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鼠族咏月
阴沉棺，盘龙玉香，九龙镇妖锁，地品镇压灵符。
这些东西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卖，分分钟可以在静海市中心买下一个三口之家。陈方玉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在灯鼓巷中闷声发大财，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些用钱也难买到的宝贝，我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色焦黄，看上去像个蔫茄子的老者居然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胡连显然有些不快，面前的雨前茶已经凉透了也没喝上一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不知道看在什么地方。
“老胡，这种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的事情我怎么敢告诉你呢！”陈方玉苦笑着解释道，“这一年时间里我不知道找了多少非清平道的方士和阴阳师来为我儿子治病，可是全部铩羽而归。如今刚好嫉恶如仇的白书英走了，我才敢通知你过来，我这……我这不是生怕给你们龙虎山惹麻烦吗！”
“你的脑子还算清醒，这种瞒弄天机的事情若是让白书英知道了，不要说是你儿子，他一定会让你整个扎马陈家消失在清平道！”胡连脸色稍微有些好转，见我在一旁不出声便又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位夜游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你杀了他？”
“当然不是！”陈方玉忙站了起来，对我鞠了一躬，“如今三晶是清平道唯一的无常君，我愿以身家性命向无常君起誓，夜游师刘士奇的死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干系，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五雷轰顶！”
但凡在籍的阴阳术士当着在场的阳无常起誓时，这样的誓言会被记录在阳无常的往生戒中，往生戒连同轮回六道，若是有违誓言，六道轮回便会当即显应誓言，让起誓者自食其果。
往生戒没有反应，看来陈方玉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刘士奇的死是谁所为？你又为何跟化形大妖扯上了关系？”我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击，“陈掌柜要是不把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只怕对令郎的病无能为力。”
陈方玉连忙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尽数说了出来。
一年前的雷雨之夜，静海市郊区的马鞍山上有只化形鼠妖的元丹被天雷击碎，鼠妖命在旦夕不得已冒雨前往灯鼓巷向陈方玉购买一些疗伤用的灵药。
鼠妖在途中被闻讯赶来的夜游师刘士奇缠住，雨夜激战一番后刘士奇死于非命，而鼠妖的伤势也更加严重了！
“冤孽，冤孽！那夜我打开门时就看到一只如同大猫般的黑毛老鼠口吐人言伏在店门口，又看到大雨中有一具正在缓缓化为粉末的尸体。那时，我正在为我儿的病情着急，刚好看到有重伤的化形大妖送上门来便想着铤而走险，将那只鼠妖的残余妖魂尽数逼到我儿体内。”
“谁曾想……”陈方玉的手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我轻咳一声补充说道，“谁曾想，那只鼠妖居然如此强悍，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令郎非但没有救过，反而弄巧成拙。”
化形期的妖怪有多强大已经不言而喻，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只鼠妖却也曾听师傅说起过多年前的奉天府妖魔作祟，引发一夜屠城的惨剧。
世间妖怪修行甚多，能扛过天劫成功化形的却少之又少，按照各自天赋秉性不同，有五类动物最容易修炼成功，也就是传说中的胡黄白柳灰。
眼前这口棺材里封印着的，正是灰仙——鼠妖。
“我儿体内的这只鼠妖已经奄奄一息，只要三晶和老胡帮我，我有信心将妖灵中残存的记忆彻底抹去，为我儿争一次天命！”陈方玉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止是我，胡连也没有说话。
陈方玉跪在地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印堂都有血迹隐现出来，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今骑虎难下，两位若是不出手相救的话，只怕我儿熬不过今夜了！”
“今夜？”胡连猛然醒悟过来，腾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今天是六月十四，鼠族咏月的日子！”
