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离我远点
字体: 16 + -

一百二四 真正的目的

    原本曾想与他共赴白头,一起守护洛城,一起看着洛子沐长大,然后一起看日出日落,直至生命的尽头。

    等上神历劫结束,她会在奈何桥旁,三生石前等着他,等他不知是第几次经过,带他一起去看看那个星空万里的星河海,以后一起驻守。

    哪怕没有阳光,哪怕最后忘记一切,只能感觉到周围的黑暗凄冷,可是只要看着对方,心中都会暖暖的。

    然而这一切却在起点的时候被摧毁了……

    星河,再也回不来了

    白悠悠脑海中好像闪过一个什么碎片,却又快到她看不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又消失不见。

    困扰的低着头看向老城主,问道“星河夫人是上神魂魄转世,可是她此生却是凡人,就算霄凡想对上神界出手,可是那洛子沐也只是个普通凡人呀。”

    老城主紧闭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有苦难言,脸上尽是愁容。

    温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星河夫人当时并非是凡人!”

    老城主点头。

    确实,星河的修为平平,可是凡兵利器却不能伤及分毫,与传说中神的体质别无二样,而且还带有神的记忆,根本就不像是轮回转世过。

    星河也曾说过,她只记得在星河海里出现了一位穿白衣服的人,与她说众神历劫的事,之后她就出现在了人间,至于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凡间,那个白衣男子又是谁,她一概不知。

    但是唯一知道的是,她没了修为,回不了上神界,回不了星河海。

    那也是她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以前都只是在地府押回恶鬼时听说过而已。

    白悠悠皱眉,并非凡人,却又有着神的记忆,然而又没有修为,这不就是有人将她的修为封印起来了吗?

    可是星河能一人独自驻守星河海,那能力也肯定是非同凡响,那有是什么人能在一位上神的面前,对她施法,而星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等等!

    白悠悠猛的转头看向温言,急道“师父,萧玉儿不也是这种情况吗?虽然又有些不一样,可是都是带着神体来到人间,只是萧玉儿有修为却没记忆,星河夫人有记忆却没有修为。”

    被白悠悠这么猛的一提,温言也是反应过来了,的确,这两个人的出现确实和一般的上神历劫不太一样。

    温言忽然问道“你是怎么遇见星河夫人的?”

    白悠悠看老城主一直跪着,便伸手扶了起来,老城主对白悠悠点点头,然后才说道“几十年前,我在外历练,晚上流露在外,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就准备在山林里将就一晚。”

    “谁知道半夜被蛇妖突袭,一时不敌,是星河从天而降,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灵力包裹,那股灵力直接将蛇妖碾碎,之后就昏迷在血坡里,醒来后不知身处何方,灵力也没有了。”

    老城主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星河当时昏迷中好像听见她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白悠悠心中有一种预感,还是那个人。

    果不其然,老城主随后就说道“当时我也是后反应过来,只是隐约记得星河好像叫了一句辰亦神君,我曾怀疑星河的遭遇就是她口中的辰亦神君所做,可是星河却说并不是,来找她的那个人她看不清脸,辰亦神君也只是后来才出现在她的记忆里。”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出辰亦神君的名字,后来我们也没有过多深究,星河也一直认为上神历劫结束后她就会重回星河海,可是她却被吞噬了。”

    老城主说着,眼中伤悲更加明显,看的所有人都有些心酸。

    温言下意识的看了眼白悠悠,默默把手握紧了

    白悠悠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

    “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萧玉儿和星河夫人都提到过的人。”温言伸手拉过白悠悠坐下,道“九玄山中记载过一种法术,名叫迷术,可封印记忆,当时包裹住星河夫人的那团灵力,应该就是辰亦神君想将他从星河夫人记忆中抹去。”

    “可是却被城主和那只蛇妖提前打破,所以迷术只进行到了一般,在醒来的时候还是会记起那张在星河海看见的脸,却在时间上出现了误认。”

    白悠悠沉默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与他们遥不可及,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形成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他们解不开,理还乱。

    就像现在得出的这个结论一样,辰亦神君是谁?这号人物从未有过什么传闻,人间传闻中的神君一列里也没有过这个人。

    可是在星河夫人口中被尊称为神君,而非上神,可见地位也是十分尊贵,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做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众神历劫,又怎么会出现萧玉儿和星河夫人这种例子?

    屋中静默时,老城主问道“白姑娘口中那个萧玉儿的情况也和星河一样吗?也曾提及过辰亦这个名字?”

    白悠悠点头道“没错,她的神体是龙,应该是某个海域中的龙族龙女,是在南岛国遇海难是平空出现,她与星河夫人不同的是,她忘记了她是谁,而且她应该和辰亦神君相熟。”

    老城主垂下了眸,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道“这到底是上神历劫,还是世间历劫?”

    白悠悠也垂下了眼眸,她现在也很迷惑,明明是置身事外,却从青巷依那段记忆开始,她就好像被卷入其中。

    不!不对,应该是更早!

    祷过山走尸也是冲着她来的,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她最近越发的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就好像特别易怒,有些不太受她控制,可是每次想要生气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有一把锁一样,帮着她,抑制着那即将呼之欲出的怒火。

    问道“星河夫人是神体,那洛子沐岂不是流着神的血脉?可就算如此,霄凡为什么会冲着洛子沐来?可如果真的是冲着洛子沐来,拿洛子沐又怎么会活着回到洛城?”

    温言眼神一冷,泠冽道“我们中计了!”转而又看向老城主,眼睛微眯,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白悠悠和三长老十分迷惑。

    尤其是三长老,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他好像听明白了,好像又没有听明白,总之就像是身处在云雾间,能看得清,却又看不清,迷迷糊糊,隐隐约约。

    三长老道“城主,你瞒了什么?中了什么计?”

