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向他初求教
月考将至，肖北城家的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和前一段时间相比，魏萍在家盯梢的频率明显变高了。她不再逛街，也推辞了大半的应酬，每天下班后就回家拾掇屋子，给晚归的肖北城做宵夜，周末时也绝不出门，偶尔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大多时间都在客厅坐着，目光斜睨着肖北城的房门，每当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慌忙上前查看，唯恐他再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魏萍的严加看管令肖北城感到窒息，几次同魏萍交涉，希望她能“网开一面”，不要这般严防死守，却总是遭到魏萍无情的拒绝。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着你吗？”魏萍抱着臂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期中考试的事儿，还要我再提一次？”
肖北城抱着头，绝望叹气，“我说了，那次是个意外。寒窗苦读十二年，你总得允许我有个‘意外’吧？”
“那如果你到高考时也‘意外’了呢？那你这十二年来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嘛。”魏萍振振有词，分毫不让。
“北城，你不能再失利了。上次你爸爸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就把你直接转回理科班去了。”魏萍隔空指了指肖北城的脑门，示意他警醒些。
期中考试虽然糟糕，但肖兴和也没有找他的麻烦。肖北城心里清楚，魏萍一定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否则就凭肖兴和的性子，是怎么都不可能大事化小、无动于衷的。
话说到这，肖北城也不好再和魏萍顶嘴，转而在她身旁坐下，语气放软了几分，“那我什么时候能解禁呢？您这么天天管着我，我真的压力特别大。”
魏萍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略略忖度，总算松口，“等你这次成绩回升了吧。”
“考成什么样算回升啊？”
“年级第一。”
这个标准，真是够明确的。
肖北城领了指标，也没多加耽搁，起身回屋复习去了。魏萍已经把话说得明白，期中考试后他没有被多加追究已是父母分外开恩，如果这次考试再遭滑铁卢，恐怕要老账新账一起算，他以后的日子怕是再难见到晴天了。
肖蓉蓉加入学渣逆袭联盟后，学习热情分外高涨，每日除了参加圣诞晚会的节目排演，大多时间都和崔莺莺一起自习。在学业上，林佳璇不是个特别积极的人，刘海波更是难以指望，她能依赖的唯有崔莺莺而已。崔莺莺踏实勤勉，卓有耐心，在曾笑和肖北城挪不出空的时候，总是帮肖蓉蓉打通思路、指点迷津。
可是这日，两人却同时被一道立体几何题难住，讨论了一个课间也没半点进展。
崔莺莺和题目较劲半晌，懊恼地撇去了演算纸，皱起了眉头，“笑笑回来了吗？”
曾笑和肖北城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尖子生讲座，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人。
肖蓉蓉四处张望了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有。”
“我记得笑笑之前给我讲过一道类似的题，好像是要通过证明垂直来……哎，我这个脑子，竟然忘得干干净净。”崔莺莺拍了拍自己的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烦躁。
“要不我们先跳过去，明天再问曾笑或肖北城？”肖蓉蓉甚少看到崔莺莺这样偏执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表情，“光靠我们自己想，大概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了。”
“不行！”崔莺莺生硬地拒绝，“我一定要想出来！”
肖蓉蓉拿她没办法，又帮不上什么忙，正准备先行撤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看向第一排门边那个安静自习的背影——
“要不……我们问问李健？”
聪慧如崔莺莺，早就看出了肖蓉蓉对李健的心思，这便也笑着应允，甚至催促起来，“好啊！快去快去。”
肖蓉蓉看到崔莺莺促狭一笑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哎呀，要不你去问吧……”
崔莺莺摇摇头，举起课本来遮住自己的笑意，“我和他又不熟，他未必搭理我呢。”
“那要不……咱们俩一起去？”
“你快去吧，快要上晚自习了，你要是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崔莺莺眨了眨眼睛，不再去看肖蓉蓉，免得她害羞胆怯。
