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学从幼儿园开始就很贵）
“不好了，出大事了。”今天还没等董慧去找黄爱凌，她就自己扑了过来。
“怎么了？”董慧猜八九和哀零有关系。
“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发现哀零居然在看报纸。”
“看报纸？他看得懂吗？”董慧皱着眉头问道，她记得黄爱凌说过哀零只有4岁。
“不知道，估计是在看上面的画之类的。不过他那认真看报的样子真让我瘆得慌，就像看到我老爹一样。”
“小孩子居然会对报纸感兴趣吗？不都是看电视吗？”
“对了！我家没有电视！我说呢，一定是太无聊了，看来得买个电视了。”黄爱凌点头想到。
“不过你家居然没有电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现在谁还看电视啊，我都是用手机和电脑，不过既然有了小孩，看来还是得买个电视。你知道哪有便宜的卖吗？”
“我虽然家里有电视，但也好几年没开过了，而你居然问我哪里有电视卖。”
“那你把电视卖我吧，反正你又不看。”
“嗯……不行。虽然不看，但总感觉家里需要那么个东西放着，否则它占得地方总会空空的。”
“唉。”
“而且电视我觉得是其次，他4岁，应该和同龄人在一起多交朋友才是，幼儿园你找好了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嗯，是得抓紧了。”
“看着你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离一个令人反感的妈妈还很远。”
“闭嘴吧，不过那个幼儿园好一些呢？要上的话果然还是要上好一些的。”
“你说的倒挺美，你有那么多钱吗？”
“嘿嘿，这几年我还是攒了些钱的，虽然原本准备用来旅游，不过现在还是以他为重。”
“好了，你住口吧，再说你又要变成妈妈模式了。”董慧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看着黄爱凌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回来啦。”哀零还是手捧着报纸，沙发一旁还放了一堆。
“嗯，回来了。”家里有这么多报纸来着吗？黄爱凌看着一堆报纸疑问道，而且很想问哀零你难道看了一天的报纸吗？
“零，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无聊。”
“嗯，有点。”
果然是这样。黄爱凌默默点了点头，“那去上幼儿园怎么样？会有很多小朋友在，你可以和在福利院一样和他们一起玩，一起学习。”
“嗯。”
“好，那我今天就开始给你找幼儿园了。”
“嗯。”哀零说着合上了报纸。
“话说你是在看什么？上面有画吗？”
“在看新闻。”哀零自然的说道。
“新闻啊。”虽然黄爱凌也平静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的懂上面的字吗？”
“嗯，学过。”
学过？你们福利院也太强了吧？4岁就要学会读报纸？黄爱凌完全摸不着头脑，于是她决定不细想了，而且肚子也饿了。
“吃饱了。”哀零吃完后放下了勺子，用纸巾擦了下嘴后，又捧起了一旁的报纸。
“你还要看报纸吗？”黄爱凌疑惑地问道。
“嗯。”
“哦。”不行！他才4岁，就算会看报纸整天看报纸像什么样子！于是黄爱凌连忙跑进屋子打开了电脑。
“零。”
“嗯？”
“你过来，我放动画给你看。”黄爱凌说道。
“好。”哀零连忙放下了报纸，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房间。黄爱凌给他放的是自己童年时看的动画，看着哀零一脸兴奋的看着动画，黄爱凌也放心了下来。
太好了，果然还是小孩子，看动画就开心起来了。看来得赶紧买个电视了。黄爱凌心想道，同时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报纸。
而你们，得马上从这个家里消失！黄爱凌眼露凶光的看着报纸，她甚至感觉到报纸因为她的杀气而瑟瑟发抖。
“太贵了吧！”上班时黄爱凌不小心叫出声来，之后在同事的注视下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刚才嚷什么呢？什么太贵了。”午饭时董慧问道。
“幼儿园，你知道吗？好的幼儿园一年居然要几万的学费。”
“我知道啊，倒是你，你以为幼儿园该多少钱？”
“就，一年学费顶我一个月工资吧。”
“普通的幼儿园可能差不多吧，不对，应该要两个月。”
