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重蹈覆辙
早朝。
因为监察院联络司的工作失误，致使前往几个邦国运送新币的军队都被滞留在邦国边境处，导致接下来的押送任务无法顺利进行，早朝一开始，帝都驻军统领就兴师问罪，联络司的司长则认为滞留原因是军队没有好好同邦国驻军沟通导致邦国临时变卦，两人为到底是谁该负责吵成一团。直到罗德总长发话，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许诺会亲自解决这件事，才暂时平息了这场纷争。
接着风物司又说财政司给的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完成所有数据的收集和整理，不能在规定时限内给出各邦国需要的货币数量评估，要求将时限推后。墨林不肯，认为是风物司效率低下，强调货币已经按预定时间开始铸造，不能再等，要求风物司一定要在规定时限内把评估表交过来，否则最后造出的货币短缺或是盈余，就要风物司赔偿损失。两人彼此僵持不下，一番唇枪舌剑，最后波旁丞相出面，两人才终于各退一步。
两场吵下来，芙蕾一直都保持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姿势坐着，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到底吵了什么。
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白元帅发话，说起派兵去清剿月华沙漠的沙匪的事。
“月华沙漠的沙匪也不是今天才有。”芙蕾十分紧张地看着白元帅，不觉握起了拳头，“用不着小题大做，从帝都派兵去清剿。何况，现在帝都驻军都滞留在外，也无兵可派。”
白元帅早有准备，建议说从内、外城近卫军里调派人手。
芙蕾心绪烦乱，差点说出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可她心里却知道，这次出兵，是势在必行。
首先，月华沙漠的沙匪猖獗已久，但那两个邦国是第一次上书请帝都出兵清剿，可以看作他们愿意服从皇帝的一个信号，自然是不能不派兵。其次，虽然帝都驻军都被派出押送货币，但帝都之内仍留有内、外城近卫军两万人，帝都被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从近卫军里抽调人手，并无问题。最后，月华沙漠的沙匪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只要清点五千人马，再同那两个邦国的驻军合兵，这次清剿必定成功，届时领兵之人有此军功，升官有望。芙蕾甚至理解白元帅为什么要把这种好差事交给若泽。一则是帝都驻军的将领，除了若泽其余都已经被外派，二则是他真心为若泽着想，毕竟逢此之世，难得有此良机。
若真能立功当然好。芙蕾有些心酸地想，可惜这次沙匪之乱提前两年，芙蕾也不知道若泽此时出兵，到底结局会如何。她要若泽好好活着，军功什么的，都没有活着重要。
可她的担忧没有任何人懂。
***
一下早朝，芙蕾就把大塔叫了出来，让他马上去查关于沙匪的资料。大塔恭恭敬敬地领命而去，倒让芙蕾有些诧异。
只是芙蕾现在没有心情去看那些文书，便带着宝慧，在皇宫里闲逛了一阵，恰好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晓露和卡瑞。
外城近卫军之前由斯沃统领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后来遇上离奇死亡案，但晓露和卡瑞还是迅速掌握了局面。只是毕竟是外城近卫军，所以他们并不经常到皇城里来。这次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芙蕾默默想着，就看到卡瑞直奔自己而来。
“大美人陛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卡瑞笑嘻嘻地行了礼，无视晓露的白眼，凑到芙蕾面前。
芙蕾偷偷瞄了晓露一眼，只笑了笑，没说话。
晓露一脸鄙夷地瞥了卡瑞一眼，也上前行了礼。
卡瑞很谄媚地围着芙蕾，奉上若干真挚的赞美，晓露脸上的鄙夷之色，也就越发深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芙蕾忍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哈，好像一条见到骨头的狗，哈哈哈。”
卡瑞眼睛一亮，举起两只前爪，“唔汪”一声，就要往芙蕾身上蹭，晓露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卡瑞的衣领把他拖开，脸色难看得像是被狗舔得太干净的骨头。
“有话就说。”芙蕾正色道，“不说我就回万象殿了。”
卡瑞讨好地看着晓露，晓露白了他一眼，松了手。于是卡瑞又谄笑着凑到芙蕾面前，十分热情地说：“陛下，您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明白知人善任这个浅显而伟大的道理吧。”
“你不想在外城近卫军待着了？”芙蕾看了一眼依旧脸色不佳的晓露。
卡瑞热烈地附和着。
