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样傻
这绸布也是有讲究的，上头织进了美容养颜的花汁子和香薰，要裹上一刻钟才见效。锦绣为她在腰那儿束着，顾卿黎就拖着这身宽宽大大的‘衣裳’坐在了妆台前头。
为她捞出长发梳理的宫人，比其他的要高上那么一阶。
“倒是难为你等我许久，不怕阿姐那儿找你找不见人？”顾卿黎抬眸，铜镜映出她身后的人影，正是赤芍。
“六娘子，奴婢有一事不明，”赤芍手中执着她的长发轻柔梳理，不忘往上面抹清香的头油养护，问出来的话却凌厉：“您也是娘娘的嫡亲姊妹，是为着什么一下接一下的刺着娘娘的心？！”
顾卿黎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会糟蹋那一把头发，回答得漫不经心又尚合情理，“这句话，你不该去问我阿姐么？我这颗心，老早就在娘亲‘走’的时候就破了个窟窿，补不起来了。”
赤芍语凝，原来她竟是将楚氏的离开算在了顾静姝的头上，她要怎么说才好？娘娘没想逼她走，只是想逼她去死？对顾卿黎而言，楚氏走或者是死，是一样的意义吧？都是离开，不再回头。
“六娘子，您……”
“你想太多了。”顾卿黎温柔而又干脆地撂下了话：“她若是你以为的那个怀了孩子就变得脆弱的人，是绝对走不到今日的。”
赤芍在顾卿黎眼里是类似于芜菁的存在，只不过这是对于顾静姝而言。
有人挡路，她就替她披荆斩棘，扫除一切，这丫头的气势，说上一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也不为过。
顾卿黎曾经是羡慕的，她身边没了一个芜菁，顾静姝身边却有一个赤芍长长久久的陪着。
不过，可惜的是，顾静姝并不这么觉得。
或者说，她并没有将赤芍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不过是个有用的婢女，需要时让她为自己赴汤蹈火，甚至替自己去死，仅此而已。
她也的确为顾静姝送了命。
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聪明的，为什么总是在顾静姝身上存放天真、甚至是不该有的希冀呢？
赤芍的神情复杂难辨，这世上骗别人从来不是难事，难的是骗自己。
顾卿黎不轻不重再往她身上压了一根‘稻草’：“就算想说你就是相信她，也先问问她需不需要吧。我阿姐从来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她想要的，只是有用的人而已。”
大宫女绷紧着背脊的利落线条，不卑不亢的倒退着出去。
顾卿黎握着犹有余温的玉梳，对着烛火发怔。
那就一直做个有用的人？
这个回答还真是，有意思。
竟然跟前世的她一样傻！
睡梦中的女人重新变得不安稳，赤芍凝视着那满是汗渍的脸，头一次没有动作。
她当然可以在顾卿黎面前信誓旦旦的回应，因为那是不能露怯的人。
可在这里不行。
她清楚的知道顾卿黎的话是对的，她对眼前的女人来说，可以是尖刀，可以是盾牌，也可以是器物，唯独不是一个人。
为她捞出长发梳理的宫人，比其他的要高上那么一阶。
“倒是难为你等我许久，不怕阿姐那儿找你找不见人？”顾卿黎抬眸，铜镜映出她身后的人影，正是赤芍。
“六娘子，奴婢有一事不明，”赤芍手中执着她的长发轻柔梳理，不忘往上面抹清香的头油养护，问出来的话却凌厉：“您也是娘娘的嫡亲姊妹，是为着什么一下接一下的刺着娘娘的心？！”
顾卿黎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会糟蹋那一把头发，回答得漫不经心又尚合情理，“这句话，你不该去问我阿姐么？我这颗心，老早就在娘亲‘走’的时候就破了个窟窿，补不起来了。”
赤芍语凝，原来她竟是将楚氏的离开算在了顾静姝的头上，她要怎么说才好？娘娘没想逼她走，只是想逼她去死？对顾卿黎而言，楚氏走或者是死，是一样的意义吧？都是离开，不再回头。
“六娘子，您……”
“你想太多了。”顾卿黎温柔而又干脆地撂下了话：“她若是你以为的那个怀了孩子就变得脆弱的人，是绝对走不到今日的。”
赤芍在顾卿黎眼里是类似于芜菁的存在，只不过这是对于顾静姝而言。
有人挡路，她就替她披荆斩棘，扫除一切，这丫头的气势，说上一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也不为过。
顾卿黎曾经是羡慕的，她身边没了一个芜菁，顾静姝身边却有一个赤芍长长久久的陪着。
不过，可惜的是，顾静姝并不这么觉得。
或者说，她并没有将赤芍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不过是个有用的婢女，需要时让她为自己赴汤蹈火，甚至替自己去死，仅此而已。
她也的确为顾静姝送了命。
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聪明的，为什么总是在顾静姝身上存放天真、甚至是不该有的希冀呢？
赤芍的神情复杂难辨，这世上骗别人从来不是难事，难的是骗自己。
顾卿黎不轻不重再往她身上压了一根‘稻草’：“就算想说你就是相信她，也先问问她需不需要吧。我阿姐从来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她想要的，只是有用的人而已。”
大宫女绷紧着背脊的利落线条，不卑不亢的倒退着出去。
顾卿黎握着犹有余温的玉梳，对着烛火发怔。
那就一直做个有用的人？
这个回答还真是，有意思。
竟然跟前世的她一样傻！
睡梦中的女人重新变得不安稳，赤芍凝视着那满是汗渍的脸，头一次没有动作。
她当然可以在顾卿黎面前信誓旦旦的回应，因为那是不能露怯的人。
可在这里不行。
她清楚的知道顾卿黎的话是对的，她对眼前的女人来说，可以是尖刀，可以是盾牌，也可以是器物，唯独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