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绝望
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小山洞里一直在重复着一件事情，一个少年提着枪向一个挺拔的老人冲上去，然后倒飞出去砸到石壁上，爬起来再次冲上前去。
就像是一段画面的不停重播，若不是那山洞的石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恐怕看到这副场面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经历了时光回溯。
“就凭这样还想杀死我？”洪盘界王冷笑道。
林阳置若罔闻，依旧提枪前冲，洪盘界王出手极有分寸，以至于林阳到现在还并未受伤，只是一次次地冲击，让洪盘界王也有些不耐烦了。
“宛如一条看见血肉的疯狗，只知前冲！双眼通红，理智不存！”洪盘界王喝道。
“死！”林阳一心向洪盘界王冲杀去，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也没有必要听。
“难道你的心智已经被击垮了吗？十万年的失去还是没能让你接受适应这份痛苦吗？”洪盘界王不停地挥手击退冲杀过来的林阳，“还是说，你只是无法原谅自己？”
林阳前冲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站得笔挺，长枪指向面前的地面，眼睛赤红，死死地盯着洪盘界王。
“你在懊恼于自己的大意，自责于自己没有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导致了她的身亡吗？”洪盘界王又问。
“啊！”林阳似乎无法忍受洪盘界王的问题，再度提枪杀了过去，两滴水珠洒在空中，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林阳！”洪盘界王大喝，“一名强大的神，应该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同样不该为外物所左右，更不该在他自己的某个失误上深陷泥潭止步不前！”有眼无珠的老头再没有将林阳击飞，而是任由那柄天狼牙刺穿他的头颅。
只是没有鲜血飞溅，而是像刺穿一道幻影一般穿了过去，没有任何阻力，像是刺在空气中。
身在半空，力在枪尖，林阳彻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整个人向洪盘界王的身上扑去，像极了一个要抱抱的婴儿。
洪盘界王当然不会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婴
儿，但是真的像抚摸一个婴儿一样将手放上了林阳的头顶。
而后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在地上，甚至将地面都砸出几道不浅的裂缝。
“红色的眼睛，是看不清敌人的。”洪盘界王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被他按着头颅贴在地面上却依旧毫发无损的林阳说道，“无论在哪里，星衍神界或是各个下位面中，不好的东西永远要多过美好的，但是‘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却从来不适用于这种事情上，美好的东西没有人会牢牢铭记，但是痛苦却常在人心。”
“若是强者，不该铭记痛苦。”洪盘界王表情严肃，语气沉重。
“啊！”林阳张大着嘴，嘶声力竭地喊着，他不断地想要挣脱，但是洪盘界王的手掌就像是一座恐怖的大山，压在他的头上，纹丝不动。
不断有眼泪从林阳的眼中滑落，他的脸因为与土石不断地摩擦而变得通红，但是他并不介意，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不会有比他的心更痛的了。
“你的痛苦会成为敌人的把柄，你的软肋将会成为刺向你自己的尖刀！”洪盘界王一手按着林阳的头，另一手指向不远处平整躺下的童小月。
“不！”林阳感受到洪盘界王指尖汇集的力量，那是一种恐怖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他想毁掉童小月的尸体，这是林阳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拼了命地挣扎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盘界王的指尖射出一道无形的线，这道无形的线没入童小月的身体。
一瞬间，童小月尚还留存血肉的身体化为一堆白骨，她的血肉顷刻间化为一滩红色的水。
“啊啊啊啊！”林阳彻底疯狂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堆白骨，有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洪盘！”
但即使林阳再愤怒，再悲伤，再如何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却依旧不能撼动洪盘界王的手分毫。
“你看，她已经彻底消失了。”洪盘界王看着在他手下疯狂挣扎却没有丝毫挣脱可能的林阳，“
因为我知道你在乎她，所以我让她消失了，所以你才会更痛苦。”洪盘界王无珠的双眼此时看上去像是恶魔的虚无之眼，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感情，更没有万物。
林阳紧咬牙关，双眼和嘴角都流出不少的血，他眼中的杀意已经直冲云霄！
“哟，真不错的眼神，想杀我？”洪盘界王语气满是嘲讽，“你站得起来吗？”
“洪盘！”林阳愤怒地咆哮，“我定要杀你！”
“哈哈哈，杀我？”洪盘界王眼中尽是轻蔑，“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人，凭什么杀我？”
林阳终于像是认命了一般，再不挣扎，全身都软了下去，眼神黯淡无光，赤红的眼睛无神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
那是一种绝望的无力，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既杀不死洪盘界王，又不能守护住童小月，哪怕连她的尸身都守护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眼前化为血水。
甚至想要被杀死，对被对方所不屑。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石缝中的鸟儿，连挣脱都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再挣扎？”洪盘界王问道。
“你说得对。”林阳面如死灰，想来心也已经死了。“我站不起来。”
洪盘界王看着林阳，缓缓站起身来，松开了按在林阳头上的手。
但是林阳似乎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站起来。”洪盘界王说道。
林阳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站地笔挺有眼无珠的老人，轻蔑一笑，但是笑容中有数不尽的无奈与绝望。
“怎么，连我最后的一丝尊严你也不想给吗？”林阳趴在地上问。
“站起来，你还可以活。”洪盘界王说，“但你若一直这样躺下去，我会杀死你。”
林阳看着洪盘界王，没有说话。
