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北歌:逆天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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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林深时见鹿

    其实流光逸根本不用亲自处罚凝织,他掌管泽溪宫虽然虽事无巨细,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插手,像整顿内务的也是有专手管事的秋姑姑负责,丫头的升迁和调动除过各宫的主子亲自开口以外都交与她操办,这一次手底下的人出了事她也是难辞其咎。

    大护法身边的人原是与秋姑姑八竿子打不着的,怪就怪她太过倒霉,平日里为人也太娇纵,流光逸便罚了她一年的俸禄,权当警告,叫她有苦说不出,以后自然好好做事。

    自打流光逸从上一任宫主中接过这副重担以来,泽溪宫很多旧制已经得到改善,就好比将宫中婢女的任期由永久改为年满一定年龄便放出宫去,也让着宫里少了许多怨气,各宫的主子也不敢再肆意体罚下人,新的规矩必然将遭到一部分人的反对,为此流光逸费了不少功夫。

    三护法居住在月澜殿东南方向的景落阁,其文韬武略在各护法中不过寻常,而他之所以常常为人津津乐道,是因为他那个骄横不讲理的夫人,此人生的十分美貌,却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看,不仅想方设法打发了三护法身边一众娇艳侍妾,就连景落阁里的漂亮丫头也容不下。

    三护法按理说是十分生气的,然而他并不能奈何,也就落下了一个畏妻的名声来,久而久之这位夫人更加放肆,最后竟连三护法身边所有的丫头都撤走了,可怜三护法连倒个洗脸水也得自己动手,生活苦不堪言。

    作为一个男人,如此畏惧妻子的,除了生性软弱,也就一个原因了。

    三护法虽然生性洒脱了些,可是对待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好,奈何她夫人行为太过放肆,常常责打身边仆从婢女,三护法恐她因触犯流光逸立下的规矩被处罚,无奈向流光逸说出实情,流光逸见一向忠心的三护法为难,便给他支了一招。

    次日早上,上朝的时间已过,三护法依然躺在床上丝毫无起身的意思,夫人急了,以为他身体抱恙起不了身,一问才知已被宫主革了职,以后也不用上朝了。夫人大惊,急忙问起原因,三护法支吾着不说,夫人撒泼的本事又使了出来,硬是跑进了宫去非要问个明白。

    宫里的人都已收到指令,见她便躲,一直见她忙活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究竟来,无奈回府揪着三护法不放。

    三护法见时机成熟,便将“实情”告诉了她。

    宫主知三护法夫人温氏心性毒辣,不仅肆意妄为欺辱婢女,更视规矩为空物,严重触犯宫规,故要将其贬为庶民,永生不入泽溪宫,因三护法舍命相求,愿替夫人受罚,所以将三护法革职查办。

    夫人当即感动的泪流满面,一面感念宫主手下留情之恩,一面感动于自家老爷的不离不弃,决定痛改前非,再不复往日里的娇蛮,后来知道真正原因,也没有再动怒,着实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不妥,不免贻笑大方。

    这件事也算是传为美谈了,江北歌听后一笑,这流光逸治理泽溪宫也倒是有几分手段。

    流光逸不免有些飘飘然,这只是一桩小事罢了,要是真因此寒了手下人的心,日后还有谁会真心追随?见江北歌心情好,便带着她去了泽溪宫深处游玩。

    青鹭山东南侧有一山名叫青冥,两山相比之下青冥山更显低矮一些,像是依偎在青鹭山背,山上居住的人不多,且大多数为猎户,这座山上别的不多,但常有大型凶猛的兽类出没,危险而又迷人。

    山路比较难走,两人干脆运起灵力腾空而行,不一会便到了青冥山。

    山上苍松翠柏高耸入云,阳光透过枝丫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空气中满是林木的清香,江北歌还未站稳,突然间腰上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流光逸带起,下意识闭上眼睛,一声惊呼还未结束,已经到了树枝上。

    流光逸笑她胆子太小,江北歌恼怒瞪了一眼,半带娇嗔,半面含羞,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流光逸笑容更深,眼中宠溺无所遁形。他现在轻易就能为她动心,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能牵动他的心脏,情根深种也不过如此了吧。

    江北歌好不容易站稳,目光扫视了一下身处的环境,他们脚下支撑着的是一棵高大的榕树,要比林子里所有的树都要高,枝繁叶茂仿佛已经存活了几百年,而且这里看到的景致要比身在丛林看到的更远也更美,不由得欢呼雀跃,沉浸在在这迷人的梦幻中。

