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失控的正义 第七十五章 不会阻拦
没有杀气甚至没有敌意，维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说晚餐少吃一个三文治一样轻松随意。
“你之前可是被稻草人轻松解决掉，现在亏你有自信说出这种话来。”米洛克把手边的一张草图揉成废纸丢到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说。
“你不相信我？”维奇问。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觉得你真的是那个稻草人的对手吗？”
“你相信我就是了，我有把握。”维奇淡淡地说。
米洛克手停顿住了，敲了敲桌子，像是在犹豫思考着什么，“科俄斯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和维奇有些私事要说。”
科俄斯闻言站起身来，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需要我给你先准备好绷带和药吗？”
上次米洛克和维奇要谈下私事的时候米洛克被维奇一顿狠揍，出来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科俄斯现在还记得米洛克那副惨样。
“想什么呢？”米洛克无语地看着科俄斯，“每次谈事我就得被揍吗？”
“需要还是不需要？”科俄斯在门口问。
“不需要。”米洛克一脸黑线，虽然有了人类的灵魂和思考方式，但是科俄斯的语法和逻辑结构在某些时候还行显得颇为死板。
“明白。”科俄斯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然后走开了。
房间里陷入沉默，米洛克把面前的瓶瓶罐罐都一把推开，懒洋洋地开口：“你这算是终于下了决心了吗？”
“什么下了决心？”维奇不明就里。
“我远比你想象地要了解你，你有多少本事我清清楚楚，我不了解楚二哈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稻草人，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战斗风格是被稻草人完克的，如果没有什么改变的话近身战的层面你是不可能胜得过他。”
没有否认，单纯作为人类的维奇的确不是沃登的对手，近身领域之中维奇只是个半吊子的炼金术师，没可能在一个八极拳师的攻势下占到便宜。
哪怕不谈身份，沃登也是一个像怪物一样强悍的家伙。
“想要战胜一个怪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引出另一只怪物，”米洛克盯着维奇的眼睛，“但是你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把这只怪物释放出来，你就不再是你了。只要释放过一次，那种活性化的趋向就会不断加深，最终突破阈值进入觉醒的状态，你会变成你曾经一直猎杀的东西。”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就和你们在老师的地下密室里发现那沦为咎魂的老师一样。”
哪怕米洛克认为维奇所判定的那些咎魂与人类别无二致，但也只是建立在他们不曾觉醒的基础之上，觉醒后的咎魂基本都会被那种饥渴的欲望所击溃，像是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不过比他们要危险百倍往上。
“我以为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知道我的状况，”维奇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在我那次昏迷的时候吗？”
“一半一半吧，”米洛克说，“你解决掉那只奇怪
的咎魂之后陷入昏迷我就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你把它的灵魂和肉身全部分解之后没有意识的它不可能再对你进行攻击，但是你那时候还是昏倒了，我就感到很奇怪。”
“是的，那时候它的确没有攻击我，”维奇叹了口气，“我昏迷是因为那些灵魂的碎片挤进了我的灵魂之中，对我的意识造成了冲击。”
米洛克伸出食指敲了敲头，“而且从你那时候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对我们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像是突然从我不知道的什么渠道上获得了什么情报之类的，所以我只能做出一个猜想——在那场让你重伤的爆炸之后，你是不是吞噬了一个咎魂的一部分来帮助自己恢复，而那个咎魂逃走休整之后来回来找你复仇了！。”
“所以那个家伙沿着你的气息一路追，但是好巧不巧每次都被我撞上，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米洛克脸色有点古怪，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那个咎魂，“直到最后被你处理掉之后，他没被你吞噬掉的部分也回归到你的肉身里，然后你获得了那个咎魂的一些支离破碎的零散记忆，所以醒来之后才那么做出一些在当时看起来非常奇怪的决定。”
“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你会猜想出现在你面前的师弟是不是被咎魂吞噬的冒牌货呢。”维奇说。
“如果我不了解你的话这么想的确更合理一点，”米洛克耸了耸肩，“不过你可是维奇，能够在你身上发生这种事我还是能够理解的，而且以你对咎魂那种斩尽杀绝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咎魂获胜啊。”
