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炸蔬菜什锦配多重卤肉汁饭
灯火通明的宿舍厨房里，两个少年披着围裙，戴着头巾，一个在用刀飞快的切着什么，一个正在弯腰低头，仔细调配着什么。
蓝色的炉火灼灼，炉灶上的不锈钢锅里不断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来，另外一口高压锅里则咕嘟咕嘟发出食物沸腾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股浓郁勾人的肉香。
这种香味从厨房钻出去，在整个宿舍上下楼之间游走，看起来倒像是无形的叫卖，紧闭的房门开始慢慢地，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来，所有人都在用力闻着味道的来源。
“阿水，面衣调配好了么？”
路天泽问道，阿水撅着屁股晃了两下，“按照你说的鸡蛋、水还有面粉1：2：1的比例，搞定！”
路天泽转身去看，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点点头，“干的不错！接下来，就是要让其他人过来吃饭了，阿水你去叫一下吧！”
阿水嗯了一声，刚解下围裙往外走，拉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六七个人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留着口水，眼神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傻了。
路天泽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一群人，他熟络的微笑，举起手里的长筷子，“哟！诸位来的可真准时！请先在客厅里坐下，两分钟之后就可以吃饭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立刻飞毛腿一样跑到长桌旁，各自抢占有利位置，但头还是望着诱人香味的厨房。
“阿水！准备七人份的盘子、筷子和勺子备用！”
“ok啦！”
“那个，能不能多加一份啊……”
一个中年男子忽然笑嘻嘻的站在门口，舌头不忘舔着嘴唇，馋相毕现。
“赵叔？您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帅？”
阿水惊讶地看着换了干净衬衣和外套的男人。男人还想习惯性的甩一甩飘油的长发，但是头发已经扎了起来，只得讪讪一笑。
“这么美味的食物，怎么能继续披头散发，那就是对美食的不敬了！”
路天泽看着赵叔平常的脸，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但阿水提醒他油温有变化，这才略过。
“赵叔是舍管，今天的联谊会是整个润土公寓的，当然少不了你！先去坐，马上就来！”
路天泽一边将裹了面衣的食物放入低温的油锅里，一边说道。赵叔乐呵呵的掉头和那帮小子坐在一起，随着香味不断地轻敲桌子，这是催促，也是一种对美食的期待。
两分钟之后，每个人面前一碗汤，两个餐盘。一个是白色圆形的餐盘，一个是长条形的餐盘。
长条形餐盘里，面衣炸得金黄，圆形盘子里，扑鼻的浓郁肉汁浇在白米饭上，散发出让人垂涎的香味。明明已经忍不住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谁先动，而是看着路天泽。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相聚，可惜没有酒，那我们就以汤代酒，干杯！”
路天泽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者退让，既然联谊会是他想出来的，他就带头发起，所有人也都举起手里汤碗，“干杯！”
有清脆的碰撞声传来，但随即就是“好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碗汤是怎么回事？”
楼上遛鸟的那位看着路天泽，路天泽则伸手指了指阿水。阿水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把从家乡带来的龙眼干泡发，和海带鱼干一起炖煮……不过这个创意还是小天想到的！”
“怪不得！明明很香浓的汤却一点都不腻，反而有一种清淡的爽口，原来是加了龙眼肉！”
舍管赵叔赞了一声，随即咬了一口炸的金黄的面衣，入口时从里面传来的热烫让他差点吐出舌头，惹的所有人哈哈大笑，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烫烫烫……唔！这个味道……”
赵叔在咀嚼了之后眼睛忽然亮起来，“是什锦蔬菜？！”
“啊，储藏室里只剩下这些蔬菜了。”
路天泽点点头。
“可是，那些残余蔬菜都快变坏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口感？不得了了，这个炸蔬菜什锦，怎么这么好吃？就好像是置身在浩瀚的蔬菜园里，鼻息里、口腔里、甚至是身体里都充满了新鲜蔬菜的香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赵叔一边说，一边用不可思议眼神看着路天泽，三口两口，盘子里的蔬菜什锦就被他吃光了。
