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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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那些年那些事7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申音的唇已经略显红肿,段紫渊还好些,可看他的脸也知道,此刻的他心里依旧是波涛汹涌得厉害。

    申音看到段紫渊这副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小骄傲,不经意间,又亲了亲段紫渊的唇,还用细白的牙尖啮咬着他。

    这样的申音,也是段紫渊之前从未见到过的,只怕除了他之外,没第二个人看到过,哪里还有他印象中的冷静自持……

    段紫渊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喜欢吗?”

    “我不喜欢……但是……我爱!”申音很直白,面对段紫渊更是没有遮掩,她知道,美好的事物是需要去观赏和留恋的,否则,美好也就失去了原本存在的价值,在段紫渊身上,她看明白了许多事情,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和他接吻了,而她很满足,也很快乐。

    段紫渊脸上有隐匿不住的笑,他的手指下滑,轻轻抚摸她红肿的唇角……

    申音的感觉就是,他的手指很温暖,她有种被灼烫到的感觉。

    他的眉宇之间间隐隐透着情愫,他的鼻端因为情动而从白皙转为微红,他的唇……

    申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味,顿时,她觉得有些尴尬了,放在他腰上的手连忙松开,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回宿舍……”

    他的唇上有血,她肯定也有,这样要怎么去上下午的课?

    她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请假什么的,带着亲吻的痕迹去上课,这样的事情明显是挑战了申音的个人精神承受度。

    “去吧!”

    “……段紫渊,这是我的初吻。”

    心里想着,叶琰吻过她的脖子,那个……她没有回应的,应该不算吻吧!

    察觉到申音的走神,段紫渊也不多问,只是垂眸看她,眼里氤氲着柔情,说了一句震动申音心扉的话:“这也是我的初吻,给你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申音脑子有刹那的空白,随即,一张更加清晰的脸在申音脑海里呈现出来,那是段紫渊的脸,不只是像眼前看到的,而是篆刻在她心里,深深的,不可忘却的……

    她相信段紫渊说的,虽然难以置信,但因为他亲口对她说,她便愿意相信。

    在段紫渊说出那句话之前,不是说喜欢她,而是说他的初吻的时候,申音的心突然就有了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她脑子里的一切都被湮没了,除却他冷贵的脸,除却他火热的唇……

    在盥洗室磨蹭的比较久,被雾气笼罩的镜子里浮现出她朦胧的身影,抬手抚上唇角,然后摸向还有些微微发烫的脸。

    但凡见过申音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她丑,那样的美,完全成为大学里一道亮丽独特的风景,美丽的面庞,清冷睿智的眼眸,浓郁深棕色的长发,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无法抵挡的魅力。

    “哇,申音

    ,你的嘴,不会是被啃了吧!”麦溪的语气阴阳古怪的,不过脸上的表情都是善意的笑。

    申音回来的时候,麦溪的脸还对着言情小说一个劲看着,没有对申音过多关注,直到申音进了洗手间很久,麦溪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很明显吗?”

    “除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麦溪中肯地说道。

    申音看了一下时间,离上下午课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时间,能……上课吗?

    外面有人敲门,麦溪一面看着申音的唇,带着色眯眯的眼光后退着去开。

    是梅,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好!”梅用中文跟麦溪打了招呼,然后把视线落到申音身上。

    “这个,是紫渊给你的,可以消肿哦!”梅看到申音脸上的尴尬,把药放到自己拉过来的,申音的手上,然后让她握好,很快便出了宿舍的门。

    已经被麦溪笑过了,申音也不再矫情,直接拿了药去盥洗室涂抹。

    清清凉凉的,涂过之后,很快就有了效果,感觉不再那么麻痛了。

    心想,他们才分开半小时不到,他怎么就有这个药?

    很久之后,申音才想起,梅是医学院的老师,她送来药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处在热恋中的小女人明显没想到那么多,心里还在追究着药的来历。

    又过了半小时,已经不得不去教室了,申音起身想去盥洗室。

    “不用看了,已经消肿了,涂点口红就好!”麦溪说着,手里已经拿了口红过来。

    是雅诗兰黛的,申音知道麦溪家有钱,用的当然都是尖货。

    她涂了,毫不犹豫的。

    原本申音是不爱涂口红的,不过这个味道很纯净,香气闻着也很舒服,没有刺鼻的味道,而且颜色也是浅浅的豆沙色,看着很舒服。

    “很漂亮,原本有些红的嘴唇看着倒不明显像是涂了口红,很自然的颜色!走吧,大美女!”麦溪收了口红,把申音的书端到她面前。

    漂亮美丽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众人的视线,所以当涂了口红的申音下课后,又被男生告白了……

    她垂下了眼睫,两手紧握着,那是她在难得紧张或者十倍困扰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

    “申音,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吧?”同班级的男生站在她面前,假装正定,阅历非凡的样子,声音里面却听到明显的不自信。

