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我们总是手足无措）
“错误总是在很久以前犯下的。”艾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就是一个投票吗？至于吗？”
“假如第一名没有奖金的话。”
“别那么灰心，第二不也挺好的吗？”
“最惨的就是第二，因为除了第一名其他都不重要，偏偏还就差一票。”
“第一名是谁啊？”黄爱凌饶有兴趣的登录到幼儿园官网上，发现原来领先艾翎一票第一的是小米。
“是小米啊，不过和你说的不一样，领先你可不止一票。”黄爱凌捂着嘴笑道，领先了艾翎至少50票以上。她甚至好奇怎么会有多么多孩子给小米投票，一个班的小朋友才25个。
“你们这个投票是一个一个问孩子们的吗？”
“对，是不是很奇怪？这种东西不应该问家长就好吗？”
“这是孩子最喜爱的老师，问家长有什么用。我就觉得幼儿园一个一个问孩子挺好的，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对了，零投的是谁？”
“你说呢？我就输在了他的那一票上！”
“你差了至少50票，不过自己班的孩子都没投你，看来你这班主任不行啊。”黄爱凌正调侃艾翎时，哀零和金银婆婆散步回来了。自从上周和金婆婆爬完山以后，哀零就很喜欢早上出去，他说清晨安静的氛围和下雨时很像。
“你回来啦，今天去爬山了吗？”
哀零僵硬着表情，没有说一句就回到了房间去。黄爱凌觉得有点奇怪，想要进去问他，却发现他将门锁住了。
“怎么了？零？”
但是里面完全没有动静，黄爱凌开始慌张了起来，于是连忙去找金银婆婆询问发生了什么。
“回来的时候过马路，有一只兔子从路边跑了出来，小零正指给我们看的时候，一辆汽车没刹住将兔子碾死了。然后小零当场就愣住了，一路回来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原来是这样。”黄爱凌点了点头，但是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安慰哀零才好。所以只好回去将事情告诉了艾翎后，让他想想办法。
“我没明白，所以一只兔子让碾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一个成年人，看到一个活物死在自己面前都会被吓到，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可是那是只兔子啊，我们吃掉的兔子都不在少数，为什么被车撞死就变成恐怖的事情了呢？怎么想都是被吃掉更可怕。”
“这是两码事，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还是以那么可怕的方式，被吓到不很正常吗？我现在是在问你该怎么劝他才好。”
“那估计只能靠他自己平复过来了，或者我们买只兔子给他？告诉他其实兔子没有死？”
“要是正常5岁的小孩也许会管用，不对！怎么能用骗的方式呢，亏你还是个幼儿教师了，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处理，怪不得得了第二名。”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吧，居然伤口撒盐。那你不要找我，去找小米来劝啊。”
然后黄爱凌就真的去找了小米来，不过哀零还是直到晚上才开门出来。
“看到没有，第一名和第二名并没有差那么多，她不也一样什么都没做吗？”吃饭的时候哀零不服气地说道。为了安慰哀零的情绪，黄爱凌把金银婆婆和小沫都叫过来一起吃饭，银婆婆还做了哀零最喜欢的炸鸡腿。
“你给我闭嘴。零，吃菜。”
“怎么不是兔子？”哀零突然的问话让饭桌上的众人都愣住了。
“你想吃兔肉吗？”艾翎问道。
“嗯，还没吃过兔子，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不过，fuck，感觉应该不好吃。”
“零！”黄爱凌被哀零突然蹦出来的脏话吓到了，幸亏是英语，所以小沫听不懂。
“fu，fu是什么意思啊？”没想到小沫对哀零这句脏话很感兴趣，但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但是大家又不敢无视，因为他们都知道小沫一定会追问到底。
“就是啊，惊叹的意思，不过已经过时了，不学也罢。”小米好歹想办法糊弄了过去，但是小沫还是fu，fu的学了起来。
“你没事了吗？”黄爱凌问道。
“什么？”
“你早上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以为你有心事了。”
“哦，我困了就直接睡了，我觉得你们很吵所以就把门锁起来了。对了，说起兔子，有没有做兔子很好吃的店？”于是哀零继续兴趣颇深地询问起关于兔子的事情，恰巧金婆婆以前吃过一家很好吃的兔肉，于是两人愉快地聊了起来，最后金婆婆还说明天带哀零一起去吃。银婆婆则觉得很不妥，她觉得早上看到那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可以第二天还去吃兔肉呢？
“去吧，好久没有大家一块出去吃饭了。我叫上董慧他们一块去。”虽然黄爱凌想法和银婆婆一样，但是觉得如果哀零能调整情绪的话，也是件好事，况且大家确实很久没聚过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先在黄爱凌家集合后，一起按照金婆婆说的地点去了那家兔肉店。店内装饰富丽堂皇，只是从桌椅到服务员们的服装都有股90年代的感觉，让人感觉像是置身过去一般。
