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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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是非黑白

    “养雷者,饲天道也,吾有两法饲之。上法之道,天赠机缘,予以神魂精血,不知后世何人能得如此机缘,可以上法饲之。下法虽易,切莫乱夺人魂,勾得孽障缠身。余虽录上下两法传世,谨训后人,莫寻上法,固修下法,便可得雷道,上法之难,究其一生,难有所得,。”

    云生皱眉,这本终南道人身上寻到的养雷术,看着破破烂烂,估计封面上养雷术三个字,也是那道人自己写上去的。纸张很是奇特,在自己最后的雷霆一击中,那道人浑身衣物湮没在雷光中,唯独遗留下这一本破书,还有一块玉石。令五爷看了眼书的封面三个字,就扔给云生了,他和令二爷都是定了自己大道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两本奇书,就放弃大道,至于阳苗和顾浮生,修行的和雷法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特别是顾浮生,这要是留下来一把剑,他指定得觍着脸找云生要,一看是本破破烂烂的书,顿时头大,害怕师父师叔要他看,扭过头去,继续看他的小阳苗。

    书本虽然破烂,但是开篇第一页,就让云生心中一惊,饲养天道!何等人物能创此法,都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创此法的人,居然以天道为刍狗?饲养之。

    云生吐出一口郁气,又转念一想,这终南道人修习此法,境界高出自己一大截,却还是潦草死掉,而且,他所养的雷霆,邪气十足,甚至有些畏惧自己的雷霆,看来这养雷之法,也不过如此,云生一笑,将书本纳入袖里乾坤。不管内容好与不好,这本书能抵挡雷霆,就已经算得上是宝物了,先留着再说。令五爷见云生收了书,也不说什么,捏了个符咒,五人转瞬间回到那城主府。

    宴会上的众人都还没散去,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候着两个老神仙。今天的情况,太过惊人,先是城主发难,气势汹汹,虽说在场的人大多受过两个老神仙恩惠,但是大多数也都是普通人,顶多有点小钱,算个乡绅,哪见过这种场面,那些修行的灵师,最高也就是黄境而已,不是他们不勤奋,而是天赋和资源,对于这南国小城的人来说,太过难得,今日见那顾浮生动手,不少人都估摸着,自己还比不上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子。于是没人敢上前阻拦,可是呢,比城主还厉害的城主府大阵出来了都没用,这可是传承下来的阵法啊,传说连地境高手的攻击都能阻挡,地境以下,直接秒杀的,那大阵落下来,众人都是觉得必死无疑,偏偏人家老神仙,剑就提了一点,连剑鞘都没出,那大阵就灰飞烟灭了。一想到这里,那些刚刚端起茶的人,就又放下了,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两位老神仙了。

    忽而,灵力涌动,五个人又回来了,人们连忙站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宋知行上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那大阵都拦不住老神仙,那区区一个破道士,自然也不能给老神仙添什么麻烦。”令五爷笑笑,不解释那道人是云生所杀。

    走到中间,令老依旧面带微笑,环视一周,众人都低下头,心中有愧,不敢直视。令五爷慢慢说道:“如今陆良城,奸邪已除,城主府内,有不少从你们身上搜刮去的,大家大可拿回去。”

    大家都低着头,最后还是有人抬头:“可是,老神仙,一直以来,都没有这规矩啊,到时候下任城主,还是会拿回去的。”

    令五爷笑笑:“那是以前的城主,下一任就不会了。”

    大家心中都是一动,明白了老神仙的意思:“不知道老神仙想让谁来当这个城主?”

    五爷看着宋知行道:“宋老先生在陆良城也待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内品行如何,大家都应该有数,我推荐他当这个城主,如何?”

    “自是好的。”人们应和,偏偏那宋知行手足无措,想要推辞,令五爷拉住他,道:“宋老先生,教化百人,不如教化一城。先生高风亮节,既然有教化天下之心,何必再推辞。”

    宋知行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令五爷笑道:“过几日我们兄弟二人便要离去,再回来时,不知何日,但我相信老先生的能力,纵然是千军万马来此,以先生的才能,也能拦在城外。”宋知行笑笑,不知如何应答,两人却不知道,今日一语,竟真成来日之事。

    回到相思山上,交代好明日启程回风雷崖之事,令五爷就出去了,云生坐在自己木床上,想起那本书,又取出来,借着烛光细细观看,木门被推开,顾浮生走进来,一脸颓然,云生奇怪:“怎么了?师伯骂你了?”

