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使是废柴，也是很努力才活下来的
张泉以一种“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姿势降落在了地上。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安全落地了，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要信仰什么的冲动。
他扭着屁股爬起来，把护目镜和防风面罩卸下来，向四周看去。周围是一片葱郁的森林，张泉则落在被树木包围的一处平地上，看痕迹应该是被雷火烧过不久，但也只烧出了五六十平米左右的空地。这让张泉感到一丝庆幸，如果是落在森林里，以他的降落技术，可以肯定是要撞在树上的。如果也是屁股着地的姿势，或许还要发生一些酸爽的事情。
他抬起头，看见一百多个人影陆续降落在各地，然后被重重的森林挡住。“祝愿凯德那家伙落在树上！不，还是祝他被对方发现吧。”张泉默念。
“你运气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被挂在树上。”多洛特瘦削的身影从张泉身后的林子里走出来。
“诶？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张泉转过身。
多洛特完好的左眼一抽，说：“我不是给你传了计划书了？你没看？”
张泉对此表示无奈：“刚要看到正文你就把我扔下来了啊混蛋！”
“正文？你是说那个扯淡的附录吧。”多洛特坐在地上，扯下面罩并摸了根烟出来点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说话真的不用小心一些吗？那个‘ps’你有看到吧。”
“十分抱歉！”张泉九十度鞠躬。
多洛特叹了口气：“嘛，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是找人代笔的，乱七八糟。罗德那家伙让他写字比杀了他都难。”
“……”看来给他代笔的人水平也高不到哪去啊。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我们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狙击点就好。凯德他们会用轰炸的手段把对方首领逼出来，不管对方是乘车也好，乘直升机也好，一枪过去，剩下的就是清剿收尾了。”他吐了口烟。
张泉想了想，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成功率似乎挺高的。不对，怎么有这么强的既视感，一定在哪听过吧。
“啊，你应该听说过类似的计划吧，在送死队，不对，新兵营的时候。那些弱智的土著强盗都是被这样抓住的。”
喂喂，这次可是所谓的“正规军”啊，把他们当成强盗真的没关系吗？还有那个“送死队”的称呼很让人在意啊。你一句话这么多槽点让人吐都吐不过来啊。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那群家伙真的弱智。
他一不留神将这些话咕哝了出来，被多洛特听了个正着。或许是因为瞎了只眼，他的听力一直不错：“放心，打过两场之后我们发现，那群家伙也是弱智，这一百来号人和这样的战术已经够用了。”
但愿如此吧。张泉叹了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
“喂，你多大了？”
“啊？23了。”张泉从吐槽状态回神，愣了一下回答到。
多洛特猛抽了一口烟，低着头说：“真是个幸运的小子啊。”
我要是幸运就不会跟你在这扯淡了！张泉这次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但似乎感觉到了他不屑的表情，多洛特笑了笑：“你说你是从香港来的吧，那里的生活怎样？”
“嗯，不是太好，当然也不是太差，至少比红骑士的驻地好太多了。”张泉想了想，也坐了下来，“我们那边的政府势力很强，而且没有强盗。一般的问题，会有当地自发组织解决。嗯，我们称之为‘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而且平民对战争的了解几乎都来源于外界，或者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书籍。”
“嗯，如果说好的话，应该也就是这点了。除了那些‘大人物’，没有人会关心战争。”他补充到，在说到“大人物”这个词的时候，还用双手做了个引号。
“你是个孤儿？”
“事实上现在很少有父母双全的吧，即使是在我那。”
“在别的地方，你这种家伙已经死了很多遍了啊。”多洛特将烟头掐灭，“活到23岁？哈！我今年41了，见过无数比你能打，比你凶狠，比你聪明的年轻人，你猜他们现在在哪？”
没有等张泉回答，他继续说：“除了最强的那批，全他娘的死了！而你这个废物，却安稳地活到了现在！”
“嘿！我可是当地最好的学校出来的！”张泉激动地说。
“是的，你居然还能上学。你知道‘孤儿’的绑定词是什么吗？没教养、粗鲁、早死！因为他们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多洛特站起来，冲到张泉面前，提起了他的衣领，“当然你也符合这些形容词。23岁，哈！”
张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触怒了这个独眼的狙击手，他只能惊恐地盯着面前的黑色眼罩和对方光头上的青筋。
“我知道你对红骑士很不屑，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即使如此你还来到了这里。但我想说，即使是送死营里那群弱智，也比你强得多！”
“和平、安全、稳定……这些词我们只有在‘光荣一日’之前留下的书中能看到。而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对红骑士表示不屑？这里的人每一个，没错，每一个，包括爱丽丝那个小鬼头，都是在无数尸体中爬出来的强者！”
