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约定
刀，以无比迅疾的速度架在了张平的脖子上。
张平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路天泽，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出刀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快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微微张大嘴巴，有些呼吸急促。
“恼羞成怒了么？”
“我警告你，你害死吴百川这件事我可不会放过你！还有，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把我妈惹哭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只要你敢惹我妈，我路天泽绝对会搞死你！”
少年在灯火下的背影显得有些消瘦，但在李天鹏、白荷和蕙兰的眼里，此刻这身影却如此坚强，如此壮实。
白荷更是早已经泪眼婆娑。
这时，一阵寂寥的掌声，零星的响起来，将这瞬间的沉默击溃。所有人扭头望去，雕花木窗上，不知道何时，蹲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银色的长发随着春风在笔挺的肩头随意撩动，白衬衣领口慵懒的散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尖正握着一部手机，从手机里传来类似消消乐一样游戏的背景音乐。
一阵接着一阵的活泼音乐，在这塔楼里显得十分违和。
终于，男人叹了口气，发出有些懊恼的声音，“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啊……”
说完，他关掉手机屏幕，这才发现，塔楼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显得有些滑稽。
“抱歉抱歉，我看你们玩的挺嗨，就一直没打扰。刚才这位年轻人说的话很有气魄，我忍不住鼓了个掌……”
黑西装的男人微微一笑，逆着光，五官有些模糊，他轻轻一跃，从窗台跳了下来，然后慢慢走入光影中。
啊！
蕙兰第一个轻声惊呼出来，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英俊了。刀刻般的轮廓线条，就像是希腊雕塑一样。
男人一手将手机插入裤兜，一手对李天鹏摇了摇，算是打招呼。
“李老头，还没死呢？”
李天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变得极为明亮，“是你？！”
“啊，当然是我，算起来也快十年了吧？”
男人耸耸肩，一边问介意抽烟么，一边自顾自的从一个金色的烟夹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蓝色的烟雾袅袅弥散。
“老师，你认识他？”
白荷惊讶地小声问李天鹏。
李天鹏微微皱眉，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吧，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十年前，在太湖边，我吃过一次他做的鱼。那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排名第一的鱼。”
啊！
这一次，就连张平也张了张嘴，原来李天鹏口中的第一人，竟然是他，那么他就心悦诚服了。
“年轻人，厨刀是用来对准食材的，而不是人。”
男人看着路天泽，饶有兴趣的说道。
路天泽慢慢把厨刀放下，一边打量来人，一边朝窗边走去，然后探头在外面看了看，问道，“唉？这九层楼啊！好歹几十米高，你怎么上来的？属蜘蛛的？”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只是大家刚才被这英俊男人的出场给镇住了，一时没想起来。
“随你怎么想，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英俊男人一本正经地伸出一只手，耳麦里传来一个嗤鼻的声音，“你当然拒绝回答，因为被人知道了的话，实在是太二了！”
他微微一笑，权当什么没听到，咳嗽一下。
“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看一看你，路天泽。”
“看我？小爷已经这么有名了么？你说你要是一美女姐姐多好，偏偏我又不好那一口！”
路天泽嗤笑起来，手里的一把菜刀像是杂耍一样转动。
“我知道你表面装作不在意，可是心里早已经一堆问号了，不过我今天也并不打算告诉你什么，我来，是想问问你，那天在达叔的小店，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么？”
什么？！
路天泽愣住了，随后其他人都盯着他。
“小爷那天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是哪句话？”
“那什么，要成为万人之上，厨道第一的人，这句话，是随口说的呢，还是认真的？”
英俊男人吸着烟，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天泽。仔细看，眼瞳如棕色圆石一样透亮。
路天泽愣住了。
他的确说了这句话，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问？有什么目的？
