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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拜德莱特街,莱昂市有名的“红灯街”。

    迷幻的霓虹灯下,暴力,血腥,情欲,充斥在这里的各个角落,背景音乐就是不断呼啸的警笛声。

    无论莱昂市表面多么光鲜亮丽,这里,就是莱昂市阴暗面的缩影。

    多少个肮脏的小巷内,半倒的垃圾桶内,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混杂着已经被肢解到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尸体,肆意散落在冰冷的石砖地上。

    也许在第二天的新闻里,会多几则寻人启事,但除了那些倒霉家伙的亲人,又有谁会在乎呢?

    毕竟在这样一个压抑的城市里,人人自危。

    拜德莱特街少有的昏暗灯光下,唐纳德将双手轻轻抵在嘴前,目光闪烁,最终长呼一口气,借此温暖自己略微僵硬的手指。

    现在已经快到十月份了,天气越来越冷,平静了半年之久的煤炭商们就像已经嗅到生肉的饿犬,争先恐后的贪婪咀嚼着平民的骨髓。

    毕竟这已经是新纪元的第五十六年,距离“大清洗”更是过去了近百年之久,无知与愚昧再次主宰这个世界,在旧世纪被人们所摒弃的等级制度再次登上舞台。

    在不知名存在的手中,整个社会阶级被分成不平等的五份。

    最底层的平民,做着这个社会最肮脏最繁重的工作,却不允许拥有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与资产。

    第二阶的商人,准许拥有自己的房子,蒸汽汽车,甚至工厂,但是每个月都要上交繁重的税款。

    第三阶的学者,他们的所有开销由贵族承担,贵族会给予他们宽敞的房间,美味的食物,精致的马车,崇高的地位,相应的他们的人生完全掌握在贵族手中。

    第四阶的贵族,毫无疑问,高高在上的统治阶层,以家族为单位,把持着整个社会,权利的核心。

    此外,还有不受控制的,神秘的宗教阶层,他们把控着教会,虽然在明面上教会受制于贵族,但是据坊间流传,教皇的地位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

    值得庆幸,唐纳德是第二阶层的商人,一名普通商贩加不入流的侦探,尽管在商人中也是最没有地位的一批,但比起底层的平民,至少,他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与汽车。

    唐纳德现在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狭窄小巷口。

    小巷两侧墙上布满各种年久失修的管道,有些甚至还在不断有白色蒸汽从管道的接口处喷射而出,发出“呲呲”声。

    这个小巷的最里面就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事务所,拜德莱特街0425号。

    唐纳德不经意的上瞟,一片阴影中,隐约有一个球形物体,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过多停留,唐纳德双手揣在大衣口袋中,轻车熟路的避开蒸汽,走向小巷深处。

    唐纳德的店铺看上去格外凄惨,年久失修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店铺上方挂着的木牌也已经腐烂大半,只能模糊看到店名:琼斯事务所。

    但是在拜德莱特街这种混乱之地,这样的店面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店门,还没等唐纳德进屋,一道如尖刀的黑影,伴随着一点寒光,已经从屋内冲出,直刺向他的喉咙!

    唐纳德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右手随意一抓,便已经止住黑影的冲势。

    借着店前白炽灯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唐纳德手里赫然是一只近半米长的乌鸦!

    乌鸦被唐纳德紧紧抓着鸟喙,两个脚爪立刻抓在唐纳德的小臂上,深褐色的小眼睛四处乱转,满是狡黠。

    “直视我!崽种!今天一天你跑哪去了!”

    乌鸦听到唐纳德的话,原本四处乱晃的眼睛重新看向唐纳德,但眼神里满是无辜。

    “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下一个委托,老子我忙了一整天!你倒好,不知道去哪逍遥自在了!我今天非要炖了你!”

    边说,唐纳德边提着乌鸦走进屋内,随后狠狠摔上铁门,震得门上铁屑飞溅。

    巷口墙面上的阴影里,远程监视器依旧对着“黑店”。

    半晌,似乎暗处的监视者失去了耐心,监视器头晃了晃,三个红点再次亮起。

    “黑店”内,唐纳德早已放开了乌鸦,自己谨慎的透过铁门边的细缝观察着外面,直到熟悉的三个红点再次亮起,唐纳德紧绷的身体才舒缓开来。

    “雾尼,东西拿到了吗?”

    乌鸦站在唐纳德身边,歪了歪头,张开喙,较唐纳德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我办事,你放心,资料我已经放进暗格里了。”

    沙哑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唐,最近研究所对我们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不行!”

