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善:侯爷宠妻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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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交谈

    次日一早,顾卿黎在大昭寺的观音殿敬了头香。

    殿外等着她的人长身玉立,一派风流气度。

    “你看着可不如以往多矣。”封锦澄递给她一个玉瓶。

    不怎么贵重,不过刚好是能解她余毒的解药。

    夏竹目光闪烁,经过昨晚那一遭,她看谁都是眼睛发绿的,仿佛谁都带着嫌疑似的。眼下这‘来历可疑’的人一来就递过来一瓶药,谁知道那是有毒没毒的东西,要不是顾及着教养,她就要出声来呵斥了。

    顾卿黎倒是大气多了,倒出来就吃,夏竹拦都拦不住,急得脸都白了,“六娘!您这……”

    “放心吧,我要是想你主子死,不用这么费事过来一趟,等着就行了。”封锦澄似乎真知道一些内幕,说出来的话就透着这样一个意思——快来问我。

    顾卿黎还真如他所愿:“世子没有在宫中干等,想来就是一时心软,还是愿意给我指一条明路的了?”

    “我倒是想说不是来着,不过人都在这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们这样的人,向来是做的比说的更重要,他既然过来了,那就是和她沾了边,就算这会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放到那边人的眼里,也不会觉得他是清白的。与其如此,他还是痛快一些的好。

    “陛下那边确实有些麻烦,几件事情挤到了一起……你理清了个大概吗?”

    顾卿黎点点头,又摇摇头,“阿翁告诉我,陛下疑心我爹爹养寇自重,多有不悦。若他没有骗我,这的确有可能是真的,但以陛下对我父亲的信重,不可能无缘无故疑心于他,那这个诱因是什么?”

    “我看出梧桐子身份可疑,拉苏家入局以力破力,最后却是无功而返。佩兰说对不起我,说不准就是大司马他面见陛下时与他君臣相得,另成协议。唯有我,深陷局中不可自拔……”

    “小连子这个人,年纪小的很,却是谁也看不透了,也不知他背后站的是哪一尊大佛。除去这个,也不知道陛下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妨碍,让他受人所制,又迁怒于我。”

    这么几件事加在一起,就算是顾卿黎也看不明白。

    “江南官员自成一党,多多少少都跟我父亲利益相关,为他做事自然肯出死力。”封锦澄摸出一个布囊,里面装着的糕饼都还热着,自己捻了一块咬上一口还不忘分些给顾卿黎:“出门太早,我都没用早膳,你也跟着垫垫肚子吧。对了我说到哪儿了?”

    “哦,还在江南的事上。这次他们的确有所动作,出的价钱,也是你我绝对想不到的数目。”

    顾卿黎手里一块糕饼握的几乎要变形:“他们果然勾结了西突厥?”

    “我说了,是你想不到的价码。”封锦澄叹了口气:“你父亲,也是真的很值钱啊。就算是整个江南的富户贪官加在一起,应该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凑出了这样一笔物力,送了你父亲这样一场大胜吧?”

    她原本不过猜测这场战事的起因与封嵩有关,合着这场始末都是封嵩所掌握的?

    “我还真是不懂了,”她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你爹是为了什么呀?”

    一场战役的胜利,堆的是白骨,死的是生灵,背后所用的物资银钱更是数不胜数。他有这笔钱,足够将万叶千花楼买下来了吧?什么杀手奇毒是他搞不到的?要杀一个顾怀泛,总不会比弑君更难吧?

    封锦澄偏着头想了想:“我也不清楚。他这个人,睚眦必报,有时候是不会在乎代价的。”

    顾卿黎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你那个姐姐,许是真的跟梧桐子学了了不得的东西,至少将陛下勾在了她的床上下不来了。不过这样的手段,多多少少都有点代价。”

    “据我所知,陛下精气亏损反而在其次,这所谓的道家法门也是有外力辅助的,不管是药草还是香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毒入了体,是会成瘾的,陛下就真成了你姐姐手中的泥,任她揉搓了。如今,他应该也是回过味来了,有没有找到法子解决此事,就难说了。”

    这样的事的确会让他有所迁怒,但给顾卿黎留了一线生机,也难说是小连子居中做的手脚还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解药故而不算太过气恼,打算留她性命另有他用也是有可能的事。

    顾卿黎问了另一句话:“于我阿姐,有什么代价吗?”

    封锦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没有瞒她:“受陛下的精气滋补,她的容颜、身体都会更胜往昔。不过,寿数就要短得多了。”

    “是吗?”顾卿黎将手里不成样子的糕饼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尝不出味道,也还是咽了下去:“这么说,她很有可能重新有孕?”

    明崇帝的底子还是可以的,就算被淫毒缠身,一时半会儿也恶化不到那个地步,顾静姝受他的精气滋补身体迅速恢复,说不定还真能再怀个孩子。

    “这个不重要,你眼下先看其他事吧。”封锦澄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出神:“你自己也知道陛下猜忌于你父亲一定是有个诱因的,具体跟什么有关,你想过没有?”

    目光暗淡下来,顾卿黎摇了摇头:“没有想到。”

    顾怀泛治军有方,自有章法,谁能在他身上找到破绽?又有谁能离间于他和明崇帝?这都是未解之谜。

    “你那位公公——安阳侯,也是个很记仇的人,你知道吗?”封锦澄如是问。

    顾卿黎瞪大了眼睛:“你……”

    “你父亲让他落败一次,这么多年都是旁人口中的笑柄,这个仇,要比你以为的更大些。”封锦澄吃完了糕饼,拍了拍手:“他的两个嫡子都在今年大放异彩,陛下对他的信重自然也有所增加,你父亲无从辩驳,他却能添油加醋找出无数故事来落实你父亲的罪名。陛下也许不是无心之人,只是有些话听得多了,很难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