    顾浮生把令二爷给的东西举起来:“师父说我现在锋芒太过,要我藏起来,就把剑给收了,说要我用这根木棍,要是没经过他的准许,不让我用剑。”那是根桃木棍,甚至都算不上挺直,歪歪扭扭,还有不少疙瘩。

    云生摇摇头:“师伯又不会害你,你照做便是了。”说完,继续看那本养雷术了,顾浮生气呼呼,躺床上就开始睡了,要是不听师父的话,没准明天就把自己送回那祝天崖了,别说给他根木棍了,给他个树枝让他当剑练,他都乐意,只要不回到那祝天崖。

    云生又读了一遍第一页的话,依旧算得上触目惊心,若是别的灵师看到,恐怕是光是这第一页就叫人胆寒了。修行一路,都说是切合大道,谁敢饲养天道。云生晃晃头,甩去这些杂念,翻到第二页,双目不由一眯,这第二页居然是下法?没有上法?再往后翻了十来页,才又见一页,写着上法二字。云生不由皱眉,这上法真的如此难?创此法之人,不仅劝后世之人不要修行上法,甚至连排局都排在下法之后。

    翻回下法第一页:“所谓下法,较上法而言,举世依旧为无上之法。下法之术,在于,载雷,载雷入魂,引魂入体,可驱雷吞雷,以养雷法大道,而载魂有二,一为外魂,游离体外,不可使之入体,二为内魂,以驱雷玉载之,驱雷玉融以精血,可得驱使,内魂吞雷,能增境界,外魂载雷,能增威势。”看至此处,云生恍然大悟,那妖道在紧要关头吐出来的那股赤雷,应该就是他的内魂之雷了,读了半宿,算是把下法读完了,不得不慨叹创立此法之人。

    所谓下法,就像是令五爷所说的,诛杀奸邪,自有大势相拥附,下法便是将大势融入内魂,雷本就是声势浩大之物,又有大势相加,出手真是惊天动地。想到此处,云生倒是庆幸那妖道走偏了,若是专心修习正道,自己绝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活命,偏偏他任意剥取别人魂魄,使得养出来的雷霆成了邪雷,被世间正雷压制,虽有驱雷玉,仍旧被自己的雷枪所穿。

    云生翻开上法,发现字体竟成鲜红,伸手触摸,耳旁竟有雷声,这是鲜血所书?

    “上法,乃天赐也,余常得一雷,乃是十八奇雷之三。“云生浑身一震,这不是他所见文字,而是耳旁传

    来的声音,书上上法的文字,与下法虽有不同,但是殊途同归,终是一法,可是自己触摸到这文字之时,耳旁却听到了一个古奥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说到了十八重奇雷,云生怎能不惊。

    “十八重奇雷,世之独有,故言上法乃是天赐,能闻此言者,必是已得奇雷者,所谓上法,不同于下法之处,有二,其一乃是内魂之所在,由奇雷而成。雷压万法,而奇雷压世间雷。望得此法者,精心演化,莫负奇雷之名。”

    随后是比下法中,更为详尽的叙述,更是提到了内魂之所在,务必要分出灵魄,进入奇雷之中,云生思量了下,自己的奇雷已经是灵海,应该符合条件,然而耳边又响起一句话:“然,后世承此法之人谨记,不可使得奇雷固于体内,上法之不同与下法第二处,便是不依靠于外魂,内魂为奇雷,自身感应大势而驱使世间诸雷,无需驱雷玉,故而有游雷之法。”其后是游雷之法,但是云生已经看不下去了,奇雷不能固于体内,何况是已经成为灵海的第一雷。手指离开字迹,云生喟然一叹,本以为是本适合自己的功法,结果却是这样,上法求而不得,下法又是拘魂载雷之术,虽说拘的是恶魂,但是云生明白,一旦体会到载雷带来的境界上的飞速提升后,难保不会走上那终南道人的路。