    “唐,你父亲他不会回来了。”

    “哈?老爹他不用咱们担心,我也想走,但目前我们面临一个难题。”

    “难题?”

    “我们没钱了!”

    乌鸦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前两天你不是在一个混混身上大挣了一笔吗?我记得有六万雾刀吧,接下来的半年的开销还是够的。”

    唐纳德身体微微一僵,别过头,不好意思道:“那笔钱我买新车了……”

    “你的旧车……”

    轻咳一声,明显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唐纳德毫无绅士风度的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看向乌鸦正色道。

    “说正事,资料给我看一下。”

    “相较于前几次,我对于教会已经熟悉了不少,今天我无意中闯进了教皇的卧室。”

    乌鸦也没多墨迹,直接走到屋内的墙角,用长喙将一块大理石翻开,抓起一个笔记本,扔给唐纳德。

    “自己看,我在教皇书桌上发现的,虽然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但看封面应该是你想要的。”

    “谢了,雾尼,再把手电拿给我。”

    乌鸦无语:“就知道指使我。”

    打开手电筒,墨绿色的笔记本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一个烫金的树枝状诡异符号在闪闪发亮。

    罗森站起身,凭借身体记忆,一边走向自己破旧的办公桌,一边翻阅笔记。

    笔记中内容不多,仅仅几页书写着内容,应该是随笔。

    “雾元一年,来自虚空的主赋予我们新生,我们将在虚幻的黑暗中虔诚祷告,虚空的主有名亦无名。”

    “雾元三年,主的使者自大地中走出,带来主的旨意,引领愚徒见证主的光辉。但……那真的是主吗?”

    “雾元五年,祭奠正常进行,主似乎非常满意,赐予吾等世界至理。艾伦教皇真实昏了头,竟然会去质疑主的光辉,但最近……我似乎经常头痛。”

    “雾元十三年,吾能感受到主的召唤,吾曾质疑过艾伦教皇,但现在,吾已经越发迷茫,吾执任教皇八年,主的形象逐渐清晰,那……真的是主吗?”

    “雾元十三年,亚摩斯教皇已经投入主的怀抱,但两代教皇居然都对主抱有怀疑,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雾元三十六年,吾感受到了主的认可与欣赏,吾将带领教会到达一个新的高度,主的光辉应该被更多人仰望。”

    “雾元四十年,教会越来越古怪了,我能感受到灵魂深处的恐惧,虚空的主绝对有问题,这是我总结前几任教皇的笔记得出的结论:不要试图接近主!!!”

    “雾元五十年,我翻阅了新出土的古籍,我们信奉的根本不是主,它们似乎是恶魔?又似乎不是?这些我应该和谁倾诉?”

    “雾元五十三年,翻看三代教皇其他笔记,艾布特教皇绝对发现了真相,但是,为什么……”

    “雾元五十六年,格纳啊,格纳,我居然会被你告发,被自己信任的好友告发……艾布特教皇,你早就发现了吗?教会已经变了。”

    “雾元五十六年,这将是我最后的忠告,教皇是离主最近,也是最远的信徒,保持对主的质疑,能让你活的更久,这就是主的游戏。”

    坐在吱吱作响的木椅上的唐纳德合上笔记,撇撇嘴,良久化作无奈的叹息:“哎,还以为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到头来只是一群老头子的自言自语。”

    收起手电筒,随手将笔记扔进火炉,唐纳德再次感受到空气的寒冷,略有些不舍的从办公桌下的铁桶中挑出四五个煤块,也一并扔进火炉中,点燃,冰冷的屋内终于多了一丝温暖。

    合上火炉盖,打开通风烟囱,屋内逐渐升温,劳累奔波了一天的唐纳德不由感觉无比困倦。

    “雾尼!”

