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画仙打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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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徐小冉的自白

    我从小便没有父亲,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我的母亲对此总是闭口不谈,一旦问起,便会大发雷霆。

    所以,“父亲”二字成了我们家的禁词。

    因为未婚先孕,又不肯说出我的生父是谁,所以母亲被家人赶了出来。

    不过,母亲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靠着裁缝手艺,开了家规模很小的裁缝铺,便把我抚养成人了。

    如果母亲安于平凡,心性没那么要强的话,也许我们的日子会继续这样顺遂而简单地过下去。

    可是,母亲与我一样,都是天生要强的人,尤其是作为一名单亲妈妈,便更加不愿被人低看。

    为了证明自己,母亲将裁缝铺越做越大,成了当地最大的裁缝铺。

    也许是母亲的行为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其他几家裁缝铺便联合起来抵制她,并造谣,说我生父是某某大官,而我母亲则是他包养的二奶,所以母亲才能独自一人将裁缝铺做这么大。

    在那个年代,谣言是可以杀人的,尤其对单亲妈妈来讲。

    从此,母亲便一蹶不振,索性关了裁缝铺离开了那里,带着我,来到泸市,打起了杂工,不再碰触与裁缝有关的事情。

    我们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但这于我来讲,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母亲的变化,以及对我的影响。

    她从此开始信仰天主教,并让我跟着她一起入教,让我平和做人,不争不抢,一旦我拔尖冒头就会被她责骂。

    “你争什么第一,想走妈妈的老路吗?”这是她最常说的话。

    我时常想,如果母亲没有生下我,会不会过得更好些?

    带着这样的愧疚,我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变得乖巧和善,与谁都和平相处,成了家长眼中的好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伙伴。

    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我明明很优秀,为何偏要屈居中下?

    我一直压抑自己,直到读大学后,撞见我母亲和一个男人去开房。

    母亲这些年一直都清心寡欲,说自己全身心都献给了天主,不会再考虑个人问题了。

    哪知道,那个在我心中圣洁如斯的母亲,居然和别的男人搂抱着上了酒店。

    如果说那个男人是母亲的男友还好,可是,他们却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这让我觉得分外恶心。

    我悄悄跟踪了那个男人,并私下查了他的资料,结果发现,他就是一世纪大渣男。

    为什么母亲要和那样的男人有瓜葛,她不是说全身心都献给天主了吗?不是说要做个清心寡欲的人吗?

    呵!

    骗子!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小,那个大渣男的女儿居然和我是室友。

    有其父必有其女,梅茜也是个大渣女。

    尽管我对梅茜各种鄙夷,但却从未表现出来,对她如同其他人一般,不冷不热。

    因为我知道,其实梅茜也不幸福,在她那光鲜华丽的外表下,早已长满蛆虫。

    所以,在以柔化刚地处理掉她投来的挑衅后,我和她也算处得相安无事。

    直到,我们在tb竞拍网上争夺同一个洋娃娃。

    我一直有收藏旧玩偶的嗜好,不过,鲜有人知道。

    当看到那个洋娃娃后,就心生喜欢,想着拍下来收藏。哪料到,却和另外个竞拍者争起来了。

    最后,自然是我输了,对一个穷学生来说,花两千多去买个旧娃娃已经很奢侈了,没想到那人居然拍出了五千的价格。

    虽然遗憾,但也就那样了,很快,我便把此事淡忘了。

    谁曾想,几天后,我又在寝室里看到了那个洋娃娃。

    看到梅茜兴高采烈地拆开快递包装,将那个洋娃娃拿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和我抢娃娃的人是她。

    她把洋娃娃放自己的书桌上,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看见,就像在提醒我,她得到了我想而未得的东西。

    是呀,我想而未得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每年的一等奖学金,比如运动会上的金牌,比如那件红色的外套...