    “算了,天下万法,何必拘泥于你一门。”云生合眼冥想。

    自风雷暴匆忙结束后,已经一个多月了,梵山帝国并没有像外界揣测一样发动反击,反而是下令顾南,撤去祝天崖外的驻扎军队,祝天的商道,似乎也没受影响,渐渐恢复了常态。

    祝天崖下来了队奇怪的旅客,一个裹着纱巾的青年打探着自西北场之变后,这里发生的变化。

    顾浮生蒙在头巾里面,看不见表情,但是听得出声音的惊讶:“你是说,那顾南允许异族人接近祝天崖了?”

    和他对话的是个小贩,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啊,那国师几天前来了一趟,去风雷崖说是吊唁,也奇怪,那异族大军后退了数十里,让咱那国师安安稳稳吊唁了,国师回来啊,就说,异族有心交好,让顾南将军准许异族靠近祝天崖。”

    “不对啊,”顾浮生奇怪:“顾南将军不是最痛恨那国师吗?怎么能同意呢?”

    小贩抬了下眼:“呦,这位公子倒是清楚得很啊,”顾浮生笑笑,那小贩接着说:“可是息川城里面带来了消息,说是西北场风雷十堡近些年来,对异族过于压迫,导致异族反抗,如今应当是两国交好的时候,以备不久的苍天比试。”

    顾浮生更是不解:“啥意思?那异族进攻还成了风雷十堡的错了?”

    小贩又叹了口气:“这祝天崖的人都知道,那云家是满门忠烈,可是啊,满门忠烈不也是梵山的臣子嘛,那国君说他该死,那他就只能该死咯。”顿了顿,小贩又说道:“顾南将军也不容易,息川那边未经战事,个个都说该取消剩余的风雷几堡,连同祝天崖一起,重新分配,说好听点,是重新划分,说白了不就是抢嘛,公子可能不信,我家祖上是第一批随同顾家来着万里祝天开辟的军士,我这条腿啊,小时候摔坏了,不能继承家训,但是祖辈当年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把祝天崖变成了梵山的经济支柱,息川城那些贵胄,说拿就拿,真是当我们好欺负。”

    顾浮生回头看了眼云生,云生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顾浮生叹口气,回头掏出些细碎银两,递给小贩:“大叔啊,这些糖饼我都买了。”小贩眼睛一亮,笑嘻嘻接过银两,转身低腰在破旧木箱里面翻找零钱,等小贩回过身来,顾浮生等人已经站起来走开了。

    “表哥,没事儿吧。”顾浮生把糖饼递了个给阳苗,自己吃了起来。

    云生摇摇头,不说话。

    顾浮生又叹口气:“这天杀的玩意儿,什么鬼国师,云叔叔要是知道今天这样,就不该守,应该让那异族长驱直入,打进息川城,打到梵山脚下。“

    云生这才张开嘴:“我没事。”

    一行人走着走着,前方就要到关隘口了,云生停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一排房子,七叔就死在里面,云生心中沉郁:“七叔,云孩儿活了下来,还成了灵师,但是你们就要被忘了,甚至要被加上骂名,值得吗?”

    出了隘口,西北场依旧一望无际,虽说梵山帝国允许异人族接近这边,但是只有闲散的异人在隘口外游荡,甚至有梵山帝国的人主动上前搭话,“当真是两国交好啊。”云生喃喃自语。

    令五爷拿出个罗盘,引着一群人左拐右拐地前进,不时撞见一些游荡的人群,又遇见几群不同的组织,顾浮生上前打探,原来那风雷暴持续了三四天之久,然后迅速消失,几乎在半个时辰内就消失不见了,不少人都相信这次风雷暴,将一些本埋没于风雷崖下的宝贝卷了出来,于是都前来寻找,甚至于还有人往下去探寻。

    令五爷听到这个消息,笑笑:“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罢了,那风雷崖的地心雷虽被我们取走,但是历时千万年的雷霆锤炼,这风雷崖就算没了地心雷,少说也能维持十年以上的威力,继续下探,不过是徒添几具尸体罢了。”