六月十四，是鼠族群动而出吸食月光精华的日子，棺中的化形鼠妖定然是方圆一片区域内的鼠族领袖，若是听到今夜子时的子孙呼号声一定会凶性大发，到时让它破关而出，只怕又要酿成顺天府的惨剧！
“你早就料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我走的每一步都被陈方玉算到了！他知道师傅高升城隍去白河道，他也知道每月十四是地府发俸禄的日子，所以他算准了我会来找他！
“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小时，要是两位不帮老朽的话，我儿必死无疑，不过……”陈方玉脸上不只有悲伤，还有阴狠，“不过，这静海市只怕也会鸡犬不宁！”
“老陈！你糊涂啊！”
我打断胡连的话：“此刻再追究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先把这只鼠妖解决掉！”
幽静的灯鼓巷口，我身着白衣与身着黄色道袍的胡连穆然肃立在那里，两站油灯幽幽绽放着光亮。
法坛正前方放着四缸熟油，油面上还漂浮着那只化形鼠妖的毛发。
陈方玉守在棺前，按照胡连教的招魂方法，一手拿着引路纸灯，一手扬天撒着纸币，声音凄惶：“幽幽归乡路，明灯招引陈氏小伟速还家门；漫漫鬼门关，银钱铺道无常鬼差莫再阻拦。”
“刚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借着师傅名号招摇撞骗的愣头青呢！”
胡连倒提桃木剑，摸摸下巴稀松的长须，“想不到，现在你居然跟我并肩作战！”
“前辈师承龙虎山，所学渊博，晚辈向来仰慕，今天一场误会还请道长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内心还是对面前这老道士没啥好感，但是我却仍然面带微笑，好好恭维了他一番。
“听我师傅说五大道宗之一的龙虎山向来是人才辈出，今日见道长风姿才知道此言不虚。”
“哈哈哈……三晶小友如此说，真是让老夫汗颜啊！”
胡连这老道士被我的马屁拍得认不清东西南北，只是一个劲儿地捋胡子。
“三晶小友不要慌，我在此地已经部下了龙虎山赫赫有名的天师猎妖阵，虽然规模小了点，但是猎杀刚到元丹境界的妖怪不成问题！”
胡连指着远处一点闪烁的微光，得意地说道：“只要那盏长明灯一灭，隐藏在这里的天师猎妖阵就会显现出来，到时由我立在阵眼处，三晶小友就只管大杀四方好了！”
“是否是当年张天师在兰陵郡猎杀大妖鬼车时所创下的阵法？”
胡连笑得须发全张，好不得意：“不错不错，正是张天师创下的天师猎妖阵！那长明灯又叫作无情灯，那些妖物被无情灯吸引便会发疯冲过来，这时候早已设下的飞剑符箓被妖气激发，便会幻化出三千剑气，杀尽妖孽！”
“了不起！了不起！不愧是千年传承的道门！”
漆黑深处传出的怪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多的红色光点出现在对面的小巷里，一个东西啪的一声闷响落在地上，借着法坛烛火我定睛一看。
一只被咬断脖子的野猫。
“棺材动了！”
店铺内的陈方玉大叫起来，那棺材居然缓缓升了起来，八龙镇妖锁上的安魂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陈方玉死死抱住棺材，居然被挂着一起拉了上去。
“妖都无路，天灯引路！”胡连抓起一把龙虎山秘制的破煞灰，朝着烛火猛地一撒，一道火光如龙形般涌出去，四散的火点纷扬而下，空气中腾起一股让人作呕的焦臭味。
等我看清楚眼前奇怪，浑身上下都生出了鸡皮疙瘩。
是老鼠，铺天盖地的老鼠。
不仅仅是地面，巷子两侧的墙壁，断头的石狮子上，就连半折的旗杆上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老鼠。
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静海市的老鼠都来了吗！
那些被火点烧死的老鼠已然化成白骨，鼠群中央的无情灯像是大海中的孤岛随时都会被覆没。
“不要乱，当年老道我闯瘴林乱石谷时，见到成千上万的蝙蝠也从无惧色，更何况是区区老鼠！”胡连纵身一跃站在法坛上，双手结出龙虎山赫赫有名的天师印，只听他猛地一跺脚，宽大的道袍中飞出一道白绫。
白绫不过四指之宽，但是上面从头到后都画满了各种符咒，白绫头部捆着一把透出灵光的长翎状飞剑。
“孽障！看道爷猎妖飞剑！”
飞剑随着胡连手势呼啸而出，密密麻麻的鼠群像是潮水般涌动起来，数不清的老鼠被剑气直接分成两半，一时之间整个灯鼓巷口一片狼藉！
“亟亟亟……”
原本浮在半空中的棺椁突然猛地振动起来，八龙镇妖锁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阴沉棺盖居然缓缓被顶了起来。
棺椁中传出的声音如同集结的号角，刚刚还畏惧不敢上前的鼠群像是发疯般再度冲了上来。
“小友！镇住棺木！”胡连喷出一口舌血，五指凌虚一抓，两指化笔在空中画出一道上清镇妖符，继而双掌猛地向前一推：“疾！”
四散的清气如同乱飞的利剑，所到之处毫无阻挡！
“天日昭昭，地藏煌煌。以我无常本命，坐镇四海八荒！”
我疾步跃上阴沉木，口中念动黄巾力士镇压诀，双掌死死压住棺木，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棺木重重砸向地面。
“呼……”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
“后面！”陈方玉倒飞出去，我刚要回头，只觉身下一阵冰凉，低头一看，一团如同黏虫般的流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涌上来！