    这些原本我可以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却因为母亲的那句“不争不抢”,而变得虚无缥缈。

    可那个“不争不抢”的母亲,却和别人的父亲干着苟合之事。

    渐渐地,我愈发讨厌梅茜了,不过,我仍未表现出来,依旧不咸不淡地和她相处着。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梅茜不知因为何事发脾气,将那个洋娃娃摔到了地上。

    “你小心点呀!她那么旧了,容易摔坏的。”

    鬼使神差的,我将洋娃娃抱了起来。

    “我摔我的洋娃娃,关你什么事!”

    说着,梅茜就上前来拖拽那个洋娃娃。

    看着梅茜那么粗鲁,我将洋娃娃抱得更紧。

    “你摔坏了就关我的事。”我生气道,神色也变得冷冽起来。

    我知道,应该马上收敛情绪,但不知为何,当时就跟梅茜争执起来了。

    “你还我!”

    梅茜抱住洋娃娃的头,一个用力,只听得“撕拉”一声,洋娃娃的脑袋就被扯下来了。

    “你...”

    看着没了脑袋的洋娃娃,我爆发了。

    “如果当初不喜欢,为何要拍下来?”我质问道。

    “呵!原来你就是冉冉随风啊,我心说,那个傻逼在跟我抢呢。”梅茜恍然大悟。

    “呵!”我不怒反笑,“也不知道哪个傻逼现在才知道!”

    “你tm才是傻逼!”

    梅茜在吵架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天赋,只会骂脏话,所以,几轮下来,便被我骂得还不

    了口。

    骂完后,我觉得身心舒畅,就像便秘多时的人突然排便顺畅了一般。

    看来,我果然是被压抑太久了。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梅茜的泼辣,在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后,便将洋娃娃的脑袋朝我砸来,打算与我动手。

    我顺势接过脑袋,将它和身体放好后,走上前去,就抡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扇翻在地。

    “你..你tm居然打我!”

    梅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不知道她震惊的是自己被人打了这件事,还是我居然会打人这件事。

    不过,我也来不及细想了,因为她叫闹着出去找人了,说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为了不让她把事情闹大,我急忙追了出去,谁料,她就跟疯了一般,见到我就又打又抓。

    我脾气也上来了,用我挥铅球的力气,一掌挥到了她的鼻子上,直接把她的鼻梁打歪了,鲜血迸发而出,差点溅到我脸上,还好我后退及时。

    “你..你tm..”

    她话还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打,便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她,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比常人要小一些?”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要不,切开来看看?”这是我想到的第二个问题。

    “你的身形挺好的,不知道做成骨架标本后会不会也好看?”这是我想到的第三个问题。

    “唔...”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原本昏迷的梅茜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两句,似在回应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我便将她架到了花坛里藏起。

    为了防止她醒来偷跑,我又给了她一拳,打在她的眼睛上,把她彻底打晕。

    从实验室里换上实验服,揣上解剖刀后,我就把梅茜架到了废弃的那栋实验楼里,准备开始我的实验研究。

    一切都挺顺利的,除了在路上被陈雪梅撞到外。

    不过,这点小波折未能影响我的计划,将梅茜带到那间实验室后,我就在思考着着,如何将医学理论用到实践中。

    在我纠结万分时,梅茜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用那只没被我揍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你..你个混蛋,想对我干嘛?”

    我很欣赏梅茜的勇敢,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破口大骂。

    “解剖你的脑子看看。”我比划着解剖刀,淡淡道。

    “你...你变态!”

    看到那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后,梅茜终于看清了局势,变得惊恐起来。

    “我没有你爸爸变态。”我依旧淡淡道,不过眸中,杀意更深。

    “你..你怎么会认识我爸爸?”梅茜惊讶道。

    “因为他上了我妈妈。

    ”

    语毕,我用解剖刀“撕拉”一声,划开了梅茜的衣服。

    “放开我!”梅茜再次拼命挣扎。

    也许是人之将死,力气更大。

    我怕自己制服不了她,干脆一刀挥向其脖根处,结束了她的性命,也结束了她的挣扎。

    “唔...”

