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好事吗？
“皇家子嗣那是顶天的大事，稍有牵涉便有抄家灭族之嫌。”顾卿黎十分镇定地提醒伯母：“按您的说法，我阿姐顾婕妤阴夺人子、假装有孕，是欺瞒陛下的不赦之罪。您是被其所害宫人顾氏的生母，若要一个答复，自当鸣鼓面圣，请陛下、太后娘娘及皇后娘娘圣断！”
“胡闹！”王氏大是紧张，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她没想到顾卿黎能以退为进，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我们一家之事，怎么又到了要进宫面圣的地步？且看你伯父和父亲还在朝为官呢，要是真这么做了，他们又如何在朝堂立足？”
话至尾处，竟然先有了辩解服软的意味。
顾卿黎以袖遮口饮了一口茶，闲闲道：“天家子嗣在伯母口中竟纳入一家之言，若让言官听见了，怕是首先就要弹劾伯父了。这也罢了，母亲已经说了，我阿姐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天子妃嫔，她无管束之力。您或是去敲登闻鼓，或是入宫亲自与婕妤娘娘商讨，就不必再与我母亲探讨此事了。”
“天色不早了，您忙着，六娘还要为母亲侍奉汤药，就不送您了。”
话说得客气，撵人的意思分明。
王氏一张脸红了又白，徒添许多闷气，一甩袖子离了这给她添堵的地方。
“你今天出了头，往后在东府就占不到便宜了。”楚氏没有错过顾卿黎暗含雀跃的目光，不无提醒道。
顾卿黎冲她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娘亲放心，我心里有数。像伯母和五姐姐这种人，让她们忌惮畏惧我，会比小看我更有用。愚蠢又心大的人，我不用扮猪吃老虎就能揪出她们的错处。”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楚氏颇为无奈：“内宅的事波谲云诡，不是都像你伯母这么好对付的。她再不济，身后还有三个聪明的女儿，你小心着吧。或许来日跌了跟头，就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了。”
“从小您就教我收敛性情……不要说喜欢花钗，要让给五姐姐；不要多吃糖，只能拿一块；不要回答夫子的问题，不懂也不要问。”顾卿黎心里微微泛起苦涩，品尝那些回忆，她依旧不开心：“娘亲，我以前照着您的期许活成一个谁都不在乎、谁都可以当成看不见的人，您觉得那对我而言是好事吗？”
楚氏哑然失语，顾卿黎垂眸静声，接过纪姑姑到了时辰端来的汤药，放在楚氏手边，还端来一碟待客用的姜香梅子。
“夜深了，娘亲用过药就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纤细的身子屈膝行礼，裙角一旋，她转身离开了萱安堂。
“夫人。”顾卿黎说的话纪姑姑也是听见了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氏：“六娘她，她不是怨恨您……”
“我知道。她只是觉得我错了。”楚氏咬了咬唇：“大概，我真的是错了。”
“她到底，不是那只我想让她做的雀鸟。”
“胡闹！”王氏大是紧张，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她没想到顾卿黎能以退为进，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我们一家之事，怎么又到了要进宫面圣的地步？且看你伯父和父亲还在朝为官呢，要是真这么做了，他们又如何在朝堂立足？”
话至尾处，竟然先有了辩解服软的意味。
顾卿黎以袖遮口饮了一口茶，闲闲道：“天家子嗣在伯母口中竟纳入一家之言，若让言官听见了，怕是首先就要弹劾伯父了。这也罢了，母亲已经说了，我阿姐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天子妃嫔，她无管束之力。您或是去敲登闻鼓，或是入宫亲自与婕妤娘娘商讨，就不必再与我母亲探讨此事了。”
“天色不早了，您忙着，六娘还要为母亲侍奉汤药，就不送您了。”
话说得客气，撵人的意思分明。
王氏一张脸红了又白，徒添许多闷气，一甩袖子离了这给她添堵的地方。
“你今天出了头，往后在东府就占不到便宜了。”楚氏没有错过顾卿黎暗含雀跃的目光，不无提醒道。
顾卿黎冲她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娘亲放心，我心里有数。像伯母和五姐姐这种人，让她们忌惮畏惧我，会比小看我更有用。愚蠢又心大的人，我不用扮猪吃老虎就能揪出她们的错处。”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楚氏颇为无奈：“内宅的事波谲云诡，不是都像你伯母这么好对付的。她再不济，身后还有三个聪明的女儿，你小心着吧。或许来日跌了跟头，就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了。”
“从小您就教我收敛性情……不要说喜欢花钗，要让给五姐姐；不要多吃糖，只能拿一块；不要回答夫子的问题，不懂也不要问。”顾卿黎心里微微泛起苦涩，品尝那些回忆，她依旧不开心：“娘亲，我以前照着您的期许活成一个谁都不在乎、谁都可以当成看不见的人，您觉得那对我而言是好事吗？”
楚氏哑然失语，顾卿黎垂眸静声，接过纪姑姑到了时辰端来的汤药，放在楚氏手边，还端来一碟待客用的姜香梅子。
“夜深了，娘亲用过药就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纤细的身子屈膝行礼，裙角一旋，她转身离开了萱安堂。
“夫人。”顾卿黎说的话纪姑姑也是听见了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氏：“六娘她，她不是怨恨您……”
“我知道。她只是觉得我错了。”楚氏咬了咬唇：“大概，我真的是错了。”
“她到底，不是那只我想让她做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