“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为她报仇的人了，你若死了，她便真的死了。”洪盘界王蹲到地上，趴在林阳的耳边轻声说。
（本章完）
就像是一段画面的不停重播，若不是那山洞的石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恐怕看到这副场面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经历了时光回溯。
“就凭这样还想杀死我？”洪盘界王冷笑道。
林阳置若罔闻，依旧提枪前冲，洪盘界王出手极有分寸，以至于林阳到现在还并未受伤，只是一次次地冲击，让洪盘界王也有些不耐烦了。
“宛如一条看见血肉的疯狗，只知前冲！双眼通红，理智不存！”洪盘界王喝道。
“死！”林阳一心向洪盘界王冲杀去，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也没有必要听。
“难道你的心智已经被击垮了吗？十万年的失去还是没能让你接受适应这份痛苦吗？”洪盘界王不停地挥手击退冲杀过来的林阳，“还是说，你只是无法原谅自己？”
林阳前冲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站得笔挺，长枪指向面前的地面，眼睛赤红，死死地盯着洪盘界王。
“你在懊恼于自己的大意，自责于自己没有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导致了她的身亡吗？”洪盘界王又问。
“啊！”林阳似乎无法忍受洪盘界王的问题，再度提枪杀了过去，两滴水珠洒在空中，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林阳！”洪盘界王大喝，“一名强大的神，应该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同样不该为外物所左右，更不该在他自己的某个失误上深陷泥潭止步不前！”有眼无珠的老头再没有将林阳击飞，而是任由那柄天狼牙刺穿他的头颅。
只是没有鲜血飞溅，而是像刺穿一道幻影一般穿了过去，没有任何阻力，像是刺在空气中。
身在半空，力在枪尖，林阳彻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整个人向洪盘界王的身上扑去，像极了一个要抱抱的婴儿。
洪盘界王当然不会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婴
儿，但是真的像抚摸一个婴儿一样将手放上了林阳的头顶。
而后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在地上，甚至将地面都砸出几道不浅的裂缝。
“红色的眼睛，是看不清敌人的。”洪盘界王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被他按着头颅贴在地面上却依旧毫发无损的林阳说道，“无论在哪里，星衍神界或是各个下位面中，不好的东西永远要多过美好的，但是‘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却从来不适用于这种事情上，美好的东西没有人会牢牢铭记，但是痛苦却常在人心。”
“若是强者，不该铭记痛苦。”洪盘界王表情严肃，语气沉重。
“啊！”林阳张大着嘴，嘶声力竭地喊着，他不断地想要挣脱，但是洪盘界王的手掌就像是一座恐怖的大山，压在他的头上，纹丝不动。
不断有眼泪从林阳的眼中滑落，他的脸因为与土石不断地摩擦而变得通红，但是他并不介意，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不会有比他的心更痛的了。
“你的痛苦会成为敌人的把柄，你的软肋将会成为刺向你自己的尖刀！”洪盘界王一手按着林阳的头，另一手指向不远处平整躺下的童小月。
“不！”林阳感受到洪盘界王指尖汇集的力量，那是一种恐怖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他想毁掉童小月的尸体，这是林阳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拼了命地挣扎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盘界王的指尖射出一道无形的线，这道无形的线没入童小月的身体。
一瞬间，童小月尚还留存血肉的身体化为一堆白骨，她的血肉顷刻间化为一滩红色的水。
“啊啊啊啊！”林阳彻底疯狂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堆白骨，有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洪盘！”
但即使林阳再愤怒，再悲伤，再如何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却依旧不能撼动洪盘界王的手分毫。
“你看，她已经彻底消失了。”洪盘界王看着在他手下疯狂挣扎却没有丝毫挣脱可能的林阳，“
因为我知道你在乎她，所以我让她消失了，所以你才会更痛苦。”洪盘界王无珠的双眼此时看上去像是恶魔的虚无之眼，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感情，更没有万物。
林阳紧咬牙关，双眼和嘴角都流出不少的血，他眼中的杀意已经直冲云霄！
“哟，真不错的眼神，想杀我？”洪盘界王语气满是嘲讽，“你站得起来吗？”
“洪盘！”林阳愤怒地咆哮，“我定要杀你！”
“哈哈哈，杀我？”洪盘界王眼中尽是轻蔑，“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人，凭什么杀我？”
林阳终于像是认命了一般，再不挣扎，全身都软了下去，眼神黯淡无光，赤红的眼睛无神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
那是一种绝望的无力，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既杀不死洪盘界王，又不能守护住童小月，哪怕连她的尸身都守护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眼前化为血水。
甚至想要被杀死，对被对方所不屑。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石缝中的鸟儿，连挣脱都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再挣扎？”洪盘界王问道。
“你说得对。”林阳面如死灰，想来心也已经死了。“我站不起来。”
洪盘界王看着林阳，缓缓站起身来，松开了按在林阳头上的手。
但是林阳似乎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站起来。”洪盘界王说道。
林阳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站地笔挺有眼无珠的老人，轻蔑一笑，但是笑容中有数不尽的无奈与绝望。
“怎么，连我最后的一丝尊严你也不想给吗？”林阳趴在地上问。
“站起来，你还可以活。”洪盘界王说，“但你若一直这样躺下去，我会杀死你。”
林阳看着洪盘界王，没有说话。
“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为她报仇的人了，你若死了，她便真的死了。”洪盘界王蹲到地上，趴在林阳的耳边轻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