维奇无声地笑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米洛克这份夸奖或是信任。
难怪在初遇稻草人的时候米洛克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有自己的这个例子在前铺垫了一下。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什么对咎魂抱有那么大的杀意和决心，”米洛克继续说，“不是因为自己被重伤的复仇或者是想要处理失败作的强迫症，是因为你自己都切实地体会到了咎魂那种力量和欲望的危险。”
“只是根据这些细节就让你推断出来这么多？”
“猜想而已，但是有了猜想之后回头去印证你那些话事情就明朗许多，”米洛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因为你完全不撒谎的原因，很多有些奇怪的话提供了很多线索，我都专门留心了的，比如什么‘没有资格承认’了，这种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没有资格承认，当时米洛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十分奇怪，维奇虽然自卑，但是在那些他所看不起的人面前并不会流露出这种态度，他怎么可能面对着那些咎魂说出他没有资格这种丧气的话？
后来米洛克明白了，维奇当时自卑自己的身份不是面对着咎魂，而是面对着他们几个依旧纯粹的人类。
“你干脆不要做炼金术师，去转行做侦探得了，我到底还有什么破绽被你发现了？”
“那就太浪费资源了，我还是做炼金术师比较能发挥我的天赋。”米洛克笑，想起来之前他在希尔旺斯的时候掩藏自己炼金术师的情况，果然他和维奇都不怎么擅长隐藏什么身份啊，
“至于你还有什么破绽，就是你听到我和老师尝试灵魂的固化实验时候的反应，明明没有和你解释过，但是你却立即理解了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还问我为什么不找你。要知道，以往的你可不会问出这种话来的，因为你没有那种自信。”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知道，”维奇说，“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我相信你是对的，”米洛克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起来语气沉重，“所以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认同你，你想隐瞒什么我也不会去刨根问底地询问你。但是现在的问题不一样，如果你真的要下定决心把咎魂的那种怪物姿态解放出来，那我可不知道后面你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如果你真的完全觉醒了又该怎么办？”
维奇没有说话，但是米洛克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种事情维奇不可能不知道，但以维奇的性格来说，恐怕在他解开束缚的那一瞬就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刑判决，在感到即将失控之前，他应该会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米洛克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你没必要对我隐瞒什么，我会全力支持你，为此我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情报。”
“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维奇说。
“比如那个小孩子在你眼中其实也是咎魂的身份？”米洛克反问。
上次维奇在去十一区的时候要带上迦南的决定米洛克感到奇怪，正如楚源那时所说，真正战斗起来的话他，安特还有那个小孩子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带上他是因为自己有科俄斯，而且也是众人之中对炼金学和咎魂理解最深的人；带上安特是因为安特是自己跟上来的，而且他在对付那些常规咎魂的时候也有点战斗力——虽然之后就没碰见过什么常规咎魂。
可是带上迦南就让米洛克无法理解了，之前的维奇一直避免让伊斯塔领进来的这个孩子接触战斗，可是在醒来之后反而支开了伊斯塔带上了迦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在维奇昏迷获得那个咎魂的记忆之时了解了迦南的身份，所以才把他带上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米洛克还是比较困惑，按照维奇的性格，如果确定了迦南真的是咎魂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给那个孩子解决掉了，可是维奇有没有直接动手，这就让米洛克猜不透。
“迦南是咎魂没错，而且还是那个最开始偷袭过我的那个咎魂。”维奇说。
“那你为什么没直接对他下手？”米洛克拧紧了眉头。
“每个实验素材的后颈处都有着你留的编号，可是那个孩子的后颈处没有。”维奇幽幽地说，“你留下来的那些灵魂之中，有谁的灵魂是你没做过标记刻录的？”
“所有的实验素材我都做过编号标记，”米洛克挥手，他这个强迫症不可能有所疏漏，“没有标记就不是我选的实验素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如果连这种基础的事都犯下疏忽的话，那他不如直接撞死算了……