“哇，这里有10种做兔子的方法？”董慧翻着菜单惊讶道。
“看来真的是正宗做兔肉的店，应该会很好吃。”
“对了，罗平你伴郎人选确定了吗？”
“还没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的。”
“真的吗？在座的这三人都拒绝了你？”
罗平点了点头，然后几位女士们都用蔑视的眼神环视着三人，三人开始分别找起借口来。
“我害怕出错，而且喝酒不行，没法当新郎的强力后盾啊。”流稚解释道。
“我和罗平身高不适合，他们俩身高跟罗平更搭配一些。”燊天将重任瞬间推脱给了另外两人。
“伴郎要穿西装，我讨厌西装，太紧了。”
“现在的伴郎装有宽松的款式，我们可以选给你。”
“……那没问题了。”
“什么啊，就这点问题你居然拖到现在，是不是其他人也是用这么简单的理由拒绝了你，但是你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不愿意，我觉得不用勉强。”
“你呀，有时候就是需要再坚持一下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啊，你那么早放弃当然找不到合适的伴郎了。”董慧开始数落起罗平，罗平则耸了耸肩并且盯着其他三人看，眼神像是在说：你们早答应不就好了，非要让我挨训。
“对了，你们上周见父母最后怎么样了？”
“他们同意了，流稚爸妈比我爸妈好说话多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黄爱凌一直担心如果流稚父母不同意的话，两人会因此再次被迫分开，她不想董慧的婚礼上有一个人没法出现。
“兔子什么时候上来啊？”大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于是两个孩子开始不耐烦起来，而且这里距离比较远，光是过来就让大家饥肠辘辘。
“快了，再等等。”
但黄爱凌说完这句话后大家又等了快20分钟，众人将赠送的凉菜都吃完了也没见兔肉端上来，小沫甚至饿的都困了。
所以等到兔肉端上来后，每个人都顾不上顾忌其他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迅速的夹了起来，但吃到一半黄爱凌才察觉到哀零一直没有吃碗里的兔肉。
“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突然不饿了。”
“可你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些吧。”
“嗯。”于是哀零夹起了碗里的肉，但是久久都没放到嘴里去。
黄爱凌明白了哀零其实并没有释怀昨天早上的事情，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克服自己的胆怯。
“你们先吃，零不舒服我带他出去透透气。”
“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什么事，估计中午吃多了没消化，你们先吃。”说完黄爱凌伸出手，哀零听话的握着她的手跟着走出了店。
“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东西吗？”
“…….我不饿。”
“那个怎么样，水饺，说起来过年都没教你包饺子，很久没吃了，要不要去吃？”
哀零默不作声，于是黄爱凌拉着他走进店去。两人点了一份水饺，上来后哀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用勺子舀起水饺放进了嘴里，吃进嘴的一刻，黄爱凌明显感觉到了他因为美味而露出的喜悦。
“好吃吧？”
“嗯。”
于是黄爱凌只夹了几个放到自己的碗里，等到哀零吃饱以后才把剩下的饺子吃完。
“吃饱了吗？还想吃别的东西吗？”
“吃饱了。”说完哀零还打了一声饱嗝。
“那我们出去散步消消食吧。”
“不用去找大家吗？”
“没事，他们应该还要很久。”
两人漫步在街头上，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夜晚的晚风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透着寒意，所以饭后的消食散步在宜人的风中格外惬意。
“零，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谁都没有说过。”
“什么事情？”
“大概是初二的时候，那天考完试放学比较早，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走路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她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看起来很脏的样子。她看到我们突然走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张口问我：对不起，能让我把你脖子割开吸点血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还露出了左手的水果刀。”
“她是吸血鬼吗？”