性格其实很谨慎的路天泽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只好深吸口气，挺了挺胸膛，“当然！我会以此为目标努力！”
“只是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英俊男人淡淡说了一句，香烟已经抽了一多半，他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知道你身世最详尽的人了，也是和你关系很近的人，你爸爸是谁，你妈妈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些，我不相信你不想知道。”
“是啊！我当然想知道！我简直已经快要没耐心了！你说啊，我洗耳恭听！”
路天泽有些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感觉自己真正像是一个孩子，被玩弄被掌控。
“我偏不说。”
卧槽！
路天泽双眼黑线。
年轻人将烟蒂丢下来，随即抬起黑的发亮的皮鞋踩了一脚，确认毫无火星，这才望向张平，“能击败火凤凰白荷，干的不错……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下塔去吧，老邢等你呢。今天就离开江城。”
“但——”
张平一头雾水，心里几十个问号，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收手。
英俊男人重新走到窗边，比猴子还要敏捷的爬到窗台上，然后回头看着路天泽。
月光皎洁。
“你想知道这一切，就靠你自己的实力来换。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的四院食魁争霸，届时，如果你能夺魁，我会知无不言。作为条件，这三年，魇不会对你和白荷动手。”
英俊男人说着，正准备往下跳。
“唉，你叫什么啊？”
路天泽问道。
“我叫……唉我去——”
英俊男人拂了一下长发，正准备潇洒的报出自己大号，谁知道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拉了一把，一声惨叫从窗台上跌了下去。
“太子——”
张平第一个冲到窗边，惊叫起来。
“这家伙叫‘唉我去’？好有性格的名字！”
路天泽站在窗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眼见这男人嗖一下就掉了下去，与周围的黑夜融为一体，久久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应、应该没事，要真掉下去肯定和西瓜一样‘咚’一声。”
蕙兰比出一个西瓜碎裂的姿势来，很形象，但看到所有人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收起手势。
张平掉头就往塔楼门口处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什么，忽然回头，看着路天泽，“吴百川是我学生，一个月前，他患了舌癌，味觉正在迅速消失。医生给的诊断是，要切除舌头，以及上颚两侧的肌肉，即便如此，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活不下来……”
听到这个，路天泽满脸震惊，同时又有些不信。
“输给你之后，他整个人变得很轻松，似乎和哥哥之间的心结也消失了，他很幸福。昨天夜里，他对我说要一个人出去历练，希望能做出带给人幸福的食物，我明白他心意已决。”
“你的意思是，吴百川自己了结了自己？那行车记录仪怎么解释？”
路天泽还是不信。
“那个你可以去问邢警官，是我让他拿走的。因为，我不想吴明达看到他弟弟最后死亡之前的样子。信不信由你。我是一个厨师，不论发生了什么，我的厨刀，我的厨道技，只会对付食材。这是底线和原则。”
张平说着，视线望向李天鹏，似乎有什么要说，但还是转过身去。
“张平！”
李天鹏忽然开口，“不管你怎么伪装自己，吓人也好，变得凶恶也好，你的食物骗不了人。你天生就是为厨道而生的，我想，你爸爸在天上也一定会微笑的。”
张平没有回头，只是双肩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大踏步的消失在塔楼门外。
太子此刻就像是被人拎起来的狗狗一样，吊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老邢……妈的我还没说开始拉呢！”
太子双眼黑线的对着耳机开始骂娘，“你说，你是不是要造反？回去我就给你做十全黑暗料理，吃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吃的你……”
邢警官靠在一台吊车旁，一边抽着烟，欣赏着夜空中人形威亚，一边悠悠地吐着烟圈，鼻腔里哼着帕瓦罗蒂“今夜无人入眠”的曲调。
“喂？！老邢！你有没有听我说？！你把我的形象全给毁了！”
耳机里是几倍音量的叫骂声。
邢警官实在受不了，把耳机摘了下来，任由那头喋喋不休，然后用对讲机指挥吊车操作台里的人，“唉，左边一点，对对，再往下一点……注意别碰到树干，给戳死人了……”
一通摆弄之后，玉树临风如同希腊美男子一样的太子，挺尸一样横躺在水泥地上，白唾沫吐了一嘴。
“唉——”
邢警官蹲在太子身边，叹了口气，“你说你，非要装逼，就不能好好爬楼梯么？这么low的法子你也能想的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死了没？没死起来，把你送到酒店，我还得加班呢！”
太子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邢警官，想要说什么白唾沫咕嘟了几下，只吐了两个字，然后昏了过去。
