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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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看她流着泪,也并没有问为什么。在他知道他要来这的消息时,他就心下一惊,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个地方毕竟是一个是非之地。

    那些人是怎样的恶毒,才会将她丢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只一步可能就会万劫不复,幸好真的是他所管辖的领域。他在她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看了眼她腿上的破皮,还泛着血渍,微乎其微的颤了眉头。

    而夏冬已在车上看着阿拉。她知道他不问是尊重她,她也没曾想过怎么回答他,怎么向他去阐述这些年发生的事,纷纷攘攘的自己都搞不懂,理不清。

    车队一直向前行驶,应该是行驶到营地去。她侧过身去看着窗外辽远的苍漠,不见一人。

    终于她看见不远处有一片营地,外面有一些持枪的士兵,正在向人群分发物资。持枪警戒的士兵看到他们的车队后,立马放行车队经过营地大门,经过的时候他瞟见了几个穿着牛仔裤的阿拉伯女子。肤色黝黑,但是生机勃勃,洋溢在脸上的,是坚毅

    她转过头去,对着阿拉笑笑,瘪了嘴,“这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的。”

    阿拉看着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顺着夏冬眼睛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确实无奈,他的国家,他的民族啊,什么时候能兴复。

    阿拉与夏冬相识于巴黎,那个时候,阿拉奉命去暗杀一位高官。却没想到计划失败了,他反倒被暴露追捕。

    他负伤躲避追杀的时候,潜入了一家居民楼,用枪写起了一个东方女娃。那个时候的夏冬多么稚嫩,她一直以为她是未成年呢。

    却没想到她,反而救了他。照顾他,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起事来,又严谨聪颖。成熟的像是看破人事。

    后来他离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她居然有了感觉,想要带夏冬走,却被她拒绝了。出人意料的,骄傲如他,从来不允许别人拒绝,却独独不愿意强迫她。

    他记当时她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我跟你走,就因为你嗜血阴暗的人生需要一个替你分担?”

    那个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无奈的笑笑,没在说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离去,没留一丝痕迹,也没曾告别。所以她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心酸了,这么多年,背负血海深仇,背负这所谓的信仰与责任,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从没觉得累。可当听见她的话时,却觉得委屈,失落,觉得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一介血肉之躯,会累,会痛。

    但他还是他,也许有点变了,不曾服气,想要让她不再嫌弃他的生活,嫌弃他的世界……

    他知道她的英文名和中文名,他以为他们两个从此相见无期,却没想到会在他的家乡与她相遇。她一副狼狈痛苦的样子。让他莫名的心痛。

    而对于夏冬来说,看到阿拉,是看到过去,一切都好的时候,虽然日子辛苦,但是好友在健在,常伴左右,爱的人和理想中的一样。

    看到时间把世间变的不一样了,所以会流泪吧。

    “你怎么来这了?”

    “有点事。”她椅在典型中东建筑的高墙上,仰头看这夜空中繁星点点。继而又说“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吧。”

    阿拉没说话,和她一样抬着头,仰望着星空。

    她还是接着说下去,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压地她喘不过气的事,突然之间,她感觉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需要我出手吗?”

    夏冬反而笑着,“阿拉,我希望这些事不会进入你的世界。”她转而专注的看着阿拉,“况且无尽的杀戮并不能让你得到解脱。”阿拉,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伟大之处不只在于他会思考别人的话,更伟大在于思考后会付出行动。

    “可是如果不让对方对对我做的事感到悔不当初,就不可能解脱。”

    “嗯,”她闻言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对了,这个拿着。”说着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她摊开手,他轻轻的放在她手上,“拿在手上轻是轻,可分量不轻。”一发子弹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你在这片土地杀戮。”这片属于我的土地上,我的家园

    “阿拉。”他总是这样,当时她也并不是嫌弃他的人生,只是,不喜欢罢了,他当真了。

    诶~管他的呢,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也说不一定。于是她笑着抬头,“哇,看流星哦!”

    他抬头,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夜空中繁星点点,一束光扫过天空。

    夏冬用手肘推了推他,“许愿啊!”

    阿拉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如果妹妹还在的话,也是一副这样可爱的模样吧?他笑笑。和她一样将双手捧在胸前。

    睁眼看见夏冬正看着他,“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她说到。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她说:”我许的愿望是——和阿拉做永远的朋友。”

    他好笑地提醒到,“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却郑重的说:“你知道吗,我就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他愣了一秒,就听见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我要永远和阿拉做永远的朋友。”

    “我要和阿拉做永远的朋友。”

    ……

    一声又一声,就像是在呐喊一样,或是在发泄。

    反正他笑了,爽朗的笑声和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远处的警卫军也纷纷侧目。

    萨拉也在这时停了脚步,他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思考着有多久没有看到阿拉的笑了,好像自从那场让所有人无家可归的战争之后,自从阿拉的家人都被屠杀之后……大概已经忘了笑,是什么了吧?

    “萨拉,去放了那个女人。”

    萨拉不敢置信,“喀雅是那个人的女儿。”他们俘虏了仇人的女儿,本可以做筹码,实在不行,杀了以泄愤,以鼓舞士气。“你不会忘了那个人所做的一切了吧?”那个屠夫犯下的罪……

    “够了!”阿拉背身过去,面向窗外,“萨拉,你别忘了,我们与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萨拉看着他孑然一身的背影,孤独刚毅的像一坐雕塑,沉默不语。

    阿拉感觉到萨拉的不为所动,不禁反问道“还是你也被杀戮染红了眼?”

