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蟾宫
蟾宫
嫦娥怀里抱着玉兔，南天门的动静她早已察觉，虽然好奇，但她却不愿离开蟾宫。
她只是天域的异类，宇宙的弃子。
远处依稀听见吴刚砍树的咔咔声，他也是个可怜人嫦娥想到。若是那日自己未告诉他伯陵的消息是不是就会不同?
嫦娥这几千几万的岁月就像这样想些无可改变的事：当初若不吞下仙药，若后羿没有与天相斗……丢到又拾，拾起又弃，反反复复，孤独慢慢变成习惯。
南天门的动静越闹越大，嫦娥仍然在蟾宫中静静的孤独。
直到天域被一道金光照亮，蟾宫中嫦娥螓首微抬，金光将她的不老容颜照亮，这蟾宫似也多了几分生气。
玉兔从嫦娥怀中跳了出来，嫦娥将目光投向南天门，身子倚在窗沿，眼中流露出千年未有的惊喜。
玉兔也察觉到主人的变化，静静地蹲在嫦娥旁边，红色的眼眸转动，在记忆中搜索着。不知那是多久以前，那只青鸟衔来桂种时，主人曾经这样的惊喜。
“是他吗……是你吗……后羿?”
嫦娥身子一下瘫在窗前，嘴中自言自语，那张精致的脸埋入双手，一滴滴晶莹的泪从指间滑落。
“是你来了吗？”
“你，好吗？”
……
南天门
原本戈川突然的离去天军已无战意，再加上李靖父子遁逃一时间天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
流月此时已化为神弓被可凡握在手中，可凡见天军如此却不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南天门外伫立。
小白看向可凡，随着可凡的目光望去，那是蟾宫的方向。
“万年前，我以为我要追寻的月亮，可如今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你呢，可凡?”
小青也脱离战场，缓缓飞来，说道：“可凡，你……”小青言而未尽。可凡依然在原地，静静地望向那蟾宫的月晕。
“我万年前为的是她，”可凡坚定地回答，“如今——我所受的一切也是为了她，一直未变。”
“去吧，这里交给我和猴子。”
“去吧后羿，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他依然是后羿，是她的英雄，万年来纵使失忆，却每晚望月以寄托，原来他一生的追求一直是她。
她，好吗？
月亮之上蟾宫被桂树深藏，寒气阵阵，泪珠滴落，衣裳已浸湿了大半，泪水却依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良久，嫦娥快步出了蟾宫，顾不得失控的泪水也不在意慌乱的举止。
你来了吗？
只是眨眼的间隙，后羿已来到月亮上。他却反常地放缓了脚步，没想到桂树如今也已成林，昔日他托小青上天域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不多时，远远望去那蟾宫的所在，后羿的心泛起了万年未有过的涟漪。心中暗暗想着，那佳人在这清冷之地还好吗？
蟾宫之外除了桂树便是一片皎洁的孤寂，无人憔悴。
后羿看见蟾宫外出现一处窈窕的身影，那身影略带些慌张呆呆地立在那里。他再也停不下脚步，一身法力尽施，身行加快，狠不得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压得粉碎。
嫦娥看着他，泪水又如泉涌，孤寂万年的心也出现了丝丝温暖。
后羿来到她身边，眼角不禁微微有亮光，将她拥入怀中。
“羿，你终于来了。”
“小娥，纵使万年过去，我依然来了。”
嫦娥双手抱着他的腰，喜极而泣，那张美丽的脸蛋露出笑意，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怎么上天域了？炎神……莫非南天门那里是你？”
后羿将头埋进嫦娥的青丝，轻轻说道：“是我，炎神被打败了，天域也已经败了，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
“你——你可知这万年的岁月，我在这凄清的蟾宫……”说着嫦娥想起这孤独的岁月哽咽起来。
嫦娥哭得梨花带雨却不免问到：“万年了，你也熬了万年了，你恨我吗，我当时偷吃了仙药？”
“我怎么会怪你，”后羿用手擦去嫦娥眼角泪水，“你是我的妻子，当时我不在你身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造成这万年的后果。”
“天域也无法禁锢你了，现在我就带你走，小娥。”
“走，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个孤独的地方。等等……”
嫦娥将脚边的玉兔又抱在怀里，那玉兔重入香怀，乖巧地缩成一团享受着。
