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 第三十四章 秋氏次女I
季历一四九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清晨。
春。
穹中殿四方秋阁内。
四方阁是四季氏族人居住的地方，它位于穹中殿内最安静的地方，占地面积非常大。秋阁的园地里种着不少枫树，虽然是春天，但是树上的叶子仍是金黄色样，微风一吹，便“簌簌”的响，让人的内心不由得安静下来。
黑发的少女用茶匙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杯子里的红糖水，阳光从檀木雕的窗口里泻进来，让少女的眉目都变得柔和起来，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咽喉轻动，仿佛还能通过透明的肌肤看见红糖水流过的脉络。
书房的门打开了，少女向后看去，她起身行了个礼，“父亲。”
“琳，准备一下，族内的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父亲说道，他的目光又被书桌上的古籍给吸引了过去，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
琳察觉了父亲的目光，她挪动身子挡住了父亲的视线，而后乖巧地点头，黑发轻轻的垂到她精细的锁骨旁，“是，父亲，我知道了。”
父亲欲言又止，他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间。
琳是四季秋氏的次女，她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名叫曼，而她的父亲叫吕。
秋氏的名一向都是单字，就算是伊斯，也是在上位之后才修改的名。这种单字的习俗与他们的作风很相似，秋氏作风一向雷厉风行，绝不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们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秋氏奉行极致的行事准则。
琳的父亲更是如此，他在四季氏的各个家主中素来都是态度最坚决的那一方，如同刀切一样的风格让其余三氏家主在背地里都暗暗称呼他为厉吕。
但琳不同，琳觉得自己在秋氏一千四百多年历史中是个异类——连外观都是，大部分秋氏后人的头发都是金发，而她是纯粹的黑发。琳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中长大，父亲告诉她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而且一直鼓励琳。但琳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她对于治国之道不感兴趣，甚至都没有什么权力欲望。
虽然琳是女流，但秋氏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女皇，像在季历八五四年上位的荆棘女皇秋.歆，就是一位威名赫赫的精灵王，她以一介女流之辈掌握星之森的命脉，甚至一度将三军大权牢牢的握在手中，四方朝野莫敢不从，荆棘女皇之名被后世铭记。
父亲一直以秋.歆来激励琳，但琳并没有从中得到启示，虽然她是四季秋氏的尊贵的次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宠儿，但琳全然没有承担这个身份的觉悟。她平日里的爱好就是看书，如果看的是《治国方略》或者《四季政典》之类的书，父亲也不会说她，但琳喜欢看的书却是《花草百方录》和《千土纲》之类的书，这就让父亲非常头疼了。
琳对于花草情有独钟，她甚至让下人在自己的寝房外专门开了一块地，用来种植培养自己的花草。每当父亲看着在花田中忙碌的琳，再看看读文习武的曼，就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对琳的教育方针出现了什么错误。
父亲转身离开了琳的寝房，琳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接下来的宗族考核她又无法通过了，而是因为花田中的风语快要枯萎了。
风语是一种极难栽培的花，跟它的名字一样，只要有风吹过，风语折叠起来的薄翼就会展开，在风中淡淡地轻舞。琳初次看见风语的时候惊异于它的典雅与高贵，她便四处托人买来了风语的种子，想要在自己的花田里种出来。
可琳试过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短的一次不过维持了三天，最长的一次则是现在，已经两个星期有余了，但按照长势来看，这几株风语怕是也活不久了。
“就不能...盛开的久一点么...”琳对着窗外出神，喃喃自语。
四季秋氏的祠堂内。
一众长老神色肃穆的坐成一排，他们身穿白色的长袍，还绣着金边，每个长老的胸前都别着一枚古铜色的枫叶徽章，这是秋氏的家徽。
厅内的气氛凝重压抑，半年一次的宗族考核旨在检测秋.琳跟秋.曼有没有怠慢政业，疏于学艺，家主的孩子可是未来竞选精灵王的人选，游手好闲可不行。
琳每次宗族考核的结果都不尽人意，她脑子里都是各种花草的知识。而曼不同，身为琳的哥哥，他的功课一直让宗族内的老人非常满意，无论是学业还是兵法，见识都足够担得起秋氏继承人这五个字。
一个长眉毛的宗族长老喝问：“若以帝王之心治国，该以何定天下？”
秋.曼长眉一振，朗声道：“以帝王之心治国，应顺天意，合地利。帝柔怀天下，当以慈爱之心揉合民心，但不可过于放纵。以律法约束民之所行，以五书教化民之所性，谋求民生安稳为上，强掳好战为下，唯有安民定邦，方可将四季之荣光延续千万载，此为千秋万代之策。”
“不错...”秋氏宗族内的老人们抚着胡子，他们眯起的眼瞳里满是对曼的赞赏，若是曼能继续以这样的觉悟前进下去，那么接班伊斯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秋氏连任有望。
宗族老人们对了对眼神，又将目光转向琳，“琳，你的见解呢？”
“我...我...”琳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哥哥说的对...”