犹豫再三，肖蓉蓉终究深呼吸一番，走到了李健的桌前。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道立体几何题，我……”
肖蓉蓉话还没说完，手中的习题册就被李健轻稳地接过。他用笔指了指那道空白的题目，仰头看着肖蓉蓉，“是这道吗？”
他从未这样直接而坦诚地目视她的眼睛。肖蓉蓉看着他白净的脸庞，还有面上氤氲着的沉静和认真的神气，一时乱了方寸，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傻愣愣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肖蓉蓉？”李健轻轻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柔缱绻，像午夜电台的性感男声一样撩人心扉。
肖蓉蓉依旧怔愣着，木然地盯着面前男孩的俊颜，说不出一句话来。
“喏，就是这道题！”眼看着肖蓉蓉失神怔忪的模样，崔莺莺连忙上前来帮她解围，“刚才我和蓉蓉讨论了好半天都没有结果，蓉蓉脑子都木了。”
说罢，她伸手拍了下肖蓉蓉的脑袋，将她从似梦似幻的情绪中拖拽了出来。
还好李健没有深究，在手边的笔记本上认真演算起来，缓了肖蓉蓉的尴尬。肖蓉蓉脸色红得像冬日壁炉的炭火，不断咒骂着自己的唐突和浅薄，恨不得把头埋在崔莺莺的脖颈下，就此直接晕过去才好。
“这道题难的地方在于辅助线的选择，你们看，在这里画一条线的话，就可以证明出这条线和这个面的垂直关系……”李健解完了题，认真地给两人分析着思路和方法。崔莺莺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跟随着李健的步骤细细审过；肖蓉蓉早已没了听讲的心思，只恨不得李健匆匆打发了她们，让她赶紧忘记刚才的傻愣和丢脸。
晚自习时，林佳璇听说肖蓉蓉和李健的相处轶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肖蓉蓉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佳璇前仰后合的样子，心中对自己的嫌弃和鄙夷更深，“有什么好笑的，好歹李健还认真给我们讲题了呢。”
崔莺莺去参加画室的月度考核，晚自习不在教室，自然没办法帮肖蓉蓉明辨挽尊。事情已然如此，此刻她也只能任由林佳璇调笑搞怪，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李健既然这么热情，不如把他也找来当我们的补习老师啊？”林佳璇趴在肖蓉蓉的身前，表情满是揶揄。
和前一段时间相比，魏萍在家盯梢的频率明显变高了。她不再逛街，也推辞了大半的应酬，每天下班后就回家拾掇屋子，给晚归的肖北城做宵夜，周末时也绝不出门，偶尔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大多时间都在客厅坐着，目光斜睨着肖北城的房门，每当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慌忙上前查看，唯恐他再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魏萍的严加看管令肖北城感到窒息，几次同魏萍交涉，希望她能“网开一面”，不要这般严防死守，却总是遭到魏萍无情的拒绝。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着你吗？”魏萍抱着臂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期中考试的事儿，还要我再提一次？”
肖北城抱着头，绝望叹气，“我说了，那次是个意外。寒窗苦读十二年，你总得允许我有个‘意外’吧？”
“那如果你到高考时也‘意外’了呢？那你这十二年来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嘛。”魏萍振振有词，分毫不让。
“北城，你不能再失利了。上次你爸爸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就把你直接转回理科班去了。”魏萍隔空指了指肖北城的脑门，示意他警醒些。
期中考试虽然糟糕，但肖兴和也没有找他的麻烦。肖北城心里清楚，魏萍一定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否则就凭肖兴和的性子，是怎么都不可能大事化小、无动于衷的。
话说到这，肖北城也不好再和魏萍顶嘴，转而在她身旁坐下，语气放软了几分，“那我什么时候能解禁呢？您这么天天管着我，我真的压力特别大。”
魏萍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略略忖度，总算松口，“等你这次成绩回升了吧。”
“考成什么样算回升啊？”
“年级第一。”
这个标准，真是够明确的。
肖北城领了指标，也没多加耽搁，起身回屋复习去了。魏萍已经把话说得明白，期中考试后他没有被多加追究已是父母分外开恩，如果这次考试再遭滑铁卢，恐怕要老账新账一起算，他以后的日子怕是再难见到晴天了。