    远处有山,山上有瀑布一泻千里,山下有一湖绿水,宛如天上掉落的琥珀,此湖名叫镜泊湖,夹在两山之间安安静静如同少女,虽看不见近景,但里面肯定有锦麟游泳,湖泊两岸树木稀少些,大多为尖尖瘦瘦的小灌木,里面藏些不知名的小东西,窜来窜去窸窣作响。

    突然间看到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几只漂亮的梅花鹿,一面弯腰吃草,一面警觉四处张望,生怕突然间冒出一只凶恶的狼来,个头矮小的鹿紧挨些旁边体型稍大的,仿佛一大家子,吃饱了滚在草地上撒欢,好不自在。

    一声尖鸣入耳,所有鹿都四散开来飞奔,江北歌定睛一看,后面追着的是一只体型不大的豹子,身上花纹绚丽,跑起来身体像一张拉开的弓,奈何它被发现的太早,几只鹿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豹子显然有些犹豫不知该追哪一只,三下五除二几只鹿都已逃脱。

    看来速度有余,经验不足,也许是刚开始捕猎吧,失了目标的它有些茫然的四处瞅了瞅,视线范围内暂时没有可供填饱肚子的动物,不过它倒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显示着它的高贵与霸气。

    江北歌屏息而立,生怕被那走掉的豹子盯上,紧张的神情惹的流光逸又是一声闷笑。

    以前参加任务的地方难免会遇到一些千奇百怪的动物,见过最多的便是狼,一只两只倒也罢了,她自信能够应付,如果碰到整个狼群出没,她只能跟那鹿一样疯狂逃逸,又一次在沙漠里训练,竟遇上了响尾蛇,当下被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手快匕首锋利,恐怕她早死了无数回了。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

    江北歌别的不行,耳朵倒是很敏感,轻微的摩擦声与嘶嘶声传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要拖着流光逸跳到一边,流光逸身体不动,眼神示意她身在高空,四周无可撑起二人的树枝。

    江北歌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害怕,蛇那种动物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它觉得对方威胁了它的地盘或者生命,况且蛇类大多数都看不清楚,只要不动,它应该发现不了。于是江北歌看了看流光逸,告诉他别动。

    流光逸仿佛很听话的样子。心里已经笑到痉挛。

    过了许久不见有动静,江北歌扭头,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刹那间让她冷汗直流。

    一条脚踝粗细的黑蛇匍匐在她脚下,身上纹路密密麻麻,绿豆大小的眼睛泛着乌溜溜的光,信子一吐一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江北歌惊声尖叫失去重心几乎要摔下树去,幸亏流光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流光逸眼见江北歌真心害怕,也不敢再隐瞒,冲那黑蛇喊道:

    “壁坞,走开一点。”

    原来这条黑蛇是流光逸养在林子里的,除它之外,还有八条和它一模一样的分散在周围,也就是说,就算没有看见它,江北歌也可以偶遇它的其他小伙伴们,这种蛇一般不会随意出没,流光逸身上有种独特的气味,一闻出来,它就迫不及待的想来打个招呼。

    没想到突然出现在它把江北歌吓得大惊失色。

    看着流光逸一声令下慢慢爬出视线的壁坞,江北歌心里五味杂陈,原来都是套路啊,当下决定不再理睬流光逸,养什么不好,偏偏养蛇,还给莫名其妙招了来,一气之下打算扭头就走,谁知流光逸一句话让她呆在原地。

    “你就这样走了,很可能碰到我养的白虎噢,没有我在,那家伙可是很凶恶的!”

    江北歌觉得心里有一万匹骏马在肆意奔腾。

    “走,我带你去看白虎!”

    不等江北歌开口拒绝,流光逸已经拦腰带起她飞身向下,一副奸计得逞的可恶嘴脸。他们并没有落在地面,疾速的向前让江北歌丝毫没有怀疑他们在飞,耳畔风声依旧,鸟叫声,树叶沙沙作响声,松鼠啃坚果声,声声交错,宛如一幅幅有声的画卷在江北歌脑海中徐徐展开。

    江北歌看着流光逸的侧脸,周身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能看清楚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长的逆天的睫毛,心就突然间变的柔软了许多,这样的男子世间本就少有,而她又何德何能得到他的青睐。

    他们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交缠在一起,竟像分不开来。一晃眼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