“怎么都这么贵啊，我怎么记得我小时候幼儿园很便宜来着。而且好像还不是掏钱就能上，还有名额呢。”
“那是因为那时你不用付学费。现在的孩子，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已经进入起跑线了，有很贵的也正常。”
“而且也很奇怪，为什么义务教育不包括幼儿园呢？多几年也不会怎样啊！”
“来了来了，开始怪政府了，既然嫌贵，上个便宜的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黄爱凌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董慧不用问就知道她的答案：我怎么能亏待我家孩子。
“不过你也真了不起。”
“什么？”黄爱凌疑惑的问。
“你和这孩子还没相处多久吧？但已经能为他想这么多，我一直以为领养只是你一时冲动的想法，现在看来，你可能天生就比较适合做妈妈吧。”
“也没有，就是…..怎么说呢？有个孩子了你就感觉会一直想关于他的事。而且幸亏零比较聪明，否则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真不放心。”
“来了来了，经典的妈妈式说话方式，我家比较聪明。”
“没有，零是真的聪明。”
“对对，我家孩子就是比别人家孩子聪明一点，帅一点，还听好懂事。”董慧尖声学着黄爱凌说话的样子，那模样让黄爱凌恨不得一把将她扔出窗外。
“行，看在你这么出色的份上，我帮你个忙好了。”
“什么忙？幼儿园吗？”
“嗯，我二姑在一个幼儿园当教师，好像还是主任之类的，让你们家哀零进入应该不成问题。”
“是哪家幼儿园？是这个国际幼儿园，还是这个布莱克幼儿园。”
“哇，你还真是净看些贵的私幼啊，你放心好了，我听我二姑说，她们的那个幼儿园每年都有许多人抢着上都上不了。肯定不会差的。”
“价钱也不会便宜吧？”
“我帮你问问，尽量让她给打个折。”
“多谢你了！”
“我这么帮你，你以后可得经常请我吃饭。对了，下次请我去你家做客吧，我还没见过那个臭小子呢。”
“没问题，没问题。”黄爱凌满脸堆笑，连眉毛都在跳舞。
“每年一万二。”第二天中午，黄爱凌听到董慧说的学费价格，又重新愁容满面。
“我真的是尽力了，我二姑说她们这家幼儿园本来就竞争力强，许多人抢着上，这价格已经少了一倍了。”
“嗯……”
“不过她保证会把哀零放在最好的班里面，听说是学过儿童心理学的高材生教学嘞。”
“好，上！”
“真的吗？你钱没问题吗？”
“嗯。”看来积蓄是一分都保不住了，黄爱凌开始计算各种费用，从铅笔文具到伙食费，玩具还有新衣服。
“养孩子可真花钱啊。”黄爱凌无奈地感叹道。
“看你这幅模样，请我的饭估计也悬了。”董慧笑道。“我说，你真的没想过找个男人吗？”
“没有！”黄爱凌趴在桌子上大声回答道，“没事，实在不行了跟家里要钱就是了！他们还是爷爷奶奶呢！”
“有精神就好，那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好啊，有什么好电影？”黄爱凌刚说出口，就皱起了眉，“算了，还得买电视给零买新衣服呢，唉。”
“别那么丧气，不就是买东西吗？我陪你一起买不就行了，对了，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了，不是说好要请我去家里做客吗？”
“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啊。”
“准备什么，反正我是去看我可爱的干儿子。”
“干儿子，你想当我儿子干妈，得交份子钱才行。”
“好啊你个黄爱凌，真是忘恩负义！”
“嘿嘿。”
两人下班后一同去买了饭回去，一进门就看见哀零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书，那本书又大又厚，哀零在书面前显得更小了。
“零，这是妈妈的好朋友，董慧阿姨。”黄爱凌向哀零介绍道。
“你好。”哀零向董慧点了点头，同时把书合了起来。黄爱凌看见了书封面上的书名：四大名著。
“你好啊，小帅哥，嗯，原来你妈妈没有吹牛，你真的很帅嘛。”董慧满脸微笑的将手里的蛋糕递给哀零，“给你，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第一次就给你带了蛋糕。”
“谢谢，我很喜欢蛋糕。”哀零接过蛋糕，还点头致谢。
“哦！真了不起，像个小绅士一样，你不会是哪国的王子吧？”
哀零没有说话，只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奇怪的表情。
“零，去洗洗手吧，吃饭了。”黄爱凌说完，哀零点了点头，然后挽起袖子走进了洗手间。