    走到半夜,令五爷和令二爷同时停了下来,前方有一队营帐,像是在这里驻扎了好些天一般,令五爷皱眉,他能听见那边的谈话,居然是在讨论一个灵物。

    云生并不着急,半个时辰前,血脉之中就浮现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当日西北场之变的时候,父亲召唤出族灵,自己体内就有这种感觉,走到这里,哪怕自己不去刻意感受,那种血脉相合的感觉,也勾的自己浑身舒坦,就像是在苦寒中呆久了的人,跳进了温泉中一样。

    就在此时,那边营帐的人也发现了荒野上的云生一群人,当即就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令五爷收了罗盘,扭头问云生:“能感觉在哪里吗?”

    云生点点头,指了指营帐那边,令五爷叹口气,摸摸嘴角:“还真是有点麻烦。”

    那队人马过来,令五爷笑嘻嘻拱手,还没说话,一群人就把他们围了起来,领头的傲慢说道:“我们大人怀疑你们有问题,跟我们过去一趟。”云生闻言,下意识去拉顾浮生,却发现顾浮生根本没去摸背上的木棍,倒是往阳苗那边靠了靠。

    靠近大帐,云生感觉更加强烈了,领队的对着帐内喊了一声:“大人,那边游荡的难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悠闲的声音,“让他们滚进来,这里正好缺点祭品。”

    领队眼睛一横,示意众人进去,令五爷还抖了抖身子,声音颤颤巍巍问道:“真的要让我们进去吗?”领队把刀一提,令五爷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老了心脏不好

    ,我们进,我们进。”

    令五爷带头进到里面去了,令二爷跟在最后,把剑往怀里挤了挤,免得被发现,生出事端。

    帐内铺着两个兽皮大座,坐着两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旁边站着侍从,还有一个穿着灰白衣服,看着仙风道骨的老头。云生进了帐,第一眼就看到了老头手中捧的盒子,就是这个。

    顾浮生也是眼睛微眯,他认出来座上一人,是祝天崖一名副将的儿子,那名副将正是当初给谍堡广开通道的人。

    座上那名副将的儿子开口说话了,听声音正是之前说话那人:“你们两个怎么都蒙着头巾啊,摘下来,摘下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说的正是顾浮生和阳苗。

    一旁老头说道:“算了,公子,好不好看也都是祭品,咱还是直接开始吧,别误了周公子的事儿。”

    另一旁的周姓青年男子点点头:“虽然你们祝天崖说是准许我们靠近,也保不齐那顾南会不会动手,毕竟我身份特殊。”

    副将之子点点头:“那就直接杀了吧。”

    令五爷脸上笑容慢慢消退:“你们在这里滥杀了多少人。”

    老头很是嚣张:“老子杀多少人关你屁事,不过也很少有死前这么问的,我算算啊,大概千八百?”老头回头问那副将之子,那副将之子笑笑:“李老先生记不清了三天前就过了千人之数了。”

    老头这才做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过头,一脸狰狞看着令五爷:“听清楚了吗?老子杀了多少人了。”

    令五爷面目愁苦:“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这种事,真是天意如此啊。”

    老者嘿嘿一笑,单手一抓,竟然抓起一股灰色气流,大帐之内设了阵法,阵法一起,内外隔绝,使得里面固若金汤,以便困住那盒中的宝贝,也方便老头在这里面杀人。

    在那灰色气流带动下,众人不由往前一步,顾浮生转头看着座上另一个男子,问道:“死也要给个明白话吧,你有是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周姓男子放下茶盏,淡淡道:“我叫周方,父亲是周康,乃是异人族将军,也是杀了你们梵山云家云棠的人,在这里抓了个灵物,那东西不听人使唤,只能血祭,让它丧失理智,才能为我所用了。”

    云生看着那副将之子:“那你呢?异人族什么人?”

    副将之子笑笑:“一群蠢猪,老子不是异人族的,我是祝天崖的人,前来与异人族交好,老子叫李福,你们死后可以去下面问问那一千多个人,问问他们记住的是不是我这么名字。”

    那老头在一旁问道:“少爷,我动手了?”