曼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父亲也摇了摇头。
“罢了...”秋氏族内一长老挥手，“琳你先下去吧。”
“是...”琳微微躬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退出了祠堂。
出了大厅，琳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祠堂里的那些长老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像是针刺一般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一样，她最讨厌宗族考核了。
琳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花田里，风语相较之前丰盈的枝叶，已经瘦弱了不少，琳爱惜地抚摸着风语的薄翼，她翻遍了许多关于花草的书籍，都未能找到如何种植风语的片段。
琳打开自己的荷包，叹了口气，里面已经不剩下多少钱了，风语的种子可不便宜，虽然她是秋氏次女，每个月的零花钱并不少，但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购买种子。
要怎样才能种好风语呢...
说不定云见御书坊里会有关于风语的书籍呢？琳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琳很少出门，她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四方秋阁内，她只知道穹中殿里有一个云
见御书坊，里面有不少古籍的原本，那里或许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琳刚转身欲前往云见御书坊，便看见父亲站在园林的门口，父亲远远的看着她，哼了一声，拂袖离去。父亲心里隐隐有些愠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在宗族考核上出了那样的丑，还不知悔改，仍惦记着那点破花。
琳或许不知道在宗族考核里长老让她提前退场意味着什么，可父亲是知道的，那意味着宗族基本上对这个继承人失望了，在此后的王位竞争里，琳差不多可以宣告出局了。
虽然曼很出色，但父亲希望琳也同样出色，他在心里对这两个孩子一直是一视同仁的。但现在，父亲心里的天平发生了倾斜，这样的孩子，真的还有必要花费心思去培养么？
琳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她看得出父亲的面色不善，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云见御书坊找找关于风语的资料，她低着头在道路上小步疾行，不小心撞在了一个精灵怀里，那个精灵不动，琳却差点翻了个跟头。
“这么着急，赶着去哪？”那个精灵的声音传来。
琳看清了那个精灵，是她的哥哥。
“去云见御书坊...”琳小声地回答道。
哥哥眯起了眼睛，“你还会去云见御书坊？看什么书，《治国安邦道法》么？今天的考核让你受刺激了么？”
“不是...”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关于花草的书籍，为什么我的风语怎么种都种不活。”
“果然...”哥哥脸上那种轻蔑的神情又浮现了出来，“我就说你怎么转性子了，还会去御书坊，原来还是执着于那一片泥地。”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琳并不反驳，她急着脱身。
琳跟哥哥的关系说不上亲近，她很少跟哥哥说话，他们从小都是分开生活的，只是偶尔见面时会欠身打个招呼，每逢节日会互相赠送礼物。
琳知道哥哥很得宗族长老的欢心，因为他又懂《四方政典》，又懂《长战史》，而且在武术上的造诣也是一流，年纪轻轻便在耀日军内拥有参将的军衔，哥哥还一直想当镇殿将军岚衍的御殿青缨卫，那些宗族长老们都将哥哥当作伊斯的接班人，秋氏未来的希望。
但自从兄妹俩人长大以后，原本还算平和的关系发生了转变，虽然哥哥嘴上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言语，但琳感觉得出来，哥哥在心里其实是对她很不屑的，这种感觉让琳心里很不好过。
琳也很想改变自己，让自己跟哥哥一样，但是无论她怎么在政业上用心都毫无长进。
明明是兄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呢...琳的内心偶尔会有这样的埋怨，但她从未说出口。
“对了，宗族长老们让我转告你，下次考核，你可以 不用 参加 了。”曼说到最后几个字故意停顿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只有一片黑影投射到琳的脸上。曼微微弯腰，似乎是想看清琳的表情。
“哦...”琳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将脸低头藏在阴影里，向阁外走去。
“真是讨厌...”琳走出了很远，才小声嘟哝。
（本章完）
春。
穹中殿四方秋阁内。
四方阁是四季氏族人居住的地方，它位于穹中殿内最安静的地方，占地面积非常大。秋阁的园地里种着不少枫树，虽然是春天，但是树上的叶子仍是金黄色样，微风一吹，便“簌簌”的响，让人的内心不由得安静下来。