“不是，”黄爱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说，可能是愚人节吓唬我们？总之当时我一下子就被吓傻了，连忙叫喊着逃开，回到家以后我很久都没平复过来，也不敢跟家人提起。”
“为什么？”
“忘记了，好像当时感觉跟家人说了以后会让他们也和我一样害怕吧。后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不敢一个人走路回家，也不敢再走那条路。”
“嗯。”
“所以零，被吓到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每个人都会遇到意料之外的可怕事情，遇到的时候我们也会手足无措，而且被吓很长一段时间。就像看了恐怖电影我们晚上睡觉一定会不踏实一样，这些可怕的事会影响我们很久。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你没必要去压抑自己。”
“…….那只兔子刚跑到道路中央。”
“嗯。”黄爱凌感觉到哀零的手握紧了自己。
“它离我很近，我当时以为它会没事的……我要是当时早点上去把它抱回来，它就不会死了。”
“嗯。”
“那辆车为什么没看到兔子呢？早上那么亮，而且离得那么远。”
“嗯。”
“我以为兔子会躲开的，谁知道。”
哀零不停地跟黄爱凌说着自己的感受，他当时多么的震惊又多么难以接受，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兔子而伤心，他甚至很后悔自己还说了要去吃兔肉这种话。黄爱凌在旁边一直默默地听着，让他将全部感受都吐出来。她知道这样会让哀零好受一些，因为初二时候的那个她就一直希望能够把压抑的心事告诉别人，当时自己也以为埋在心里会好一些，但最终她饱受了一个月的内心折磨，事后每次想到这件事也还都会心有余悸。
两人一直沿着马路边漫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雪，虽然雪花很小但还是让两人惊讶不已，不禁是因为下雪的季节早就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这是这座城市今年第二场雪。
哀零顿时让雪花吸引了注意力，虽然他说过比起雪天还是更喜欢雨天，但是看到下雪还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下雪了。”哀零回头跟黄爱凌说道。
“嗯。”两人都伸出手接着慢慢飘落的雪花，雪花轻盈冰冷，不一会时间就在地上落下了薄薄的一层。
“零，我们把自己的心事都写在地上吧。”黄爱凌拿起一旁捡到的树枝说道。
“为什么？”
“这样雪花飞舞的时候，就会把我们的烦恼一块带走。”黄爱凌记得有谁这样告诉过自己：雪是为了带走人们的寂寞才来的，所以黄爱凌觉得，那雪一定也可以带走人们的烦恼。
“不就是一个投票吗？至于吗？”
“假如第一名没有奖金的话。”
“别那么灰心，第二不也挺好的吗？”
“最惨的就是第二，因为除了第一名其他都不重要，偏偏还就差一票。”
“第一名是谁啊？”黄爱凌饶有兴趣的登录到幼儿园官网上，发现原来领先艾翎一票第一的是小米。
“是小米啊，不过和你说的不一样，领先你可不止一票。”黄爱凌捂着嘴笑道，领先了艾翎至少50票以上。她甚至好奇怎么会有多么多孩子给小米投票，一个班的小朋友才25个。
“你们这个投票是一个一个问孩子们的吗？”
“对，是不是很奇怪？这种东西不应该问家长就好吗？”
“这是孩子最喜爱的老师，问家长有什么用。我就觉得幼儿园一个一个问孩子挺好的，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对了，零投的是谁？”
“你说呢？我就输在了他的那一票上！”
“你差了至少50票，不过自己班的孩子都没投你，看来你这班主任不行啊。”黄爱凌正调侃艾翎时，哀零和金银婆婆散步回来了。自从上周和金婆婆爬完山以后，哀零就很喜欢早上出去，他说清晨安静的氛围和下雨时很像。
“你回来啦，今天去爬山了吗？”
哀零僵硬着表情，没有说一句就回到了房间去。黄爱凌觉得有点奇怪，想要进去问他，却发现他将门锁住了。
“怎么了？零？”
但是里面完全没有动静，黄爱凌开始慌张了起来，于是连忙去找金银婆婆询问发生了什么。
“回来的时候过马路，有一只兔子从路边跑了出来，小零正指给我们看的时候，一辆汽车没刹住将兔子碾死了。然后小零当场就愣住了，一路回来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原来是这样。”黄爱凌点了点头，但是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安慰哀零才好。所以只好回去将事情告诉了艾翎后，让他想想办法。
“我没明白，所以一只兔子让碾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一个成年人，看到一个活物死在自己面前都会被吓到，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可是那是只兔子啊，我们吃掉的兔子都不在少数，为什么被车撞死就变成恐怖的事情了呢？怎么想都是被吃掉更可怕。”
“这是两码事，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还是以那么可怕的方式，被吓到不很正常吗？我现在是在问你该怎么劝他才好。”
“那估计只能靠他自己平复过来了，或者我们买只兔子给他？告诉他其实兔子没有死？”