你妈。
张平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路天泽，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出刀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快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微微张大嘴巴，有些呼吸急促。
“恼羞成怒了么？”
“我警告你，你害死吴百川这件事我可不会放过你！还有，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把我妈惹哭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只要你敢惹我妈，我路天泽绝对会搞死你！”
少年在灯火下的背影显得有些消瘦，但在李天鹏、白荷和蕙兰的眼里，此刻这身影却如此坚强，如此壮实。
白荷更是早已经泪眼婆娑。
这时，一阵寂寥的掌声，零星的响起来，将这瞬间的沉默击溃。所有人扭头望去，雕花木窗上，不知道何时，蹲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银色的长发随着春风在笔挺的肩头随意撩动，白衬衣领口慵懒的散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尖正握着一部手机，从手机里传来类似消消乐一样游戏的背景音乐。
一阵接着一阵的活泼音乐，在这塔楼里显得十分违和。
终于，男人叹了口气，发出有些懊恼的声音，“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啊……”
说完，他关掉手机屏幕，这才发现，塔楼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显得有些滑稽。
“抱歉抱歉，我看你们玩的挺嗨，就一直没打扰。刚才这位年轻人说的话很有气魄，我忍不住鼓了个掌……”
黑西装的男人微微一笑，逆着光，五官有些模糊，他轻轻一跃，从窗台跳了下来，然后慢慢走入光影中。
啊！
蕙兰第一个轻声惊呼出来，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英俊了。刀刻般的轮廓线条，就像是希腊雕塑一样。
男人一手将手机插入裤兜，一手对李天鹏摇了摇，算是打招呼。
“李老头，还没死呢？”
李天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变得极为明亮，“是你？！”
“啊，当然是我，算起来也快十年了吧？”
男人耸耸肩，一边问介意抽烟么，一边自顾自的从一个金色的烟夹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蓝色的烟雾袅袅弥散。
“老师，你认识他？”
白荷惊讶地小声问李天鹏。
李天鹏微微皱眉，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吧，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十年前，在太湖边，我吃过一次他做的鱼。那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排名第一的鱼。”
啊！
这一次，就连张平也张了张嘴，原来李天鹏口中的第一人，竟然是他，那么他就心悦诚服了。
“年轻人，厨刀是用来对准食材的，而不是人。”
男人看着路天泽，饶有兴趣的说道。
路天泽慢慢把厨刀放下，一边打量来人，一边朝窗边走去，然后探头在外面看了看，问道，“唉？这九层楼啊！好歹几十米高，你怎么上来的？属蜘蛛的？”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只是大家刚才被这英俊男人的出场给镇住了，一时没想起来。
“随你怎么想，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英俊男人一本正经地伸出一只手，耳麦里传来一个嗤鼻的声音，“你当然拒绝回答，因为被人知道了的话，实在是太二了！”
他微微一笑，权当什么没听到，咳嗽一下。
“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看一看你，路天泽。”
“看我？小爷已经这么有名了么？你说你要是一美女姐姐多好，偏偏我又不好那一口！”
路天泽嗤笑起来，手里的一把菜刀像是杂耍一样转动。
“我知道你表面装作不在意，可是心里早已经一堆问号了，不过我今天也并不打算告诉你什么，我来，是想问问你，那天在达叔的小店，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么？”
什么？！
路天泽愣住了，随后其他人都盯着他。
“小爷那天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是哪句话？”
“那什么，要成为万人之上，厨道第一的人，这句话，是随口说的呢，还是认真的？”
英俊男人吸着烟，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天泽。仔细看，眼瞳如棕色圆石一样透亮。
路天泽愣住了。
他的确说了这句话，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问？有什么目的？
性格其实很谨慎的路天泽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只好深吸口气，挺了挺胸膛，“当然！我会以此为目标努力！”