“他能自己洗手吗？”董慧惊讶的问道。
“能啊，他上厕所都是自己去的。”
“诶？怎么做到的？”
“踩着一个小凳子。”
“这么牛？”董慧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了？”
“而且这本书，四大名著？他看得懂吗？”
“听他说在福利院学过认字，好像报纸上的字他都认得。”
“喂，这孩子有问题吧？”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黄爱凌有点慌张地问道。
“这也太聪明了吧？这哪像个4岁的小孩。”
“我不是说了吗？我家零比其他孩子聪明一些。”
“不不不，这可是聪明一些的问题，他真的是个4岁的小孩吗？”
“什么意思？”
“你看过那个电影吗？就是虽然是小孩但是其实是成年人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有那么夸张吗？”董慧说的口气太吓人，让黄爱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觉得还是带他去看下医生的好，这样也太吓人了，这么小的孩子。”
“嘘！别让零听见。”黄爱凌听到流水声停了，急忙打断董慧。哀零从洗手间出来，走路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晃动着他的小手，看起来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小零啊，你刚才看的那本书，”吃饭时董慧忍不住问哀零，“你看的懂吗？”
“嗯，大概。”
“是吗？讲的是什么啊？”
“讲一群人打仗，很多国家打仗。”
“是水浒吗？”董慧问黄爱凌。
“应该是三国吧。”黄爱凌也不确定的问到哀零。
“三国演义。”哀零回答道。
“哦，就是有关羽、诸葛亮那个。”董慧说道，“不过你还真的能读懂啊，看起来很有趣吗？”
“嗯。”哀零回答道。
“小零还真聪明，诸葛亮小时候是不是就这个样子？”
“哼，小诸葛亮吗？”黄爱凌笑道，哀零没有说话，又做了那个弯起嘴角的怪表情。黄爱凌猜这是哀零表达害羞的模样。
“对了，慧，幼儿园什么时候能入园啊？”
“周日你去幼儿园办入园手续，周一就能去上学了。”
“是吗？那孩子接送呢？”
“有校车，下午我们下班晚，你可以跟幼儿园打招呼，最后送小零回来怎么样？”
“最后啊。”黄爱凌在想会不会让哀零很无聊。
“好。”哀零突然说道。
“真的吗？你不会无聊吗？”黄爱凌追问道。
哀零摇了摇头，继续嚼着嘴里的鸡肉，黄爱凌发现哀零今天胃口好像比平时好很多，猜想他应该喜欢吃鸡肉。小孩子好像都是这样，怪不得快餐都用鸡肉呢。
“诶，原来他还是会和小孩一样看动画啊。”晚饭后，董慧看着一脸兴奋的看着电脑的哀零感叹道。
“他就是个小孩啊。”
“太早熟的小孩了，哪有小孩看三国的？我到现在都没看过四大名著。”
“红楼梦都没看吗？不过男孩子好像就是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小说、游戏之类的，初中的时候许多男生就是历史学的很好。”
“那也没这孩子这么早吧？而且大多数人都是玩游戏吧。对了，好久没玩游戏了，来打游戏吧。”说着董慧掏出了手机不断点击着。
“那个游戏啊，嗯…..总感觉对游戏提不起兴趣，还是看剧轻松。”
“对了，最近那个剧追了吗？”
“就是那个杀人剧？追了，不过越到后面越没劲了。”
“没错，没错，总感觉不知道该怎么结尾一样，不过那个女孩长得真漂亮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太瘦了点，我喜欢脸胖一点、可爱的女孩。”
“要不你再领养个女孩呗。”
“说什么呢？就零一个我都筋疲力尽了。而且，”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而且什么啊？”
“没什么。”黄爱凌回答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啊，累死了，该睡觉了。”打了3个小时游戏后，董慧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嗯，睡觉吧。”黄爱凌退出了网页，将手机放到一边，悄悄地走进了哀零的房间。一如既往，哀零将电脑关上后自己早早躺倒床上睡着了。只是还是很不老实的将被子蹬到了地上。
