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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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功力增大了一倍

    直到整条手臂在我手里变成了一根硬梆梆的白骨之后,我才停止了疯狂的啮咬。

    我做了什么?

    看着手里阴森森的白骨,仿佛它在我手里变成了炙热的铁棍,我颤抖着手,很快扔到一边。

    手上还有股味道,不只是手上,鼻孔里,胸腔里,空气中……到处都是尸体的味道。要呼出口气也很困难。我虽然这时候不会再觉得饿,但是浑身没有力气。不会觉得饿,并不是我真的不饿,而是因为我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让我这一刻有种想吐的冲动。

    当一个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会拼命地想要活下去,可是,那个时候,通常都很难找到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我直接饿死了,那我也许本人心里也好受些吧?至少现在不会这么痛苦。

    我想吐,可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小美手臂上的肉仿佛和我的身体融为了,我感觉,自己接收到了一股奇异的,来自外界,但是又完全不排斥的力量,那力量在渐渐地向我靠近,直到完全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过程并不会很长,就在我心里还感觉到恶心想吐的时候,我发现,那生理上的恶心感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心灵被啃噬的罪恶感。

    空气变得越来越混浊了。在已混乱成片的脑子里,好象啄破层厚厚的棉被,我听到种奇怪的声息。

    仿佛有什么洪荒时代的巨兽在外面爬行。先还是慢慢的,渐渐地越来越急。

    我越来越急,甚至顾不上心里对小美的忏悔,全力都放在挖洞上面。

    死神像是站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正在偷窥着我,仿佛随时一个不满意,就会把我带走。

    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

    却没想到,没有再挖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我知道,我快要挖到头了。

    突然,面前的泥土坍塌了,阳光久违的直射进来,射到我的心灵深处,蜇痛得让我的眼也睁不开。

    我享受着阳光的洗礼,直到过了好久,我才发现,原来我挖了半天,出口竟然正对着我之前被蒋建国囚禁的窗户。

    难道这是天意?冥冥之中,我逃不掉自己是蒋家人的事实,所以无论我去到什么地方,遇到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后还是会回到起点。

    我从自己用尽力气挖出的洞里面爬出来。最后,又回到这个囚禁我的地方,是不是,我所有做出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酒池肉林,酒池肉林。我一直都没有悟透那四个字的意思,那个古怪的僧人,像是真正的方外之人,可是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给我讲了那么一个故事,我怎么会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做出那么违逆人伦的事情?

    树林里面,几株野花悠然而开,干瘦的枝上抹出几点朱红,仿佛浮在空中一般。远处山顶,白云正飞过。

    景色真美,可惜,没有带着好心情的

    人去观赏,再美丽的景色,也是寂寞的。

    “啊……”

    突然,有种像是要爆开一样的疼痛传遍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生这样的反应,只觉得,自己真是要死去了。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过凄厉,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股阴森森的目光注视着。

    可惜我现在因为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到底是什么人在看着我。

    我痛到栽倒在地上,双手因为无法忍耐疼痛而在空中胡乱地做着攀爬的动作,腿脚也持续乱蹬着。

    当我感觉到,盯着我的目光里面带着一股焚毁的气息,几乎就在同样的时间,我的身体就先一步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我的身体直接在地上滚了两滚,我的手也在同时抵御着那突然感觉到的侵袭的力量。

    剧烈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多久,那股快要爆开的力量又和我重归为好,仿佛就是我身体里长出来的能量,很快就吸收了。

    我腰部猛地一弹,然后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

    “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蒋建国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要迸出火光一般。

    刚刚的那股危险的目光,就是从他的眼睛里面射出来的,我可以感觉到,此时蒋建国眼睛里面的火焰变成了腥热的血,随时就要破体而出。

    天气并不是很冷,为什么他戴着帽子,而且那款式还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有点像雷锋帽。

    “你就是那个僧人?”