“这蟾宫的日子里便是她一直陪着我，将她一起带走吧。”
“也好——”
轰——轰——轰
天域又被声声巨响震慑，后音推前音声势竟然比南天门一战还要浩大。后羿和嫦娥话位说完，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天帝宫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嫦娥指着宫阙的方向温柔地问：“那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想来大圣在应该不会有事。”
“大圣？孙悟空，你和他一起——杀上的天宫？”
嫦娥来不及问悟空何时脱为什么后羿和悟空在一起，她只是担心，担心后羿他们会重蹈覆辙，一败涂地。
“不用问了，我带你走，小娥。”
“嗯。”
后羿右手牵着嫦娥，虽然月亮上处处有袭人的寒意，但二人却不在意。嫦娥回头看了看这座寂寞的蟾宫，心中满是幸福，舔了舔嘴唇，往日的苦涩也变成了甘甜。
嫦娥任后羿牵着手，后羿看了她一眼，扑哧一笑，这些年的孤独便在这一笑中泯灭。
“我们回下界，像以前一样。”
“好……”
嫦娥眼中噙着泪水，难以言复。
可下一秒嫦娥却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不见，只有惊愕。嫦娥紧紧握住后羿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双唇咬紧，心中像被箭射穿一样疼痛。
“我——我走不出蟾宫，怎么会——怎么会。”
后羿发现手里的佳人不见，刚想转身却听见身后嫦娥惊讶的话语，后羿的心一下跌到谷底。嫦娥站在蟾宫旁，面前像有无形的屏障，她等了万年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离开这处伤心地。
“不！你已经关了我一万年了，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禁锢在这里，我要出去。羿，带我出去。”
后羿回身来到嫦娥身边，那无形的屏障似不存在般，后羿轻易地穿过。当后羿再次牵住嫦娥的手时，嫦娥却依旧无法走出蟾宫。
嫦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没得后羿再次牵住她就将后羿推开，看着眼前的爱人绝望地说道：“羿，我出不去了，你走吧，也许蟾宫才是我的归宿，对我吃掉仙药的惩罚。”
“不，我不信，我不信！”
丧失理智的后羿一把将背后的神弓取下，抱起失魂落魄的嫦娥。那无形的屏障毫无波动，可后羿和嫦娥却再次被它分开。
后羿在面前发狂地乱寻，口中不停地说道：“在哪里，在哪里？究竟是什么？你出来，出来啊！”到最后后羿未有所获，他们之间空无一物，没有任何阻隔。
“你走吧。”嫦娥绝望地说道。
“不！万年了，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后羿将她搂在怀里，再也没有久未相见的欢喜，这位英雄此时哭得像个丢了棒棒糖小孩，无助且无人诉苦，泪水成了唯一的语言。
嫦娥轻轻用袖子为后羿拭去泪水，美丽的脸上勉强挤出微笑，将唇递了过去。后羿双手用力搂着她，生怕连这个拥抱上天都要剥夺。
这一吻很久，久到跨越了万年；这一吻很长，银河都被覆盖了光芒；这一吻很伤，是永远分离的凄凉。
“羿，听——我的，你走——走吧。”
“我不会走，现在我就去天帝那里，蟾宫不会永远锁着你。”
“不！你回下界，不要再来天域了。”
“若你注定一生在这蟾宫，我便化为一株月桂守在你身旁。”
他们初次的相遇便是在桂树下，他们的爱情一直与桂树相连，如果要结束的话后羿愿变为一株桂树，祭奠他们的爱。
“不要，你不要去。”
“我会回来的，小娥。”
“别，羿……”
……
后羿背上了弓，像万年前击杀六大凶兽一样，让家人等他归来。
——
吴刚拿着一把斧子坐在月桂下，这些岁月他砍树有什么意义？他也快忘了在人间的有何羁绊。
是为了失去的爱情还是亲情？他快忘了。
“炎神死了，你应该可以走了。”
“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以吗？”
“我不能离开蟾宫，而你可以，所以请你代我去看看除了月亮以外的世界。”
“我要回去，回挂榜山。”
我回来了。
作为一只单身汪，这章写得很揪心，我可以想象久别后的重逢，但与之而来的绝望我却无法体会。如有不足，还望见谅。
(本章完)
嫦娥怀里抱着玉兔，南天门的动静她早已察觉，虽然好奇，但她却不愿离开蟾宫。
她只是天域的异类，宇宙的弃子。
远处依稀听见吴刚砍树的咔咔声，他也是个可怜人嫦娥想到。若是那日自己未告诉他伯陵的消息是不是就会不同?