黑发的少女用茶匙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杯子里的红糖水，阳光从檀木雕的窗口里泻进来，让少女的眉目都变得柔和起来，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咽喉轻动，仿佛还能通过透明的肌肤看见红糖水流过的脉络。
书房的门打开了，少女向后看去，她起身行了个礼，“父亲。”
“琳，准备一下，族内的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父亲说道，他的目光又被书桌上的古籍给吸引了过去，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
琳察觉了父亲的目光，她挪动身子挡住了父亲的视线，而后乖巧地点头，黑发轻轻的垂到她精细的锁骨旁，“是，父亲，我知道了。”
父亲欲言又止，他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间。
琳是四季秋氏的次女，她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名叫曼，而她的父亲叫吕。
秋氏的名一向都是单字，就算是伊斯，也是在上位之后才修改的名。这种单字的习俗与他们的作风很相似，秋氏作风一向雷厉风行，绝不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们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秋氏奉行极致的行事准则。
琳的父亲更是如此，他在四季氏的各个家主中素来都是态度最坚决的那一方，如同刀切一样的风格让其余三氏家主在背地里都暗暗称呼他为厉吕。
但琳不同，琳觉得自己在秋氏一千四百多年历史中是个异类——连外观都是，大部分秋氏后人的头发都是金发，而她是纯粹的黑发。琳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中长大，父亲告诉她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而且一直鼓励琳。但琳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她对于治国之道不感兴趣，甚至都没有什么权力欲望。
虽然琳是女流，但秋氏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女皇，像在季历八五四年上位的荆棘女皇秋.歆，就是一位威名赫赫的精灵王，她以一介女流之辈掌握星之森的命脉，甚至一度将三军大权牢牢的握在手中，四方朝野莫敢不从，荆棘女皇之名被后世铭记。
父亲一直以秋.歆来激励琳，但琳并没有从中得到启示，虽然她是四季秋氏的尊贵的次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宠儿，但琳全然没有承担这个身份的觉悟。她平日里的爱好就是看书，如果看的是《治国方略》或者《四季政典》之类的书，父亲也不会说她，但琳喜欢看的书却是《花草百方录》和《千土纲》之类的书，这就让父亲非常头疼了。
琳对于花草情有独钟，她甚至让下人在自己的寝房外专门开了一块地，用来种植培养自己的花草。每当父亲看着在花田中忙碌的琳，再看看读文习武的曼，就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对琳的教育方针出现了什么错误。
父亲转身离开了琳的寝房，琳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接下来的宗族考核她又无法通过了，而是因为花田中的风语快要枯萎了。
风语是一种极难栽培的花，跟它的名字一样，只要有风吹过，风语折叠起来的薄翼就会展开，在风中淡淡地轻舞。琳初次看见风语的时候惊异于它的典雅与高贵，她便四处托人买来了风语的种子，想要在自己的花田里种出来。
可琳试过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短的一次不过维持了三天，最长的一次则是现在，已经两个星期有余了，但按照长势来看，这几株风语怕是也活不久了。
“就不能...盛开的久一点么...”琳对着窗外出神，喃喃自语。
四季秋氏的祠堂内。
一众长老神色肃穆的坐成一排，他们身穿白色的长袍，还绣着金边，每个长老的胸前都别着一枚古铜色的枫叶徽章，这是秋氏的家徽。
厅内的气氛凝重压抑，半年一次的宗族考核旨在检测秋.琳跟秋.曼有没有怠慢政业，疏于学艺，家主的孩子可是未来竞选精灵王的人选，游手好闲可不行。
琳每次宗族考核的结果都不尽人意，她脑子里都是各种花草的知识。而曼不同，身为琳的哥哥，他的功课一直让宗族内的老人非常满意，无论是学业还是兵法，见识都足够担得起秋氏继承人这五个字。
一个长眉毛的宗族长老喝问：“若以帝王之心治国，该以何定天下？”
秋.曼长眉一振，朗声道：“以帝王之心治国，应顺天意，合地利。帝柔怀天下，当以慈爱之心揉合民心，但不可过于放纵。以律法约束民之所行，以五书教化民之所性，谋求民生安稳为上，强掳好战为下，唯有安民定邦，方可将四季之荣光延续千万载，此为千秋万代之策。”
“不错...”秋氏宗族内的老人们抚着胡子，他们眯起的眼瞳里满是对曼的赞赏，若是曼能继续以这样的觉悟前进下去，那么接班伊斯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秋氏连任有望。
宗族老人们对了对眼神，又将目光转向琳，“琳，你的见解呢？”
“我...我...”琳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哥哥说的对...”
