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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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会晤

    这些日子来,邹已无论是外出游玩还是居住,都是待在星堂中的,而作为星堂殿主的景运婴自然是当尽地主之谊,无时无刻不在陪着他闲逛。

    虽说这些天里邹已向他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关于星堂的专属秘术,并且目前这世界上仅剩下两人会的占星术的一些事宜,景运婴自然是能打哈哈就打哈哈过去了,毕竟拿东西可是需要传承的,并不是说什么人都会的,只是许多许多年来,有很多的占星人的传承都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弟子而就此断绝,现在还剩下的传承只有景运婴与景运生身上所背负的了。

    “其实就是好奇,占星人的占星术为何要比我赵洲的占卜师要强上许多?明明都是观星预测,难道占星人真的是从星辰中诞生的一群人吗?”邹已这样问过他。

    其实景运婴也不知道民间所传说的占星人是星辰所生所衍化出来的独立于人类之外的物种这种猜测或者说法是不是真的,但是就目前来看,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种说法,当然,也没有证据可以否定这种说法。

    “传承的东西,谁说得准呢?我并不知道我的老祖宗经历了什么,是用什么方法学会的占星术,我只是从他们的传承中得到许多的东西,若是你在那场战争之前来,我可能都没有办法与你说这些,但你是在战争之后来的,现在的我真正地可以看清东西了,所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人知道占星人是如何诞生的,是不是有特殊的体质之类的。”景运婴严肃地与邹已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座世界上第一名占星人叫洪盘,他只是留下了传承,具体他是如何知道占星术的秘密我们今生今世都无从得知,或许万古之后有人会提出某种猜想,而那猜想又刚好是事实的真相。”

    “不过占星术的传承确实不是谁都能学的,如今星堂的普通弟子学的占星术都只是最浅显的一层东西,再深一些他们便根本看不懂甚至连之前学会的东西都要开始怀疑,不过就算是那样其实想要占卜一些个人家未来的大小事宜也都还是准的。”景运婴有些骄傲,也有些悲伤,他又想起了他的师父,他的师父将一生都献给了星堂。

    不过谁又不是呢?或者百年之后,景运婴也会将自己身上的一身本领传授给他的徒弟,然后在他死之前将力量全部渡给他的弟子,让他的弟子承袭他的意志活下去,一直守护着日京,守护着占星人最后的传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邹已也不好再深究什么,只是随便找了个因由便硬拉着景运婴陪他闲逛去了。

    “太师府其实是个很令人压抑的地方。”邹已在某时突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啊?”景运婴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那里从没有像星堂中那样的轻松氛围,只要见到人,那么他们一定是时时刻刻都皱着眉低着头在那里翻阅卷宗,或者面红耳赤地在讨论学术,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邹已苦笑着,“我甚至都觉得我不适合接受我师父的传承去当这个太师,那些我所见到过的每一个人都比我更加勤奋,比我更加尊重学术,他们可能......只是不如我有天赋而已。”

    景运婴抬起眼瞥了他一眼,仍是一头雾水,这是要说自己天赋异禀吗?

    “或许有的人天生就是注定要做某件事情的吧?就算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对么?”邹已竟问向景运婴。

    “事情都在人的选择之中,不同的选择又不同的结果。”景运婴摇头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结局是什么样的?”邹已问。

    “不能。”景运婴说。

    “为什么?”邹已有些遗憾。

    “要收钱。”景运婴说。

    “收多少?”邹已问。

    “有多少收多少。”景运婴说。

    “那算了吧,我身上这点家底还要养活着整座太师府呢!”邹已打哈哈道。

    “真羡慕你还有钱,我们星堂已经穷到快要不能运转了。”景运婴眼睛放出羡慕的光辉,同时表情却略显无奈。

    “太师府是个搞学术的地方,实际上并不怎么太需要钱,而星堂还会渡魂灵,无论是有偿的无偿的总是要付出许多的,与我们不同。”邹已说,“不过想起来星堂的弟子们也曾帮赵洲的一些城市渡过不少的魂灵呢!”

    “不光是赵洲,只要有需要的我们都会帮忙。”景运婴说完,狡黠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你赵洲的太师府有没有家里人需要渡魂灵的?我可以帮你们打个折。”

    “呃......”邹已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提出了这种要求,有些无奈但也感觉好笑,“下次吧,下次一定......”

