铭腼腆的一笑:“还好吧”
然后看着手机心里默背起一串号码。那是他初恋女友的电话，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犹豫了一阵，手指按着138281399**拨了出去。
耳边响起的是人工合成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张若铭摇摇头挥去脑袋里的那丝失望感。认真应付起前面的复杂路段。
刚刚进入城区，路段又开始堵了起来。
新手上路的张若铭司机，在拥挤的车流里闪转腾挪小心翼翼的开着。突然感觉左侧车身被狠狠的刮了一下。
张若铭很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了雪姐一眼。
雪姐说道:“不关你事。这算追尾，他全责。”
两人下车一看，那辆宝马x6里坐了满满的一车人。开车的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人。下车来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有急事要出城去。多少钱我直接给了吧，就别叫保险了。说着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大叠红红的rmb 。
张若铭疑问道:“出城不是走环城高速吗？这条路可不是出城的！”
司机焦急的说道:“高速堵死了，我是自己找的路走。”
说着把一叠大概五千的rmb放在迪迪的车上。急忙忙的上车启动车子。连张若铭想问他是走哪条路都不理睬。直接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雪姐看着远去的车辆说道:“看来收到风声并且相信的人还不少。”
张若铭心思沉重的“嗯”了一声。
雪姐接着说道:“找个酒店休息下。明早早点再走吧。
车上，雪姐拿出手机搜索附近酒店。却发现稍微像样点的酒店都住满了，无奈只能找一间照片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旅馆。
两个沉默的人在一辆车上，各自向着自己的心事。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雪姐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张若铭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发现，没必要再隐瞒遂回答道:“我的初恋女友，好几年没联系了。她应该是换号码了。”
气氛一度尴尬了下来。
雪姐不死心的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张若铭还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李欣欣”
雪姐翻了个白眼再次问道:“你和她感情很深呐！”
古人诚不欺我。女人果然天生八卦，连生平所见最最理智的雪姐也不可避免。张若铭诧异的皱着眉头看了副驾驶的雪姐一眼。
可这一眼刚刚好和雪姐来个对视。
张若铭急忙补救道:“嗯，还好吧！”
说着摸摸头表示自己并无它想。
雪姐也发现自己这样说话有点突兀了。车里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张若铭实在受不了这尴尬制造者的身份。决定开口强聊道:“雪姐，我来这店里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你全名叫什么？”
雪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内心对张若铭的唐突起了一丝温怒，转而想想张若铭也是受不了这气氛遂回答道:“何雪儿。”
张若铭自言自语道:“何雪儿，好听”
雪姐忍无可忍的转头怒视张若铭。然后两人又对了一眼。
车里再再次陷入尴尬。
张若铭无可奈何的再次开口道:“听说，你和你父亲的感情不大好！”
雪姐一仰头，白眼一翻差点把眼球翻了个跟头。口中却淡淡的说道:“还好吧！”
再再再次陷入尴尬！
忍无可忍张若铭决定破釜沉舟，喉咙里发出六七声低沉而张扬的笑声。这笑声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为吸引八卦女生的注意力。
果然雪姐忍不住的疑问道:“你笑什么？”
张若铭抿嘴笑道:“我笑我们都不会聊天，我问的那两个问题我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说到这里，张若铭索性张嘴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雪姐受笑声的感染也笑着说道:没办法，心思细腻的人都不太会聊天。我从小就……
一路上两个不擅长制造气氛的人在一辆车里欢声笑语的往旅馆驶去。
(本章完)
现在农村的农作物价格早已经掉的不像话，“农业大国要进口低价粮食~”这句话算是张父以茶会友时的老梗了。
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接起了。耳边响起妈妈声音，可听到电话那边“喂”的一声。张若铭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急匆匆的拨打这通电话，张若铭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只是回应了一声“妈”接下来…接下来…就是张妈开启强聊模式。
张若铭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和老爸没什么话题的情况下，有时候在家一天到晚都说不上两句话。
但是和老妈往往能聊个电视剧，聊到张妈去煮饭（不为止）。因为张妈的强聊能力没有上限。
正在组织语言的张若铭对张妈的念叨基本已经熟练至极了，反正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破事。
想好说辞的张若铭随口一句打断了张妈: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没等张妈回应，张若铭赶紧先开口问道:“老妈，家里附近有人胳膊上起红疹的吗？”
