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借钱不借命
罗盘指针摆动不停，周围的阴气像是水汽般均匀的铺在四周墙壁和地面上，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三晶小兄弟，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梁队看到了自己先前做的记号，连忙说道：“现在怎么办？”
我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罗盘之上，又屈指画出一道清风破瘴符，轻喝一声破，耳边像是有急促的风哮声穿过去，原本灰蒙蒙的回廊顿时明亮起来，我这才看清前路。
回字形的长廊在空间内曲折蜿蜒，周围晦暗的光让所有人的感官都被弱化了，在不知不觉的前进过程中我们错过了眼前的门又回到了入口处。
“等等开门！”
我叫住正要破门而入的梁队，仔细端详着大门上的浮雕。
又是触手冰凉的木材，这感觉就像是在摸一块冰。
“这是什么木头？”梁队也好奇地摸上去，刚一触碰到木门便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刚刚他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烧焦般微微拱了起来。
“这门和大门的材质一样，都是用乱坟岗的百年柳木制成的，别人摸上去只是冰凉但是你们这些警察摸上去确实火烫般的感觉。”
我一边解释一遍仔细浏览那刻满木门的浮雕，画的是恶鬼食人图，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从龟裂的大地中跳出来，将周围四散奔逃九个人死死缠住，栩栩如生的血盆大口将其中一人的头整个包了进去。
“三晶小兄弟，你看这七个人不是刻上去的是画上去的，好生奇怪！”
其实不用梁队说我也知道，我将尚未结痂的手指点在那恶鬼的嘴上，只觉一阵刺痛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热闹的人声瞬间充斥我的耳朵，数十桌赌局正在开盘，赌徒们各个都眼睛通红，手中死死抓着筹码，随着每一次开局有人狂喜有人痛哭。
“刘局长他们在那儿！”我顺着梁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刘局长便装坐在正中央的赌桌上，脸上的汗已经让他的半百鬓角紧紧贴在了脸上，他面前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在他的对面，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叼着进口香烟，眯着眼面带微笑：“这是最后一局了，刘先生可要把握机会一举翻盘哟。”
这青年倒没什么异常，反倒是现在他身后的那位闭眼老者让我有些兴趣。
他身上的气不一样，白色中透着淡淡的青光，这是修炼者才有的气息。
刘局长有些焦急，他不断地看向身后的秘书，秘书一只手捂在耳朵上，不断咳嗽，分明是想和外界取得联系。
青年把面前的筹码都推了上去，两腿重重落在了赌桌上：“刘先生是在等人来救你吗？我告诉你！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你！这一局你要是输了的话，可要留下一条腿和一只手哟！”
“好……”刘局长缓缓站了起来，正要把仅剩的筹码都压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点钱买警察局长的一只手和一条腿只怕不够，要不我们再加点筹码！再加我的一双手和庄家的一双手如何？”
我把手搭在了刘局长的肩膀上，面带微笑对青年说道，“用我这双手赌你一双手，如何？”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赌我一双手？”青年傲然站起来环顾四周，冷声说道，“在这静海市谁也不能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
我缓缓转动手中的往生戒，抬头看向青年：“十年前不就有人要过你的命了吗？何须要等我今日威胁你！”
我的话让那青年顿时愣住了，半响才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清平道新上任的无常君，相面之术自然出神入化。”一直沉默的老者睁开了眼，声音如洪钟，“久闻无常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山河湖海缘何处？”我问出道上的切口，老者摆摆手：“老朽之名不足挂齿，无常君不是要赌吗？老朽想再加些赌注。”
“赌什么？”那老者身上的青光越来越盛，他在桌上放下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照片上是一个古怪符号——阴财神印记。
“赌你的玄黄骗鬼书。”老者拍拍手，从后台走出数十个黑衣保镖隔开了所有的围观者，偌大的赌桌上只剩下我跟那位老者。
“若是我赢了，你将玄黄骗鬼书交给我，然后自废双手离开静海市，终此一生都不要出现在清平道。”
