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九十章 输了
众人抬头一看，却见开口说话之人，赫然正是三军副统帅，章无涯。
见四周将领均是看向自己，不由得眼神有些愧疚闪躲，章无涯清了清嗓，这才开口道：“小姐方才于三军阵前所说言辞，末将心服口服，为将者当为君生，为民而战，实在不该躲于太平城中，看着百姓受罪，末将以为……，小姐之命，确有可取之处。所以……”
他有些为难了看了一眼杨肃，又立即地下了头，片刻之后，默默走向语兰，站在身后。
四周一片寂静，现场的气氛又再一次变得肃杀起来，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众人不由得向杨肃看去，却见杨肃复杂的看着语兰身后的章无涯，似乎有可惜、无奈、失望。众人不知其中利害，只当是杨肃输了赌局。
唯有语兰，才晓得其中利害，她的神情里，也毫无得胜的喜悦，却也如同杨肃一般，眼神黯然，甚至有些痛苦，她多希望，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有人站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再也无人后退一步，所有人均是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杨肃与语兰之间做最后的交割。
“章将军。”语兰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
“末将在。”章无涯向前一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章将军不必如此拘谨，既然已经做好选择，坦然面对便是了。”语兰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道。
“末将…”章无涯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但眼神还是有些闪躲，不敢看向杨肃，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回了声“是。”
语兰沉默了一下，这才转身道：“章将军，虽然方才杨将军说只要一人变算我胜，但我觉得胜之不武，你说呢？”
章无涯说道：“小姐乃孟帅之后，巾帼英雄，一腔赤诚，又身披流云宝甲，代君王统军，名正言顺，末将以为并无不妥，而且末将相信，其他将军也是一般心情。”
语兰点了点头，便再次对着营帐所有人道：“诸位将军，可还有人同意章将军言行的，请到语兰身侧来。”
营帐却是迎来了一阵骚动，但却无一人肯在站出来了。
待得众人安静下来，语兰转身，再次开口问道：“章将军，饮马川一役，你是如何幸免于难的，我记不清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章无涯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语兰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接着头上冷汗直冒，四下看着营帐里的昔日同袍，见他们全都眼含凛冽的看向自己，露出一股股浓浓杀意，终于明白了杨肃此前的意图。
眼神急转直下，来不及多想，右手握住腰间长刀，一把拔出，向着眼前的孟语兰冲去，只要控制住她，自己便出得了这营帐了，至于出不出得了城，此时已经无暇考虑了。
眼看就要冲到跟前，忽然身侧一个黑影闪过，一抹寒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章无涯的手臂斩去。正是广胜。
章无涯见刀光瞬息而至，不及多想，止住身形，一个转身，刀身迎向广胜。
“当”双刀相撞，溅起一团火花，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广胜顺势挡在语兰身前，横刀而立。
营帐之内的各个将领，均是久战沙场之辈，早已看清形势，不用吩咐，立即各自拿起武器，缓缓而出，向着战团而去。
“来人！拿下章无涯。”杨肃大喝一声，营帐门口瞬间冲进来数十位轻甲卫兵，武器齐挥，指向刚刚稳下身形的章无涯。
“还不束手就擒？！”杨肃厉声道。
章无涯看了看四周，忧惧的眼神慢慢变得沮丧，又释然。已然无力回天，便就如此吧。他苦笑一声，然后将手中长刀仍在地上，双眼微闭，不再反抗。立即无数把兵器立即架满了脖子。
“为什么？”杨肃问道。
“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章无涯说道。
“你是属于胡国的谍报组织，暗狼军团吧，你的联络人是谁，联络地点在哪里，联络方式又是怎样的？”杨肃等了片刻，再次问道。
“无可奉告！”章无涯眼神已再无波澜，顿了片刻又冷清清的说道：“我这一生，跟随孟帅征战沙场二十一年，立过战功无数，也算是有些成就，恨只恨罗昊狗贼不听劝谏，一意孤行，害了我将士十万，也害我今日沦落道如此地步，要杀要剐，章无涯罪有应得，绝无怨言。”
说完，便不再开口。