真是个自律的孩子啊！我小时候怎么就做不到呢？要是让我看动画，我肯定看一整晚。黄爱凌忍不住感慨道，然后将被子慢慢盖在哀零身上，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安。黄爱凌张着嘴不发出声音地道了晚安，然后切实感到暖意流露在心中。每次看剧的时候黄爱凌都会想象有一天自己这样跟别人道晚安，没想到实现的时候比起砰砰的心跳，更多的是一种安心感。一种自己有了要爱的东西的安心感。
“好挤啊。”躺到床上董慧忍不住抱怨道。
“你就忍一忍吧。”黄爱凌说道。
“不止床小，这房间也太小了。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嘛。”
“所以我才让你把手机放外面充电。”
“真亏你能坚持啊。”
“其实也没那么小，一个人睡的话刚刚好。”
“不是说这个，是你决定一个人做这些。我就完全不行，让我一个人养孩子的话，我估计几天就崩溃了。”
“嗯，确实，我也是这样。”
“嗯？”
“一个人的话完全做不到，想的时候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轻松解决，实际到了福利院见到孩子们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没用。不是这个孩子的话，我肯定坚持不下去。”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还非常聪明。”
“嗯，懂事确实帮了大忙，不过，从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定能做到。”
“命中注定的孩子。说起来好像还是他主动找你的。”
“嗯。遇到他之后我好像笑的都多了，变得和他一样。”黄爱凌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脸，不禁又笑了起来。
“灯在哪里？”
“灯在角落里，”黄爱凌指着脚边的墙。
“算了，真远。”说着董慧跳下床去。过了一会小声笑着跑了回来。
“怎么了？上厕所还能遇到好笑的事？”
“不是，你不是那会跟我夸你家孩子睡觉自律吗？”
“怎么了？”
“那小子是在装睡！刚才我出去想偷偷看下他睡觉的样子，结果发现他又打开电脑在看动画。”董慧说着露出坏笑。
“是吗？原来不止是个聪明的孩子，还很狡猾嘛。”黄爱凌说着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有点欢喜的露出一样的坏笑。
“怎么了？”董慧猜八九和哀零有关系。
“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发现哀零居然在看报纸。”
“看报纸？他看得懂吗？”董慧皱着眉头问道，她记得黄爱凌说过哀零只有4岁。
“不知道，估计是在看上面的画之类的。不过他那认真看报的样子真让我瘆得慌，就像看到我老爹一样。”
“小孩子居然会对报纸感兴趣吗？不都是看电视吗？”
“对了！我家没有电视！我说呢，一定是太无聊了，看来得买个电视了。”黄爱凌点头想到。
“不过你家居然没有电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现在谁还看电视啊，我都是用手机和电脑，不过既然有了小孩，看来还是得买个电视。你知道哪有便宜的卖吗？”
“我虽然家里有电视，但也好几年没开过了，而你居然问我哪里有电视卖。”
“那你把电视卖我吧，反正你又不看。”
“嗯……不行。虽然不看，但总感觉家里需要那么个东西放着，否则它占得地方总会空空的。”
“唉。”
“而且电视我觉得是其次，他4岁，应该和同龄人在一起多交朋友才是，幼儿园你找好了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嗯，是得抓紧了。”
“看着你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离一个令人反感的妈妈还很远。”
“闭嘴吧，不过那个幼儿园好一些呢？要上的话果然还是要上好一些的。”
“你说的倒挺美，你有那么多钱吗？”
“嘿嘿，这几年我还是攒了些钱的，虽然原本准备用来旅游，不过现在还是以他为重。”
“好了，你住口吧，再说你又要变成妈妈模式了。”董慧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看着黄爱凌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回来啦。”哀零还是手捧着报纸，沙发一旁还放了一堆。
“嗯，回来了。”家里有这么多报纸来着吗？黄爱凌看着一堆报纸疑问道，而且很想问哀零你难道看了一天的报纸吗？
“零，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无聊。”