芙蕾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没在意，随口道：“那你想去哪？内城近卫军？御前近卫队？还是转文职？”
“帝都驻军啊！”卡瑞听完芙蕾的话，用一种“你怎么不懂我的心”的语气夸张地大喊。
芙蕾愣愣地盯着卡瑞，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
卡瑞还在哀嚎：“帝都驻军啊！我要打仗！我要打仗！为什么那个连军校都没上过的小子可以去打仗！我好歹也是实战成绩第一！我要打仗！”
芙蕾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正要开口，却听晓露厉声道：“你少来！你不是逃婚逃到帝都来的吗！你是打算回去打仗顺便成个婚？”
卡瑞委屈地闭了嘴。
芙蕾挑了挑眉，灵机一动，随即用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语气对卡瑞说：“你要真想打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卡瑞拼命点头。
“我要你和若泽分兵合作。”芙蕾笑意嫣然，“你领兵从月华邦国出发，若泽领兵从落炎邦国出发，你们兵分两路，夹击沙匪，如何？”
卡瑞皱了皱眉头。他跟若泽一直不太对盘，要合作恐怕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这样分兵也好，他就不用回落炎邦国。思及此，卡瑞立刻点头，生怕芙蕾又反悔。
芙蕾心下盘算着要怎么去找白元帅开口，却听晓露语带不平地问：“陛下，您就这么不相信若泽的能力吗？”
芙蕾沉默着，没有回答。
***
然而不只晓露有这种想法，白元帅也是，这让芙蕾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让他点头同意。
其他人怎么想的芙蕾并不是太在意，只是……
“陛下，若泽公子来了。”宝慧神色微妙地进来通秉。
芙蕾点了点头，顺手将大塔送过来的资料推到一边，笑容有些苦。白元帅动作还真快啊，这才几个时辰，连若泽都知道了。
若泽步履从容地走进来，行了礼。芙蕾看着，不觉呼吸一窒。
雅塔的军装据说是借鉴了浅央简洁质朴的穿衣风格，同雅塔向来繁复华丽的着装风格迥异。像若泽现在穿的那一身黑色常服，线条简洁，没有任何累赘的设计和多余的花纹，只有暗金雕花的衣扣和袖扣，还隐隐有些雅塔的风格。不过也许和若泽此刻并没有戴肩章和绶带有关系。
芙蕾见过他穿着军装的样子，而且肩章和绶带一样不缺，还佩着军刀。那时她一身礼服代表皇室在祈神台上送他出征，看他骑着白马，消失在城门那头。她不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
芙蕾怔怔地想着，连若泽走到她身边都没有注意。直到若泽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划，芙蕾才猛地向后一缩，有水滴到她手上。
若泽很是无奈。他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芙蕾一看到他，居然就哭了。他没这么可怕吧？
芙蕾呆呆地注视着若泽，半晌，突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死死抓着若泽不放，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到若泽衣服上。
若泽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轻声哄着芙蕾，一只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肩膀，还要忍着时不时探头进来的宝慧那奇怪的眼神。
若泽能够察觉到芙蕾最近的某些举动有些不同寻常。他觉得芙蕾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心里压了些什么事情，那些事情让她偶尔独自一人时，背影看起来会特别孤独和凄凉。他以为是皇位和老师的逝世让芙蕾改变了，所以一门心思地觉得，如果他更强大一些，芙蕾也许就不会看起来那么孤独。他不喜欢芙蕾孤军奋战的样子，虽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有在处理跟他有关的事情时，芙蕾才是孤军奋战。
芙蕾哭了好久，才终于缓了一些，但还是抽抽噎噎。
若泽叹了口气，终于投降，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别哭了。”
“我是真的，呃，很担心你。”芙蕾哭得打嗝，红着眼看着若泽，“让卡瑞陪你，呃，一起，好不好，又不吃亏。”
想到卡瑞浮夸嚣张的样子，若泽不禁皱了眉头，但一看芙蕾，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芙蕾终于破涕为笑，只是过了一会儿又苦着脸说：“我都不能去送你。”那时身为雅塔亲王的芙蕾可以在祈神台上亲自为他祝福送行，而现在身为雅塔皇帝的芙蕾，却只能留在皇宫里，翻着那些文书。
若泽温柔地帮芙蕾理了理头发，认真地看着芙蕾，保证道：“别担心，我会凯旋而归。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芙蕾看着那一双光彩熠熠的金眸，终于下定了决心。