面对着多洛特愤怒的表情，张泉突然平静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就在你所谓的‘和平、安全、稳定’的地方，我依然是个孤儿。我的父母是矿工，在海下采矿的那种。由于没有相应的工具，他们必须带着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海面充下空气的罐子，亲身跳进海里。”
“在我八岁那年，他们在挖矿中露出海面换气，被路过的船队撞死了！没错，就是我过来乘坐的那种船，不过它似乎比你们的高端不少。”
多洛特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就听到张泉继续说：“那一次，整整死了684个人。有四百多个家伙和我一样成了孤儿。而除了开采资源的公司，没有人对此表示关心。至于原因？我想可能只是因为好玩吧。我也是在那些地方组织的‘关爱’下才长大的。其他的家伙，活到现在的只有二十多个。话说人能够下去的大陆架能挖到什么鬼东西啊。”
张泉把多洛特的手掰开：“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能够安稳地活下来，每一天都是赚的。或许我没有你们那样强的武力，但我活下来了，我很骄傲。”
多洛特沉默了，他的独眼盯着张泉，过了好一会儿，他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抱歉。”
“没关系。”
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被两人争吵盖过的鸟叫虫鸣，也渐渐热闹起来。微风吹过树林，发出“唦唦”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诡异的安宁。
大概十几分钟后，摆弄着小罗的张泉突然开口：“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多洛特坐在地上，又点了一根烟：“说。”
“关于‘光荣一日’，我很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们那，这件事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被禁止谈论。我们的生活只有今天，因为我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光荣一日’这个词是我对这个世界上个世纪的唯一概念。”
“难以理解。”多洛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口了，“那是2021年9月17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有颗核弹头在某个国家的大城市爆炸。至于是哪个国家说什么的都有。于是在短短三小时之内，全世界飞的都是各种导弹、核弹、氢弹，据说最夸张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流星雨。”
“终于在第十五个小时，大部分的国家政权都崩塌了，各地开始自由发展，出现的情况千奇百怪。而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就是当时这个国家的一个军区发展起来的。军政府只是二十三年前正式成立而已。”
张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叙述，但多洛特依然能看见他惊愕的表情。
“之后的几年，各地战火纷飞。某一天，为了应对敌方的监控，某个军事组织把卫星炸下来一个。后来大家纷纷效仿，地球各大陆的通讯也就渐渐隔绝了。而之后的近六十年间，‘世界史’的概念消失了。”
“最有趣的是，由于世界相互隔绝，连语言也大规模消失，只有少数几个大语种被人们使用。而且直到最近十几年，通过远航到达其他大陆的人才多起来。我想，撞死你父母的，抱歉。”多洛特停顿了一下，看到张泉表示并不介意，继续说，“那些家伙或许是第一批开拓者也说不定。”
烟头已经快烧到手了，多洛特将它一弹，补充说：“红骑士有个历史学家，叫王波。他的目标就是发掘出‘光荣一日’的起因，和那六十年的遗失历史，你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可以和他交流一下。事实上我所知的基本都是道听途说。”
张泉被多洛特的这段发言震惊了，良久之后才苦笑着说：“我大概理解为什么在我那里会禁止谈论这些事了。”
多洛特摇摇头，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我比较好奇红骑士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张泉耸耸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登上那艘船。作为记者，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结果登上了一艘贼船，真的是。”
这次轮到多洛特震惊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确切地说，我们的组织还没成立，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武装队伍吧。而那艘船，其实是开荒的，就没想着他们能活着回来。回头你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
不等他发完懵，多洛特继续说：“组织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从世界各地加入进来。等你转正之后，会有人跟你说这些的，现在问还太早了。”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屁股，向前走去：“好了，走吧。是时候找个合适的狙击点了。”
张泉抱起小罗，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终于，在观察记录这个世界之外，他有了一个新的目标：干掉当年杀死他父母的那个势力，和那个该死的矿业公司。不只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自己受的那些罪。