“嗯，有点。”
果然是这样。黄爱凌默默点了点头，“那去上幼儿园怎么样？会有很多小朋友在，你可以和在福利院一样和他们一起玩，一起学习。”
“嗯。”
“好，那我今天就开始给你找幼儿园了。”
“嗯。”哀零说着合上了报纸。
“话说你是在看什么？上面有画吗？”
“在看新闻。”哀零自然的说道。
“新闻啊。”虽然黄爱凌也平静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的懂上面的字吗？”
“嗯，学过。”
学过？你们福利院也太强了吧？4岁就要学会读报纸？黄爱凌完全摸不着头脑，于是她决定不细想了，而且肚子也饿了。
“吃饱了。”哀零吃完后放下了勺子，用纸巾擦了下嘴后，又捧起了一旁的报纸。
“你还要看报纸吗？”黄爱凌疑惑地问道。
“嗯。”
“哦。”不行！他才4岁，就算会看报纸整天看报纸像什么样子！于是黄爱凌连忙跑进屋子打开了电脑。
“零。”
“嗯？”
“你过来，我放动画给你看。”黄爱凌说道。
“好。”哀零连忙放下了报纸，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房间。黄爱凌给他放的是自己童年时看的动画，看着哀零一脸兴奋的看着动画，黄爱凌也放心了下来。
太好了，果然还是小孩子，看动画就开心起来了。看来得赶紧买个电视了。黄爱凌心想道，同时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报纸。
而你们，得马上从这个家里消失！黄爱凌眼露凶光的看着报纸，她甚至感觉到报纸因为她的杀气而瑟瑟发抖。
“太贵了吧！”上班时黄爱凌不小心叫出声来，之后在同事的注视下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刚才嚷什么呢？什么太贵了。”午饭时董慧问道。
“幼儿园，你知道吗？好的幼儿园一年居然要几万的学费。”
“我知道啊，倒是你，你以为幼儿园该多少钱？”
“就，一年学费顶我一个月工资吧。”
“普通的幼儿园可能差不多吧，不对，应该要两个月。”
“怎么都这么贵啊，我怎么记得我小时候幼儿园很便宜来着。而且好像还不是掏钱就能上，还有名额呢。”
“那是因为那时你不用付学费。现在的孩子，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已经进入起跑线了，有很贵的也正常。”
“而且也很奇怪，为什么义务教育不包括幼儿园呢？多几年也不会怎样啊！”
“来了来了，开始怪政府了，既然嫌贵，上个便宜的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黄爱凌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董慧不用问就知道她的答案：我怎么能亏待我家孩子。
“不过你也真了不起。”
“什么？”黄爱凌疑惑的问。
“你和这孩子还没相处多久吧？但已经能为他想这么多，我一直以为领养只是你一时冲动的想法，现在看来，你可能天生就比较适合做妈妈吧。”
“也没有，就是…..怎么说呢？有个孩子了你就感觉会一直想关于他的事。而且幸亏零比较聪明，否则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真不放心。”
“来了来了，经典的妈妈式说话方式，我家比较聪明。”
“没有，零是真的聪明。”
“对对，我家孩子就是比别人家孩子聪明一点，帅一点，还听好懂事。”董慧尖声学着黄爱凌说话的样子，那模样让黄爱凌恨不得一把将她扔出窗外。
“行，看在你这么出色的份上，我帮你个忙好了。”
“什么忙？幼儿园吗？”
“嗯，我二姑在一个幼儿园当教师，好像还是主任之类的，让你们家哀零进入应该不成问题。”
“是哪家幼儿园？是这个国际幼儿园，还是这个布莱克幼儿园。”
“哇，你还真是净看些贵的私幼啊，你放心好了，我听我二姑说，她们的那个幼儿园每年都有许多人抢着上都上不了。肯定不会差的。”
“价钱也不会便宜吧？”
“我帮你问问，尽量让她给打个折。”
“多谢你了！”
“我这么帮你，你以后可得经常请我吃饭。对了，下次请我去你家做客吧，我还没见过那个臭小子呢。”
“没问题，没问题。”黄爱凌满脸堆笑，连眉毛都在跳舞。
“每年一万二。”第二天中午，黄爱凌听到董慧说的学费价格，又重新愁容满面。
“我真的是尽力了，我二姑说她们这家幼儿园本来就竞争力强，许多人抢着上，这价格已经少了一倍了。”
“嗯……”
“不过她保证会把哀零放在最好的班里面，听说是学过儿童心理学的高材生教学嘞。”
“好，上！”
“真的吗？你钱没问题吗？”