因为监察院联络司的工作失误，致使前往几个邦国运送新币的军队都被滞留在邦国边境处，导致接下来的押送任务无法顺利进行，早朝一开始，帝都驻军统领就兴师问罪，联络司的司长则认为滞留原因是军队没有好好同邦国驻军沟通导致邦国临时变卦，两人为到底是谁该负责吵成一团。直到罗德总长发话，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许诺会亲自解决这件事，才暂时平息了这场纷争。
接着风物司又说财政司给的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完成所有数据的收集和整理，不能在规定时限内给出各邦国需要的货币数量评估，要求将时限推后。墨林不肯，认为是风物司效率低下，强调货币已经按预定时间开始铸造，不能再等，要求风物司一定要在规定时限内把评估表交过来，否则最后造出的货币短缺或是盈余，就要风物司赔偿损失。两人彼此僵持不下，一番唇枪舌剑，最后波旁丞相出面，两人才终于各退一步。
两场吵下来，芙蕾一直都保持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姿势坐着，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到底吵了什么。
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白元帅发话，说起派兵去清剿月华沙漠的沙匪的事。
“月华沙漠的沙匪也不是今天才有。”芙蕾十分紧张地看着白元帅，不觉握起了拳头，“用不着小题大做，从帝都派兵去清剿。何况，现在帝都驻军都滞留在外，也无兵可派。”
白元帅早有准备，建议说从内、外城近卫军里调派人手。
芙蕾心绪烦乱，差点说出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可她心里却知道，这次出兵，是势在必行。
首先，月华沙漠的沙匪猖獗已久，但那两个邦国是第一次上书请帝都出兵清剿，可以看作他们愿意服从皇帝的一个信号，自然是不能不派兵。其次，虽然帝都驻军都被派出押送货币，但帝都之内仍留有内、外城近卫军两万人，帝都被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从近卫军里抽调人手，并无问题。最后，月华沙漠的沙匪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只要清点五千人马，再同那两个邦国的驻军合兵，这次清剿必定成功，届时领兵之人有此军功，升官有望。芙蕾甚至理解白元帅为什么要把这种好差事交给若泽。一则是帝都驻军的将领，除了若泽其余都已经被外派，二则是他真心为若泽着想，毕竟逢此之世，难得有此良机。
若真能立功当然好。芙蕾有些心酸地想，可惜这次沙匪之乱提前两年，芙蕾也不知道若泽此时出兵，到底结局会如何。她要若泽好好活着，军功什么的，都没有活着重要。
可她的担忧没有任何人懂。
***
一下早朝，芙蕾就把大塔叫了出来，让他马上去查关于沙匪的资料。大塔恭恭敬敬地领命而去，倒让芙蕾有些诧异。
只是芙蕾现在没有心情去看那些文书，便带着宝慧，在皇宫里闲逛了一阵，恰好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晓露和卡瑞。
外城近卫军之前由斯沃统领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后来遇上离奇死亡案，但晓露和卡瑞还是迅速掌握了局面。只是毕竟是外城近卫军，所以他们并不经常到皇城里来。这次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芙蕾默默想着，就看到卡瑞直奔自己而来。
“大美人陛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卡瑞笑嘻嘻地行了礼，无视晓露的白眼，凑到芙蕾面前。
芙蕾偷偷瞄了晓露一眼，只笑了笑，没说话。
晓露一脸鄙夷地瞥了卡瑞一眼，也上前行了礼。
卡瑞很谄媚地围着芙蕾，奉上若干真挚的赞美，晓露脸上的鄙夷之色，也就越发深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芙蕾忍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哈，好像一条见到骨头的狗，哈哈哈。”
卡瑞眼睛一亮，举起两只前爪，“唔汪”一声，就要往芙蕾身上蹭，晓露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卡瑞的衣领把他拖开，脸色难看得像是被狗舔得太干净的骨头。
“有话就说。”芙蕾正色道，“不说我就回万象殿了。”
卡瑞讨好地看着晓露，晓露白了他一眼，松了手。于是卡瑞又谄笑着凑到芙蕾面前，十分热情地说：“陛下，您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明白知人善任这个浅显而伟大的道理吧。”
“你不想在外城近卫军待着了？”芙蕾看了一眼依旧脸色不佳的晓露。
卡瑞热烈地附和着。
芙蕾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没在意，随口道：“那你想去哪？内城近卫军？御前近卫队？还是转文职？”