“要是正常5岁的小孩也许会管用，不对！怎么能用骗的方式呢，亏你还是个幼儿教师了，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处理，怪不得得了第二名。”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吧，居然伤口撒盐。那你不要找我，去找小米来劝啊。”
然后黄爱凌就真的去找了小米来，不过哀零还是直到晚上才开门出来。
“看到没有，第一名和第二名并没有差那么多，她不也一样什么都没做吗？”吃饭的时候哀零不服气地说道。为了安慰哀零的情绪，黄爱凌把金银婆婆和小沫都叫过来一起吃饭，银婆婆还做了哀零最喜欢的炸鸡腿。
“你给我闭嘴。零，吃菜。”
“怎么不是兔子？”哀零突然的问话让饭桌上的众人都愣住了。
“你想吃兔肉吗？”艾翎问道。
“嗯，还没吃过兔子，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不过，fuck，感觉应该不好吃。”
“零！”黄爱凌被哀零突然蹦出来的脏话吓到了，幸亏是英语，所以小沫听不懂。
“fu，fu是什么意思啊？”没想到小沫对哀零这句脏话很感兴趣，但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但是大家又不敢无视，因为他们都知道小沫一定会追问到底。
“就是啊，惊叹的意思，不过已经过时了，不学也罢。”小米好歹想办法糊弄了过去，但是小沫还是fu，fu的学了起来。
“你没事了吗？”黄爱凌问道。
“什么？”
“你早上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以为你有心事了。”
“哦，我困了就直接睡了，我觉得你们很吵所以就把门锁起来了。对了，说起兔子，有没有做兔子很好吃的店？”于是哀零继续兴趣颇深地询问起关于兔子的事情，恰巧金婆婆以前吃过一家很好吃的兔肉，于是两人愉快地聊了起来，最后金婆婆还说明天带哀零一起去吃。银婆婆则觉得很不妥，她觉得早上看到那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可以第二天还去吃兔肉呢？
“去吧，好久没有大家一块出去吃饭了。我叫上董慧他们一块去。”虽然黄爱凌想法和银婆婆一样，但是觉得如果哀零能调整情绪的话，也是件好事，况且大家确实很久没聚过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先在黄爱凌家集合后，一起按照金婆婆说的地点去了那家兔肉店。店内装饰富丽堂皇，只是从桌椅到服务员们的服装都有股90年代的感觉，让人感觉像是置身过去一般。
“哇，这里有10种做兔子的方法？”董慧翻着菜单惊讶道。
“看来真的是正宗做兔肉的店，应该会很好吃。”
“对了，罗平你伴郎人选确定了吗？”
“还没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的。”
“真的吗？在座的这三人都拒绝了你？”
罗平点了点头，然后几位女士们都用蔑视的眼神环视着三人，三人开始分别找起借口来。
“我害怕出错，而且喝酒不行，没法当新郎的强力后盾啊。”流稚解释道。
“我和罗平身高不适合，他们俩身高跟罗平更搭配一些。”燊天将重任瞬间推脱给了另外两人。
“伴郎要穿西装，我讨厌西装，太紧了。”
“现在的伴郎装有宽松的款式，我们可以选给你。”
“……那没问题了。”
“什么啊，就这点问题你居然拖到现在，是不是其他人也是用这么简单的理由拒绝了你，但是你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不愿意，我觉得不用勉强。”
“你呀，有时候就是需要再坚持一下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啊，你那么早放弃当然找不到合适的伴郎了。”董慧开始数落起罗平，罗平则耸了耸肩并且盯着其他三人看，眼神像是在说：你们早答应不就好了，非要让我挨训。
“对了，你们上周见父母最后怎么样了？”
“他们同意了，流稚爸妈比我爸妈好说话多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黄爱凌一直担心如果流稚父母不同意的话，两人会因此再次被迫分开，她不想董慧的婚礼上有一个人没法出现。
“兔子什么时候上来啊？”大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于是两个孩子开始不耐烦起来，而且这里距离比较远，光是过来就让大家饥肠辘辘。
“快了，再等等。”
但黄爱凌说完这句话后大家又等了快20分钟，众人将赠送的凉菜都吃完了也没见兔肉端上来，小沫甚至饿的都困了。
所以等到兔肉端上来后，每个人都顾不上顾忌其他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迅速的夹了起来，但吃到一半黄爱凌才察觉到哀零一直没有吃碗里的兔肉。
“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突然不饿了。”
“可你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些吧。”
“嗯。”于是哀零夹起了碗里的肉，但是久久都没放到嘴里去。
黄爱凌明白了哀零其实并没有释怀昨天早上的事情，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克服自己的胆怯。