    乌鸦听到呼唤,扑棱着翅膀钻进唐纳德的怀里。

    抱着有近三斤沉的乌鸦,唐纳德内心一片平静,只感觉现实的一切都已经远去,重新坐回木椅上,几乎在闭上双眼的瞬间,唐纳德就沉沉睡去。

    正在这时,沉闷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在唐纳德耳中,缓慢却清晰。

    “砰,砰,砰……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唐纳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同时没有由来的感觉背后一寒,就像自己被黑暗中的什么东西盯上一样。

    这种感觉无疑让人难受,但唐纳德低下头,看到雾尼依旧老神在在地窝在自己怀里,也便不再理会。

    雾尼是在唐纳德出生后第二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怀中的。

    当时的雾尼还是一直毛都没长齐的雏鸦,就安安静静的窝在唐纳德的怀中,一点都没有其他乌鸦的吵闹,唐纳德也是用双手轻轻抱着老黑。

    唐纳德的父亲,老唐纳德感觉很惊奇,也就没有将雾尼送走,而是一直将它与唐纳德一同抚养至今,直到五年前突然离开。

    父亲离开前的两三年一直对唐纳德说雾尼是一只带走魔力的渡鸦,能保护它的主人,让唐纳德尽量不要与雾尼分开。

    原本唐纳德并不在意,直到一年前自己在大学里遇到那件诡异的事,唐纳德才真正相信父亲的话。

    唐纳德没有起身,将已经睁开眼的雾尼放在办公桌上,有些疲倦的伸了伸懒腰,也没去开门,悠悠道:“天晚了,小店已经打烊了。”

    唐纳德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有些阴冷的男音:“黑店也打烊?”

    “当然,黑店的主人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

    “好吧,但我是来送一样你丢在教会的东西。”

    唐纳德心中一动。

    “什么东西?”

    “乌鸦的羽毛。”

    唐纳德闻言,讯问似看向雾尼。

    雾尼眼神中也是惊疑不定。

    思索再三,唐纳德还是打开了铁门。

    黑店外,一个笼罩在宽大斗篷中的佝偻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门前,从外形来看,斗篷里应该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

    唐纳德向远处的巷口望去,没有任何人。

    “放心,就我是一个人来的,这是我们的诚意。”

    “我们?”

    佝偻老人伸出一只枯瘦的手,隐晦的指了指阴影里的三个红点。

    “不让我进屋说吗?在监控下,我就是个普通的委托者。”

    唐纳德点点头,侧身将老人迎进屋内。

    在佝偻老人一瘸一拐经过唐纳德身边时,一股仿似活鱼身上的腥臭味飘散在空气中。

    唐纳德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随手关上门,唐纳德点燃挂在门边的煤油灯,黑暗的店内笼罩在昏黄的烛光下。

    店里的墙体已经脱落大半,露出里面冰冷的青石。

    仅有的一张木制办公桌和四把木椅,使四十多平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

    “随意坐吧,没有喝的,说明你的来意,如果没有什么头绪,或许可以从刚才的‘我们’说起。”

    站在桌旁,身高一米八五的唐纳德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显得愈发矮小的老人,语气平静。

    “不要着急,在正式交谈前,我先问一件事”

    “今天下午三时左右,我似乎看到你的乌鸦从教会中拿走了某样东西,不知现在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老人即使进入屋内,也没有将斗篷摘下来,唯有他标志性的阴冷声音在屋内回荡,同时一根漆黑的羽毛从斗篷中飘落在地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昂市乌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多,难道你认为我这只傻呵呵的乌鸦,可以从教徒众多的教会中偷走东西吗?”

    唐纳德不动声色道,边说还边弹了弹旁边显得呆愣愣的雾尼的脑袋。

    “如果你不是来委托事件,或者来买一些旧货,那请你尽早离开,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的店已经打烊了。”

    “呵呵,你一直对我有种敌意,放轻松,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教会今天丢掉的东西也没多么重要,我只是友善提醒,不要过多打探教会的秘密,这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老人顿了顿,话锋一转:“至于我之前说的我们,当然是指我和上代教皇,尊敬的奥德里奇冕下……这次的委托,也是奥德里奇冕下托我转达的。”

    “奥德里奇教皇不是在昨天就已经回归主的怀抱了吗?”

    “没错,没错,回归主的怀抱,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他应该很幸福啊。”

    老人原本阴冷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热。

    “所以今天,我收到了奥德里奇冕下的启示,他派我将这个委托交给你,同时大人表示,只要你接受委托,教会会赋予你学士证明,你将成为一名尊贵的学者。当完成委托时,你更是可以得到奥德里奇大人的遗产……一百万雾刀。”

    听到这个报酬,唐纳德的呼吸不由有些粗重,原本在一边装傻的雾尼也身体一僵。

    这份报酬,很诱人。

    金钱与地位,从来都是最能打动商人的手段。

    看到唐纳德的反应,老人似乎很满意,一边点头,一边从斗篷中掏出一卷白色的皮质卷轴,递了过来。

    卷轴上面烫金的诡异符号,与笔记本封面上的一模一样,迷人又让人心生恐惧。

    唐纳德心跳在加速,心中不断有声音在告诉他,接受委托!接受委托!