“帝都驻军啊！”卡瑞听完芙蕾的话，用一种“你怎么不懂我的心”的语气夸张地大喊。
芙蕾愣愣地盯着卡瑞，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
卡瑞还在哀嚎：“帝都驻军啊！我要打仗！我要打仗！为什么那个连军校都没上过的小子可以去打仗！我好歹也是实战成绩第一！我要打仗！”
芙蕾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正要开口，却听晓露厉声道：“你少来！你不是逃婚逃到帝都来的吗！你是打算回去打仗顺便成个婚？”
卡瑞委屈地闭了嘴。
芙蕾挑了挑眉，灵机一动，随即用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语气对卡瑞说：“你要真想打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卡瑞拼命点头。
“我要你和若泽分兵合作。”芙蕾笑意嫣然，“你领兵从月华邦国出发，若泽领兵从落炎邦国出发，你们兵分两路，夹击沙匪，如何？”
卡瑞皱了皱眉头。他跟若泽一直不太对盘，要合作恐怕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这样分兵也好，他就不用回落炎邦国。思及此，卡瑞立刻点头，生怕芙蕾又反悔。
芙蕾心下盘算着要怎么去找白元帅开口，却听晓露语带不平地问：“陛下，您就这么不相信若泽的能力吗？”
芙蕾沉默着，没有回答。
***
然而不只晓露有这种想法，白元帅也是，这让芙蕾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让他点头同意。
其他人怎么想的芙蕾并不是太在意，只是……
“陛下，若泽公子来了。”宝慧神色微妙地进来通秉。
芙蕾点了点头，顺手将大塔送过来的资料推到一边，笑容有些苦。白元帅动作还真快啊，这才几个时辰，连若泽都知道了。
若泽步履从容地走进来，行了礼。芙蕾看着，不觉呼吸一窒。
雅塔的军装据说是借鉴了浅央简洁质朴的穿衣风格，同雅塔向来繁复华丽的着装风格迥异。像若泽现在穿的那一身黑色常服，线条简洁，没有任何累赘的设计和多余的花纹，只有暗金雕花的衣扣和袖扣，还隐隐有些雅塔的风格。不过也许和若泽此刻并没有戴肩章和绶带有关系。
芙蕾见过他穿着军装的样子，而且肩章和绶带一样不缺，还佩着军刀。那时她一身礼服代表皇室在祈神台上送他出征，看他骑着白马，消失在城门那头。她不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
芙蕾怔怔地想着，连若泽走到她身边都没有注意。直到若泽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划，芙蕾才猛地向后一缩，有水滴到她手上。
若泽很是无奈。他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芙蕾一看到他，居然就哭了。他没这么可怕吧？
芙蕾呆呆地注视着若泽，半晌，突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死死抓着若泽不放，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到若泽衣服上。
若泽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轻声哄着芙蕾，一只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肩膀，还要忍着时不时探头进来的宝慧那奇怪的眼神。
若泽能够察觉到芙蕾最近的某些举动有些不同寻常。他觉得芙蕾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心里压了些什么事情，那些事情让她偶尔独自一人时，背影看起来会特别孤独和凄凉。他以为是皇位和老师的逝世让芙蕾改变了，所以一门心思地觉得，如果他更强大一些，芙蕾也许就不会看起来那么孤独。他不喜欢芙蕾孤军奋战的样子，虽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有在处理跟他有关的事情时，芙蕾才是孤军奋战。
芙蕾哭了好久，才终于缓了一些，但还是抽抽噎噎。
若泽叹了口气，终于投降，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别哭了。”
“我是真的，呃，很担心你。”芙蕾哭得打嗝，红着眼看着若泽，“让卡瑞陪你，呃，一起，好不好，又不吃亏。”
想到卡瑞浮夸嚣张的样子，若泽不禁皱了眉头，但一看芙蕾，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芙蕾终于破涕为笑，只是过了一会儿又苦着脸说：“我都不能去送你。”那时身为雅塔亲王的芙蕾可以在祈神台上亲自为他祝福送行，而现在身为雅塔皇帝的芙蕾，却只能留在皇宫里，翻着那些文书。
若泽温柔地帮芙蕾理了理头发，认真地看着芙蕾，保证道：“别担心，我会凯旋而归。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芙蕾看着那一双光彩熠熠的金眸，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