嫦娥这几千几万的岁月就像这样想些无可改变的事：当初若不吞下仙药，若后羿没有与天相斗……丢到又拾，拾起又弃，反反复复，孤独慢慢变成习惯。
南天门的动静越闹越大，嫦娥仍然在蟾宫中静静的孤独。
直到天域被一道金光照亮，蟾宫中嫦娥螓首微抬，金光将她的不老容颜照亮，这蟾宫似也多了几分生气。
玉兔从嫦娥怀中跳了出来，嫦娥将目光投向南天门，身子倚在窗沿，眼中流露出千年未有的惊喜。
玉兔也察觉到主人的变化，静静地蹲在嫦娥旁边，红色的眼眸转动，在记忆中搜索着。不知那是多久以前，那只青鸟衔来桂种时，主人曾经这样的惊喜。
“是他吗……是你吗……后羿?”
嫦娥身子一下瘫在窗前，嘴中自言自语，那张精致的脸埋入双手，一滴滴晶莹的泪从指间滑落。
“是你来了吗？”
“你，好吗？”
……
南天门
原本戈川突然的离去天军已无战意，再加上李靖父子遁逃一时间天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
流月此时已化为神弓被可凡握在手中，可凡见天军如此却不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南天门外伫立。
小白看向可凡，随着可凡的目光望去，那是蟾宫的方向。
“万年前，我以为我要追寻的月亮，可如今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你呢，可凡?”
小青也脱离战场，缓缓飞来，说道：“可凡，你……”小青言而未尽。可凡依然在原地，静静地望向那蟾宫的月晕。
“我万年前为的是她，”可凡坚定地回答，“如今——我所受的一切也是为了她，一直未变。”
“去吧，这里交给我和猴子。”
“去吧后羿，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他依然是后羿，是她的英雄，万年来纵使失忆，却每晚望月以寄托，原来他一生的追求一直是她。
她，好吗？
月亮之上蟾宫被桂树深藏，寒气阵阵，泪珠滴落，衣裳已浸湿了大半，泪水却依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良久，嫦娥快步出了蟾宫，顾不得失控的泪水也不在意慌乱的举止。
你来了吗？
只是眨眼的间隙，后羿已来到月亮上。他却反常地放缓了脚步，没想到桂树如今也已成林，昔日他托小青上天域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不多时，远远望去那蟾宫的所在，后羿的心泛起了万年未有过的涟漪。心中暗暗想着，那佳人在这清冷之地还好吗？
蟾宫之外除了桂树便是一片皎洁的孤寂，无人憔悴。
后羿看见蟾宫外出现一处窈窕的身影，那身影略带些慌张呆呆地立在那里。他再也停不下脚步，一身法力尽施，身行加快，狠不得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压得粉碎。
嫦娥看着他，泪水又如泉涌，孤寂万年的心也出现了丝丝温暖。
后羿来到她身边，眼角不禁微微有亮光，将她拥入怀中。
“羿，你终于来了。”
“小娥，纵使万年过去，我依然来了。”
嫦娥双手抱着他的腰，喜极而泣，那张美丽的脸蛋露出笑意，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怎么上天域了？炎神……莫非南天门那里是你？”
后羿将头埋进嫦娥的青丝，轻轻说道：“是我，炎神被打败了，天域也已经败了，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
“你——你可知这万年的岁月，我在这凄清的蟾宫……”说着嫦娥想起这孤独的岁月哽咽起来。
嫦娥哭得梨花带雨却不免问到：“万年了，你也熬了万年了，你恨我吗，我当时偷吃了仙药？”
“我怎么会怪你，”后羿用手擦去嫦娥眼角泪水，“你是我的妻子，当时我不在你身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造成这万年的后果。”
“天域也无法禁锢你了，现在我就带你走，小娥。”
“走，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个孤独的地方。等等……”
嫦娥将脚边的玉兔又抱在怀里，那玉兔重入香怀，乖巧地缩成一团享受着。
“这蟾宫的日子里便是她一直陪着我，将她一起带走吧。”
“也好——”
轰——轰——轰