曼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父亲也摇了摇头。
“罢了...”秋氏族内一长老挥手，“琳你先下去吧。”
“是...”琳微微躬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退出了祠堂。
出了大厅，琳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祠堂里的那些长老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像是针刺一般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一样，她最讨厌宗族考核了。
琳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花田里，风语相较之前丰盈的枝叶，已经瘦弱了不少，琳爱惜地抚摸着风语的薄翼，她翻遍了许多关于花草的书籍，都未能找到如何种植风语的片段。
琳打开自己的荷包，叹了口气，里面已经不剩下多少钱了，风语的种子可不便宜，虽然她是秋氏次女，每个月的零花钱并不少，但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购买种子。
要怎样才能种好风语呢...
说不定云见御书坊里会有关于风语的书籍呢？琳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琳很少出门，她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四方秋阁内，她只知道穹中殿里有一个云
见御书坊，里面有不少古籍的原本，那里或许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琳刚转身欲前往云见御书坊，便看见父亲站在园林的门口，父亲远远的看着她，哼了一声，拂袖离去。父亲心里隐隐有些愠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在宗族考核上出了那样的丑，还不知悔改，仍惦记着那点破花。
琳或许不知道在宗族考核里长老让她提前退场意味着什么，可父亲是知道的，那意味着宗族基本上对这个继承人失望了，在此后的王位竞争里，琳差不多可以宣告出局了。
虽然曼很出色，但父亲希望琳也同样出色，他在心里对这两个孩子一直是一视同仁的。但现在，父亲心里的天平发生了倾斜，这样的孩子，真的还有必要花费心思去培养么？
琳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她看得出父亲的面色不善，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云见御书坊找找关于风语的资料，她低着头在道路上小步疾行，不小心撞在了一个精灵怀里，那个精灵不动，琳却差点翻了个跟头。
“这么着急，赶着去哪？”那个精灵的声音传来。
琳看清了那个精灵，是她的哥哥。
“去云见御书坊...”琳小声地回答道。
哥哥眯起了眼睛，“你还会去云见御书坊？看什么书，《治国安邦道法》么？今天的考核让你受刺激了么？”
“不是...”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关于花草的书籍，为什么我的风语怎么种都种不活。”
“果然...”哥哥脸上那种轻蔑的神情又浮现了出来，“我就说你怎么转性子了，还会去御书坊，原来还是执着于那一片泥地。”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琳并不反驳，她急着脱身。
琳跟哥哥的关系说不上亲近，她很少跟哥哥说话，他们从小都是分开生活的，只是偶尔见面时会欠身打个招呼，每逢节日会互相赠送礼物。
琳知道哥哥很得宗族长老的欢心，因为他又懂《四方政典》，又懂《长战史》，而且在武术上的造诣也是一流，年纪轻轻便在耀日军内拥有参将的军衔，哥哥还一直想当镇殿将军岚衍的御殿青缨卫，那些宗族长老们都将哥哥当作伊斯的接班人，秋氏未来的希望。
但自从兄妹俩人长大以后，原本还算平和的关系发生了转变，虽然哥哥嘴上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言语，但琳感觉得出来，哥哥在心里其实是对她很不屑的，这种感觉让琳心里很不好过。
琳也很想改变自己，让自己跟哥哥一样，但是无论她怎么在政业上用心都毫无长进。
明明是兄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呢...琳的内心偶尔会有这样的埋怨，但她从未说出口。
“对了，宗族长老们让我转告你，下次考核，你可以 不用 参加 了。”曼说到最后几个字故意停顿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只有一片黑影投射到琳的脸上。曼微微弯腰，似乎是想看清琳的表情。
“哦...”琳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将脸低头藏在阴影里，向阁外走去。
“真是讨厌...”琳走出了很远，才小声嘟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