或许回去以后可以和那个王波聊聊，不过首先，还是在眼前的战斗中活下去吧。张泉揉了揉脸，恢复了那个让人想要抽上去的平静表情。
(本章完)
他扭着屁股爬起来，把护目镜和防风面罩卸下来，向四周看去。周围是一片葱郁的森林，张泉则落在被树木包围的一处平地上，看痕迹应该是被雷火烧过不久，但也只烧出了五六十平米左右的空地。这让张泉感到一丝庆幸，如果是落在森林里，以他的降落技术，可以肯定是要撞在树上的。如果也是屁股着地的姿势，或许还要发生一些酸爽的事情。
他抬起头，看见一百多个人影陆续降落在各地，然后被重重的森林挡住。“祝愿凯德那家伙落在树上！不，还是祝他被对方发现吧。”张泉默念。
“你运气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被挂在树上。”多洛特瘦削的身影从张泉身后的林子里走出来。
“诶？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张泉转过身。
多洛特完好的左眼一抽，说：“我不是给你传了计划书了？你没看？”
张泉对此表示无奈：“刚要看到正文你就把我扔下来了啊混蛋！”
“正文？你是说那个扯淡的附录吧。”多洛特坐在地上，扯下面罩并摸了根烟出来点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说话真的不用小心一些吗？那个‘ps’你有看到吧。”
“十分抱歉！”张泉九十度鞠躬。
多洛特叹了口气：“嘛，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也是找人代笔的，乱七八糟。罗德那家伙让他写字比杀了他都难。”
“……”看来给他代笔的人水平也高不到哪去啊。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我们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狙击点就好。凯德他们会用轰炸的手段把对方首领逼出来，不管对方是乘车也好，乘直升机也好，一枪过去，剩下的就是清剿收尾了。”他吐了口烟。
张泉想了想，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成功率似乎挺高的。不对，怎么有这么强的既视感，一定在哪听过吧。
“啊，你应该听说过类似的计划吧，在送死队，不对，新兵营的时候。那些弱智的土著强盗都是被这样抓住的。”
喂喂，这次可是所谓的“正规军”啊，把他们当成强盗真的没关系吗？还有那个“送死队”的称呼很让人在意啊。你一句话这么多槽点让人吐都吐不过来啊。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那群家伙真的弱智。
他一不留神将这些话咕哝了出来，被多洛特听了个正着。或许是因为瞎了只眼，他的听力一直不错：“放心，打过两场之后我们发现，那群家伙也是弱智，这一百来号人和这样的战术已经够用了。”
但愿如此吧。张泉叹了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
“喂，你多大了？”
“啊？23了。”张泉从吐槽状态回神，愣了一下回答到。
多洛特猛抽了一口烟，低着头说：“真是个幸运的小子啊。”
我要是幸运就不会跟你在这扯淡了！张泉这次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但似乎感觉到了他不屑的表情，多洛特笑了笑：“你说你是从香港来的吧，那里的生活怎样？”
“嗯，不是太好，当然也不是太差，至少比红骑士的驻地好太多了。”张泉想了想，也坐了下来，“我们那边的政府势力很强，而且没有强盗。一般的问题，会有当地自发组织解决。嗯，我们称之为‘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而且平民对战争的了解几乎都来源于外界，或者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书籍。”
“嗯，如果说好的话，应该也就是这点了。除了那些‘大人物’，没有人会关心战争。”他补充到，在说到“大人物”这个词的时候，还用双手做了个引号。
“你是个孤儿？”
“事实上现在很少有父母双全的吧，即使是在我那。”
“在别的地方，你这种家伙已经死了很多遍了啊。”多洛特将烟头掐灭，“活到23岁？哈！我今年41了，见过无数比你能打，比你凶狠，比你聪明的年轻人，你猜他们现在在哪？”
没有等张泉回答，他继续说：“除了最强的那批，全他娘的死了！而你这个废物，却安稳地活到了现在！”
“嘿！我可是当地最好的学校出来的！”张泉激动地说。
“是的，你居然还能上学。你知道‘孤儿’的绑定词是什么吗？没教养、粗鲁、早死！因为他们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多洛特站起来，冲到张泉面前，提起了他的衣领，“当然你也符合这些形容词。23岁，哈！”
张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触怒了这个独眼的狙击手，他只能惊恐地盯着面前的黑色眼罩和对方光头上的青筋。
“我知道你对红骑士很不屑，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即使如此你还来到了这里。但我想说，即使是送死营里那群弱智，也比你强得多！”
“和平、安全、稳定……这些词我们只有在‘光荣一日’之前留下的书中能看到。而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对红骑士表示不屑？这里的人每一个，没错，每一个，包括爱丽丝那个小鬼头，都是在无数尸体中爬出来的强者！”
面对着多洛特愤怒的表情，张泉突然平静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就在你所谓的‘和平、安全、稳定’的地方，我依然是个孤儿。我的父母是矿工，在海下采矿的那种。由于没有相应的工具，他们必须带着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海面充下空气的罐子，亲身跳进海里。”