张妈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爸都有，你爸是脖子上有两个，我是手臂上有几个。不疼也不痒不碍事…”
张妈为了不让儿子担忧的口气，在张若铭听来完全不亚于晴天霹雳。以至于张妈后面念叨的话语，张若铭都完全没有听进去。
一阵无力感袭来，张若铭后退了两步背着墙跌坐在地上。手机传出张妈焦急的问候声“铭儿，你怎么了？”
张若铭开口刚想说话，却被自己哽咽的声音打断。
心理素质向来不错的张若铭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这口气在胸膛停留了两秒才慢慢呼出。
调整好情绪的张若铭回答道:“妈我没事，你让我爸听一下电话。”
张妈“哦”的一声，略带质疑地把电话递给了张爸。
张爸语气平缓的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在往常，儿子的电话基本都是找他妈妈的。
再结合刚刚张妈焦急的心态下说出的那句话，张爸隐隐感觉有事发生。父子俩的通话略显沉重，仿佛在不断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张若铭听到父亲的声音，沉凝了一下，开口道:“爸，咱家附近起红疹的人多吗？”
张爸回答道:“很多人都起，你辉伯说，医生告诉他那是前几天下的雨很酸，用药膏擦擦就好。”
“这红疹子没那么简单，已经有人变症了。而且传染性极强。变症的人会变成疯狗那样扑着人咬。”
张爸内心咯噔了一下疑问道:“你亲眼见到了？“
张若铭回答道:没有，这是豪仔在军区医院打电话告诉我的，现在他已经联系不上了。”
张爸说道:“咱这边很多人都起那东西了，你先别回来。我先去你几个叔叔家看看先。”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说长道短…从张若铭拿起手机到通话结束也才两分钟左右。也在这时候雪姐才从卧室出来。雪姐把平日穿的职业装换成一套连衣裙。
张若铭觉得，不论男女穿上西装立马就气质飙升。不管长相多猥琐的男人，穿上西装就成了肩宽腰挺的俊朗相。
而女人穿上西装就相对多变了。大多年轻的女性身居要职的时候会把自己穿成熟一点。年龄稍长的女性也可以通过西装来改变外表年龄。
而28岁的雪姐自己管理康味也自然会把自己打扮的成熟稳重一点。
像现在这样的一身连衣裙，在雪姐看来有损威严。
迪迪在出门的时候，直接拉住雪姐的手，学着张若铭把手扣在门沿往回一拉。可力度没掌握好，房门关闭时发出哐的一声响。
对着雪姐疑问的眼光，迪迪把张若铭的话重复了一遍。
仿佛在帮迪迪证明一般。雪姐包里的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电话是店里资历最老的财务丽姐打来的。
“喂”丽姐，怎么了？”
丽姐语气颇为气愤的说道:“刚刚猪肉档的老吴打电话来说要涨三块。”
雪姐一个愣神，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涨就涨吧，买了。”
客厅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后卧室门被打开。玲玲拎着空纸箱出来。
雪姐拦住玲玲说道:“等一下玲玲，你手上怎么起了那么多红色斑点？”
玲玲转过手臂看了看那几个红斑，郁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起了一个，到现在已经五六个了。诊所的医生说用药膏擦擦就好，可现在都五六个了。说着苦恼的用左手扒拉着那几块红斑。
站在她左侧的迪迪突然捂住嘴巴，眼神凝重的说道:“玲玲你的脖子下面也有。”
玲玲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朝肩甲位置扫去。
可是因为角度问题，始终看不清楚。遂问道:“在那呢”
迪迪回应道:“不是哪里，在你肩胛骨上一点的地方。
玲玲正准备去照镜子，回过头来却看见迪迪难过的神情和后退小半步的步伐。玲玲不明所以的问道:“迪迪你怎么了？”
玲玲这一问，顿时把迪迪问泪崩了。
看到走向迪迪的玲玲，雪姐当机立断的一声断喝:“玲玲别动。”
玲玲被吓得柱立原地，委屈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雪姐接着说道:“玲玲你那个斑有可能是一种传染病毒。不过咱也别瞎猜，上医院确认一下才是正经。别自己吓自己。”说完雪姐拿出手机拨出了急救电话。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别墅里响起。一连串的嘟嘟嘟声像是某种信号，迪迪雪姐张若铭的心也随着越来越久的声音不断的往下沉。在众人的心仿佛快要沉到底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120急救中心。”
雪姐微微呼了口气说道:“你好，我这里有个人病了，你们能派辆救护车来吗？”
“可以的，请问病人现在是什么症状？”
雪姐看了玲玲一眼:
“她现在身上长了一种红斑点，而且越来越多。”
“是不是那种指甲盖大小的红斑，不疼也不痒的。”
雪姐凝重的回答道:“是的”
“请问病人身上的红斑长到什么位置了？”
雪姐道:“她是胳膊上长几个，脖子上也有。
电话那头:“好的，告诉我你们的地址。”
十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别墅前面。但是下车的人却让别墅四人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
一个开车的司机首先下车打开了车后门。接着下来的是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和一个警察。
精神紧绷的四人打量着意外出现的警察，眼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他鼓鼓的腰间。
看着准备医生和护士拉下来的担架。雪姐劝阻道:“不用担架，她行动还很方便。坐着去就行了。
警察冷冷的开口道:“走一下流程，还请配合一下。”
医生看了玲玲一眼，把担架推回车上。
出于警察威慑，四人对望了一眼，心情复杂的玲玲一扫刚刚的低落，鼓起勇气向救护车走去。