但维奇只是摇头，“我可没说他是实验素材。”
（本章完）
“你之前可是被稻草人轻松解决掉，现在亏你有自信说出这种话来。”米洛克把手边的一张草图揉成废纸丢到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说。
“你不相信我？”维奇问。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觉得你真的是那个稻草人的对手吗？”
“你相信我就是了，我有把握。”维奇淡淡地说。
米洛克手停顿住了，敲了敲桌子，像是在犹豫思考着什么，“科俄斯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和维奇有些私事要说。”
科俄斯闻言站起身来，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需要我给你先准备好绷带和药吗？”
上次米洛克和维奇要谈下私事的时候米洛克被维奇一顿狠揍，出来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科俄斯现在还记得米洛克那副惨样。
“想什么呢？”米洛克无语地看着科俄斯，“每次谈事我就得被揍吗？”
“需要还是不需要？”科俄斯在门口问。
“不需要。”米洛克一脸黑线，虽然有了人类的灵魂和思考方式，但是科俄斯的语法和逻辑结构在某些时候还行显得颇为死板。
“明白。”科俄斯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然后走开了。
房间里陷入沉默，米洛克把面前的瓶瓶罐罐都一把推开，懒洋洋地开口：“你这算是终于下了决心了吗？”
“什么下了决心？”维奇不明就里。
“我远比你想象地要了解你，你有多少本事我清清楚楚，我不了解楚二哈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稻草人，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战斗风格是被稻草人完克的，如果没有什么改变的话近身战的层面你是不可能胜得过他。”
没有否认，单纯作为人类的维奇的确不是沃登的对手，近身领域之中维奇只是个半吊子的炼金术师，没可能在一个八极拳师的攻势下占到便宜。
哪怕不谈身份，沃登也是一个像怪物一样强悍的家伙。
“想要战胜一个怪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引出另一只怪物，”米洛克盯着维奇的眼睛，“但是你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把这只怪物释放出来，你就不再是你了。只要释放过一次，那种活性化的趋向就会不断加深，最终突破阈值进入觉醒的状态，你会变成你曾经一直猎杀的东西。”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就和你们在老师的地下密室里发现那沦为咎魂的老师一样。”
哪怕米洛克认为维奇所判定的那些咎魂与人类别无二致，但也只是建立在他们不曾觉醒的基础之上，觉醒后的咎魂基本都会被那种饥渴的欲望所击溃，像是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不过比他们要危险百倍往上。
“我以为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知道我的状况，”维奇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在我那次昏迷的时候吗？”
“一半一半吧，”米洛克说，“你解决掉那只奇怪
的咎魂之后陷入昏迷我就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你把它的灵魂和肉身全部分解之后没有意识的它不可能再对你进行攻击，但是你那时候还是昏倒了，我就感到很奇怪。”
“是的，那时候它的确没有攻击我，”维奇叹了口气，“我昏迷是因为那些灵魂的碎片挤进了我的灵魂之中，对我的意识造成了冲击。”
米洛克伸出食指敲了敲头，“而且从你那时候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对我们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像是突然从我不知道的什么渠道上获得了什么情报之类的，所以我只能做出一个猜想——在那场让你重伤的爆炸之后，你是不是吞噬了一个咎魂的一部分来帮助自己恢复，而那个咎魂逃走休整之后来回来找你复仇了！。”
“所以那个家伙沿着你的气息一路追，但是好巧不巧每次都被我撞上，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米洛克脸色有点古怪，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那个咎魂，“直到最后被你处理掉之后，他没被你吞噬掉的部分也回归到你的肉身里，然后你获得了那个咎魂的一些支离破碎的零散记忆，所以醒来之后才那么做出一些在当时看起来非常奇怪的决定。”
“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你会猜想出现在你面前的师弟是不是被咎魂吞噬的冒牌货呢。”维奇说。
“如果我不了解你的话这么想的确更合理一点，”米洛克耸了耸肩，“不过你可是维奇，能够在你身上发生这种事我还是能够理解的，而且以你对咎魂那种斩尽杀绝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咎魂获胜啊。”
维奇无声地笑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米洛克这份夸奖或是信任。
