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归来:盛宠绝世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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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凌铎现身

    霍晏绥赶到前厅的时候,那个持着信物之人已经被下人领到了前厅,此时正背对着霍晏绥站在厅外的玉兰树下,身边跟着一名持剑的随从,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不远不近。

    他着了一袭白衣,与树上的白色玉兰花相映衬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一眼看去,像是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

    “公主,就是……”侍卫正好跟霍晏绥说什么,却被霍晏绥抬手阻止,示意他退下,自己朝着那两人走去。

    她的脚步声很轻,倒是方才侍卫说的话似乎惊道了树下的人,不等霍晏绥走近,便缓缓回过身来,向霍晏绥看来。

    说不清为何,霍晏绥一看到那双眼睛,便觉心下咯噔一跳,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心慌,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似是在那人眼底看到了自己,一个通透的、毫无遮掩与保留的自己。

    那种眼神像是有一种无尽的穿透力,能够一眼将她看穿,让她在与他相视的瞬间,便没由来的心虚和慌张。

    “公主。”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对着霍晏绥微微欠身行礼,而后持剑侍卫上前来呈上手中的锦盒。

    霍晏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枚精巧秀气的飞镖,正是她之前交给黑袍男子的信物。

    点点头,她将信物退回,冲着两人颔首致意,“阁下是……”

    “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面见公主,公主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只要在下做得到的,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完成。”

    霍晏绥神色有些疑虑,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你师父……莫非就是……”

    “正是之前一直与公主见面的那位。”

    “他是你师父……”这一点似乎有些出乎霍晏绥的意料,“那,敢问如何称呼阁下?”

    对面的人微微抬起头,沉静的眸底始终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在下凌铎。”

    “凌铎……”霍晏绥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曾相识,然而又确确实实不曾见过,“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你们是师徒,他说的那个可以代替他出现的人,竟是他的徒弟。”

    凌铎垂首敛眉,唇角溢出一抹浅淡至极的笑意,“公主是不是很失望,徒弟终究是比不得师父。”

    霍晏绥一愣,敛眉摆手,“凌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那日跟我说会派一个人来,也没有说明来的人是谁。”

    顿了顿,莞尔一笑,道:“不过既然他说,你是可以代替他存在的人,那我相信,你必然有与常人不同之处。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劳烦凌公子多费心了。”

    “不敢当。”凌铎微微欠身,“这些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望能为公主做一些事。”

    霍晏绥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夜空,“夜深了,公子一路劳顿,必定疲乏不已,先且歇下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谈。”

    凌铎点点头,“好,听公主的安排。”

    霍晏绥便伸手招来两名下人,“即刻送凌公子到客房歇下,让厨房备些酒菜一并送去。”

    “公主有心了。”凌铎再次行了一礼,而后领着屈南一起,随着下人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霍晏绥一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最后只余一抹肃然神色。

    是谁?在哪儿听说过他?又……在哪儿见过他?

    若说乍一见面时的感觉是错觉,那这几句聊下来之后,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又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明明就是一个从不相识的人,一个始终和气浅笑的人,却让她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与惧意。

    简直是荒唐至极!

    “徒弟……”轻轻念叨了几遍,她皱了皱眉,“却不知这位徒弟比之那位,究竟有何不同,又有多少能耐。”

    言阆独自一人在亭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虽然他表面上对于云宁城这一战不甚在意,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排兵布阵中的疏漏与问题所在。

    他明白,虽然确实是司攸泄露了兵布图,但是这实在不能作为此战兵败的唯一理由,说到底,峄城与云宁城本身的地域和地势差距也是其中一个因素,以及,云宁城的守兵与峄城的守兵也不相同。

    “唉……”他突然轻叹一声,站起身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喃喃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城可以再攻,人嘛……”

    他兀自摇摇头,挑眉一笑,路过路口的时候隐隐听到附近有说话的声音,不由循声望去,只见两名下人领着两名年轻男子朝着不远处的院落走去,那是总兵府后院的客房,与司攸暂住的院子隔着一片花圃和一个小亭,说不上远,但在同一个府中,也算不得近。

    “军师?”言阆立刻想到霍晏绥方才说的话,这个时辰到府上的人应该就是霍晏绥在等的那位军师,他本以为是一位年迈、至少也该是年长之人,可是借着灯笼的光看去,那个走在中间的白衣男子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么年轻的军师?”他勾了勾唇角,幽幽一笑,“这位公主等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一边嘀咕这,一边准备往院子里走去,蓦地,他脚步一滞,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本能地顺着目光往回去,正好看到跟着下人走到院门口的凌铎停下了脚步,正侧身向他看来。

    四目相对,言阆微微一怔,竟是忘了自己前一刻脑海里在想什么,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直到凌铎对着他颔首致意,他才骤然回神,点头回应。

    而后凌铎便随着下人一道进了院内,留下言阆一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那边的院门。

    “将军?”副将从一旁走来看到正在发呆的言阆,轻轻喊了两声,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言阆皱了皱眉,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底里却有些不痛快。

    他历经沙场十余年,征战无数,杀敌无数,能在气势上压过他的人没几个,便是军中那些年长的老将军都会畏惧他。

    可是方才,他竟是……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的一记眼神给……震住了?

    副将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多问,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小声道:“夜深了,将军是不是要回去歇着了?”

    “嗯……”言阆随意应了一声,抬脚走去的方向却是司攸的院子。

    副将一愣,连忙追上去,“将军,您这是要去哪里?”

    言阆一愣,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想了会儿,不由失笑,摇了摇头,转身随着副将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云宁城内,主将大帐。

    探马刚一下马,来不及多喘一口气,便将探得的信报送入疏远的营帐内。

    元禄上前接过信报交到疏远面前,而后注意观察疏远的表情,只见他先是蹙眉,面露肃然之色,不过很快又舒展了额眉,面色变得平和。

    “将军……”元禄试探着喊了一声,“情况如何?”

    “王都赶来的兵马已经快到边疆地界了。”疏远边说边将信报递给元禄,示意他自己看,“不仅如此,此番还有一队人马赶来相助,若是他们能在晏国与凌国兵马再次攻城之前赶到,那云宁城应该就能保得住了。”

    元禄迅速地将信报看了一遍,看到最后的时候,眼睛一亮,“乾国?乾国竟然……”

    “眼下四国之重,最经不起折腾的,应当就是乾国了。”疏远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所以,最不希望四国动荡的也是乾国。”

    元禄了然地点点头,“乾国可谓内忧外患,他们此番出手帮咱们,实则也是在帮他们自己,只要这一战稳住了,那晏国与凌国便不会再轻易打乾国的主意。”

    “不管他们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对我昭国没有坏心,便就是在帮我们。”

    “是……”元禄连连点头,“是末将言语有失了。”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瞥了疏远一眼,小声道:“既如此,那司攸大人那边……”

    疏远脚步骤然停下,元禄的嗓音便也跟着停下,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疏远的情绪,只听疏远道:“她怎么了?”

    “司攸大人是乾国派来协助我们的使臣,而今在我昭国被人截走,生死未卜,我们却没有什么营救举措,末将是担心,此事万一让乾国那边的人知道了,那这件事……”

    自然是不大好收场的。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他又何尝不知,并非疏远不愿意营救,而是眼下实在抽不出那么多的人力。

    就在他迟疑着后面的话该怎么说时,一名常服装扮的小将快步进入帐内,对着疏远行了一礼。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元禄有些疑惑,只是不等他发问,便听疏远开了口:“查得怎么样?”

    小将道:“禀将军,白水城内并未发现司攸大人的踪迹,也没有听说这两日有人被俘,暂时尚无司攸大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