    白悠悠在恍惚之间也是想明白了,道“霄凡的目标是天极剑!”

    没错了,霄凡知道星河夫人来自地府,有着号令厉鬼的能力,她的儿子洛子沐袭成了她一半的血脉,那传闻来自地府的天极剑也肯定认得洛子沐!

    而他想要天极剑,只需要等,等洛子沐和天极剑相遇!

    然而他们就在今天,完成了霄凡等的最后一步!

    羽仙山中。

    花月白站在羽仙殿前,看着漫天的繁星,看着那圆圆的明月,微微皱起眉头。

    浮玉拿着一个簿子从后面走出来,见花月白又在发呆,叹了口气,自从温言他们一行人断了联系之后,花月白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样子。

    时不时的就看着夜空发呆,白日里就是往藏兵阁里去,去了也不干什么,就只是盯着曾经放天极剑的位置。

    道“尊主,还在焦虑洛城吗?”

    只见花月白点点头,依旧十分沉闷,浮玉笑道“尊上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吗?就算霄凡再厉害,那尊上身边还有一个白悠悠,再不济玄玉还能挡上一刻,你应该还不至于愁容满面吧。”

    花月白苦笑一下,摇摇头,道“我担心的是,霄凡并非想要洛城,想要的而是别的东西。”

    “???”浮玉笑道“他能想要什么?再说了,他现在不就是在抢吗?”

    花月白看了眼浮玉,道“就怕他要的东西我们都不太好掌控。”

    浮玉被花月白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没什么,如果那件东西对霄凡那么重要,又怎么会现在才会想起来去抢?于是打趣道“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尊主大人一直愁容满面?”

    花月白道“那你到忘记随着洛子沐离开,我们羽仙山还离开了什么东西了吗?”

    浮玉拿着簿子的手一顿,天极剑

    就听着花月白接着说道“也许霄凡拿天极剑没什么用,可是君泽呢?你别忘记了,君泽手中还有亮玉白剑,一煞一冥,如果将两把剑融合重铸,那就要凉凉了。”

    浮玉皱眉,然后牵强一笑“有温言在,霄凡能不能到手还不一定呢。”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听说今日上午萧玉儿急匆匆的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怎么又急匆匆的走了?”

    花月白神秘一笑,道“如果我说我和她情投意合,已经暗结连理了,你信吗?”

    浮玉也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然后把手中的簿子用地的拍打在花月白的手上,“温柔”道“这是统计出来的亏损,尊主应该找个时候和漓裳宫主谈谈。”

    花月白的脸瞬间就僵了,看着手中的簿子,嘴角抽了抽,然后慢慢的,试探着把簿子塞回浮玉手中。

    可是簿子刚碰到浮玉的手,浮玉就往后退了一步,道“尊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对了,记得快点把那些损失的书默写出来,有些弟子还要用,我们可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了。”

    浮玉转身离开,还飘来了一句“我奉劝尊主还是尽快在尊上回来之前写完,否则我就只好让尊上去找一趟漓裳宫主了。”

    花月白看着浮玉那潇洒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簿子,深深感觉到世界对他的恶意。

    他这是做错什么了?

    怎么所有人都知道用漓裳那头母老虎压他?!他明明是个比八尺还好高一点的男人好不好!

    我会怕漓裳那头母老虎?呵呵,真是可笑!

    那些书卷他又不是不写,写累了休息一下不行吗?这都要告状,真是幼稚。

    掂量掂量手中的簿子,脑海中又浮现起了漓裳的模样,嘴角慢慢的上扬,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叹道“真是只蛮横不讲理的母老虎。”

    “哟,这大晚上的还在想某人,还真是痴情呀,这才分隔了几日?还说不喜欢人家。”

    戚宴在羽仙殿的房梁上舔着爪子,好不悠哉惬意。

    花月白闻声望去,顿时黑脸了,指着戚宴的狐狸身,吼道“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你给我滚下来!你抢了我的雪莲丹我还没给你算账呢!你现在又弄脏我的房梁!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难打扫!”

    戚宴的狐狸眼对着戚宴翻了个白眼,道“再难打扫还不是你弄脏的?我真是怀疑你师父捡你回来时忘记给你捡脑子了,居然跑到房梁上小解。”

    花月白被提到这件事,顿时老脸一红。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戚宴最后一句话是真的,他今天癔症发作,听浮玉说,他爬到房梁上,如果不是戚宴拉的快,这羽仙殿今天就是保不住了。

    可是他却因为挣脱不开,一时情急,失禁了

    还打湿了戚宴的衣服,气的戚宴直接就他的从房梁上扔下来,被砸晕了。

    醒来之后,就被浮玉扔了一条抹布和一个水盆,让他自己打扫,本来他还不信,可是那些弟子的眼神却让他信了。

    他的颜面这下是真的彻彻底底丢尽了,只期望千万别被漓裳那只母老虎知道了,否则还指不定要嘲笑他几十年呢。

    毫无底气的说道“我当时意识全无,能怪我吗?再说了,我不是自己打扫了吗?”

    戚宴从房顶上跳下来,抖落抖落身上的毛,化作人身,走到花月白身边,道“我过来是给你辞行的。”

    花月白皱眉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乎的嘲笑道“哈哈哈,怎么?追不到媳妇就准备夹着尾巴逃跑吗?我给你讲,你不必这样,你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的,虽然温言那个人又小气,又记仇,还很会耍心机,但是只要你不去招惹白悠悠,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戚宴冷漠的看着花月白,道“我只是来辞行,出去几天,又不是不回来。”

    花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