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与天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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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为留清气在人间

    司马懿察觉到是孔明窥视自己,瞬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诸葛孔明,你命真大,这样都不死。”

    不知司马懿用了什么秘术,哪怕相隔数百步,他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来。

    孔明轻摇羽扇,道:“吾受先主遗命,安汉兴刘,如今曹魏未灭,吾岂能先死。”

    司马懿说:“哼,那你是看不到那天了,我大魏雄兵百万,带甲者五十万,良将何止千员。人杰地灵,无奇不有,国安民乐,四方仰德,诸夷来朝,威佳海内!天子贤明,大臣忠贞,民心所向,昭然若知。”

    “而你弱蜀,地狭民少,国弱才稀,岂能长久?本应屈膝苟活求存,反兴无名之师,屡屡犯境。天子震怒,陈兵百万,一声令下,蜀汉定当灰飞烟灭!若早日来降不失侯爵之位,两国化干戈,百姓不用饱受刀兵之苦,尔等亦可青史留名。”

    司马懿的话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神情悲愤,似乎他才是真正为万民着想的大义之人。

    荆云看着司马懿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一脸不屑,说了这么多都是虚言。

    谁说弱小要投降强大,弱小的一方只能被强者吞并,那就不会有人造反了,有几个造反的一开始就无比强大的?

    曹操和袁绍的官渡之战,袁绍是当时中原第一诸侯,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取胜,结果还不是被曹操打败了?

    商汤一开始强大吗,不,他就是一部落首长,为何击败了强大的夏桀?

    周武王强大吗,不,也就是数万人为何让纣王的数十万大军在牧野临阵倒戈?

    大秦厉害吧,吞并六国,一统天下,建立华夏第一个大一统国家。秦人骁勇,始皇帝以为他的帝国可以传至万世,结果被陈胜吴广数百人的大泽乡起义搞得千疮百孔,最终灭亡。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十步,何况举国之怒呢?

    司马懿一番话自然是无用功,还没听说过,谁阵前数语就能将敌国丞相说降了。真能做到,他绝对是千古第一牛人。

    诸葛亮听着司马懿自吹自擂,心中冷笑,收起羽扇,道:“我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司马懿道:“你假借先汉虚名行兵事也叫出师有名?炎汉气数已尽,武帝本有扶汉之心,只是汉室自己不争气罢了。”

    “若非武帝征伐四方早已覆灭,大魏疆域皆是武帝

    打下,文帝继承又有何不可!我朝文皇帝受献帝三禅成就帝业,合情合理,天下皆知,此顺天理应民意也!”

    “而你主刘玄德不过一织席贩履之辈,偏远皇室之后,假借汉名,自封汉中王,无视礼法。献帝禅让,你主既以匡扶汉室为名,理应散兵来降,反而割据益州,自立为帝!”

    “目无法度,自绝于君上,涛涛野心昭然若知!什么匡扶汉室,不过是成就他当皇帝的野心,可笑的是,老贼已死,尔等还懵懵无知仍受小人蛊惑,屡兴残暴之兵,方是助纣为虐天理不容!”

    诸葛亮仰天大笑道:“仲达啊仲达,既然你想卖弄口才,亮就跟你斗上一斗。你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吗?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敢在此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曹操独揽大权排除异己,手段残暴令人不齿,软禁献帝数十载之久,致使天下人只知曹丞相而不知汉帝。”

    “高祖曾杀白马为誓,非功不得为侯,非刘氏者不得为王。曹孟德封魏王受九锡,篡汉之心昭然若知!我主身为帝室之胄,汉室宗亲。匡扶汉室重责责无旁贷,曹孟德尚且为王,我主身为皇室独不能?何理!”

    “曹孟德若是一心扶汉,其子曹子桓怎敢忤逆父志,篡汉自立?身为臣子,逼迫君主,身为人子,父死不知守丧,匆忙逼迫献帝退位与他。”

    “其为人天性刻薄,赐死结发之妻,毒杀其弟,驱逐兄弟于封地,以致其母欲见其子而终不得见!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也能为帝,足知你曹魏德行之乱,礼法之乱,国家之乱。”

    “此等行径,普通人尚且不耻,还敢不知羞耻的受禅称帝,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马懿闻言大怒:“诸葛孔明,怎么如此无礼,辱我君上,就不怕我大魏百万天兵踏破益州,将你碎尸万段?”

    孔明道:“无礼之人我亦以无礼待之,方才你辱我先主,我就不能辱你主上了吗?而且,如果我所说的都是假的,你又何须动怒呢?”言下之意,打铁需要自身过硬,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说别人呢。

    司马懿理屈,只得说:“就算你说破天,又能如何?天下十三州,大魏占九州,国力之强非吴蜀能比肩,就算吴蜀联合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我大魏国运昌盛,所谓中原有变就是一句笑话,你屡

    屡犯境,却劳而无获,空耗钱粮兵马。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穷兵黩武,终为万民所弃,不亡于兵事也必祸起萧墙。”

    “人不能只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活着,看清现实吧,捂心自问,炎汉灭亡一十五载,天下人早已忘记大汉了!”

    “汉已亡,十五年前就已经亡了,在受禅台上文帝接过献帝玉玺那一刻,谁愿为汉尽忠,谁愿为汉殉葬呢?万民不愿为了一个已经亡了的朝代战斗,你还能为谁而战呢?你现在做的根本就没有意义。”

    “汉,已成历史,这个结局已经被上天注定了,诸葛孔明,你敢忤逆天的意志吗!”

    孔明慷慨陈词道:“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我生之初,汉已颓,我生之后,汉祚衰,我无法阻止这一切,但我不能无视这一切。”

    “生我者父母,育我者国家,她的衰败,她的丑陋,她的过错,我都不认为是你们任意欺凌她的理由。”

    “汉祚绵延四百余,岂能寿数将近?她已在风雨中守护我们400年了,你们凭什么可以衣甲鲜亮的站在这里数落炎汉的不是。”

    “你们不要忘记你们的一切是谁给的,你们的衣甲,武器,脚下站着的每一寸土地,你们的骨,你们的魂。”

    “谁给了你们直面匈奴人马刀的勇气?是炎汉四百载的先人的奋斗。你们手中哪一样东西不是先烈一刀一剑拼来的?你们脚下的土地,哪一处没有流着他们的血?大汉军盔上的缨须是用无数先烈的血染红的。这样一个国家已经在风雨中默默守护我们四百载了,这一切,你们都忘了吗?”

    “司马仲达,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你们的高官厚禄是凭借大汉得到的。而你们就像水蛭,蛀虫一样,爬在她身上,吸光了她的血,吃光了她的肉,蛀空了她的身体。”

    “在什么也得不到后,抹了抹嘴角淋漓的鲜血,抚着微胀的肚子,露出冷漠的嘴脸,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将大汉推下深渊!”

    “你口口声声说大魏是为了天下人,却为何官位世袭九品中正,真以为天下之人都是你们的奴隶吗?我欲伸张大义于天下,挽救百姓于泥浆,不要这天下人看似站着,实则跪着。纵使力量悬殊,亡国身死,只为留这最后一丝清气在这天地之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