肖蓉蓉加入学渣逆袭联盟后，学习热情分外高涨，每日除了参加圣诞晚会的节目排演，大多时间都和崔莺莺一起自习。在学业上，林佳璇不是个特别积极的人，刘海波更是难以指望，她能依赖的唯有崔莺莺而已。崔莺莺踏实勤勉，卓有耐心，在曾笑和肖北城挪不出空的时候，总是帮肖蓉蓉打通思路、指点迷津。
可是这日，两人却同时被一道立体几何题难住，讨论了一个课间也没半点进展。
崔莺莺和题目较劲半晌，懊恼地撇去了演算纸，皱起了眉头，“笑笑回来了吗？”
曾笑和肖北城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尖子生讲座，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人。
肖蓉蓉四处张望了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有。”
“我记得笑笑之前给我讲过一道类似的题，好像是要通过证明垂直来……哎，我这个脑子，竟然忘得干干净净。”崔莺莺拍了拍自己的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烦躁。
“要不我们先跳过去，明天再问曾笑或肖北城？”肖蓉蓉甚少看到崔莺莺这样偏执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表情，“光靠我们自己想，大概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了。”
“不行！”崔莺莺生硬地拒绝，“我一定要想出来！”
肖蓉蓉拿她没办法，又帮不上什么忙，正准备先行撤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看向第一排门边那个安静自习的背影——
“要不……我们问问李健？”
聪慧如崔莺莺，早就看出了肖蓉蓉对李健的心思，这便也笑着应允，甚至催促起来，“好啊！快去快去。”
肖蓉蓉看到崔莺莺促狭一笑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哎呀，要不你去问吧……”
崔莺莺摇摇头，举起课本来遮住自己的笑意，“我和他又不熟，他未必搭理我呢。”
“那要不……咱们俩一起去？”
“你快去吧，快要上晚自习了，你要是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崔莺莺眨了眨眼睛，不再去看肖蓉蓉，免得她害羞胆怯。
犹豫再三，肖蓉蓉终究深呼吸一番，走到了李健的桌前。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道立体几何题，我……”
肖蓉蓉话还没说完，手中的习题册就被李健轻稳地接过。他用笔指了指那道空白的题目，仰头看着肖蓉蓉，“是这道吗？”
他从未这样直接而坦诚地目视她的眼睛。肖蓉蓉看着他白净的脸庞，还有面上氤氲着的沉静和认真的神气，一时乱了方寸，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傻愣愣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肖蓉蓉？”李健轻轻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柔缱绻，像午夜电台的性感男声一样撩人心扉。
肖蓉蓉依旧怔愣着，木然地盯着面前男孩的俊颜，说不出一句话来。
“喏，就是这道题！”眼看着肖蓉蓉失神怔忪的模样，崔莺莺连忙上前来帮她解围，“刚才我和蓉蓉讨论了好半天都没有结果，蓉蓉脑子都木了。”
说罢，她伸手拍了下肖蓉蓉的脑袋，将她从似梦似幻的情绪中拖拽了出来。
还好李健没有深究，在手边的笔记本上认真演算起来，缓了肖蓉蓉的尴尬。肖蓉蓉脸色红得像冬日壁炉的炭火，不断咒骂着自己的唐突和浅薄，恨不得把头埋在崔莺莺的脖颈下，就此直接晕过去才好。
“这道题难的地方在于辅助线的选择，你们看，在这里画一条线的话，就可以证明出这条线和这个面的垂直关系……”李健解完了题，认真地给两人分析着思路和方法。崔莺莺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跟随着李健的步骤细细审过；肖蓉蓉早已没了听讲的心思，只恨不得李健匆匆打发了她们，让她赶紧忘记刚才的傻愣和丢脸。
晚自习时，林佳璇听说肖蓉蓉和李健的相处轶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肖蓉蓉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佳璇前仰后合的样子，心中对自己的嫌弃和鄙夷更深，“有什么好笑的，好歹李健还认真给我们讲题了呢。”
崔莺莺去参加画室的月度考核，晚自习不在教室，自然没办法帮肖蓉蓉明辨挽尊。事情已然如此，此刻她也只能任由林佳璇调笑搞怪，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李健既然这么热情，不如把他也找来当我们的补习老师啊？”林佳璇趴在肖蓉蓉的身前，表情满是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