医生问道:“这里有她的家属吗？”
迪迪好像受到了玲玲的感染，又好像在对自己刚刚懦弱的表现产生的负罪感很反感。微笑着说道:“我是她好朋友，我跟着去吧。”
雪姐从包里翻出个充电宝塞在迪迪手里说道:“保持联系”
看着救护车远去，久久之后。雪姐和张若铭对了一眼，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急救中心听到红斑到脖子上二话不说就出车。
对车棚里的车子视若无睹。
救护车上下来个配枪警察。
还语气强硬的要玲玲躺在担架上。
这一切不正常让双方确认了事态的严重性。
雪姐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张若铭想了想回道:先回店里拿点东西，我想回老家看看父母。”
雪姐回头看看别墅道:“今晚就走吧！你会开车吗？”
张若铭回答道:“去年才领的驾照，很少开。”
一路上，两人的手机一个一个的拨出号码。不断用各种语气各种方式尽力劝服自己的亲朋好友们。
雪姐挂断最后一个电话说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人情世故倒是玩的挺炉火纯青的嘛！”
张若铭腼腆的一笑:“还好吧”
然后看着手机心里默背起一串号码。那是他初恋女友的电话，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犹豫了一阵，手指按着138281399**拨了出去。
耳边响起的是人工合成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张若铭摇摇头挥去脑袋里的那丝失望感。认真应付起前面的复杂路段。
刚刚进入城区，路段又开始堵了起来。
新手上路的张若铭司机，在拥挤的车流里闪转腾挪小心翼翼的开着。突然感觉左侧车身被狠狠的刮了一下。
张若铭很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了雪姐一眼。
雪姐说道:“不关你事。这算追尾，他全责。”
两人下车一看，那辆宝马x6里坐了满满的一车人。开车的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人。下车来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有急事要出城去。多少钱我直接给了吧，就别叫保险了。说着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大叠红红的rmb 。
张若铭疑问道:“出城不是走环城高速吗？这条路可不是出城的！”
司机焦急的说道:“高速堵死了，我是自己找的路走。”
说着把一叠大概五千的rmb放在迪迪的车上。急忙忙的上车启动车子。连张若铭想问他是走哪条路都不理睬。直接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雪姐看着远去的车辆说道:“看来收到风声并且相信的人还不少。”
张若铭心思沉重的“嗯”了一声。
雪姐接着说道:“找个酒店休息下。明早早点再走吧。
车上，雪姐拿出手机搜索附近酒店。却发现稍微像样点的酒店都住满了，无奈只能找一间照片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旅馆。
两个沉默的人在一辆车上，各自向着自己的心事。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雪姐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张若铭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发现，没必要再隐瞒遂回答道:“我的初恋女友，好几年没联系了。她应该是换号码了。”
气氛一度尴尬了下来。
雪姐不死心的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张若铭还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李欣欣”
雪姐翻了个白眼再次问道:“你和她感情很深呐！”
古人诚不欺我。女人果然天生八卦，连生平所见最最理智的雪姐也不可避免。张若铭诧异的皱着眉头看了副驾驶的雪姐一眼。
可这一眼刚刚好和雪姐来个对视。
张若铭急忙补救道:“嗯，还好吧！”
说着摸摸头表示自己并无它想。
雪姐也发现自己这样说话有点突兀了。车里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张若铭实在受不了这尴尬制造者的身份。决定开口强聊道:“雪姐，我来这店里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你全名叫什么？”
雪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内心对张若铭的唐突起了一丝温怒，转而想想张若铭也是受不了这气氛遂回答道:“何雪儿。”
张若铭自言自语道:“何雪儿，好听”
雪姐忍无可忍的转头怒视张若铭。然后两人又对了一眼。
车里再再次陷入尴尬。
张若铭无可奈何的再次开口道:“听说，你和你父亲的感情不大好！”
雪姐一仰头，白眼一翻差点把眼球翻了个跟头。口中却淡淡的说道:“还好吧！”
再再再次陷入尴尬！
忍无可忍张若铭决定破釜沉舟，喉咙里发出六七声低沉而张扬的笑声。这笑声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为吸引八卦女生的注意力。
果然雪姐忍不住的疑问道:“你笑什么？”
张若铭抿嘴笑道:“我笑我们都不会聊天，我问的那两个问题我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说到这里，张若铭索性张嘴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雪姐受笑声的感染也笑着说道:没办法，心思细腻的人都不太会聊天。我从小就……
一路上两个不擅长制造气氛的人在一辆车里欢声笑语的往旅馆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