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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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姜贵妃的计划

    所以,所有事她都得顺着他。

    云若烟刚收拾了东西要回去,路过玄静师太房间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声响,听着挺奇怪的。

    她走过去停在门口:“师傅?”

    叫了好几声,玄静师太开了门:“贵主。”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呻吟,是受了什么伤吗?”

    玄静迟疑片刻:“贵主……”

    “我能进去看看吗?”

    话以至此还有什么余地可以拒绝呢?

    屋子里竟然是横七竖八的坐着躺着七八个人,他们都脸色惨白,神色痛苦,察觉到有外人进来,都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虽然都转头看向了云若烟,不过他们的眼睛都黯然无光。

    是瞎了。

    后天瞎的。

    并且这屋子里的空气还弥漫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云若烟当即看向玄静,“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味道这种东西她太熟悉不过了。

    狼毒。

    狼毒发作的最后期限,他们已经在月夜抓狂嘶吼,弄了一身的伤,而这些伤将会在第二天开始大面积的腐烂。

    无药可医。

    云若烟清楚的知道狼毒的历害,不过这狼毒却是边疆南越所有,怎么会……

    流到这里来?

    玄静师太叹了口气,眸底染了几分的伤情,她侧头看向外面,拱手道:“贵主还是先同我出去吧。”

    玄静师太慈悲为怀。

    虽说前半生手上的确沾染了许多人命,不过后来虽说是在暗中抱住云若烟,但她到底也是个吃斋念佛的人。

    慈悲心肠的惯了。

    怎么会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发生?

    “这毒贵主可见过?”

    云若烟感觉喉咙处一阵苦涩,不过现下也顾不得伤情,“见过也知晓。”

    “这都是姜贵妃下的。”

    “什么?”云若烟感觉可笑,“现在她自己都成了亡国奴,她自己都是阶下囚,居然还想着用狼毒害人?”

    “……”玄静师太迟疑了会,沉声道:“或许,她所用的狼毒里面还又添加了一味药。”

    “什么药?”

    玄静迟疑道:“贵主不知?”

    这反问倒是一时问住了云若烟,她想了想刚才那些人黯然的眼和脖颈处的青筋,还有那些人的惧光。

    ……

    “你是说尸毒?”

    玄静点头,“是。”

    “姜圆圆疯了吗,她难道觉得这满目疮痍的山河还不算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她还要让更多的人因为她而死去吗?”

    玄静摇了摇头:“姜贵妃到底是如何想的,贫尼不知,但是贫尼猜到了一二。”

    “什么?”

    玄静四处打量了一遍,沉声道:“贵主附耳过来。”

    神神秘秘的。

    云若梦正小心翼翼的给姜贵妃涂着寇丹。

    妖媚如血的颜色,配上她从不沾阳春水而纤细白嫩的手,格外的相配。

    姜贵妃慵懒的抬起眼:“狼毒之事如何了?”

    “放心吧母妃。”云若梦笑得云淡风轻,“我都做好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现在众人都因为战事而流离失所,哪里会有郎中现在去给众人治病?”

    说的也是。

    姜贵妃晃了晃脑袋,觉得眼睛有片刻的酸涩。

    她撑起头淡淡的道:“京都虽然是给了他西凉,本宫也断然不能让他们一直霸占着本宫的东陵不放!”

    云若梦急忙附和:“是,我也已经在狼毒里面放了一些尸毒粉,能让那些人都变成行尸走肉,到时候……”

    “到时候这东陵大乱,朝绘和云若烟怎么可能还待在这里?”

    “是,所以母妃真是聪慧。”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停在房梁之上,他着了一身素衣,巨大的斗篷遮住了脸更遮住了神色。

    看不真切。

    暗色中,他似乎是微微皱起了眉,最后……

    抬眼,身形一闪而逝。

    云若烟回到宫中的时候,朝绘正在她殿中坐着。

    遥遥看到她走来。

    她冰肌玉骨,神色高傲冷清。

    像高岭之花。

    朝绘突然想起来当时在西凉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笑起来眉眼如画张扬恣意的样子。

    都好看。

    如果硬是要选一个的话……

    他正想着,云若烟已经停在他面前,拱手行礼:“表哥。”

    听到这称呼,他眉眼间瞬间晕出了烟花。

    “表妹。”

    他走过去停在她身边,自觉的就伸手帮她提着的包裹提在了自己手里,他试着掂量了下,还挺有重量的,“这是什么东西?”

    “我师傅送给表哥的佳酿。”

    “玄静师太身为出家人,尘事皆空,酒肉皆戒,她竟也会酿酒?”