“先把水烧开，将这些变软的蔬菜放进去，加入白醋和橄榄油，小火炖煮一会儿，这样就能去掉蔬菜里的异味，同时也能让蔬菜重新焕发生命力！最后再用面衣裹上油炸，这样一来就吃不出不好的味道了……”
听着路天泽解释，赵叔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小子不简单。因为这种处理食材的法子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严格来说，这是一种法式的烹饪法。法国料理最是讲究对食材的繁复处理和加工，最后才会呈现极致的口感。
“哇——这个肉汁饭是怎么回事？好吃的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乍一看像是台湾的打卤饭，可是却又不一样，味道……似乎是多重的！”
两个发型一样，就连五官都长的七八分相似的男生先后看着路天泽，路天泽听着这两人的声音，想起来楼上那间搞基房间里的声音，顿时微微一笑。
“有猪腿肉、牛肉脯、鲣鱼花……还有一种是什么？居然q弹爽滑？！”
一个留着很潮的暗红色短发的少年忽然一边品尝，一边说道，最后看着路天泽，似乎在问那个是什么东西。
“的确，这个q弹的东西是什么肉？难道是牛筋？可又不太像啊！”
赵叔眉头紧锁，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也只好看着路天泽。
路天泽和阿水同时笑起来，“是皮蛋啊。”
啊？！
“阿水从老家带来了仙游皮蛋，而且是上好的鹌鹑皮蛋。仙游皮蛋清香，皮质也很好，所以加入这些炖肉里，不但能提鲜，而且增加口感。”
路天泽这一解释，立刻让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仙游皮蛋！
“食材大概只有这么多，所以临时就做出了这炸蔬菜什锦和多重卤肉汁饭，手艺不精，还请包函！”
路天泽嘴上说着手艺不精，可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自信，那就是“我做的绝对好吃”的意思。
但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除了舍管赵叔还在扒拉着饭，其他人都停下来了，彼此看了看，似乎是有什么表示。
“怎么了？”
阿水抬头不解地问道。
“我想起来，我从老家同里带来了米酒和状元蹄！我可以拿过来做一道醉蹄给大家吃！”
那个喜欢遛鸟健身的高个男生起身朝着二楼奔去。
“俺们哥俩是sd的，俺叫李吉，这是俺哥李祥！”
两个长相不容易分辨的少年站了起来，“俺们从老家带来了章丘大葱、德州扒鷄、还有东阿阿胶，俺估摸着可以做一道大葱扒鸡阿胶！”
说着，兄弟两转身也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路天泽！我是厨人二班的魏然，是现在这个宿舍里唯一的老生，也是你们的前辈！怎么说这个联谊会也该由我发起，真是丢人啊！我没什么干货，不过宿舍后面那条河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来做碳烤河鲜给你们尝尝！”
叫做魏然的男生推开宿舍的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一下子，大厅里只剩下路天泽、阿水、赵叔和红头发的少年。
“这帮小子是怎么了？”
赵叔愣愣地问道，红头发的少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忽然指着路天泽，“狗带同学！你不要太过分！”
唉？！
这一下大家真的是懵了，就见红发少年站起来，瞪着路天泽，“你是新生，我们也是新生，凭什么你第一天就能大庭广众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而且还击败了厨人二班的精英猎风？看着你小子大言不惭的说要成为万人之上厨道第一，你知道我心里多不爽么？没成想竟然还一个宿舍！这也就罢了，原本想和你楚河汉界的我，居然没忍住吃了你做的菜，你叫我们心里怎么样嘛？我们也都是各个地方的厨道新星，凭什么让你美玉在前，我们要甘做绿叶？！路天泽，记住我的名字，我姓解，sx面点世家‘解立皇’的解！我叫解利生！”
少年一副倨傲模样，随即拍拍手朝着一楼的房间走了过去，还不忘摆摆手，“我去拿家伙出来，给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露一手，让你吃一回你一辈子都吃不到的点心……你那个煎饺在我眼里还不够看啊！”
赵叔眼见这其乐融融的景象一下子就没了，不由抓耳牢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水看着路天泽，却看到路天泽的眼睛里正放着光，那是一种兴奋的光。
就要这样子啊！这样才有意思！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准！
半个小时之后……