    梅茜捂着脖子,又惊又怕地望着我,双眸瞪得老大。

    “你活着的时候没有给周围的人带来任何便利,所以,我打算把你制成标本,以供学生学习参考,也不枉你为人一生,当然,是短暂的一生。”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那间实验室,走到那层楼的尽头,打开了电闸。

    废弃实验楼虽然顶着“废弃”二字,水电却仍在运行,只是电闸的开关常年关着,随时都黑乎乎的,将恐怖氛围营造得更甚。

    回到实验室后,我打开了手术床上的手术灯,开始用手术刀划开梅茜的衣服,然后开始我的医学实验。

    也许是我太过投入,并未留意到梅茜是何时断气的。

    当我完成第一步后,才发现,她已经断气,只是仍旧双手捂颈,单眼怒目。

    研究完她的器官结构,我便回到了寝室,打算第二天进行最重要的环节——制作骨架标本。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便计划好了后面所有的事情。

    次日一早,我先去了趟实验室,将那些人体器官和其中一副最年轻的骨架带到了那个仓库里,再将仓库里闲置的小冰箱拿走。

    这一路上,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尤其是抱着那些装在瓶子里的器官时,不过,当他们看到是我时,便没再关注了。

    外加又是周六,老师基本没都在学校,学生也不多,所以,我也很顺利地完成了这些事。

    当我抱着小冰箱回到那间废弃实验室时,梅茜依旧躺在那里,已然有了腐败之势。

    看着已然全无生气的梅茜,我忽然有点作呕,连靠近她的步伐也变得缓慢起来。

    “呼...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我不能停下。”

    我给自己打气,随后换上实验服,带上口罩,开始进行骨架标本制作。

    由于刚开始有些紧张,动作不太利落,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完成一半。

    将那些碎rou和器官分别装进冰箱后,我休息了一下,看着梅茜那鲜血淋漓的上半身,我忽然想到了血色玫瑰,瞬间便有了动力。

    再次拿起解剖刀,我的动作更加熟练了,很快便将剩下的一半也搞定了。

    现在就差脑袋了,比起细碎的指骨,其实,看似圆润的头骨更难制作完美。

    抱着梅茜的脑袋,一刀一刀地,将她的头发剃掉后,便开始头骨制作了。

    当彻底把梅茜的骨架标本完成,已是下午时分。

    太阳照进这间昏暗的

    实验室里,带来了一丝光芒和温暖,可是,那光芒也无法照亮我已然黑暗的内心,那温暖也无法将我从冰窖里拯救出来!

    我揉了揉眉心,虽然很疲惫,但却丝毫不想休息,因为,还没把梅茜带回实验室呢。

    将手术床推到洗手台旁边,扯下那根连接水龙头的皮管子,便把梅茜的骨架标本和手术床洗干净了。

    在等待骨架自然干的时间里,我又抱着那个小冰箱来到了实验室,把梅茜的器官分别装进空瓶子里,依次排列在架子上,并标记好名称。

    看着梅茜的大脑在瓶子里浮浮沉沉,我笑了,梅茜的脑组织果然比常人要小一些。

    从实验室里拿走消毒水和其他清洗工具后,我又回到了废弃实验室,将那里彻底清扫一遍,随后便抱着梅茜的骨架标本离开了。

    回到实验室后,我再次用清水清理了一遍骨架,再喷上消毒水掩去上面的血腥气,并将整个实验室从头到尾地喷了一遍。

    当消毒水味彻底掩盖掉实验室里的血腥味后,我才满意地站在讲台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碎肉都喂狗了,炒了一大锅肉臊子,给狗狗们吃了好些天。

    洋娃娃我埋在那棵榕树下了,跟陈雪梅学的,她把那些扎小人儿的玩偶都埋在那里,我想着,洋娃娃在那里也好有个伴儿。

    后悔?

    没有,我不后悔,我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心理变态,我只是释放出了自己的黑暗面,当然,我的黑暗面比常人极端一些。

    我不恨我母亲,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