“嗯。”看来积蓄是一分都保不住了，黄爱凌开始计算各种费用，从铅笔文具到伙食费，玩具还有新衣服。
“养孩子可真花钱啊。”黄爱凌无奈地感叹道。
“看你这幅模样，请我的饭估计也悬了。”董慧笑道。“我说，你真的没想过找个男人吗？”
“没有！”黄爱凌趴在桌子上大声回答道，“没事，实在不行了跟家里要钱就是了！他们还是爷爷奶奶呢！”
“有精神就好，那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好啊，有什么好电影？”黄爱凌刚说出口，就皱起了眉，“算了，还得买电视给零买新衣服呢，唉。”
“别那么丧气，不就是买东西吗？我陪你一起买不就行了，对了，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了，不是说好要请我去家里做客吗？”
“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啊。”
“准备什么，反正我是去看我可爱的干儿子。”
“干儿子，你想当我儿子干妈，得交份子钱才行。”
“好啊你个黄爱凌，真是忘恩负义！”
“嘿嘿。”
两人下班后一同去买了饭回去，一进门就看见哀零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书，那本书又大又厚，哀零在书面前显得更小了。
“零，这是妈妈的好朋友，董慧阿姨。”黄爱凌向哀零介绍道。
“你好。”哀零向董慧点了点头，同时把书合了起来。黄爱凌看见了书封面上的书名：四大名著。
“你好啊，小帅哥，嗯，原来你妈妈没有吹牛，你真的很帅嘛。”董慧满脸微笑的将手里的蛋糕递给哀零，“给你，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第一次就给你带了蛋糕。”
“谢谢，我很喜欢蛋糕。”哀零接过蛋糕，还点头致谢。
“哦！真了不起，像个小绅士一样，你不会是哪国的王子吧？”
哀零没有说话，只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奇怪的表情。
“零，去洗洗手吧，吃饭了。”黄爱凌说完，哀零点了点头，然后挽起袖子走进了洗手间。
“他能自己洗手吗？”董慧惊讶的问道。
“能啊，他上厕所都是自己去的。”
“诶？怎么做到的？”
“踩着一个小凳子。”
“这么牛？”董慧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了？”
“而且这本书，四大名著？他看得懂吗？”
“听他说在福利院学过认字，好像报纸上的字他都认得。”
“喂，这孩子有问题吧？”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黄爱凌有点慌张地问道。
“这也太聪明了吧？这哪像个4岁的小孩。”
“我不是说了吗？我家零比其他孩子聪明一些。”
“不不不，这可是聪明一些的问题，他真的是个4岁的小孩吗？”
“什么意思？”
“你看过那个电影吗？就是虽然是小孩但是其实是成年人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有那么夸张吗？”董慧说的口气太吓人，让黄爱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觉得还是带他去看下医生的好，这样也太吓人了，这么小的孩子。”
“嘘！别让零听见。”黄爱凌听到流水声停了，急忙打断董慧。哀零从洗手间出来，走路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晃动着他的小手，看起来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小零啊，你刚才看的那本书，”吃饭时董慧忍不住问哀零，“你看的懂吗？”
“嗯，大概。”
“是吗？讲的是什么啊？”
“讲一群人打仗，很多国家打仗。”
“是水浒吗？”董慧问黄爱凌。
“应该是三国吧。”黄爱凌也不确定的问到哀零。
“三国演义。”哀零回答道。
“哦，就是有关羽、诸葛亮那个。”董慧说道，“不过你还真的能读懂啊，看起来很有趣吗？”
“嗯。”哀零回答道。
“小零还真聪明，诸葛亮小时候是不是就这个样子？”
“哼，小诸葛亮吗？”黄爱凌笑道，哀零没有说话，又做了那个弯起嘴角的怪表情。黄爱凌猜这是哀零表达害羞的模样。
“对了，慧，幼儿园什么时候能入园啊？”
“周日你去幼儿园办入园手续，周一就能去上学了。”
“是吗？那孩子接送呢？”
“有校车，下午我们下班晚，你可以跟幼儿园打招呼，最后送小零回来怎么样？”
“最后啊。”黄爱凌在想会不会让哀零很无聊。
“好。”哀零突然说道。
