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孩子
犹自发红的指尖颤了颤，顾卿黎一时之间不敢看母亲。
楚氏将目光移到她好看的脸孔上，尽是探询：“不过我的确有好奇之处，那个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姑姑生的一张圆脸本来很是讨喜，可现今配着那两条快打结的眉毛是说不出的滑稽：“六娘子，这、可不是您该知道的事！”
是，整个西府，她的确是最不该知道的那个人。
算来也有五年了吧，顾怀泛回京述职，酒醉之后被丫鬟爬了床有了孩子，怎么都不算光彩的事。
那个丫鬟生了孩子就血崩而死，可那个孩子只要活着一日就一日是楚氏的耻辱。他的存在就像一块污泥，打在她‘夫妻恩爱’的画卷上，污秽了以往所有的甜蜜。
谁都可以拿它来嘲笑楚氏，唯独顾卿黎不可以！
“娘亲，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您信吗？”顾卿黎轻声说道：“大梦三生，我该醒了……这个孩子若真的冒犯了您，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五年前，是您把人送到爹爹面前的，对吗？”
楚氏垂着眼睑不语，纪姑姑的神情变化最看得出来震动——苍白的脸色，颤抖的唇，连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看到她如此，顾卿黎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蹲下身伏在楚氏膝上，从纪姑姑的方位看过去那是再亲密不过的母女之态，可听着她说的话，她实在不能作此想。
“在我的‘梦里’，那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叫我阿姐，尊敬我、拼了命的保护我……娘亲，他是您留给我的‘礼物’，对吗？让我把他带回来吧，好不好？”
楚氏摸着她柔软的乌发，一声拒绝怎么都没能说出口：“你可想好了，不会后悔？”
少女的眼眸像一汪水，清澈动人：“不会！”
送顾卿黎出去时纪姑姑欲言又止，顾卿黎识趣地停下了脚步：“姑姑有话直言就是。”
“六娘子，您可能不知道，您是夫人拿命挣来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您能好好的。”夕阳的光辉柔软，映在纪姑姑的侧脸格外圆融：“奴婢跟了夫人多年，也是看着您长大的，说句不得体的话，论夫人的心思，奴婢比您更懂些。”
“荣华富贵、天下奇珍，在夫人面前都是云烟，她在乎的，只有您一个了。”
“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参不透。”
“有一点奴婢希望您能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夫人都是盼望着您平安喜乐的。”
“奴婢希望您做任何事之前，都想一想这句话，想一想夫人。”
顾卿黎眺望了一眼内堂，颔首道：“姑姑放心。”
“我、记下了！”
翻开一本《茶经》，顾卿黎一页一页认真的看过去。
前世她时常烹茶，这本书她不知看过多少遍，早就倒背如流。现在再看，只求静心而已。
芜菁送上一碟点心，将烛火调亮了些：“六娘子近日时常烹茶，如今又看这《茶经》，是要与人比试吗？”
沅朝尚茶，贵女之间常以茶道比试为乐，也是一条扬名的路子。
顾卿黎咬了一口玫瑰酥，尝到一点酸甜滋味：“算是吧。”
楚氏将目光移到她好看的脸孔上，尽是探询：“不过我的确有好奇之处，那个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姑姑生的一张圆脸本来很是讨喜，可现今配着那两条快打结的眉毛是说不出的滑稽：“六娘子，这、可不是您该知道的事！”
是，整个西府，她的确是最不该知道的那个人。
算来也有五年了吧，顾怀泛回京述职，酒醉之后被丫鬟爬了床有了孩子，怎么都不算光彩的事。
那个丫鬟生了孩子就血崩而死，可那个孩子只要活着一日就一日是楚氏的耻辱。他的存在就像一块污泥，打在她‘夫妻恩爱’的画卷上，污秽了以往所有的甜蜜。
谁都可以拿它来嘲笑楚氏，唯独顾卿黎不可以！
“娘亲，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您信吗？”顾卿黎轻声说道：“大梦三生，我该醒了……这个孩子若真的冒犯了您，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五年前，是您把人送到爹爹面前的，对吗？”
楚氏垂着眼睑不语，纪姑姑的神情变化最看得出来震动——苍白的脸色，颤抖的唇，连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看到她如此，顾卿黎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蹲下身伏在楚氏膝上，从纪姑姑的方位看过去那是再亲密不过的母女之态，可听着她说的话，她实在不能作此想。
“在我的‘梦里’，那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叫我阿姐，尊敬我、拼了命的保护我……娘亲，他是您留给我的‘礼物’，对吗？让我把他带回来吧，好不好？”
楚氏摸着她柔软的乌发，一声拒绝怎么都没能说出口：“你可想好了，不会后悔？”
少女的眼眸像一汪水，清澈动人：“不会！”
送顾卿黎出去时纪姑姑欲言又止，顾卿黎识趣地停下了脚步：“姑姑有话直言就是。”
“六娘子，您可能不知道，您是夫人拿命挣来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您能好好的。”夕阳的光辉柔软，映在纪姑姑的侧脸格外圆融：“奴婢跟了夫人多年，也是看着您长大的，说句不得体的话，论夫人的心思，奴婢比您更懂些。”
“荣华富贵、天下奇珍，在夫人面前都是云烟，她在乎的，只有您一个了。”
“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参不透。”
“有一点奴婢希望您能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夫人都是盼望着您平安喜乐的。”
“奴婢希望您做任何事之前，都想一想这句话，想一想夫人。”
顾卿黎眺望了一眼内堂，颔首道：“姑姑放心。”
“我、记下了！”
翻开一本《茶经》，顾卿黎一页一页认真的看过去。
前世她时常烹茶，这本书她不知看过多少遍，早就倒背如流。现在再看，只求静心而已。
芜菁送上一碟点心，将烛火调亮了些：“六娘子近日时常烹茶，如今又看这《茶经》，是要与人比试吗？”
沅朝尚茶，贵女之间常以茶道比试为乐，也是一条扬名的路子。
顾卿黎咬了一口玫瑰酥，尝到一点酸甜滋味：“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