    不过云若烟的关注点却并没有在这里:“表哥你竟然认得我师傅?”

    “事关你,孤都有查证。”

    也是……

    云若烟轻笑道:“昨日之事是我太过莽撞,我未曾杀过人,也未曾那么近距离的看到过人死在我面前,所以一时失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是无心之举,还请表哥不要生气。”

    “孤自不会生表妹的气。”

    朝绘掂量了一下包裹,里面应当放置了两壶酒。

    只是这酒……

    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中的酒啊。

    “表妹怎么回来了也不同孤说一下,孤好去接你。”

    “不敢劳烦表哥。”

    二人寒暄了一阵进门坐了会,又拿出酒壶来尝了尝。

    清冽甘甜,唇齿留香。

    的确好酒。

    云若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对了表哥,我们何时启程回西凉?”

    “你想回去?”

    她倒是不想回去,但是现如今这京都已经把她说的十恶不赦。

    她想待我待不下去了。

    “是,我上次就在宫中认得了瑰玉妹妹,一见如故,如今好久不见了,倒是想念。”

    瑰玉……

    朝绘想了想,随手一摆手:“她啊,已经嫁到了南越。”

    嫁了?

    云若烟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走后不久她就嫁了。”

    “这么的着急吗?”

    “嗯,其中细节改日再同你说。”朝绘放下酒壶,淡淡的道,“至于何时回西凉,很快,应当就这几天,毕竟这是东陵,也不是西凉,处处也比不上西凉,不过你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孤喝酒,今日却一反常态,该是有事求孤吧。”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表哥。”云若烟叹了口气,“我昨日在水月庵中睡觉,突然梦到了一人。”

    “谁?”

    “姜贵妃。”

    “她如何?”

    “我梦到昔日我还是水月庵中的小尼姑,她却硬是把我扯进这权利的漩涡中,几次三番的羞辱打骂我,还设计陷害于我,更是不久前差点让我死于非命。”

    这倒是真事。

    朝绘笑意淡淡,好像什么事都胜券在握,也什么事都能牢靠的被他攥在手里似的。

    他说:“表妹可是想报仇吗?”

    云若烟扬起一嘴的大白牙:“想。”

    “需要孤助你?”

    “不需要。”云若烟说了这句话迟疑了一瞬,又说,“只要表哥把回西凉的时日往后推迟两天就可以了,我的仇我自然会报的。”

    朝绘也就欣赏她这一点。

    不卑不亢悠然自得。

    他点头道:“好。”

    送走了朝绘,云若烟松了口气,立刻跑到了自然的水盆边,用手抠着喉咙把刚才自己装模作样喝的酒都吐了个天翻地覆。

    力气一点也没了。

    她自己好容易扶着自己走到贵妃榻前休息了片刻,她叫:“妙善?”

    没人应。

    嗯?

    应该在的啊,刚才她和朝绘进来的时候,妙善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啊。

    云若烟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去看,刚刚掀开了曼帐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她垂眼看,一把长剑停在她脖颈处。

    剑光冷冽。

    似是他微微动一下手就能把她的脖颈割开。

    云若烟看向那人:“弓婳。”

    来人摘掉了斗篷,露出那张她深深的记在脑子里的脸来。

    他放下长剑,拱手跪下:“九娘娘。”

    云若烟眼底尽是复杂的光,半晌,她也没有去扶他,只是冷冷的道,“你还是不要叫我九娘娘了,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你口中的九娘娘了。”

    “娘娘……”

    “如果可以,你最好还是叫我朝霭贵主吧。”

    弓婳起身,却固执的不去开口叫她。

    良久。

    云若烟摸索着又爬上了贵妃榻,拿了云锦棉被盖住了腿,她伸手揉着太阳穴,慵懒的道:“你还活着的话,那青衣七年都还活着吗?”

    她故意的没去调查他们。

    就怕一个死。

    她是医师,见惯了生离死别。

    可就是因为见惯了生离死别,她才会觉得自己心里格外的难过难受。

    也怎么看都看不开。

    弓婳迟疑了下,“还活着。”

    “在何处?”

    “城外逃亡,现下不清楚了。”

    也是,现在的京都危机四伏,稍不注意又或者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死。

    人心惶惶。

    但凡是想着能走就走的人也都逃了。

    她们跑了也不足为奇。

    云若烟还是感觉挺唏嘘的,她微微眯起眼,去想当日的当年的场景,可是那这场景好像是已经淡化了,她怎么想却也是越想越模糊。

    “你现在找我有事吗?”

    弓婳可是一个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更何况他刚才提着剑放在她脖颈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

    虽然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