杨肃大步走向他，推开手执兵器相胁的两位兵士，站在他面前，两者相聚不足一步。杨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举起手来，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脸上，力道极大，只打得他嘴角流出一丝鲜红来。
“这是替孟帅打的。”杨肃冷冷说道。
章无涯看着他，忽然再次低下了头，“打得好，我对不起孟帅。”
“拖出去，斩了！”杨肃不再纠缠，直接下令。
语兰眼中一丝不忍，便想开口，却见杨肃正看着她，眼神中却是直直的写着个不字。虽有些遗憾，却不再勉强，她知道，杨肃是对的。
章无涯被带出去后，营帐内再次回复了安静。
杨肃却是苦笑一声，对着语兰道：“小姐，是末将输了。虎符帅印都在案上，是你的了。”
语兰却是极为认真的摇了摇头道：“我们都输了，没有赢家。”
杨肃听闻此言，神色也是瞬间黯然了几分，点了点头，默默的看着四周的三军将领，也不说话。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属于孟家军的荣誉，在这一瞬间粉碎一地，或者说，在紧闭城门的当时，早就已经粉碎了。
“杨肃，我要的之前已经说明白了，只要打开城门，让百姓进城，至于虎符帅印，即便是我拿在手里，怕是也不能改变诸位将军对我的看法，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萧河，哪怕是死，也要守住，你能答应吗？”语兰问道。
“小姐，谢谢！杨肃与萧河共存亡。”杨肃未说太多，却忽然老泪纵横，躬身，深深施礼，久久不起。
叶听风再次出现在了城外的那口井里，蛰伏了半日，眼见日头已经再照不到水下了，这才悻悻的离去。
方一进入河流却忽然向着水面一跃而起，看着四周苍茫的大地，并不见胡人兵马，略一思索
，便往上游逆流而去。
少时之后，便已经到了距离萧河最近的湖泊，留仙湖，当年叶听风便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那位名叫“阿民”的渔民。稍作停留，叶听风便再次启程。
汇入留仙湖的两条河水，一条正是叶听风来时的那条来自明珠草原的河流，而另一条，从北方而来，由湖泊西北方向汇入留仙湖。
叶听风思索了片刻，却向着那条来自北方的河流而去。
他的神识放的极为广泛，几乎覆盖了左右两侧各两里之广，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在探索探索。尝试着再次帮语兰掌握一些敌军情报。因为探索的比较详细，因此这一路倒是走的慢了许多。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而叶听风的神识里，出现了一片肃整的营帐。正是胡国目前驻扎之处。
这种天气，对别人或是比较恶劣了，但对叶听风来讲，却刚刚好。他得感谢天公作美。
怕出水动静太大，叶听风便如同蛇一般，“爬”上了岸边，在接着雨水，一点点的向着那片营帐而去。
到了营帐百丈之外，已经不能再往前了，在要往前，怕是就要被那些巡逻的胡国卫兵发现了，叶听风便停下来，躲藏在草丛之中，然后神识一个个营帐的探索过去，最终到了一处巨大而又华丽的营帐。
与城中杨肃所在的中军营帐不同，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雅俗器具，却多时在四方挂着些兵器骨头，显得异常彪悍。
那主将帅位上，坐着一位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儒雅男子，三十多岁，不想三军统帅，倒是像一位读书人。
正是哈力齐。
此刻的哈力齐，脸色异常难看的看着桌案上已经打开的木盒。里面装着的，有一颗头颅，却不是杨肃的，却是已经叛变到了胡国大军里的章无涯。
关于章无涯，乃是哈力齐的埋藏在萧河城里的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城中布放动向，一向是这位丰国的三军副帅提供的。极为准确不说，隐藏的极好，几乎瞒过了所有人，但今日却成了置于案前的警告。
“哈帅，如此说来，我们埋在城中的那些棋子，恐怕都有些危险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不一定。”哈力齐说道：“莫要自乱阵脚，事情不一定呢。章无涯肯定不会讲知道的说出来，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哈力齐又开口道：“先发消息，让暗狼军团谨慎行事。”
“是，哈帅。”老者鞠躬领命，本想离开，但是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哈帅，章无涯这边既然出了问题，火烧粮草的计划是不是需要再调整一下。”
“不用了，你只要告诉他们，在城中藏好身便罢了，到时候，只管放火，随便哪里都行，但只要火起来，大喊粮仓着火便罢了。”哈力齐说完，又忽然问道：“孟语兰还未开城门吗？”
“回哈帅，是的，还未开。”老者答道。
“哼！”哈力齐忽然变得愤怒起来，眼神漆黑阴森，整个人都似乎有些变形：“好，好的很，既然你不来开门，那么等破了城，我便将整个萧河屠掉。一个不留。”
（本章完）