“只是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英俊男人淡淡说了一句，香烟已经抽了一多半，他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知道你身世最详尽的人了，也是和你关系很近的人，你爸爸是谁，你妈妈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些，我不相信你不想知道。”
“是啊！我当然想知道！我简直已经快要没耐心了！你说啊，我洗耳恭听！”
路天泽有些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感觉自己真正像是一个孩子，被玩弄被掌控。
“我偏不说。”
卧槽！
路天泽双眼黑线。
年轻人将烟蒂丢下来，随即抬起黑的发亮的皮鞋踩了一脚，确认毫无火星，这才望向张平，“能击败火凤凰白荷，干的不错……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下塔去吧，老邢等你呢。今天就离开江城。”
“但——”
张平一头雾水，心里几十个问号，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收手。
英俊男人重新走到窗边，比猴子还要敏捷的爬到窗台上，然后回头看着路天泽。
月光皎洁。
“你想知道这一切，就靠你自己的实力来换。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的四院食魁争霸，届时，如果你能夺魁，我会知无不言。作为条件，这三年，魇不会对你和白荷动手。”
英俊男人说着，正准备往下跳。
“唉，你叫什么啊？”
路天泽问道。
“我叫……唉我去——”
英俊男人拂了一下长发，正准备潇洒的报出自己大号，谁知道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拉了一把，一声惨叫从窗台上跌了下去。
“太子——”
张平第一个冲到窗边，惊叫起来。
“这家伙叫‘唉我去’？好有性格的名字！”
路天泽站在窗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眼见这男人嗖一下就掉了下去，与周围的黑夜融为一体，久久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应、应该没事，要真掉下去肯定和西瓜一样‘咚’一声。”
蕙兰比出一个西瓜碎裂的姿势来，很形象，但看到所有人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收起手势。
张平掉头就往塔楼门口处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什么，忽然回头，看着路天泽，“吴百川是我学生，一个月前，他患了舌癌，味觉正在迅速消失。医生给的诊断是，要切除舌头，以及上颚两侧的肌肉，即便如此，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活不下来……”
听到这个，路天泽满脸震惊，同时又有些不信。
“输给你之后，他整个人变得很轻松，似乎和哥哥之间的心结也消失了，他很幸福。昨天夜里，他对我说要一个人出去历练，希望能做出带给人幸福的食物，我明白他心意已决。”
“你的意思是，吴百川自己了结了自己？那行车记录仪怎么解释？”
路天泽还是不信。
“那个你可以去问邢警官，是我让他拿走的。因为，我不想吴明达看到他弟弟最后死亡之前的样子。信不信由你。我是一个厨师，不论发生了什么，我的厨刀，我的厨道技，只会对付食材。这是底线和原则。”
张平说着，视线望向李天鹏，似乎有什么要说，但还是转过身去。
“张平！”
李天鹏忽然开口，“不管你怎么伪装自己，吓人也好，变得凶恶也好，你的食物骗不了人。你天生就是为厨道而生的，我想，你爸爸在天上也一定会微笑的。”
张平没有回头，只是双肩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大踏步的消失在塔楼门外。
太子此刻就像是被人拎起来的狗狗一样，吊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老邢……妈的我还没说开始拉呢！”
太子双眼黑线的对着耳机开始骂娘，“你说，你是不是要造反？回去我就给你做十全黑暗料理，吃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吃的你……”
邢警官靠在一台吊车旁，一边抽着烟，欣赏着夜空中人形威亚，一边悠悠地吐着烟圈，鼻腔里哼着帕瓦罗蒂“今夜无人入眠”的曲调。
“喂？！老邢！你有没有听我说？！你把我的形象全给毁了！”
耳机里是几倍音量的叫骂声。
邢警官实在受不了，把耳机摘了下来，任由那头喋喋不休，然后用对讲机指挥吊车操作台里的人，“唉，左边一点，对对，再往下一点……注意别碰到树干，给戳死人了……”
一通摆弄之后，玉树临风如同希腊美男子一样的太子，挺尸一样横躺在水泥地上，白唾沫吐了一嘴。
“唉——”
邢警官蹲在太子身边，叹了口气，“你说你，非要装逼，就不能好好爬楼梯么？这么low的法子你也能想的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死了没？没死起来，把你送到酒店，我还得加班呢！”
太子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邢警官，想要说什么白唾沫咕嘟了几下，只吐了两个字，然后昏了过去。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