    申音抱着书,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那……明天可以吗?”男生更紧张了。

    “明天也没时间。”申音用涂着雅诗兰黛的嘴唇轻轻说道。

    “后天呢?或者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安排,只要给我这个机会。”男生见申音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反感,继续用革命仍未成功的语气说道。

    “今天、明天、后天,我都没有时间,很不好意思。”

    拒绝得很干脆,尽管话

    说得委婉。

    男生的脸上有着挂不住的手伤表情:“……我明白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申音想了想说道:“你很好,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很抱歉。”

    刚刚下课,男生原本是想让大家听到的人都做个见证,谁想她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而且,在大家都没走散的情况下,申音居然跟男生坦白自己。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申音有那么点了解的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个会说谎的人,也更加认为,她不是个会那么容易被感情困住的人。

    那个人,是谁?

    申音在八卦的人群里听到了段紫渊的名字,当然,也有叶琰的……

    离开教师之后,麦溪皱眉说道:“留着不好吗,当备胎也行。”

    “……”跟麦溪在一起,申音已经习惯了无言以对。

    “我看冷锐挺好的,肩膀很宽厚,肌肉也多,靠在上面一定很有安全感。”麦溪已经开始陶醉了,嘀咕道:“有福不会享。”

    “你喜欢可以多准备几个!”

    “……”这下换麦溪无语。

    曹冉原本被段紫渊呛了一声便没再在申音面前出现,不过今天,他待不住了。

    听到申音和段紫渊两人的闲言碎语,曹冉直接站在女生宿舍门口堵人

    “你和段紫渊在一起了?”曹冉的语气透着不死心。

    申音没想到他还会出现,而且他的语气让申音反感。

    好像他是自己的前男友一样,带着质问的音调……

    “曹冉,我跟你最多只是校友。”

    曹冉浑身一僵,这话绝情得可以。

    意思说:他们只能做陌生人,校友都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她的语气,冷如冰点。

    “你很爱他?”曹冉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迸出来的。

    “他在我心里,已经快四年了,你说呢?”申音在心里想到段紫渊的时候,便没有注意身边的人。

    很快,她听到起哄的声音。

    那以后,叶琰这个名字,便在议论申音的话题里渐渐消失不见了。

    那天与曹冉的意外见面,她用这句话做了结束语。

    曹冉是脸色发白地离开的,而申音却是水润的红色。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去主动亲吻段紫渊,现在想想,虽然才过了几个小时,她却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自己才会做出来的事。

    面对感情,申音还是羞涩的。

    但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申音很冷漠。

    这就是她,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这话当然传到了段紫渊的耳朵里,他拿起手机,拨出号码的时候,眸色氤氲着柔情蜜意。

    “真狠。”他的语气里透着淡淡嘲讽。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那句:。

    在段紫渊的认知下,申音是不爱她的,所以,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他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思念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酷刑,所以,他还是

    来了。

    而他终于知道,自己对她的所有思念都是值得的,所以,他很幸福,即使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有和她心意相通的感觉。

    “不这么说才更狠,既然不可能,当然不能给对方希望。”

    她只是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狠话确实伤人,但又何尝不是救人。

    她话已至此,曹冉若是睿智的人,很快就会放下。

    第二天清早,申音习惯地早起,继续坚持晨练。

    风吹在脸上,她想着昨天段紫渊的话……

    她不能对每个人都善良,她不是圣母,只是平凡的女人,有着自己心里的小愿望,有自己的私心,有自己的谷欠望和追求的目标……

    正在神游的时候,某人发来了短信。

    

    一瞬间顿悟……她笑了,每一次这句话都代表了对方在想念她。

    他发过很多次这样简短的信息,但是,她一直都拒绝去想那当中的深意。

    直到段紫渊说,他喜欢她。

    简短的回应。

    原本跑步后面还带了同样的问题,不过申音犹豫之中,还是删了。

    果然,对方又回了:

    比起做其它体育运动,申音和段紫渊都更喜欢外出慢跑;如果平时没事,哪怕宅在家里看书,也不愿意在娱乐场所消磨时间……

    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也是他们最喜欢的休闲方式。

    段紫渊跑了一段,才在跑道上碰到申音,他停下脚步,她亦是。

    “周末去我家吧!”段紫渊的眼神有刹那的凝滞,随之又恢复温柔。

    “……”申音的脸又红了。

    见家长,这是申音的第一反应。

    他们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虽然认识了四年,可是有三年的时间,他们是没见过的。

    对于那三年的消失,申音其实很想问段紫渊,只是怕自己的问题会唐突,才没有立刻开口。

    她不知道,段紫渊已经知道了她暗恋他四年的事情。当然,她也不知道,在他心里,她存在的时间更长。

    “不是去瑞士,我在中国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段紫渊有些恶意地凑近她。

    看到她脸上的粉红,连耳珠都红了,他突然就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

    故意等待一段时间,等她的脸红程度让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稳了,这才有点狼狈地退开了些。

    好想狠狠地吻她。

    不同于静谧的树林,清晨在跑道上跑步的人很多,如果他吻她,她会不会逃走?