长桌上放满了来自五湖自海的特产美食，加上魏然学长不惜跳河抓来的鱼虾，碳烤了之后上桌。当一杯杯米酒举起、干杯、下肚，反复几次之后，刚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就变得其乐融融，仿佛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
“阿泽我跟你说，你今天只有一件事让我最嫉妒——”
遛鸟的男生勾着路天泽的脖子，才几杯米酒已经面红耳赤，一看就知道不胜酒力，“宫悦美嘴角的酱汁……什么味道？”
旁边立刻哄然大笑，有的凑过来追问，有的则吹起口哨调侃起来，说你唐傲天不是遛鸟健身立志做李小龙么，怎么也对女色如此入迷啊。
“你们懂个鸟——”
叫做唐傲天的少年大手一辉，然后干脆趴在路天泽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路天泽好不容易在阿水的帮助下，逃脱唐傲天的“镇压”，解利生很拽的递过来一只白黑两种面皮的双拼烧麦，“吃吃看！”
路天泽接过来，入手还有些烫，他咬了一口，皮薄且劲道，里面的炒饭和火腿肉、蔬菜就像是黄金配比一样，鲜美的口水几乎都要把口腔溢出来了。
“牛！老解，今天要是你和猎风比，绝对碾压！”
路天泽不吝赞美，解利生原本板着的一张脸立刻笑的像是一朵花，大力拍着路天泽的肩膀，然后挠挠头，“哪里哪里，点心可是我的强项！不过说句实话，你今天做的炸什锦蔬菜和多重卤肉汁饭，也很不错！”
两个惺惺相惜的少年彼此你一句我一句来回吹捧，阿水调皮的用碳烤大虾的胡须撩着睡着的唐傲天，看着他不断伸手挠脸，开心的大笑起来。
sd吉祥两兄弟喝开心了，彼此又躺在地上以高难度愈加动作互压，据说这是祖传，能锻炼臂力和腰腹力量，说作为一个厨师，这些是必须的，否则连掌勺都干不了。
魏然学长则和赵叔不断“走一个”，把一大瓶米酒喝的快见底了。
四月底的晚风从窗户徐徐吹入，月光漫漫，这个夜晚，润土公寓一片祥和安静。
“好久……没这样热闹开心过了……”
魏然忍不住叹一口气，他害怕的是这种美好会稍纵即逝，因为过去的一年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群斗食一次次失败，身边的舍友一个个被退学，或者被引诱加入其它宿舍，原本还有几亩地一些小资产的润土公寓，变成了现在一贫如洗的境地。
“都说新人新气象……今年这帮小子比去年你那届强！咱们已经到底了，还能跌到哪里去？差不多也该触底反弹了吧……”
赵叔啃着醉蹄，满脸油光，好像想到了什么，拍着魏然的肩膀，“不是赵叔吹牛，想当年，赵叔还有另外两位大神，作为润土公寓的代表，那叫一个大杀四方，横扫宿舍区！要田有田，要草场有草场，要粮有粮，要肉都吃不完……”
“每回一喝酒你就说这个，我耳朵都出茧子了……赵叔，拜托你换一个吹牛吧！”
魏然不以为意，然而心里却还是开始燃起一丝火苗。尤其是像今夜这么好的气氛，他想能够一直拥有，而不是再次慢慢的别离，慢慢地沉沦。
蓝色的炉火灼灼，炉灶上的不锈钢锅里不断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来，另外一口高压锅里则咕嘟咕嘟发出食物沸腾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股浓郁勾人的肉香。
这种香味从厨房钻出去，在整个宿舍上下楼之间游走，看起来倒像是无形的叫卖，紧闭的房门开始慢慢地，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来，所有人都在用力闻着味道的来源。
“阿水，面衣调配好了么？”
路天泽问道，阿水撅着屁股晃了两下，“按照你说的鸡蛋、水还有面粉1：2：1的比例，搞定！”
路天泽转身去看，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点点头，“干的不错！接下来，就是要让其他人过来吃饭了，阿水你去叫一下吧！”
阿水嗯了一声，刚解下围裙往外走，拉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六七个人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留着口水，眼神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傻了。
路天泽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一群人，他熟络的微笑，举起手里的长筷子，“哟！诸位来的可真准时！请先在客厅里坐下，两分钟之后就可以吃饭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立刻飞毛腿一样跑到长桌旁，各自抢占有利位置，但头还是望着诱人香味的厨房。
“阿水！准备七人份的盘子、筷子和勺子备用！”
“ok啦！”
“那个，能不能多加一份啊……”
一个中年男子忽然笑嘻嘻的站在门口，舌头不忘舔着嘴唇，馋相毕现。
“赵叔？您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帅？”
阿水惊讶地看着换了干净衬衣和外套的男人。男人还想习惯性的甩一甩飘油的长发，但是头发已经扎了起来，只得讪讪一笑。
“这么美味的食物，怎么能继续披头散发，那就是对美食的不敬了！”
路天泽看着赵叔平常的脸，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但阿水提醒他油温有变化，这才略过。