    “其实不光是魂灵的,就是刚死了的人只要处理得当的话,来生应该会投个好胎。”景运婴还不想放弃,在做最后的努力。

    “呃......不用了不用了。”邹已有些无奈了,但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自己拉出来的,总不能把他赶回去,况且哪有客人赶主人

    的道理?

    “唉,太遗憾了。”景运婴捶胸顿足,一脸懊恼。

    邹已没有办法再回应他什么,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

    天启王做在大殿中,邹已已经离去回赵洲去了,此时殿中就只剩下景运婴与北宫郢在那里坐着。

    “你说这事......”天启王开口,想要问景运婴怎么办,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问起。

    “你是王,你做决定。”景运婴难得地严肃起来,认真地说。

    “可这风险太大了,并且我没有市为很么征服世界的野心,我只想偏安一隅便好了。”天启王说道。

    “那便不同意,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景运婴说道。

    “那若是他们兵临城下,逼我臣服?”天启王问道。

    “星堂死战不退。”景运婴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话竟然变得少之又少了。

    “那日京洲土上的百姓呢?”天启王皱眉又问。

    “这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能保证星堂死战不退,其他的我什么都保证不了。”景运婴说道。

    “唉。”天启王叹出一口气,“不该收那礼物的。”

    “那你还回去便是。”景运婴说。

    “可是还回去不就彻底说明了我们不愿意与他们结盟吗?”

    “那又怎么样?你想结盟?”

    “不想结盟但是也不想被人逼着臣服。”

    “我看你只是不想把那些东西还回去。”

    “你放屁!”天启王面红耳赤,眼神却飘忽到一边去,,没有看景运婴了。

    “哦对,有件事情和你说。”景运婴突然想起了好多天前就想起来但没有说的事情。

    “什么?”

    “关于三百年前的历史断层。”景运婴说,“我好想找到了线索。”

    “你没事找那玩意干什么去?”天启王不解地说。

    “倒也不是故意找的,只是机缘巧合,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猜我知道了什么?”景运婴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什么?”

    “三百年前,有一名叫光帝的人统一了这座世界。”景运婴只说了这一句。

    天启王当场惊住,又瞬间变了脸色,满脸嘲笑地看着景运婴。

    “你觉得那可能吗?”天启王问道。

    “你觉得不可能吗?”景运婴反问。

    “你有什么证据吗?”天启王问。

    “我亲耳听一个人说的,准确地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魂灵,一个有自我意识并且还带着记忆的魂灵,他会说话,他告诉我的一切。”景运婴说到。

    天启王的面色终于严肃了起来,皱着眉在思索,他就算再没有常识也应该知道一般的魂灵是不可能存在自我意识的更别说有生前记忆和语言的能力。

    “他叫赵景,在那个年代被称为战仙。”景运婴不等天启王开口问,便自顾自说道,“他很强,强到离谱,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在魂灵状态下的他的枪下撑过三招。”

    “所幸与我同行的人很强,制服了他,但是我却发现他不能被渡走,而是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关于光帝这个名字,我便是从他口中得知的。”景运婴说道。

    “光帝......”天启王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努力搜索记忆发现真的没有任何关于这两个字的印象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景运婴,“你继续说。”

    “赵景口中的光帝,是一名极强大且恐怖的人,他可以独自面对激战中的百万大军并且将双方分离开来,强行阻止一场战争,只靠他一人之力,并且那个叫赵景的,在生前也曾是游走于十万大军交战的战场而毫发无损的人物,这一点别说我,就算是商洲的劼可能都做不到。”景运婴说道。

    商洲的劼,是众所周知的用智商换武力值的人物,一身武力天下无双,作为商洲的扛鼎之王立于其洲土之上,他也是唯一一个本身不是王却被商帝封为王的人,除了脑子不太灵光不会转弯之外,他恐怕是这座世界上所有的王都很关注的人物。

    “这么恐怖?有点太玄了吧?”天启王犯嘀咕道。

    别说是只是听了转述的天启王不信,就算是听赵景亲口说出这些的景运婴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

    “玄,玄到谁都不可能相信,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谁都不可能相信的话从一个更为反常甚至违反了天地法则的人口中说出来,你是信还是不信?”景运婴反问道。

    天启王沉思很久,终于再度开口。

    “继续。”

    “后来光帝辗转于世界各个角落,开始将强行阻止过的军队收编,纳入自己的麾下,让自己有兵可用,后来就统一了这片世界,关于期间用了多少年,我也不太清楚,赵景并没有给我一准确的数值。”景运婴说,“再后来,光帝这个人就消失了,只