    李福点点头:“浪费老子时间。“

    老头手指一扣,成爪形,那灰色气流更加猛烈了,云生却是身形一滞,站住不动了,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师父师伯,这两个人就留给我吧。”

    令五爷点点头:“别说那两个小的,这个老的也给你留着。”

    云生一招手,那盒子直接飞了过来,落在他手中,老头一愣:“就是他,少爷,他的血液就能完成祭祀。”

    李福也是大喜:“快,杀了他,快把宝贝制服。”连那周方也是面色大喜。

    老头大喝:“无知小儿,拿命来。”

    云生不去管他,转身走向大座上的两人,老头手上更加用力,眼看气流更盛,令五爷屈指一弹,于虚空中弹出一枚白色棋子。对着那老头飞过去,老头大惊,身上亮起一道金色光芒,但那棋子贯穿而过,撞入老头体内,棋子瞬间消失,化为一股股势,冲击着老头筋脉灵海,老头大惊:“你是什么人?”

    李福问道:“李先生,这么了?”

    老头答不上话来,忙着调整灵气,云生单手一挥,灵海中雷霆涌出,凝聚出一柄长枪,那名叫周方的男子看见那枪,大惊:“结云枪?你是云家那小子!”

    云生不说话,那李福见状不妙就要走,云生递出一枪,刹那惊鸿一般,直入李福体内。云生皱眉,杀了终南道人之后,这枪居然还变快了,看来师父所说的养势的办法,真是立竿见影,就是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境界。

    周方知道退无可退,开始打起盘算,见云生杀了李福,又看向自己,冷汗连连,问道:“你真是那云家的公子?我父亲说你有勇有谋,但偏偏是个书生,你怎么会变成灵师?还是说,你是别的什么人?”

    云生自顾自说起来:“令尊倒是没少和你说我的事,那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那日我落入风雷崖前,曾经立誓,只要不死,必定要找你们讨还公道。”

    周方脸色一暗,明显今天是没活路了。

    云生再聚出一枪,问道:“可还有要说的?”

    周方惨笑,带着一丝嘲讽:“杀得了我你就能杀遍异人族了?你太天真了,且不说我异人族姬家的几个天才,光是我的兄弟,就能碾死你。到时候再给你云家挂上欺压异族,引发西北场之祸的帽子,看你怎么翻身。”

    云生慢慢把枪递过去,一边说道:“我成为灵师不过几天,也就刚刚开辟灵海罢了,试问你那兄弟,你们异族姬家又是修炼了多久?再说了,罪名你只管扣,是非黑白,我自会讨回来。”

    周方闻言心中更是惊讶,刚成为灵师不久?怎么会?但是云生的枪已经刺进身体。可惜啊,消息传不出去了,要让兄弟们小心此人啊,周方满是不甘,盯着云生,断了气。

    那李姓老头在地上匍匐求饶,云生走过来,五爷后退,交给他处置,云生刚接触到势,正好需要诛杀这种恶人,来向天讨要功德大势,所以自己那会儿才说是天意如此。云生再凝聚出一枪:“你多造杀孽,已经是天地必杀之人,我不杀你,你只会再造杀孽,不如今日送你一程,也算是减轻你的业障。”

    长枪刺出,老头筋脉灵海早已破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雷光刺过来,在死去之前,忽然看见大帐阴魂四起,嘴里叫出不要两个字,却随同身躯一起,淹没在雷光中。一瞬间,云生感应到天地又向他垂下大势,附着在雷枪上,云生心中一动,收枪入灵海,大势随着往灵海中流去。

    阳苗在后面说道:“恭喜云生哥哥,进入意气境界了。“

    “意气境界?”

    令五爷点点头,“算是正式踏入修炼势的道路了。”

    “这么说,阳苗妹妹也是修炼势的了?”云生扭头看向阳苗,阳苗摇头:“我修炼的和云生哥哥修炼的有差别。“云生点点头,不再追问。

    令五爷问道:“要不要去那国师祭祀的那里看看。“

    云生沉默了会儿,看看手中的盒子,点点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