“真的吗？你不会无聊吗？”黄爱凌追问道。
哀零摇了摇头，继续嚼着嘴里的鸡肉，黄爱凌发现哀零今天胃口好像比平时好很多，猜想他应该喜欢吃鸡肉。小孩子好像都是这样，怪不得快餐都用鸡肉呢。
“诶，原来他还是会和小孩一样看动画啊。”晚饭后，董慧看着一脸兴奋的看着电脑的哀零感叹道。
“他就是个小孩啊。”
“太早熟的小孩了，哪有小孩看三国的？我到现在都没看过四大名著。”
“红楼梦都没看吗？不过男孩子好像就是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小说、游戏之类的，初中的时候许多男生就是历史学的很好。”
“那也没这孩子这么早吧？而且大多数人都是玩游戏吧。对了，好久没玩游戏了，来打游戏吧。”说着董慧掏出了手机不断点击着。
“那个游戏啊，嗯…..总感觉对游戏提不起兴趣，还是看剧轻松。”
“对了，最近那个剧追了吗？”
“就是那个杀人剧？追了，不过越到后面越没劲了。”
“没错，没错，总感觉不知道该怎么结尾一样，不过那个女孩长得真漂亮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太瘦了点，我喜欢脸胖一点、可爱的女孩。”
“要不你再领养个女孩呗。”
“说什么呢？就零一个我都筋疲力尽了。而且，”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而且什么啊？”
“没什么。”黄爱凌回答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啊，累死了，该睡觉了。”打了3个小时游戏后，董慧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嗯，睡觉吧。”黄爱凌退出了网页，将手机放到一边，悄悄地走进了哀零的房间。一如既往，哀零将电脑关上后自己早早躺倒床上睡着了。只是还是很不老实的将被子蹬到了地上。
真是个自律的孩子啊！我小时候怎么就做不到呢？要是让我看动画，我肯定看一整晚。黄爱凌忍不住感慨道，然后将被子慢慢盖在哀零身上，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安。黄爱凌张着嘴不发出声音地道了晚安，然后切实感到暖意流露在心中。每次看剧的时候黄爱凌都会想象有一天自己这样跟别人道晚安，没想到实现的时候比起砰砰的心跳，更多的是一种安心感。一种自己有了要爱的东西的安心感。
“好挤啊。”躺到床上董慧忍不住抱怨道。
“你就忍一忍吧。”黄爱凌说道。
“不止床小，这房间也太小了。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嘛。”
“所以我才让你把手机放外面充电。”
“真亏你能坚持啊。”
“其实也没那么小，一个人睡的话刚刚好。”
“不是说这个，是你决定一个人做这些。我就完全不行，让我一个人养孩子的话，我估计几天就崩溃了。”
“嗯，确实，我也是这样。”
“嗯？”
“一个人的话完全做不到，想的时候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轻松解决，实际到了福利院见到孩子们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没用。不是这个孩子的话，我肯定坚持不下去。”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还非常聪明。”
“嗯，懂事确实帮了大忙，不过，从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定能做到。”
“命中注定的孩子。说起来好像还是他主动找你的。”
“嗯。遇到他之后我好像笑的都多了，变得和他一样。”黄爱凌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脸，不禁又笑了起来。
“灯在哪里？”
“灯在角落里，”黄爱凌指着脚边的墙。
“算了，真远。”说着董慧跳下床去。过了一会小声笑着跑了回来。
“怎么了？上厕所还能遇到好笑的事？”
“不是，你不是那会跟我夸你家孩子睡觉自律吗？”
“怎么了？”
“那小子是在装睡！刚才我出去想偷偷看下他睡觉的样子，结果发现他又打开电脑在看动画。”董慧说着露出坏笑。
“是吗？原来不止是个聪明的孩子，还很狡猾嘛。”黄爱凌说着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有点欢喜的露出一样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