    “你觉得呢?”蒋建国露出邪佞的奸笑。

    真的是他,是他给我讲了那么一个故事,然后我才会被他的话套住,以至于……

    “蒋建国,我要跟你拼命!”

    我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蒋建国,但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此刻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我的右手紧握成拳,然后直接对着蒋建国,毫无章法地击打过去。

    空气中,一股蓝绿色的光幽幽显现出来,随着我的拳风的扩散,渐渐形成了一个光影。

    我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是,奇迹发生了。因为我发现,我身体的功力至少大了一倍。而且,我的速度也快到了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蒋建国惨叫一声,随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捅进了一片温热之中。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把他的胸骨打碎了,我的手已经打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蒋建国的身体好像不是血肉做成的,除了刚刚身体受创惨叫了一声,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慢速退后两部,把我的手,从他身体里面拿出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几乎忘记了反应。

    就在我以为蒋建国会再次朝着我袭击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微微倾斜了一下身子,然后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那一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蒋建国,你给我出来……”我大叫着,沿着马路拼命地跑起来。

    我没有追到蒋建国,我想,他已经瞬移了,就在他刚刚身体倾斜的时候,默念了咒语。

    竟然被蒋建国跑了,我没有跑多久,站在马路上,看着遥远的虚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蒋建国被我伤到的是右胸,虽然没有致命,但他伤得应该很重,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再害人了。

    想到土坑里面的尸体,我连忙原路跑回了蒋建国的别墅。

    门是紧锁着的,不过有了刚刚的小试牛刀,我知道,我现在的臂力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可以比拟的了,只是轻轻一劈,铁门就倒在花园的草地上。

    我走到里面的客厅,看到茶几上的座机,很快拿起来。

    可以打电话……我很快拨了蒋烨的手机号。

    蒋烨很快就接了。他问我这几天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做什么,是不是见到了蒋建国。

    蒋烨的语气很担心,我心里感觉到一股亲情的温暖。不过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是要印证我心里的疑惑。

    蒋烨按照我的意思,很快以私人朋友的名义找来了一个解剖师。

    小美的尸体就在出口处不会很远的地方。要找起来很容易。

    只是,解剖室看着似乎已经很有经验了,面对眼前的景象还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的惊讶只是表现在脸上,很快就招来助手,用担架把小美从洞穴里面抬了出去。

    跟着车,那解剖师意料之中地把我和小美的尸体一起带到了蒋家。

    到了蒋家之后,我才知道,从在北京被劫持,直到现在,我竟然一个人过了七天。

    我不知道这七天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此刻的我除了身上很久没有洗澡,有点不舒服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不适感,之前在洞穴里面的那股逼仄的感觉也没有了。

    “天哪我的姐,你这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乞丐窝里也比你之前处的环境要高级吧!”

    蒋烨虽然满脸嫌弃,却没有一点真的拒人千里的意思,还拖着我的手,把我拉到房间里去洗澡。

    因为之前已经和蒋御连琳在一起过,也住过一段时间,这里还有我不少的衣服。

    我心里惦记着小美的事,洗澡很快。胡乱把头发吹了几下,感觉不会滴水了就急吼吼地冲下了楼去。

    “蒋烨,路易斯他检查得如何了,他现在在哪里?”

    因为我是先下车的,所以不知道小美的尸体拖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别院里面,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美的尸体的?”蒋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很认真。

    他好像知道小美早就死了,对小美的死,没有任何遗憾。又或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遗憾过了,眼里只有淡淡的唏嘘,看不到悲伤。

    难道,小美真的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吗,那么……在伊宁的时候,那个诱导我去偷尸体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一切都是在最近一周之内发生的事情,我处在

    黑暗里面,也不知道是几号……”

    我故作平静地说着,却故意不去想小美尸体的腐烂度。

    她的尸体保存得好,应该主要是地理环境造成的,那密实的土壤里面,一只虫子都看不到,土壤温度又十分低,因此,小美的容貌才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她的表皮下面,都已经几乎化作了脓水,也就是说,她至少死了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