“赵叔是舍管，今天的联谊会是整个润土公寓的，当然少不了你！先去坐，马上就来！”
路天泽一边将裹了面衣的食物放入低温的油锅里，一边说道。赵叔乐呵呵的掉头和那帮小子坐在一起，随着香味不断地轻敲桌子，这是催促，也是一种对美食的期待。
两分钟之后，每个人面前一碗汤，两个餐盘。一个是白色圆形的餐盘，一个是长条形的餐盘。
长条形餐盘里，面衣炸得金黄，圆形盘子里，扑鼻的浓郁肉汁浇在白米饭上，散发出让人垂涎的香味。明明已经忍不住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谁先动，而是看着路天泽。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相聚，可惜没有酒，那我们就以汤代酒，干杯！”
路天泽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者退让，既然联谊会是他想出来的，他就带头发起，所有人也都举起手里汤碗，“干杯！”
有清脆的碰撞声传来，但随即就是“好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碗汤是怎么回事？”
楼上遛鸟的那位看着路天泽，路天泽则伸手指了指阿水。阿水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把从家乡带来的龙眼干泡发，和海带鱼干一起炖煮……不过这个创意还是小天想到的！”
“怪不得！明明很香浓的汤却一点都不腻，反而有一种清淡的爽口，原来是加了龙眼肉！”
舍管赵叔赞了一声，随即咬了一口炸的金黄的面衣，入口时从里面传来的热烫让他差点吐出舌头，惹的所有人哈哈大笑，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烫烫烫……唔！这个味道……”
赵叔在咀嚼了之后眼睛忽然亮起来，“是什锦蔬菜？！”
“啊，储藏室里只剩下这些蔬菜了。”
路天泽点点头。
“可是，那些残余蔬菜都快变坏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口感？不得了了，这个炸蔬菜什锦，怎么这么好吃？就好像是置身在浩瀚的蔬菜园里，鼻息里、口腔里、甚至是身体里都充满了新鲜蔬菜的香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赵叔一边说，一边用不可思议眼神看着路天泽，三口两口，盘子里的蔬菜什锦就被他吃光了。
“先把水烧开，将这些变软的蔬菜放进去，加入白醋和橄榄油，小火炖煮一会儿，这样就能去掉蔬菜里的异味，同时也能让蔬菜重新焕发生命力！最后再用面衣裹上油炸，这样一来就吃不出不好的味道了……”
听着路天泽解释，赵叔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小子不简单。因为这种处理食材的法子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严格来说，这是一种法式的烹饪法。法国料理最是讲究对食材的繁复处理和加工，最后才会呈现极致的口感。
“哇——这个肉汁饭是怎么回事？好吃的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乍一看像是台湾的打卤饭，可是却又不一样，味道……似乎是多重的！”
两个发型一样，就连五官都长的七八分相似的男生先后看着路天泽，路天泽听着这两人的声音，想起来楼上那间搞基房间里的声音，顿时微微一笑。
“有猪腿肉、牛肉脯、鲣鱼花……还有一种是什么？居然q弹爽滑？！”
一个留着很潮的暗红色短发的少年忽然一边品尝，一边说道，最后看着路天泽，似乎在问那个是什么东西。
“的确，这个q弹的东西是什么肉？难道是牛筋？可又不太像啊！”
赵叔眉头紧锁，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也只好看着路天泽。
路天泽和阿水同时笑起来，“是皮蛋啊。”
啊？！
“阿水从老家带来了仙游皮蛋，而且是上好的鹌鹑皮蛋。仙游皮蛋清香，皮质也很好，所以加入这些炖肉里，不但能提鲜，而且增加口感。”
路天泽这一解释，立刻让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仙游皮蛋！
“食材大概只有这么多，所以临时就做出了这炸蔬菜什锦和多重卤肉汁饭，手艺不精，还请包函！”
路天泽嘴上说着手艺不精，可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自信，那就是“我做的绝对好吃”的意思。
但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除了舍管赵叔还在扒拉着饭，其他人都停下来了，彼此看了看，似乎是有什么表示。
“怎么了？”
阿水抬头不解地问道。
“我想起来，我从老家同里带来了米酒和状元蹄！我可以拿过来做一道醉蹄给大家吃！”
那个喜欢遛鸟健身的高个男生起身朝着二楼奔去。
“俺们哥俩是sd的，俺叫李吉，这是俺哥李祥！”
两个长相不容易分辨的少年站了起来，“俺们从老家带来了章丘大葱、德州扒鷄、还有东阿阿胶，俺估摸着可以做一道大葱扒鸡阿胶！”