见四周将领均是看向自己，不由得眼神有些愧疚闪躲，章无涯清了清嗓，这才开口道：“小姐方才于三军阵前所说言辞，末将心服口服，为将者当为君生，为民而战，实在不该躲于太平城中，看着百姓受罪，末将以为……，小姐之命，确有可取之处。所以……”
他有些为难了看了一眼杨肃，又立即地下了头，片刻之后，默默走向语兰，站在身后。
四周一片寂静，现场的气氛又再一次变得肃杀起来，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众人不由得向杨肃看去，却见杨肃复杂的看着语兰身后的章无涯，似乎有可惜、无奈、失望。众人不知其中利害，只当是杨肃输了赌局。
唯有语兰，才晓得其中利害，她的神情里，也毫无得胜的喜悦，却也如同杨肃一般，眼神黯然，甚至有些痛苦，她多希望，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有人站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再也无人后退一步，所有人均是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杨肃与语兰之间做最后的交割。
“章将军。”语兰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
“末将在。”章无涯向前一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章将军不必如此拘谨，既然已经做好选择，坦然面对便是了。”语兰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道。
“末将…”章无涯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但眼神还是有些闪躲，不敢看向杨肃，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回了声“是。”
语兰沉默了一下，这才转身道：“章将军，虽然方才杨将军说只要一人变算我胜，但我觉得胜之不武，你说呢？”
章无涯说道：“小姐乃孟帅之后，巾帼英雄，一腔赤诚，又身披流云宝甲，代君王统军，名正言顺，末将以为并无不妥，而且末将相信，其他将军也是一般心情。”
语兰点了点头，便再次对着营帐所有人道：“诸位将军，可还有人同意章将军言行的，请到语兰身侧来。”
营帐却是迎来了一阵骚动，但却无一人肯在站出来了。
待得众人安静下来，语兰转身，再次开口问道：“章将军，饮马川一役，你是如何幸免于难的，我记不清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章无涯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语兰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接着头上冷汗直冒，四下看着营帐里的昔日同袍，见他们全都眼含凛冽的看向自己，露出一股股浓浓杀意，终于明白了杨肃此前的意图。
眼神急转直下，来不及多想，右手握住腰间长刀，一把拔出，向着眼前的孟语兰冲去，只要控制住她，自己便出得了这营帐了，至于出不出得了城，此时已经无暇考虑了。
眼看就要冲到跟前，忽然身侧一个黑影闪过，一抹寒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章无涯的手臂斩去。正是广胜。
章无涯见刀光瞬息而至，不及多想，止住身形，一个转身，刀身迎向广胜。
“当”双刀相撞，溅起一团火花，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广胜顺势挡在语兰身前，横刀而立。
营帐之内的各个将领，均是久战沙场之辈，早已看清形势，不用吩咐，立即各自拿起武器，缓缓而出，向着战团而去。
“来人！拿下章无涯。”杨肃大喝一声，营帐门口瞬间冲进来数十位轻甲卫兵，武器齐挥，指向刚刚稳下身形的章无涯。
“还不束手就擒？！”杨肃厉声道。
章无涯看了看四周，忧惧的眼神慢慢变得沮丧，又释然。已然无力回天，便就如此吧。他苦笑一声，然后将手中长刀仍在地上，双眼微闭，不再反抗。立即无数把兵器立即架满了脖子。
“为什么？”杨肃问道。
“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章无涯说道。
“你是属于胡国的谍报组织，暗狼军团吧，你的联络人是谁，联络地点在哪里，联络方式又是怎样的？”杨肃等了片刻，再次问道。
“无可奉告！”章无涯眼神已再无波澜，顿了片刻又冷清清的说道：“我这一生，跟随孟帅征战沙场二十一年，立过战功无数，也算是有些成就，恨只恨罗昊狗贼不听劝谏，一意孤行，害了我将士十万，也害我今日沦落道如此地步，要杀要剐，章无涯罪有应得，绝无怨言。”
说完，便不再开口。
杨肃大步走向他，推开手执兵器相胁的两位兵士，站在他面前，两者相聚不足一步。杨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举起手来，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脸上，力道极大，只打得他嘴角流出一丝鲜红来。
“这是替孟帅打的。”杨肃冷冷说道。
