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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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醉酒

    戎曳自踏出艾宁的住所就一直忙的脚不沾地,直到日渐西沉,总算和归尘配合着把所有抓回来的人全给安排了。那些林匪总共六百多人,除了那些誓死反抗的被就地正法,还有在镇中被烧死的那些人,其余仍剩下四百人左右,想都关在一个地方实在困难。

    无奈之下,戎曳只得按照军里的法子,让手下兄弟在镇外临时扎起营地,将那些喽啰全部看押在镇外,由两队精兵交替看守。至于其中一些有地位的厉害点的,则集中到府邸之中关押。

    “这样,今天的活儿算是都干完了。”

    戎曳看着那些被押进府里的人,长舒了一口气。正巧归尘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戎曳,朝他轻轻一点头。

    看这意思该是都处理完了。戎曳也对他点头回应,然后便要走,又被归尘及时叫住。

    “将军稍等。”归尘边说边跑过来,“今天辛苦将军和各位青苍兄弟了,不如晚上与我们一道吃饭吧。不过,尽是些粗茶淡饭,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呀。”

    戎曳笑着在他肩上一拍,道:“哎,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嫌弃什么呀。我们这一帮人的住处都是你们帮忙给收拾的。我看这样,今晚就让那些不需要值守的兄弟和你们一块儿喝点去。难得今天事情做的顺,是得庆祝一下。”

    “那将军你呢,不来吗?”归尘问。

    戎曳率性的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晚上有点事要做。对了,你知道穆连在哪儿吗?”

    “穆连?”归尘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见着。他没跟宁丫头在一起吗?”

    艾宁?说的是啊,自己怎么把她那儿忘了!

    戎曳想着想着就笑起来,乐呵呵的直拍归尘肩膀。

    “有道理有道理,我去她那儿找去,一准在那儿呢!谢了!”戎曳说完就跑。归尘叫了他几声他也没回头,可晚饭总得吃的,大伙都希望能借今晚向那些青苍兄弟表达感激。无奈之下,归尘只好独自去邀那些青苍兵士去了。

    没过多久,天色便全暗下来。镇中众人在中央广场上架起灶火,与青苍的兵士们吃酒同乐,谈天说地,热闹非凡。而在几条街之外,艾宁住所的屋顶上,穆连安静的盘腿坐着,闭着眼睛,将自己与那些喧嚣隔绝。就在这时,身后的瓦片被人轻轻踩响。

    穆连知道来的是谁,也不回头,也不睁眼,就听那人溜达着走到旁边坐下,然后轻巧道:“哎哟,你果然在这儿啊,害我这一通好找。”

    “你没找。”

    穆连淡定揭穿他。戎曳随即笑起来:“这都被你发现了?厉害厉害。”他边说还边拍了两下巴掌意思意思,接着又捅捅穆连,道,“你干嘛坐在这儿,大家都在广场热闹呢,你也不去看看?”

    穆连睁开眼。“热闹不适合我。”

    “你快拉倒吧!你不就是想在这守着她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戎曳没发现穆连耳朵泛红,直接往他肩上一搭,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笑道:“哎,今天事情都完了,明天也没什么要紧事。怎么样,我们喝一杯?东西我都带来了。”

    戎曳提起两个酒坛在他面前晃晃,穆连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说,“得换个地方喝。免得酒气到处飘。”

    戎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看看屋里睡着的艾宁,笑道:“你至于吗,就这么点酒味,风一吹就都散了,你还怕熏着她?”

    说话间,穆连已经站起来。他没言语,径自看向隔壁屋顶,念了句“就那里吧”便纵身跃了过去。戎曳看他这样子,真心觉得有趣。

    这还是从前那个石头一样的小家伙吗?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眼底下睡着的艾宁。她睡得很踏实,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或许正在做什么美梦。

    这样好像也不错。戎曳轻笑起来,跟着跃到隔壁屋顶。

    “你应该没退步吧。”戎曳一站稳就把两坛其中一坛抛给穆连,“这酒可是陈年的,很有点烈。你可别喝到最后把自己喝趴下,我不会负责背你回去的。”

    穆连没理会他,揭开封口就往里灌,直倒了好几口才停下。戎曳发觉他不对劲,也在他边上坐下,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好像情绪特别低呀。和艾宁吵架了?”

    穆连闷着脑袋摇头。戎曳继续道:“那是怎么了?而且我看她今天好像精神不好,有气无力的。哎,你之前都上哪儿呆着去了,怎么没见你陪着她,害她一人收拾房间啊。”

    穆连仍是摇头,提起酒坛又狠灌了好几口,酒劲上来,他埋着脑袋闷闷地说:“我陪不了她……陪不了……”

    旁边戎曳刚喝了几口,听他这冷不丁说的喉咙一噎,差点全喷出来。

    “胡说什么呢你!”他狠狠往穆连背上一拍,“你怎么就陪不了了,啊?你是病入膏肓快死了还是怎么着。你要是都陪不了她,我估计也没人能陪她了。”

    穆连丧着一张脸,又不做声了。戎曳被他这鬼样子搞得实在憋屈,不耐烦道:“哎呀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你也这样她也这样?今天剿匪挺成的,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你们俩都跟丢了魂儿一样。”

    “……前辈。”

    穆连慢吞吞抬起手伸给戎曳看,“我不能用这只手握她。我的手太脏了。上面沾的都是血呀……”他讲话迷迷糊糊的,“她不过是杀了一个她的仇人,一个该死的人,她就为此痛苦。可我呢。我手上沾的,都是与我无冤无仇的人的血啊。我怎么配得上她。对她来说,我是恶鬼呀……”

    这下子戎曳也轻快不起来了。与生命相关的话题,总是很沉重的。他安慰般的拍拍穆连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身为武将,这双手不可能干净的。艾宁她会理解的。”

    穆连仍垂着头,对戎曳的话没有一点反应。戎曳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咕咚咕咚连灌好几口,喝的脸上泛红,人也有些晕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