天域又被声声巨响震慑，后音推前音声势竟然比南天门一战还要浩大。后羿和嫦娥话位说完，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天帝宫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嫦娥指着宫阙的方向温柔地问：“那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想来大圣在应该不会有事。”
“大圣？孙悟空，你和他一起——杀上的天宫？”
嫦娥来不及问悟空何时脱为什么后羿和悟空在一起，她只是担心，担心后羿他们会重蹈覆辙，一败涂地。
“不用问了，我带你走，小娥。”
“嗯。”
后羿右手牵着嫦娥，虽然月亮上处处有袭人的寒意，但二人却不在意。嫦娥回头看了看这座寂寞的蟾宫，心中满是幸福，舔了舔嘴唇，往日的苦涩也变成了甘甜。
嫦娥任后羿牵着手，后羿看了她一眼，扑哧一笑，这些年的孤独便在这一笑中泯灭。
“我们回下界，像以前一样。”
“好……”
嫦娥眼中噙着泪水，难以言复。
可下一秒嫦娥却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不见，只有惊愕。嫦娥紧紧握住后羿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双唇咬紧，心中像被箭射穿一样疼痛。
“我——我走不出蟾宫，怎么会——怎么会。”
后羿发现手里的佳人不见，刚想转身却听见身后嫦娥惊讶的话语，后羿的心一下跌到谷底。嫦娥站在蟾宫旁，面前像有无形的屏障，她等了万年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离开这处伤心地。
“不！你已经关了我一万年了，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禁锢在这里，我要出去。羿，带我出去。”
后羿回身来到嫦娥身边，那无形的屏障似不存在般，后羿轻易地穿过。当后羿再次牵住嫦娥的手时，嫦娥却依旧无法走出蟾宫。
嫦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没得后羿再次牵住她就将后羿推开，看着眼前的爱人绝望地说道：“羿，我出不去了，你走吧，也许蟾宫才是我的归宿，对我吃掉仙药的惩罚。”
“不，我不信，我不信！”
丧失理智的后羿一把将背后的神弓取下，抱起失魂落魄的嫦娥。那无形的屏障毫无波动，可后羿和嫦娥却再次被它分开。
后羿在面前发狂地乱寻，口中不停地说道：“在哪里，在哪里？究竟是什么？你出来，出来啊！”到最后后羿未有所获，他们之间空无一物，没有任何阻隔。
“你走吧。”嫦娥绝望地说道。
“不！万年了，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后羿将她搂在怀里，再也没有久未相见的欢喜，这位英雄此时哭得像个丢了棒棒糖小孩，无助且无人诉苦，泪水成了唯一的语言。
嫦娥轻轻用袖子为后羿拭去泪水，美丽的脸上勉强挤出微笑，将唇递了过去。后羿双手用力搂着她，生怕连这个拥抱上天都要剥夺。
这一吻很久，久到跨越了万年；这一吻很长，银河都被覆盖了光芒；这一吻很伤，是永远分离的凄凉。
“羿，听——我的，你走——走吧。”
“我不会走，现在我就去天帝那里，蟾宫不会永远锁着你。”
“不！你回下界，不要再来天域了。”
“若你注定一生在这蟾宫，我便化为一株月桂守在你身旁。”
他们初次的相遇便是在桂树下，他们的爱情一直与桂树相连，如果要结束的话后羿愿变为一株桂树，祭奠他们的爱。
“不要，你不要去。”
“我会回来的，小娥。”
“别，羿……”
……
后羿背上了弓，像万年前击杀六大凶兽一样，让家人等他归来。
——
吴刚拿着一把斧子坐在月桂下，这些岁月他砍树有什么意义？他也快忘了在人间的有何羁绊。
是为了失去的爱情还是亲情？他快忘了。
“炎神死了，你应该可以走了。”
“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以吗？”
“我不能离开蟾宫，而你可以，所以请你代我去看看除了月亮以外的世界。”
“我要回去，回挂榜山。”
我回来了。
作为一只单身汪，这章写得很揪心，我可以想象久别后的重逢，但与之而来的绝望我却无法体会。如有不足，还望见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