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带回去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巡视，甚至能闻到他唇角丝丝缕缕扬出来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的气息跟常人不同，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
顾卿黎知道，那是因为，他逐渐往下，凑近了她的脖颈，连带着他的指尖，也在她脖颈间的脉搏跳动出‘流连忘返’，来回抚摸。
“是不是我真的太久没出世，所以不知道这世上的小丫头变了很多，难道她们都像你一样，长得不丑陋、脑子够聪明、人算有意思、连这血、都透着额外的香甜？”
说到最后，顾卿黎隐隐感觉有湿意靠近，来不及思考太多就往后退，一把推开了他。正好看见，他伸到了唇边、还来不及收回去的舌尖。
要是顾卿黎没有退这一步……估计沈墨也要气得醒过来了吧？
灵霄没有丝毫的难堪，甚至还顺势舔了舔唇角，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顾卿黎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前辈莫要逗弄我了，小辈无知，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不错，”灵霄鼓了鼓掌：“第一次见到我，知道按着礼数称呼，小丫头还算懂事。”
顾卿黎抿了抿唇，径直跪下：“晚辈不过是一时机缘知晓前辈的过往，今日还算眼力不差，看出您的身份，没有进一步冒犯。这些、不过是运气罢了，不值一提。说来，这两日，晚辈确实在等您的消息。恕晚辈不才，求前辈相助！”
话说完，顾卿黎就着这一地的泥土脏污用力磕了三个头，丝毫不在意自己光洁的额头沾染了怎样不好看的泥土。
看着她的奋力，灵霄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触动，他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最近的一些年头还活在一个佛像里不生不死，对这人世间早就看淡了，也没什么留恋，按理来说，对这样的恳求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活得太久了，久到记忆都模糊了，竟然会觉得眼前这小丫头看起来会像他记忆里的人。
明明他还记得她的样子，还能描绘出她的五官，明明那是一张不一样的脸。
但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铿锵有力的恳求，一身倔强，真的跟那人很像啊。
“你要救谁？”
他这副躯体，能做的不就是那么一件事吗？割肉喂鹰，以血饲人，嗬。
“是我夫君！”顾卿黎毫不犹豫的抬头：“是我虽还未成婚，但已有婚约的夫君！”
灵霄笑了笑：“我的确救过一些人，可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看过我的过往，我救人，可从来不白出手。”
“那位郁夫人放我出了那牢笼，我便予她一次精血救了一个废人，算是报了她的恩，自此两不相欠。”
“来的路上，我倒是又见到了一个垂死的老乞丐，他很是想活，我问他若是让他活下去他愿意给我什么，他说什么都可以，我就给了他我的血。只是，我也做了一件事，算是扯平了。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做了什么？”
顾卿黎额头还沾着草屑，有轻微的痒，可她连动都不敢动。
“我、我猜不出来。”
“那我告诉你，”灵霄蹲下了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我打断了他的脊骨，一拳锤了个粉碎，他当然不会死，因为我小心翼翼地没有伤到他的脏腑。只是，你应该明白，对一个人来说脊骨碎了，是什么意思吧？”
她当然知道，顾卿黎甚至能想象出来，一个老乞儿，自肩一下不能动弹，只能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苟延残喘，偏偏因为体内有灵霄那几乎能起死回生的血而很难死去，只能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当然可以帮你救人，”灵霄一字一句道：“那是你未婚的夫君，对你很重要，你也当然应该救他。可是小丫头，我救他，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
这山林中很静，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的缘故，不管是走兽还是飞禽都不敢靠近这里半步，顾卿黎连眼睛都不敢眨，两只眼睛生疼生疼的，几乎要逼出泪水。
灵霄还是没有动，就那么直戳戳的蹲在跪着的顾卿黎面前，不愿意放过她每一时每一刻的神情，仿佛那是极有意思的事情，因为他看得津津有味。
“我，我所拥有的，不多。”
听到这一句，灵霄眼中的光冷了下来，果然，人都是这样的，说得好听，真的要他们做，是指望不了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您想要的，”顾卿黎顿了顿，接着道：“不管是什么，您都可以拿去，只要您能救沈墨性命！”
这反转来得太突然，灵霄怔愣了片刻才重新笑了起来：“你确定？不后悔？小丫头，我要的，可都是天下无二的东西，你可要想好了。”
就跟那老乞儿的脊骨一样，碎了就没有第二条能补救。
顾卿黎抿了抿唇，笑意苦涩，眼神却坚定：“我不后悔！您说吧！”
她连还价的心思都没有，在这种人面前讨价还价，那不是会过，那是找死。
灵霄肯定，这是个顶顶不错的小丫头，跟郁夫人提起过的好话很相合。也因此，他开始好奇沈墨。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这么好的小丫头宁愿冒生不如死的风险也要救他呢？
“你起来吧，带我看看你那未婚夫。”
这一句来得突然，顾卿黎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啊？为、为什么？”
“我就是漫天要价，也得知道这买卖到底是什么吧？”凌霄看上去还很有商贾的头脑：“这世上，乞儿将军、蠢物伶人，各有各的价码，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怎么知道该跟你要什么呢？”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可细想就都不对，哪有这样的说法？这又不是什么能称量定价的菜，要怎么买卖？
但是，要是驳了他他不愿意帮忙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好像也只能答应。只是带这么个人回去，又要怎么解释出处呢？