难怪在初遇稻草人的时候米洛克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有自己的这个例子在前铺垫了一下。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什么对咎魂抱有那么大的杀意和决心，”米洛克继续说，“不是因为自己被重伤的复仇或者是想要处理失败作的强迫症，是因为你自己都切实地体会到了咎魂那种力量和欲望的危险。”
“只是根据这些细节就让你推断出来这么多？”
“猜想而已，但是有了猜想之后回头去印证你那些话事情就明朗许多，”米洛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因为你完全不撒谎的原因，很多有些奇怪的话提供了很多线索，我都专门留心了的，比如什么‘没有资格承认’了，这种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没有资格承认，当时米洛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十分奇怪，维奇虽然自卑，但是在那些他所看不起的人面前并不会流露出这种态度，他怎么可能面对着那些咎魂说出他没有资格这种丧气的话？
后来米洛克明白了，维奇当时自卑自己的身份不是面对着咎魂，而是面对着他们几个依旧纯粹的人类。
“你干脆不要做炼金术师，去转行做侦探得了，我到底还有什么破绽被你发现了？”
“那就太浪费资源了，我还是做炼金术师比较能发挥我的天赋。”米洛克笑，想起来之前他在希尔旺斯的时候掩藏自己炼金术师的情况，果然他和维奇都不怎么擅长隐藏什么身份啊，
“至于你还有什么破绽，就是你听到我和老师尝试灵魂的固化实验时候的反应，明明没有和你解释过，但是你却立即理解了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还问我为什么不找你。要知道，以往的你可不会问出这种话来的，因为你没有那种自信。”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知道，”维奇说，“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我相信你是对的，”米洛克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起来语气沉重，“所以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认同你，你想隐瞒什么我也不会去刨根问底地询问你。但是现在的问题不一样，如果你真的要下定决心把咎魂的那种怪物姿态解放出来，那我可不知道后面你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如果你真的完全觉醒了又该怎么办？”
维奇没有说话，但是米洛克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种事情维奇不可能不知道，但以维奇的性格来说，恐怕在他解开束缚的那一瞬就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刑判决，在感到即将失控之前，他应该会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米洛克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你没必要对我隐瞒什么，我会全力支持你，为此我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情报。”
“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维奇说。
“比如那个小孩子在你眼中其实也是咎魂的身份？”米洛克反问。
上次维奇在去十一区的时候要带上迦南的决定米洛克感到奇怪，正如楚源那时所说，真正战斗起来的话他，安特还有那个小孩子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带上他是因为自己有科俄斯，而且也是众人之中对炼金学和咎魂理解最深的人；带上安特是因为安特是自己跟上来的，而且他在对付那些常规咎魂的时候也有点战斗力——虽然之后就没碰见过什么常规咎魂。
可是带上迦南就让米洛克无法理解了，之前的维奇一直避免让伊斯塔领进来的这个孩子接触战斗，可是在醒来之后反而支开了伊斯塔带上了迦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在维奇昏迷获得那个咎魂的记忆之时了解了迦南的身份，所以才把他带上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米洛克还是比较困惑，按照维奇的性格，如果确定了迦南真的是咎魂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给那个孩子解决掉了，可是维奇有没有直接动手，这就让米洛克猜不透。
“迦南是咎魂没错，而且还是那个最开始偷袭过我的那个咎魂。”维奇说。
“那你为什么没直接对他下手？”米洛克拧紧了眉头。
“每个实验素材的后颈处都有着你留的编号，可是那个孩子的后颈处没有。”维奇幽幽地说，“你留下来的那些灵魂之中，有谁的灵魂是你没做过标记刻录的？”
“所有的实验素材我都做过编号标记，”米洛克挥手，他这个强迫症不可能有所疏漏，“没有标记就不是我选的实验素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如果连这种基础的事都犯下疏忽的话，那他不如直接撞死算了……
但维奇只是摇头，“我可没说他是实验素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