    “我,我……”申音想说我答应。

    可是感觉到他凑近的呼吸,感觉到他身上的男人味,她突然有点害怕他。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她还是个学生。

    男人都会有谷欠望,她还不确定,他对她是否能做到循规蹈矩。

    见他父母,申音明显是不愿意的,但是如果他一个人,申音会觉得害怕。

    “你不说,我就当

    你答应了!周末我在迎宾大道口等你,八点钟!”

    他说完便走了。

    他怕她多想,更怕她拒绝。

    他的家世,他的背景身世……

    如果在一起,她必须接受他的所有。

    而段紫渊对自己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自信,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假装坚强。

    他用冷漠来装饰自己的敏感,用淡然来诠释自己的为人处世,这些,她都应该知道。

    虽然他知道申音的身世,但是她自己不知道,段紫渊试过她很多次,从她的语气里,他知道她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爸妈对他很好,她是个正常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

    早晚有一天,她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希望在他和她真正在一起之后,最好是让她爸妈亲自告诉她,那样,她比较容易接受吧!

    今天是星期四,后天申音就要来了,段紫渊的心情有些复杂,晚上回了家,没在宿舍过夜。

    他的工作其实很多,不过他都不会带到学校里去做,他的那三个朋友都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也在很多时候会临时替代他的演讲工作,对此他深表感激。

    如果不是因为申音,他也不会去学校教书,那些钱对他每月赚的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申音肯定了他们的感情之后,他没有马上选择离开。

    教书,始终是个让他喜欢的工作,是他童年的梦想,只是申音的出现让他更加有动力去坚持这个梦想。

    他的工作。拜商垚所赐,涉及金融投资、房产建筑、燃油矿产……每隔几天,他的助理都会把厚重的资料送到他的私人住宅来。

    晚上是段紫渊最喜欢的时间,尤其是在北京的晚上,不会有人打扰,而且因为时差的关系,开视频会议也比较方便。

    不过今天段紫渊回家没有忙着去处理那些繁冗的公务,他一直在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和申音说那些事情。

    还有,他童年时候的那段经历……

    那是他一生的噩梦,是他抹不去的伤痛。

    段紫渊严于律己,很少抽烟,只是今天……他有些熬不住。

    出门,开车去商场买烟。

    买烟出来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段紫渊疾步上前,可没走两步就感觉不对。

    不是申音,而是另一个女孩……

    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和申音长着相同的脸,旁边还有个男人,没有跟她走得太近,但是,两人一直在用眉目传递信息。

    段紫渊太高,站在商场大厅,只要是视力正常的人,无论站在多密集的地方,都能很快被人找到。

    “紫渊,是你!”小美的眼里明显惊喜着。

    “他是谁?是你新找的相好?”那中年男人忍不住了,冲着小美走进,开始对她发飙。

    “滚开,别打扰我!”小美对那个男人很冷漠,完全没有半分钟之前的暧昧表情。

    “你,你这个……”男人还有点口德,大概是想到了什

    么污秽的字眼,没有说出口。

    “紫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陪你吧!”小美凑过来,同时凑过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还有脸上化妆品的各种香精混合的味道。

    段紫渊皱眉,欲走。

    “紫渊,你可以把我当做她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喜欢你!你可以叫我小申。”小美大概不知道,申音和段紫渊已经在一起了,忙不迭地表白。

    因为和申音有着相同的基因,小美无疑也是美的,只是,她身上的风尘味太重,段紫渊不会对她有任何胃口。并非看不起她,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她和谁在一起,不干他的事。

    虽然,段紫渊知道她们的关系,但是申音不知道,所以,他也不会去劳那个神。

    申音是无情的,他也是无情的……

    “对不起,我不需要!”段紫渊用尽量客气的语气说道。

    她身上的味道已经冒犯到了他。

    除了香精味,还有男人的味道,他不止不喜,还有反感。

    “我是申音,紫渊,我喜欢你!”商场的门口,当着那中年大叔的面,小美细长的,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腿在段紫渊笔挺的钢灰色西裤上磨蹭着。

    她想着自己和段紫渊在一起的约会,尽管他把她当做了申音,她依旧是快乐的。

    这个男人,好看得让人发狂,让人生病,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她一眼便能看出上面的含金量。

    那是个内敛的优质男人,是她到过的最有本事的男人,她爱他,她要跟他,哪怕是做chuang伴,尝尝味道也好。

    “就是因为你长者和她一样的脸,所以我才更加没兴趣!”段紫渊失去耐性,不顾她挂在他身上的腿,直接迅步离开。

    小美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美女,你没事吧!”很快便有人扶住了她。

    小美是漂亮的,无论站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公共场合,她就会被关注。

    “走开,你算哪根葱?”小美顺势站稳,利用完了刚刚做好事的青年,无情离开。

    那中年男人大概是舍不得小美离开,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