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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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来者欲何为

    “呼,呼!”

    萧然从梦境中醒来,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竟然都被汗水浸湿了。

    可能是因为在梦境中过于投入的原因,萧然现在身体很虚弱,肉体上倒是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无法集中注意力,非常容易分心。

    从床上下来,萧然随便找了一张白纸,把那个蜘蛛纹身的图像仔仔细细的画在了上面,然后小心的折叠起来贴身放好。

    正在他收起笔的时候,萧然身形突然一顿,他有种感觉:在他入梦的时候,有人进来过这个房间。

    萧然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小时候一个教官曾经告诉过他们,所谓的直觉,出于思维,超于理性。

    萧然静静的保持那个弯腰放下笔的姿势,一会后转身走到门口,一步步慢慢进来,在床沿坐下,随后安静的看着床中间,好像空无一人的床上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而方才在这床上躺着的,正是他自己。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萧然才起身,走到窗口处,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夜雨,石台上的灯火闪着一团微弱的光。曲折的小路旁,一簇种植来当做景观的竹林夜色中只显出一个轮廓。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清文象的书房,那里烛火通明,夜已深,此人还未休息。

    “谁进来了我的房间......”萧然望着窗外的景色,不动声色。

    可以确定的是,来人没有恶意。既然是在自己服用醒枯花进入梦境的这一个时辰内到来的,那就不可能忽略掉在床上沉睡的自己,而现在自己毫发无损,就证明了来人对他并没有恶意。

    只是,在这个时刻到来,那人到底是谁?

    御景城夜雨下仍旧灯火辉煌,越是中心区域的地方越是明亮,而在这座千百万人口的巨大城池之外,那些黑暗的山坡隐去了百日的青翠,庞大的轮廓上黑压压的,夜雨中如同盘踞的巨兽。稀疏的几处灯光散开来,与京城通明的灯火对比起来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在坡顶之上,两棵高大的树的黑影之中,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

    这人全身都隐藏在黑色长衣里,一顶遮雨的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

    蓦然一声惊雷

    !

    闪过的电光微微照亮了这一方区域。站在树下的人一动不动,惊雷入耳,不为所动。

    一刹那的光亮照见了他斗笠下满是胡渣的下巴.

    在他手里,一株色彩斑斓的的花低垂着,长着倒刺的花茎被拿在指间。这朵花是残缺的,形状上并不完整,似乎少了其中的三片花瓣......

    萧然打死也想不到,在近江城遇到的那个欢乐宗少主冉流志竟然还真的敢来将军府,而且还不是空手来的,带着一大堆礼品,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五六个中境武者。这是直接奔着提亲来的。

    欢乐宗毕竟是名门大派,虽然名声不堪,但在落日帝国仍然有着重大影响力,人家少主携带礼品上门,将军府怎么说也要有个相当等级的人出来接待,于是正好休假在家的清文象就出任了这个人选。

    那边冉流志在近江城举止不端,侮辱了清文妍不说,双方还在宴会上动起了手;这边清文象是京城出了名的差脾气,宠妹狂魔,天赋又了得,与那欢乐宗少主现在同为武道中境的武者,并且还从军多年,生死厮杀的次数数不胜数,实力不可小觑。

    两者还没碰面,萧然已经闻到了火药味。

    大厅内。

    清文象靠在主位上,一条腿跨在扶手之上,满不在意的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没有礼貌用语,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单刀直入。

    欢乐宗这边有个面色红润的儒士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少主......”

    “问你了吗?你们少主自己有没有嘴巴,轮得到你插嘴?来人!”

    大厅外面一个披挂整齐的侍卫长走进来,无视欢乐宗一行人,中气十足的应道:“在!”

    清文象朝刚刚出声那儒士努了努嘴道:“那个人,在这府邸里面说一句话,给我扇一巴掌。说两句,扇两巴掌,说三句,点着炸弹扔在他身上让他滚蛋!”

    侍卫长称是退下,扬手招来一个站岗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领命的侍卫跑开,一会回来后手里已经握着一颗手雷,站在大厅外,目不转睛的看着欢乐宗的儒士。

    看那个架势,似乎儒士要真的再

    说几句话,他就真的要把这雷往他身上放。至于怎么放那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将军府这么大一个院子,卧虎藏龙,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把这人按的死死的。

    “哈哈别紧张,开个玩笑,我带出来的兵,在南疆跟了我四五年,不喝酒不吃肉只吃素,没见过血没杀过生,遵纪守法,这么心善,怎么会真的把炸弹扔到你手里呢是吧?”清文象放下腿大笑,目光灼灼,把那儒士看的好不心慌。

    儒士是欢乐宗的长老,以能言善辩著称,名为许正,人送外号许大嘴,这下嘴巴干干的,心里叫苦不低。

    自家少主什么德行他也了解,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乌鸦哪分黑白?欢乐宗修炼的功法本就如此,将心比心,换做是他见了御景五美之一的清文妍他也难以把控。只是少主之前这般猥亵,实在是将他们处于大大不利的地步。此番他抢话,是用了一点小心机的:他犯点不痛不痒的小错,让少主唱个红脸骂一顿,己方先下一步台阶,冲冲主人家心里的火气。

    “谁想到这清文象这般蛮横,现在倒是自己下不了台了。”许正欲哭无泪,那侍卫一脸横肉,哪是个吃素不杀生的主啊,手里手雷拿的端正,就差拉弦往他身上丢了。

    清文象坐在位置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在等,等冉流志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但清文象并不打算改变什么。

    敢动手动脚?侮辱他妹妹?真当他清文象是个死人了?

    冉流志不忙不慌,彬彬有礼:“在下初见令妹,深深为其折倒,情迷之时,做出些不好的举动,回去后越思考越恨自己的不堪,特意前来致歉。”

    清文象点点头,不置可否。

    冉流志继续道:“在下倾慕文妍小姐,茶饭不思,此次前来,既有道歉之意,也为提亲而来。文象兄请看,这是家父的手信。”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由身边的一位欢乐宗老者呈给清文象。

    正在练功的清文昊得到消息,怒气冲冲的赶过来,人还没进来大厅就响起了他的质问声:“哥!那小子在哪?之前让你调过去的重炮团你丫的调过去没有!?还没把这帮孙子给炸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