    但他的理智告诉着他,利益与风险是成正比的!

    如此丰厚的报酬背后的凶险一定超乎想象!

    深吸一口气,唐纳德还是接过卷轴,小心翼翼的打开,同时试探着问道。

    “如果我没有接受委托,会怎样?”

    老人无所谓道:“不怎样,我会去找下一个事务所。但是……有些人一定会因为盗窃罪,渎神罪锒铛入狱,教会能办到的事情,很多。”

    “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在拜德莱特街,消失一个深夜出行,不知干什么的教会教徒可是很正常的事。”

    唐纳德听到老人的话,眼中寒光一闪。

    “很多时候,拜德莱特街的监控头可是不可信的!”

    然而,老人就像在听笑话,对唐纳德的威胁毫不在意。

    “你真会说笑……没错,消失个信徒对教会来说确实不痛不痒,别说警察会不会管,就算警察管了,教会也懒得追究。”

    “但是,你猜一猜,教会中的一名蓝衣主教离奇消失,会引起怎样的震动呢?”

    老人抬手将斗篷一角掀开,露出里面绣满复杂纹路,宛若深邃海洋的暗蓝色教服。

    “正式介绍一下,本人为旧日教第三蓝衣主教克劳德,克劳德·琼斯。”

    唐纳德一惊,正在打开卷轴的手微抖。

    他猜到来者在教会中有一定的地位,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名蓝衣主教。

    在旧日教会中,教皇是神权的至高存在,屈于其下是三名红衣主教,其次就是十名蓝衣主教了。

    在蓝衣主教之下,是教会的五十名灰衣主教,而最底层,则是众教徒。

    通过刚才的对话,教会绝对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各种小动作,这次直接来一名蓝衣主教登门拜访,警告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冷哼一声,唐纳德阴着脸看向卷轴上的委托,伴随着不断阅读,他脸色慢慢回暖。

    皮质卷轴中没有想象中的警告,也没有看似危险重重的委托,有的只是一个老人的请求:

    唐纳德先生,

    很抱歉以这种形式向您发出委托,当您看到这段内容时,应该已经从外界得到我死亡的消息。

    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是我作为一名痛失挚友的老头子,在死前最后的请求。

    这个委托需要围绕着我的挚友埃布尔·布朗学士进行,他是拉莱耶研究所的一名专职研究员,主攻蒸汽机械学。

    虽然他为人孤僻,在学界默默无闻,但在一次学术研究会上,他的一个论文引起了我的注意,即便隔着纸张与万里的空间,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卓越,远超众人的知识含量。

    因为我对他的认可,也因为他深邃的学识,我们成为彼此不可多得的,可以沟通心中苦闷,疏解灵魂的朋友。

    十年的交谈抒心,使我们之间的友谊牢不可破。

    哦,不要在意我的唠叨,毕竟我在教会实在是太过孤单寂寞……好吧,接下来我会正式说明委托。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半年前。

    我发出三封的信件再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当时我认为是埃布尔又一次转动他智慧的大脑,开始了他的发明创造之旅,毕竟埃布尔是一个专注的人,一旦他开始他的实验,他将忘掉一切,于是我便没有再去打搅他。

    事情的转因在一个月前,我因为一些教会事务,前往了马萨诸塞的一个小岛上……抱歉,唐纳德先生,这里我不能详细说明,毕竟这是我们教会内部的机密。

    在处理过我手上那些麻烦事后,我认为我应该去看望一下居住在艾赛克斯县郊区的埃布尔,毕竟那离我办公的地方真是太近了。

    在我看来这会是一次愉悦的拜访,但是当我赶到埃布尔的居所时,却并没有见到他,他的住宅大门紧紧关闭,无论我怎样呼唤都没有得到埃布尔的回应。

    后来,我讯问当地信徒,被告知埃布尔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着急地在当地寻找过私家侦探探寻这件事,却并没有什么结果。

    我便知道,埃布尔绝对出事了,但我却没有能够帮助他,这不由令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今,我的生命即将结束,我希望您能前往艾赛克斯县,为我探寻到埃布尔消失的真相,这样……我内疚的灵魂才能得到解脱与安宁。

    旧日教,奥德里奇教皇。

    放下卷轴,唐纳德重新注视斗篷下那深邃的黑暗。

    “克劳德冕下,这个委托我可以接受,只是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