(本章完)
这些东西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卖，分分钟可以在静海市中心买下一个三口之家。陈方玉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在灯鼓巷中闷声发大财，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些用钱也难买到的宝贝，我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色焦黄，看上去像个蔫茄子的老者居然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胡连显然有些不快，面前的雨前茶已经凉透了也没喝上一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不知道看在什么地方。
“老胡，这种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的事情我怎么敢告诉你呢！”陈方玉苦笑着解释道，“这一年时间里我不知道找了多少非清平道的方士和阴阳师来为我儿子治病，可是全部铩羽而归。如今刚好嫉恶如仇的白书英走了，我才敢通知你过来，我这……我这不是生怕给你们龙虎山惹麻烦吗！”
“你的脑子还算清醒，这种瞒弄天机的事情若是让白书英知道了，不要说是你儿子，他一定会让你整个扎马陈家消失在清平道！”胡连脸色稍微有些好转，见我在一旁不出声便又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位夜游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你杀了他？”
“当然不是！”陈方玉忙站了起来，对我鞠了一躬，“如今三晶是清平道唯一的无常君，我愿以身家性命向无常君起誓，夜游师刘士奇的死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干系，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五雷轰顶！”
但凡在籍的阴阳术士当着在场的阳无常起誓时，这样的誓言会被记录在阳无常的往生戒中，往生戒连同轮回六道，若是有违誓言，六道轮回便会当即显应誓言，让起誓者自食其果。
往生戒没有反应，看来陈方玉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刘士奇的死是谁所为？你又为何跟化形大妖扯上了关系？”我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击，“陈掌柜要是不把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只怕对令郎的病无能为力。”
陈方玉连忙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尽数说了出来。
一年前的雷雨之夜，静海市郊区的马鞍山上有只化形鼠妖的元丹被天雷击碎，鼠妖命在旦夕不得已冒雨前往灯鼓巷向陈方玉购买一些疗伤用的灵药。
鼠妖在途中被闻讯赶来的夜游师刘士奇缠住，雨夜激战一番后刘士奇死于非命，而鼠妖的伤势也更加严重了！
“冤孽，冤孽！那夜我打开门时就看到一只如同大猫般的黑毛老鼠口吐人言伏在店门口，又看到大雨中有一具正在缓缓化为粉末的尸体。那时，我正在为我儿的病情着急，刚好看到有重伤的化形大妖送上门来便想着铤而走险，将那只鼠妖的残余妖魂尽数逼到我儿体内。”
“谁曾想……”陈方玉的手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我轻咳一声补充说道，“谁曾想，那只鼠妖居然如此强悍，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令郎非但没有救过，反而弄巧成拙。”
化形期的妖怪有多强大已经不言而喻，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只鼠妖却也曾听师傅说起过多年前的奉天府妖魔作祟，引发一夜屠城的惨剧。
世间妖怪修行甚多，能扛过天劫成功化形的却少之又少，按照各自天赋秉性不同，有五类动物最容易修炼成功，也就是传说中的胡黄白柳灰。
眼前这口棺材里封印着的，正是灰仙——鼠妖。
“我儿体内的这只鼠妖已经奄奄一息，只要三晶和老胡帮我，我有信心将妖灵中残存的记忆彻底抹去，为我儿争一次天命！”陈方玉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止是我，胡连也没有说话。
陈方玉跪在地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印堂都有血迹隐现出来，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今骑虎难下，两位若是不出手相救的话，只怕我儿熬不过今夜了！”
“今夜？”胡连猛然醒悟过来，腾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今天是六月十四，鼠族咏月的日子！”
六月十四，是鼠族群动而出吸食月光精华的日子，棺中的化形鼠妖定然是方圆一片区域内的鼠族领袖，若是听到今夜子时的子孙呼号声一定会凶性大发，到时让它破关而出，只怕又要酿成顺天府的惨剧！