    是偶尔才会出现,后来......这个后来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但起码是在赵景死后,因为赵景说过光帝只是很少露面并不是不出来,那么赵景死之后,光帝就彻底消失了。”景运婴越说越觉得有些渗人,像是在说一件鬼故事,这件事太难以令人置信难以令人接受了!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这是三百年前的断层时期?”天启王问道。

    “因为赵景说了,光帝将这座世界上的大大小小的国家划分成了一百片洲土,由每片洲土的王分而治之,据最后有记载的资料来看,直到四百年前历史开始消失的时候起,这片大陆上还有五千七百个大小国家。”景运婴眼神坚定认真,“我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你们这些人不用‘帝’自称而仅仅是用‘王’而已的原因。”

    天启王觉得心头像是被寒冰给冻结了,连呼吸都困难了,说实话这实在令人有些难以接受,一时间天启王竟就愣在原地。

    “你说当天与你一起同行的人,他可以制服那个连你都撑不住三招的赵景?”天启王想起景运婴说过的话。

    “是的。”景运婴点头。

    “能否让我见见他?”天启王问。

    “那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景运婴说。

    “你是怎样认识他的?”天启王感兴趣地问道。

    “在街上认识的。”景运婴如实回答。

    “你放屁!”天启王大声骂到。

    “你才放屁,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在街上遇到的!”景运婴说道。

    “好好好,不如你先去问问你的朋友是否愿意来与我见一面?”天启王小心翼翼地说着。

    因为他猛然间发现,这个虽然平时一点都不靠谱但是每每关键时刻都能发挥出神迹一般效果的男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顺眼,那样的温柔,这绝不是因为他有一个极强大甚至比商劼更加强大的朋友。

    同时他的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为什么这座世界上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先是日京出了一个本该在百年前销声匿迹的夸祖,最后竟回头将兵戈指向他作为日京之主的北宫郢,而后离蝶洲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强的小孩,那喀塔尔城的世子先不算,因为他很弱。

    然后离王毫无意义地进犯日京,再到北方出现的狼王,再到眼前的所谓赵景、光帝等从未听说过却埋葬在历史中的人物,还有景运婴好像突然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多出来的朋友。

    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没有心理准备,或许是因为这世界真的要变天了吗?说不定哪天还有更加强大的人物出现,然后再以景运婴口中的光帝之姿重新统一这座世界?那赵洲计划可就不是那么好实现的了啊!

    想到这里天启王的嘴角竟轻轻地弯起来了。

    ......

    北宫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家星堂的殿主还能有如此的效率,除了吃饭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有效率过。

    想起两个时辰前才与他说过去问问他的那个很强大的朋友是不是愿意进天启王府与他见一面,这才两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竟然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天启王看着面前站着的两男两女四个人,赶紧站起身来,也顾不上腿脚还有伤,满脸都是笑地欢迎他们的到来。

    不过问题很快又出现了,因为他并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景运婴口中的那个很强的朋友,于是他的眼神飘忽了半天却不知道谁才是那个人。

    景运婴当然看见了天启王的尴尬,但是他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就差站在那里睡着了。

    “呃......想必诸位都是景运婴的朋友吧!”尴尬了半天,北宫郢终于找到了一句可以打开话题的话来。

    同时,虽说面上堆笑但是心中对于景运婴已经是愤怒滔天,这个人总是变着法以不同的方式想看他的难堪,实在是太找死了!于是天启王愉快地决定这个月给星堂的拨款还是拖到下个月去吧。

    “见过天启王了。”竟是那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少年先说话了,那就代表着这个少年是这个团伙的领头人咯?

    “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北宫郢感叹道,想着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每天为了繁重的课业而烦恼,想出去玩都玩不成,而现今看看景运婴再看看,面前的少年,觉得自己的时间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天启王哪里的话,再大的英雄,也当不起一个王字啊!”那少年笑道。

    北宫郢心中感慨,不愧是强者,连说话都那么让人心里舒服,可不想自家某个傻子......想到这里,北宫郢又恶狠狠地剐了仍站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景运婴。

    “快座快座,不必拘谨,我与运婴是朋友,你们与运婴也是朋友,那么我们自然就是朋友了,这里没有外人,当成自己家随意坐就好。”北宫郢说着,也在殿中随便找了个凳子坐,而那最高位本该他坐在上面的椅子就那样空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