说着，兄弟两转身也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路天泽！我是厨人二班的魏然，是现在这个宿舍里唯一的老生，也是你们的前辈！怎么说这个联谊会也该由我发起，真是丢人啊！我没什么干货，不过宿舍后面那条河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来做碳烤河鲜给你们尝尝！”
叫做魏然的男生推开宿舍的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一下子，大厅里只剩下路天泽、阿水、赵叔和红头发的少年。
“这帮小子是怎么了？”
赵叔愣愣地问道，红头发的少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忽然指着路天泽，“狗带同学！你不要太过分！”
唉？！
这一下大家真的是懵了，就见红发少年站起来，瞪着路天泽，“你是新生，我们也是新生，凭什么你第一天就能大庭广众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而且还击败了厨人二班的精英猎风？看着你小子大言不惭的说要成为万人之上厨道第一，你知道我心里多不爽么？没成想竟然还一个宿舍！这也就罢了，原本想和你楚河汉界的我，居然没忍住吃了你做的菜，你叫我们心里怎么样嘛？我们也都是各个地方的厨道新星，凭什么让你美玉在前，我们要甘做绿叶？！路天泽，记住我的名字，我姓解，sx面点世家‘解立皇’的解！我叫解利生！”
少年一副倨傲模样，随即拍拍手朝着一楼的房间走了过去，还不忘摆摆手，“我去拿家伙出来，给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露一手，让你吃一回你一辈子都吃不到的点心……你那个煎饺在我眼里还不够看啊！”
赵叔眼见这其乐融融的景象一下子就没了，不由抓耳牢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水看着路天泽，却看到路天泽的眼睛里正放着光，那是一种兴奋的光。
就要这样子啊！这样才有意思！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准！
半个小时之后……
长桌上放满了来自五湖自海的特产美食，加上魏然学长不惜跳河抓来的鱼虾，碳烤了之后上桌。当一杯杯米酒举起、干杯、下肚，反复几次之后，刚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就变得其乐融融，仿佛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
“阿泽我跟你说，你今天只有一件事让我最嫉妒——”
遛鸟的男生勾着路天泽的脖子，才几杯米酒已经面红耳赤，一看就知道不胜酒力，“宫悦美嘴角的酱汁……什么味道？”
旁边立刻哄然大笑，有的凑过来追问，有的则吹起口哨调侃起来，说你唐傲天不是遛鸟健身立志做李小龙么，怎么也对女色如此入迷啊。
“你们懂个鸟——”
叫做唐傲天的少年大手一辉，然后干脆趴在路天泽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路天泽好不容易在阿水的帮助下，逃脱唐傲天的“镇压”，解利生很拽的递过来一只白黑两种面皮的双拼烧麦，“吃吃看！”
路天泽接过来，入手还有些烫，他咬了一口，皮薄且劲道，里面的炒饭和火腿肉、蔬菜就像是黄金配比一样，鲜美的口水几乎都要把口腔溢出来了。
“牛！老解，今天要是你和猎风比，绝对碾压！”
路天泽不吝赞美，解利生原本板着的一张脸立刻笑的像是一朵花，大力拍着路天泽的肩膀，然后挠挠头，“哪里哪里，点心可是我的强项！不过说句实话，你今天做的炸什锦蔬菜和多重卤肉汁饭，也很不错！”
两个惺惺相惜的少年彼此你一句我一句来回吹捧，阿水调皮的用碳烤大虾的胡须撩着睡着的唐傲天，看着他不断伸手挠脸，开心的大笑起来。
sd吉祥两兄弟喝开心了，彼此又躺在地上以高难度愈加动作互压，据说这是祖传，能锻炼臂力和腰腹力量，说作为一个厨师，这些是必须的，否则连掌勺都干不了。
魏然学长则和赵叔不断“走一个”，把一大瓶米酒喝的快见底了。
四月底的晚风从窗户徐徐吹入，月光漫漫，这个夜晚，润土公寓一片祥和安静。
“好久……没这样热闹开心过了……”
魏然忍不住叹一口气，他害怕的是这种美好会稍纵即逝，因为过去的一年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群斗食一次次失败，身边的舍友一个个被退学，或者被引诱加入其它宿舍，原本还有几亩地一些小资产的润土公寓，变成了现在一贫如洗的境地。
“都说新人新气象……今年这帮小子比去年你那届强！咱们已经到底了，还能跌到哪里去？差不多也该触底反弹了吧……”
赵叔啃着醉蹄，满脸油光，好像想到了什么，拍着魏然的肩膀，“不是赵叔吹牛，想当年，赵叔还有另外两位大神，作为润土公寓的代表，那叫一个大杀四方，横扫宿舍区！要田有田，要草场有草场，要粮有粮，要肉都吃不完……”
“每回一喝酒你就说这个，我耳朵都出茧子了……赵叔，拜托你换一个吹牛吧！”
魏然不以为意，然而心里却还是开始燃起一丝火苗。尤其是像今夜这么好的气氛，他想能够一直拥有，而不是再次慢慢的别离，慢慢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