“你们先吃，零不舒服我带他出去透透气。”
“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什么事，估计中午吃多了没消化，你们先吃。”说完黄爱凌伸出手，哀零听话的握着她的手跟着走出了店。
“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东西吗？”
“…….我不饿。”
“那个怎么样，水饺，说起来过年都没教你包饺子，很久没吃了，要不要去吃？”
哀零默不作声，于是黄爱凌拉着他走进店去。两人点了一份水饺，上来后哀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用勺子舀起水饺放进了嘴里，吃进嘴的一刻，黄爱凌明显感觉到了他因为美味而露出的喜悦。
“好吃吧？”
“嗯。”
于是黄爱凌只夹了几个放到自己的碗里，等到哀零吃饱以后才把剩下的饺子吃完。
“吃饱了吗？还想吃别的东西吗？”
“吃饱了。”说完哀零还打了一声饱嗝。
“那我们出去散步消消食吧。”
“不用去找大家吗？”
“没事，他们应该还要很久。”
两人漫步在街头上，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夜晚的晚风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透着寒意，所以饭后的消食散步在宜人的风中格外惬意。
“零，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谁都没有说过。”
“什么事情？”
“大概是初二的时候，那天考完试放学比较早，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走路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她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看起来很脏的样子。她看到我们突然走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张口问我：对不起，能让我把你脖子割开吸点血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还露出了左手的水果刀。”
“她是吸血鬼吗？”
“不是，”黄爱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说，可能是愚人节吓唬我们？总之当时我一下子就被吓傻了，连忙叫喊着逃开，回到家以后我很久都没平复过来，也不敢跟家人提起。”
“为什么？”
“忘记了，好像当时感觉跟家人说了以后会让他们也和我一样害怕吧。后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不敢一个人走路回家，也不敢再走那条路。”
“嗯。”
“所以零，被吓到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每个人都会遇到意料之外的可怕事情，遇到的时候我们也会手足无措，而且被吓很长一段时间。就像看了恐怖电影我们晚上睡觉一定会不踏实一样，这些可怕的事会影响我们很久。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你没必要去压抑自己。”
“…….那只兔子刚跑到道路中央。”
“嗯。”黄爱凌感觉到哀零的手握紧了自己。
“它离我很近，我当时以为它会没事的……我要是当时早点上去把它抱回来，它就不会死了。”
“嗯。”
“那辆车为什么没看到兔子呢？早上那么亮，而且离得那么远。”
“嗯。”
“我以为兔子会躲开的，谁知道。”
哀零不停地跟黄爱凌说着自己的感受，他当时多么的震惊又多么难以接受，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兔子而伤心，他甚至很后悔自己还说了要去吃兔肉这种话。黄爱凌在旁边一直默默地听着，让他将全部感受都吐出来。她知道这样会让哀零好受一些，因为初二时候的那个她就一直希望能够把压抑的心事告诉别人，当时自己也以为埋在心里会好一些，但最终她饱受了一个月的内心折磨，事后每次想到这件事也还都会心有余悸。
两人一直沿着马路边漫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雪，虽然雪花很小但还是让两人惊讶不已，不禁是因为下雪的季节早就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这是这座城市今年第二场雪。
哀零顿时让雪花吸引了注意力，虽然他说过比起雪天还是更喜欢雨天，但是看到下雪还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下雪了。”哀零回头跟黄爱凌说道。
“嗯。”两人都伸出手接着慢慢飘落的雪花，雪花轻盈冰冷，不一会时间就在地上落下了薄薄的一层。
“零，我们把自己的心事都写在地上吧。”黄爱凌拿起一旁捡到的树枝说道。
“为什么？”
“这样雪花飞舞的时候，就会把我们的烦恼一块带走。”黄爱凌记得有谁这样告诉过自己：雪是为了带走人们的寂寞才来的，所以黄爱凌觉得，那雪一定也可以带走人们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