“在我八岁那年，他们在挖矿中露出海面换气，被路过的船队撞死了！没错，就是我过来乘坐的那种船，不过它似乎比你们的高端不少。”
多洛特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就听到张泉继续说：“那一次，整整死了684个人。有四百多个家伙和我一样成了孤儿。而除了开采资源的公司，没有人对此表示关心。至于原因？我想可能只是因为好玩吧。我也是在那些地方组织的‘关爱’下才长大的。其他的家伙，活到现在的只有二十多个。话说人能够下去的大陆架能挖到什么鬼东西啊。”
张泉把多洛特的手掰开：“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能够安稳地活下来，每一天都是赚的。或许我没有你们那样强的武力，但我活下来了，我很骄傲。”
多洛特沉默了，他的独眼盯着张泉，过了好一会儿，他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抱歉。”
“没关系。”
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被两人争吵盖过的鸟叫虫鸣，也渐渐热闹起来。微风吹过树林，发出“唦唦”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诡异的安宁。
大概十几分钟后，摆弄着小罗的张泉突然开口：“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多洛特坐在地上，又点了一根烟：“说。”
“关于‘光荣一日’，我很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们那，这件事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被禁止谈论。我们的生活只有今天，因为我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光荣一日’这个词是我对这个世界上个世纪的唯一概念。”
“难以理解。”多洛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口了，“那是2021年9月17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有颗核弹头在某个国家的大城市爆炸。至于是哪个国家说什么的都有。于是在短短三小时之内，全世界飞的都是各种导弹、核弹、氢弹，据说最夸张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流星雨。”
“终于在第十五个小时，大部分的国家政权都崩塌了，各地开始自由发展，出现的情况千奇百怪。而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就是当时这个国家的一个军区发展起来的。军政府只是二十三年前正式成立而已。”
张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叙述，但多洛特依然能看见他惊愕的表情。
“之后的几年，各地战火纷飞。某一天，为了应对敌方的监控，某个军事组织把卫星炸下来一个。后来大家纷纷效仿，地球各大陆的通讯也就渐渐隔绝了。而之后的近六十年间，‘世界史’的概念消失了。”
“最有趣的是，由于世界相互隔绝，连语言也大规模消失，只有少数几个大语种被人们使用。而且直到最近十几年，通过远航到达其他大陆的人才多起来。我想，撞死你父母的，抱歉。”多洛特停顿了一下，看到张泉表示并不介意，继续说，“那些家伙或许是第一批开拓者也说不定。”
烟头已经快烧到手了，多洛特将它一弹，补充说：“红骑士有个历史学家，叫王波。他的目标就是发掘出‘光荣一日’的起因，和那六十年的遗失历史，你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可以和他交流一下。事实上我所知的基本都是道听途说。”
张泉被多洛特的这段发言震惊了，良久之后才苦笑着说：“我大概理解为什么在我那里会禁止谈论这些事了。”
多洛特摇摇头，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我比较好奇红骑士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张泉耸耸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登上那艘船。作为记者，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结果登上了一艘贼船，真的是。”
这次轮到多洛特震惊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确切地说，我们的组织还没成立，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武装队伍吧。而那艘船，其实是开荒的，就没想着他们能活着回来。回头你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
不等他发完懵，多洛特继续说：“组织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从世界各地加入进来。等你转正之后，会有人跟你说这些的，现在问还太早了。”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屁股，向前走去：“好了，走吧。是时候找个合适的狙击点了。”
张泉抱起小罗，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终于，在观察记录这个世界之外，他有了一个新的目标：干掉当年杀死他父母的那个势力，和那个该死的矿业公司。不只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自己受的那些罪。
或许回去以后可以和那个王波聊聊，不过首先，还是在眼前的战斗中活下去吧。张泉揉了揉脸，恢复了那个让人想要抽上去的平静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