“若是你输了，刚刚刘局长输掉的筹码一笔勾销，我还要卸下这位的双手。”我指着那青年，那青年脸色大变刚要发难便被老者伸手拦住，“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老者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面前的骰盅随之被震上天空，六个骰子在其中飞速旋转发出炒豆子般的清脆声响。
“比大小吗？”随着骰盅落在地面上，我微微皱眉，骰盅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透明，骰盅中的六个骰子都是六点朝上。
老者是庄家，换句话说即便我也摇出同样的点数，作为闲家的我一样会被判定输。
“该你了！”老者屈指一弹，另一个骰盅朝我撞了过来，我伸手一挡，反震之力瞬间让我整个手臂都感到一丝麻木。
“老先生的赌技并不高明，若是单凭运气我自认为绝不弱于先生。”我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老先生高明就高明在，从始至终都让自己站在了庄家的位置上，青龙吸水，遏制住龙口的位置，这整个地下赌场的财气都会被先生一人所享有。”
原本淡定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难堪，鼻中发出轻哼刚要反驳，我连忙伸手：“老先生且慢，容我把话说完。青龙吸水戾气太重，青龙属木，按照先天五行的规则来看，老先生所坐的位置一定是金铁打造的座位吧。”
原本寂静的围观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有人窃窃私语说道：“没错没错，方少的位置确实是个铁座位，听说这铁座位的金铁原石是范老从南海特意寻来的！”
“确实是啊！我们在这里赌钱何曾大赢，有的只是大输！”
“什么无常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那青年勃然大怒，周围的黑衣保镖在他一声令下顿时涌了上来，但是早已准备多时的刘局长他们也拔出了枪。
“谁也不许动！”
场面险些失控，老者突然干笑了两声，手掌按在自己的骰盅上：“青龙吸水，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四一二连环杀人案一定是你所为！”刘局长拔枪顶在了老者头上。
“不是他，青龙吸水，只借钱不借命！”
老者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烫金描彩的名片递到我的面前：“我姓范，范曾。”
(本章完)
“三晶小兄弟，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梁队看到了自己先前做的记号，连忙说道：“现在怎么办？”
我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罗盘之上，又屈指画出一道清风破瘴符，轻喝一声破，耳边像是有急促的风哮声穿过去，原本灰蒙蒙的回廊顿时明亮起来，我这才看清前路。
回字形的长廊在空间内曲折蜿蜒，周围晦暗的光让所有人的感官都被弱化了，在不知不觉的前进过程中我们错过了眼前的门又回到了入口处。
“等等开门！”
我叫住正要破门而入的梁队，仔细端详着大门上的浮雕。
又是触手冰凉的木材，这感觉就像是在摸一块冰。
“这是什么木头？”梁队也好奇地摸上去，刚一触碰到木门便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刚刚他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烧焦般微微拱了起来。
“这门和大门的材质一样，都是用乱坟岗的百年柳木制成的，别人摸上去只是冰凉但是你们这些警察摸上去确实火烫般的感觉。”
我一边解释一遍仔细浏览那刻满木门的浮雕，画的是恶鬼食人图，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从龟裂的大地中跳出来，将周围四散奔逃九个人死死缠住，栩栩如生的血盆大口将其中一人的头整个包了进去。
“三晶小兄弟，你看这七个人不是刻上去的是画上去的，好生奇怪！”
其实不用梁队说我也知道，我将尚未结痂的手指点在那恶鬼的嘴上，只觉一阵刺痛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热闹的人声瞬间充斥我的耳朵，数十桌赌局正在开盘，赌徒们各个都眼睛通红，手中死死抓着筹码，随着每一次开局有人狂喜有人痛哭。
“刘局长他们在那儿！”我顺着梁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刘局长便装坐在正中央的赌桌上，脸上的汗已经让他的半百鬓角紧紧贴在了脸上，他面前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在他的对面，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叼着进口香烟，眯着眼面带微笑：“这是最后一局了，刘先生可要把握机会一举翻盘哟。”