“你早就料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我走的每一步都被陈方玉算到了！他知道师傅高升城隍去白河道，他也知道每月十四是地府发俸禄的日子，所以他算准了我会来找他！
“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小时，要是两位不帮老朽的话，我儿必死无疑，不过……”陈方玉脸上不只有悲伤，还有阴狠，“不过，这静海市只怕也会鸡犬不宁！”
“老陈！你糊涂啊！”
我打断胡连的话：“此刻再追究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先把这只鼠妖解决掉！”
幽静的灯鼓巷口，我身着白衣与身着黄色道袍的胡连穆然肃立在那里，两站油灯幽幽绽放着光亮。
法坛正前方放着四缸熟油，油面上还漂浮着那只化形鼠妖的毛发。
陈方玉守在棺前，按照胡连教的招魂方法，一手拿着引路纸灯，一手扬天撒着纸币，声音凄惶：“幽幽归乡路，明灯招引陈氏小伟速还家门；漫漫鬼门关，银钱铺道无常鬼差莫再阻拦。”
“刚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借着师傅名号招摇撞骗的愣头青呢！”
胡连倒提桃木剑，摸摸下巴稀松的长须，“想不到，现在你居然跟我并肩作战！”
“前辈师承龙虎山，所学渊博，晚辈向来仰慕，今天一场误会还请道长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内心还是对面前这老道士没啥好感，但是我却仍然面带微笑，好好恭维了他一番。
“听我师傅说五大道宗之一的龙虎山向来是人才辈出，今日见道长风姿才知道此言不虚。”
“哈哈哈……三晶小友如此说，真是让老夫汗颜啊！”
胡连这老道士被我的马屁拍得认不清东西南北，只是一个劲儿地捋胡子。
“三晶小友不要慌，我在此地已经部下了龙虎山赫赫有名的天师猎妖阵，虽然规模小了点，但是猎杀刚到元丹境界的妖怪不成问题！”
胡连指着远处一点闪烁的微光，得意地说道：“只要那盏长明灯一灭，隐藏在这里的天师猎妖阵就会显现出来，到时由我立在阵眼处，三晶小友就只管大杀四方好了！”
“是否是当年张天师在兰陵郡猎杀大妖鬼车时所创下的阵法？”
胡连笑得须发全张，好不得意：“不错不错，正是张天师创下的天师猎妖阵！那长明灯又叫作无情灯，那些妖物被无情灯吸引便会发疯冲过来，这时候早已设下的飞剑符箓被妖气激发，便会幻化出三千剑气，杀尽妖孽！”
“了不起！了不起！不愧是千年传承的道门！”
漆黑深处传出的怪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多的红色光点出现在对面的小巷里，一个东西啪的一声闷响落在地上，借着法坛烛火我定睛一看。
一只被咬断脖子的野猫。
“棺材动了！”
店铺内的陈方玉大叫起来，那棺材居然缓缓升了起来，八龙镇妖锁上的安魂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陈方玉死死抱住棺材，居然被挂着一起拉了上去。
“妖都无路，天灯引路！”胡连抓起一把龙虎山秘制的破煞灰，朝着烛火猛地一撒，一道火光如龙形般涌出去，四散的火点纷扬而下，空气中腾起一股让人作呕的焦臭味。
等我看清楚眼前奇怪，浑身上下都生出了鸡皮疙瘩。
是老鼠，铺天盖地的老鼠。
不仅仅是地面，巷子两侧的墙壁，断头的石狮子上，就连半折的旗杆上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老鼠。
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静海市的老鼠都来了吗！
那些被火点烧死的老鼠已然化成白骨，鼠群中央的无情灯像是大海中的孤岛随时都会被覆没。
“不要乱，当年老道我闯瘴林乱石谷时，见到成千上万的蝙蝠也从无惧色，更何况是区区老鼠！”胡连纵身一跃站在法坛上，双手结出龙虎山赫赫有名的天师印，只听他猛地一跺脚，宽大的道袍中飞出一道白绫。
白绫不过四指之宽，但是上面从头到后都画满了各种符咒，白绫头部捆着一把透出灵光的长翎状飞剑。
“孽障！看道爷猎妖飞剑！”
飞剑随着胡连手势呼啸而出，密密麻麻的鼠群像是潮水般涌动起来，数不清的老鼠被剑气直接分成两半，一时之间整个灯鼓巷口一片狼藉！
“亟亟亟……”
原本浮在半空中的棺椁突然猛地振动起来，八龙镇妖锁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阴沉棺盖居然缓缓被顶了起来。
棺椁中传出的声音如同集结的号角，刚刚还畏惧不敢上前的鼠群像是发疯般再度冲了上来。
“小友！镇住棺木！”胡连喷出一口舌血，五指凌虚一抓，两指化笔在空中画出一道上清镇妖符，继而双掌猛地向前一推：“疾！”
四散的清气如同乱飞的利剑，所到之处毫无阻挡！
“天日昭昭，地藏煌煌。以我无常本命，坐镇四海八荒！”
我疾步跃上阴沉木，口中念动黄巾力士镇压诀，双掌死死压住棺木，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棺木重重砸向地面。
“呼……”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
“后面！”陈方玉倒飞出去，我刚要回头，只觉身下一阵冰凉，低头一看，一团如同黏虫般的流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涌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