章无涯看着他，忽然再次低下了头，“打得好，我对不起孟帅。”
“拖出去，斩了！”杨肃不再纠缠，直接下令。
语兰眼中一丝不忍，便想开口，却见杨肃正看着她，眼神中却是直直的写着个不字。虽有些遗憾，却不再勉强，她知道，杨肃是对的。
章无涯被带出去后，营帐内再次回复了安静。
杨肃却是苦笑一声，对着语兰道：“小姐，是末将输了。虎符帅印都在案上，是你的了。”
语兰却是极为认真的摇了摇头道：“我们都输了，没有赢家。”
杨肃听闻此言，神色也是瞬间黯然了几分，点了点头，默默的看着四周的三军将领，也不说话。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属于孟家军的荣誉，在这一瞬间粉碎一地，或者说，在紧闭城门的当时，早就已经粉碎了。
“杨肃，我要的之前已经说明白了，只要打开城门，让百姓进城，至于虎符帅印，即便是我拿在手里，怕是也不能改变诸位将军对我的看法，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萧河，哪怕是死，也要守住，你能答应吗？”语兰问道。
“小姐，谢谢！杨肃与萧河共存亡。”杨肃未说太多，却忽然老泪纵横，躬身，深深施礼，久久不起。
叶听风再次出现在了城外的那口井里，蛰伏了半日，眼见日头已经再照不到水下了，这才悻悻的离去。
方一进入河流却忽然向着水面一跃而起，看着四周苍茫的大地，并不见胡人兵马，略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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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之后，便已经到了距离萧河最近的湖泊，留仙湖，当年叶听风便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那位名叫“阿民”的渔民。稍作停留，叶听风便再次启程。
汇入留仙湖的两条河水，一条正是叶听风来时的那条来自明珠草原的河流，而另一条，从北方而来，由湖泊西北方向汇入留仙湖。
叶听风思索了片刻，却向着那条来自北方的河流而去。
他的神识放的极为广泛，几乎覆盖了左右两侧各两里之广，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在探索探索。尝试着再次帮语兰掌握一些敌军情报。因为探索的比较详细，因此这一路倒是走的慢了许多。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而叶听风的神识里，出现了一片肃整的营帐。正是胡国目前驻扎之处。
这种天气，对别人或是比较恶劣了，但对叶听风来讲，却刚刚好。他得感谢天公作美。
怕出水动静太大，叶听风便如同蛇一般，“爬”上了岸边，在接着雨水，一点点的向着那片营帐而去。
到了营帐百丈之外，已经不能再往前了，在要往前，怕是就要被那些巡逻的胡国卫兵发现了，叶听风便停下来，躲藏在草丛之中，然后神识一个个营帐的探索过去，最终到了一处巨大而又华丽的营帐。
与城中杨肃所在的中军营帐不同，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雅俗器具，却多时在四方挂着些兵器骨头，显得异常彪悍。
那主将帅位上，坐着一位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儒雅男子，三十多岁，不想三军统帅，倒是像一位读书人。
正是哈力齐。
此刻的哈力齐，脸色异常难看的看着桌案上已经打开的木盒。里面装着的，有一颗头颅，却不是杨肃的，却是已经叛变到了胡国大军里的章无涯。
关于章无涯，乃是哈力齐的埋藏在萧河城里的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城中布放动向，一向是这位丰国的三军副帅提供的。极为准确不说，隐藏的极好，几乎瞒过了所有人，但今日却成了置于案前的警告。
“哈帅，如此说来，我们埋在城中的那些棋子，恐怕都有些危险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不一定。”哈力齐说道：“莫要自乱阵脚，事情不一定呢。章无涯肯定不会讲知道的说出来，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哈力齐又开口道：“先发消息，让暗狼军团谨慎行事。”
“是，哈帅。”老者鞠躬领命，本想离开，但是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哈帅，章无涯这边既然出了问题，火烧粮草的计划是不是需要再调整一下。”
“不用了，你只要告诉他们，在城中藏好身便罢了，到时候，只管放火，随便哪里都行，但只要火起来，大喊粮仓着火便罢了。”哈力齐说完，又忽然问道：“孟语兰还未开城门吗？”
“回哈帅，是的，还未开。”老者答道。
“哼！”哈力齐忽然变得愤怒起来，眼神漆黑阴森，整个人都似乎有些变形：“好，好的很，既然你不来开门，那么等破了城，我便将整个萧河屠掉。一个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