这个身份说出去，会不会、吓到人啊？
他的气息跟常人不同，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
顾卿黎知道，那是因为，他逐渐往下，凑近了她的脖颈，连带着他的指尖，也在她脖颈间的脉搏跳动出‘流连忘返’，来回抚摸。
“是不是我真的太久没出世，所以不知道这世上的小丫头变了很多，难道她们都像你一样，长得不丑陋、脑子够聪明、人算有意思、连这血、都透着额外的香甜？”
说到最后，顾卿黎隐隐感觉有湿意靠近，来不及思考太多就往后退，一把推开了他。正好看见，他伸到了唇边、还来不及收回去的舌尖。
要是顾卿黎没有退这一步……估计沈墨也要气得醒过来了吧？
灵霄没有丝毫的难堪，甚至还顺势舔了舔唇角，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顾卿黎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前辈莫要逗弄我了，小辈无知，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不错，”灵霄鼓了鼓掌：“第一次见到我，知道按着礼数称呼，小丫头还算懂事。”
顾卿黎抿了抿唇，径直跪下：“晚辈不过是一时机缘知晓前辈的过往，今日还算眼力不差，看出您的身份，没有进一步冒犯。这些、不过是运气罢了，不值一提。说来，这两日，晚辈确实在等您的消息。恕晚辈不才，求前辈相助！”
话说完，顾卿黎就着这一地的泥土脏污用力磕了三个头，丝毫不在意自己光洁的额头沾染了怎样不好看的泥土。
看着她的奋力，灵霄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触动，他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最近的一些年头还活在一个佛像里不生不死，对这人世间早就看淡了，也没什么留恋，按理来说，对这样的恳求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活得太久了，久到记忆都模糊了，竟然会觉得眼前这小丫头看起来会像他记忆里的人。
明明他还记得她的样子，还能描绘出她的五官，明明那是一张不一样的脸。
但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铿锵有力的恳求，一身倔强，真的跟那人很像啊。
“你要救谁？”
他这副躯体，能做的不就是那么一件事吗？割肉喂鹰，以血饲人，嗬。
“是我夫君！”顾卿黎毫不犹豫的抬头：“是我虽还未成婚，但已有婚约的夫君！”
灵霄笑了笑：“我的确救过一些人，可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看过我的过往，我救人，可从来不白出手。”
“那位郁夫人放我出了那牢笼，我便予她一次精血救了一个废人，算是报了她的恩，自此两不相欠。”
“来的路上，我倒是又见到了一个垂死的老乞丐，他很是想活，我问他若是让他活下去他愿意给我什么，他说什么都可以，我就给了他我的血。只是，我也做了一件事，算是扯平了。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做了什么？”
顾卿黎额头还沾着草屑，有轻微的痒，可她连动都不敢动。
“我、我猜不出来。”
“那我告诉你，”灵霄蹲下了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我打断了他的脊骨，一拳锤了个粉碎，他当然不会死，因为我小心翼翼地没有伤到他的脏腑。只是，你应该明白，对一个人来说脊骨碎了，是什么意思吧？”
她当然知道，顾卿黎甚至能想象出来，一个老乞儿，自肩一下不能动弹，只能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苟延残喘，偏偏因为体内有灵霄那几乎能起死回生的血而很难死去，只能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当然可以帮你救人，”灵霄一字一句道：“那是你未婚的夫君，对你很重要，你也当然应该救他。可是小丫头，我救他，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
这山林中很静，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的缘故，不管是走兽还是飞禽都不敢靠近这里半步，顾卿黎连眼睛都不敢眨，两只眼睛生疼生疼的，几乎要逼出泪水。
灵霄还是没有动，就那么直戳戳的蹲在跪着的顾卿黎面前，不愿意放过她每一时每一刻的神情，仿佛那是极有意思的事情，因为他看得津津有味。
“我，我所拥有的，不多。”
听到这一句，灵霄眼中的光冷了下来，果然，人都是这样的，说得好听，真的要他们做，是指望不了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您想要的，”顾卿黎顿了顿，接着道：“不管是什么，您都可以拿去，只要您能救沈墨性命！”
这反转来得太突然，灵霄怔愣了片刻才重新笑了起来：“你确定？不后悔？小丫头，我要的，可都是天下无二的东西，你可要想好了。”
就跟那老乞儿的脊骨一样，碎了就没有第二条能补救。
顾卿黎抿了抿唇，笑意苦涩，眼神却坚定：“我不后悔！您说吧！”
她连还价的心思都没有，在这种人面前讨价还价，那不是会过，那是找死。
灵霄肯定，这是个顶顶不错的小丫头，跟郁夫人提起过的好话很相合。也因此，他开始好奇沈墨。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这么好的小丫头宁愿冒生不如死的风险也要救他呢？
“你起来吧，带我看看你那未婚夫。”
这一句来得突然，顾卿黎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啊？为、为什么？”
“我就是漫天要价，也得知道这买卖到底是什么吧？”凌霄看上去还很有商贾的头脑：“这世上，乞儿将军、蠢物伶人，各有各的价码，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怎么知道该跟你要什么呢？”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可细想就都不对，哪有这样的说法？这又不是什么能称量定价的菜，要怎么买卖？
但是，要是驳了他他不愿意帮忙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好像也只能答应。只是带这么个人回去，又要怎么解释出处呢？
这个身份说出去，会不会、吓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