这青年倒没什么异常，反倒是现在他身后的那位闭眼老者让我有些兴趣。
他身上的气不一样，白色中透着淡淡的青光，这是修炼者才有的气息。
刘局长有些焦急，他不断地看向身后的秘书，秘书一只手捂在耳朵上，不断咳嗽，分明是想和外界取得联系。
青年把面前的筹码都推了上去，两腿重重落在了赌桌上：“刘先生是在等人来救你吗？我告诉你！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你！这一局你要是输了的话，可要留下一条腿和一只手哟！”
“好……”刘局长缓缓站了起来，正要把仅剩的筹码都压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点钱买警察局长的一只手和一条腿只怕不够，要不我们再加点筹码！再加我的一双手和庄家的一双手如何？”
我把手搭在了刘局长的肩膀上，面带微笑对青年说道，“用我这双手赌你一双手，如何？”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赌我一双手？”青年傲然站起来环顾四周，冷声说道，“在这静海市谁也不能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
我缓缓转动手中的往生戒，抬头看向青年：“十年前不就有人要过你的命了吗？何须要等我今日威胁你！”
我的话让那青年顿时愣住了，半响才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清平道新上任的无常君，相面之术自然出神入化。”一直沉默的老者睁开了眼，声音如洪钟，“久闻无常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山河湖海缘何处？”我问出道上的切口，老者摆摆手：“老朽之名不足挂齿，无常君不是要赌吗？老朽想再加些赌注。”
“赌什么？”那老者身上的青光越来越盛，他在桌上放下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照片上是一个古怪符号——阴财神印记。
“赌你的玄黄骗鬼书。”老者拍拍手，从后台走出数十个黑衣保镖隔开了所有的围观者，偌大的赌桌上只剩下我跟那位老者。
“若是我赢了，你将玄黄骗鬼书交给我，然后自废双手离开静海市，终此一生都不要出现在清平道。”
“若是你输了，刚刚刘局长输掉的筹码一笔勾销，我还要卸下这位的双手。”我指着那青年，那青年脸色大变刚要发难便被老者伸手拦住，“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老者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面前的骰盅随之被震上天空，六个骰子在其中飞速旋转发出炒豆子般的清脆声响。
“比大小吗？”随着骰盅落在地面上，我微微皱眉，骰盅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透明，骰盅中的六个骰子都是六点朝上。
老者是庄家，换句话说即便我也摇出同样的点数，作为闲家的我一样会被判定输。
“该你了！”老者屈指一弹，另一个骰盅朝我撞了过来，我伸手一挡，反震之力瞬间让我整个手臂都感到一丝麻木。
“老先生的赌技并不高明，若是单凭运气我自认为绝不弱于先生。”我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老先生高明就高明在，从始至终都让自己站在了庄家的位置上，青龙吸水，遏制住龙口的位置，这整个地下赌场的财气都会被先生一人所享有。”
原本淡定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难堪，鼻中发出轻哼刚要反驳，我连忙伸手：“老先生且慢，容我把话说完。青龙吸水戾气太重，青龙属木，按照先天五行的规则来看，老先生所坐的位置一定是金铁打造的座位吧。”
原本寂静的围观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有人窃窃私语说道：“没错没错，方少的位置确实是个铁座位，听说这铁座位的金铁原石是范老从南海特意寻来的！”
“确实是啊！我们在这里赌钱何曾大赢，有的只是大输！”
“什么无常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那青年勃然大怒，周围的黑衣保镖在他一声令下顿时涌了上来，但是早已准备多时的刘局长他们也拔出了枪。
“谁也不许动！”
场面险些失控，老者突然干笑了两声，手掌按在自己的骰盅上：“青龙吸水，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四一二连环杀人案一定是你所为！”刘局长拔枪顶在了老者头上。
“不是他，青龙吸水，只借钱不借命！”
老者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烫金描彩的名片递到我的面前：“我姓范，范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