    “我马上去。”

    作为他的发小,最忠实的下属,萨拉一直在想,那个时候他们为了为族人报仇,一次一次的精心设计,暗杀那些人,到后来培育了自己的力量,组建军队,营地,乃至收复城市。

    短短几年,他们说,阿拉受到了真主的指引,可只有他知道,是因为那个叫winter的女子。阿拉第一见她之后,变得稳重果敢,出手迅速狠辣,又富有计谋。这次见她,又放了自己仇人的女儿,仿佛放下了仇恨一样,谁知道这是对是错,只要阿拉自己觉得对,他会拥护。

    打开地牢门时,喀雅冲上前去打他,试图激怒他,相求个一死。却听见萨拉说:“走吧,我送你离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跟着他走,去没想到真的是出去的路,这肯定又是一个阴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人,阿拉,她的仇人,不是仇恨她的人,他在教一个女人打枪。她不再走,就这样看着训练场上的人。

    夏冬转身,刚好瞟到一个女子在看她和阿拉,于是她示意阿拉,可是阿拉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眸突然很深。

    喀雅看到他们的眼光,想都不想地冲进去,萨拉也没有加以阻拦。

    她对着摆弄手枪的阿拉喊到,“你来呀!杀了我,我不是你的仇人吗?”

    阿拉闻言继续摆弄着手枪,她不甘心,又更大声的叫喊:“来呀,用枪杀了我!”

    阿拉停下动作,久久地看着她,眼底看不出情绪,突然他举起枪,上膛,枪口对着喀雅。

    “阿拉?”她有些不放心,难道还是放不下?但她无权干涉。

    喀雅闭上眼,准备死亡,她不带恐惧,毕竟已经见过那么多人死在枪下。

    来吧!杀了我,就结束了。她在心中默念。

    1……

    2……

    3……

    “嘭!”枪出膛的声音,她听过太多次,可是她似乎感觉到子弹从耳边穿过去了,也没感觉到痛。她睁眼,却听见他说,“好了,你已经死了。”

    然后转身不在理她。

    直到她走出营地,面前是一片荒漠,戈壁的风呼啸而过,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第一次,她信仰的教条让她感到迷茫。

    她回头,营地里熙熙攘攘的是一些阿拉伯难民在接取物资,明明是那样一点点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他们发出那样真挚而满足的笑。萨拉与士兵亲切交谈着什么,认真而快乐。

    不想看,转身离开,无缘由地她想起自己的家,却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她转身跑回营地,也不知怎么想的,却说出来,“我想留下来。”本来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地方啊。

    然后,夏冬开始联系九九,司谦,甚至于夏晓,秦意,秦昭。却联系不上,战乱地区,信息都被封闭,她有些着急。

    终于这个时候她又生病了,也许是上一次的感冒没好吧?谁叫她不吃药的呀?越病越迷糊,恍然之间又是昏昏沉沉。

    她知道阿拉请了医生看她,还有喀雅那个女人照顾她,只是阿拉并不是很喜欢喀雅,但是她能看出喀雅是个很真很真的女孩。

    终于她问:“阿拉,你为什么不放心喀雅,我觉得她挺值得信任的。”

    阿拉端起饭,递给她,她接过来,慢悠悠的吃着,其实根本没胃口,可是一想到他特意为她准备的中餐,也不忍心辜负他。

    阿拉看她吃下,放心了,“如果信任值以一百为满,她可以占八十。”

    “那你怎么……”

    “可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去冒那二十的风险?”

    她些许感动,“阿拉。”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可是,我们不可能呀!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他顿了顿,“只是一种追求罢了。”

    她了然,有些人,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远远看着就好,她放下了,她就放心了。

    她不再说话,默默的吃着,可是似乎有些不对,她抬头,一脸绯红,“阿拉,你说有催情药这种东西吗?”

    阿拉闻言低头,便看见她媚眼如丝,充满了诱惑,差点没控制住。

    下一秒已经跑出去叫医生了,主要是他怕再慢一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他知道自己想要她,可他更知道她不是自己的。

    再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她被自己掐的满是伤痕的手臂,他知道她是在压制自己的欲望,看着打了镇静剂已经沉睡的她,不由心痛。

    至于是谁下的药,他们心照不宣,只是喀雅不再那么常出现在她面前了。

    于是这样一折腾,她病得更重了,一天夜里,她懵懵懂懂的打给了子傲,本以为不会通,却没想到被接起来了,是一个女人,那个化成灰她都认识的女人,南希。

    耳边传来的是止不住的呻吟。

    “子傲,你轻点。你就这么想要我吗?”

    “当然了,我这么用力,你感觉不到吗?”是曾子傲爽朗的笑声,原来,他很快乐。

    “我和夏冬,你更想要谁?”

    曾子傲摸摸她的酥肩,“当然是你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只是一个棋子。”

    南希的呻吟声更大了,“那是以前。”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接着是南希的娇嗔,“那这颗棋子已经没有了,你不许再去找她。”

    接着是曾子傲略带低沉的声音,“好,不管她。”

    接着是男女间的淫言秽语,她挂断,无论南希是不是有意让她听见她们欢好的话,重点是他说了,好,不管她。

    她笑了,痴傻的笑了,脑子里连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想不起来了,他们点点滴滴呢?去哪了?

    接着又是哭泣,阿拉听到动静就已经醒了,听到她的哭声,默默的倚在门边,有些事她必须自己体会想通,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接着又是一个电话,她下意识接通,是苏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