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局
我和毛鑫来到附近的烧烤一条街，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来撸串，我本想叫几瓶啤酒，被毛鑫拦住了，毛鑫说我酒量小，还神叨叨的说晚上还有事，所以不让喝酒。
我见毛鑫这么坚决，也就作罢，毕竟撸串才是王道，也就没有理会他的故弄玄虚。不用多时，鲜嫩多汁的肉串满满地盛在盘里了，我和毛鑫一撸一串，接连撸了几十串，毛鑫还嫌不够过瘾，又叫老板烤了几只大虾和鱿鱼。
这一餐撸到嘴上流油，腹内腻胀才算作罢，我本想和毛鑫倾诉下这几日的鬼事，可毛鑫摆摆手，故作神秘道：“吃饱没？吃饱了哥带你去见见世面，有话上那说，这里人多口杂。”
我见毛鑫不像是故弄玄虚，也就听之任之，随着他上了车，毕竟对他我可以说是掏心窝子的信任。我们来到城市中心的一处拐角停下车，这个拐角说也奇怪，本是市中心商业区，处处人影幢幢，车来灯往，唯独这处拐角，拐过去便接着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异常静谧，除了几盏若有若无的街灯和枯树之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别无他物，就连街边门面都门窗紧闭。我寻思，这才几点？倒是那些红字招牌异常显眼，显是仍在营业。
我感觉不对，正想出言询问，毛鑫却轻车熟路地带我转到这条街的背后，从后门上了一栋民宿，我连忙叫住毛鑫：“你大爷的，我可是老党员，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对得起你未来的嫂子吗？”
毛鑫不怒反喜：“你懂毛线，还老党员，这就是茶馆啊，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那为什么正门都关着，走什么后门，瞧你那见不得人的样。”
毛鑫笑了，“你真是弟啊，走，进去听哥细细道来。”
我半信半疑地跟随毛鑫上了楼，进到二楼，果然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品茶佳处，还未进门，茶香连同古木馨香就传入了我的鼻中，果真沁人心脾，就连我这不懂茶也不喝茶的人都为之一震。
进门便是一座半人高的假山，据毛鑫说这叫蓬莱问道，山涧植有虚竹，间隙之中只闻水声，不见后人。进得屋内，灯光明暗相接，有些暧昧，却又不失意境，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自在，倒真有一丝云里雾里的仙气。竹板铺就的地上摆着几张原木做的桌椅，桌上摆着各式精美香炉，香烟袅袅，几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在屋内穿梭，那些美味的茶香就是来自她们手中的茶盘，她们应当就是茶艺师。有的桌上坐着几个客人，他们无不身着唐装，脚踏布鞋，如果不是故弄玄虚，还真是有模有样。
“行啊，毛鑫，什么时候这么有格调了，这种地方你都找得到，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切，开玩笑，爷是什么人？”毛鑫紧了紧上衣扣子，带我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落座。
“一壶普洱。”毛鑫对茶艺师说道。
等茶艺师走后，我才迫不及待地问毛鑫，“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后门了吧？”
“傻啊，正面的门并没有关着，只是虚掩而已，再说，走正门的话，你也上不了这二楼的。”我这才四处看了看，果然没有向下的楼梯，只有向上的楼梯。
“那这一楼和二楼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这行家走的是后门，门外汉才会走正门。”
“吹吧，这不是茶室吗？不做生意了？哪门子行家专走后门的？”
“你以为人真做茶水生意啊？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楼，你瞧瞧，这上得来二楼的哪个不是仙风道骨，哪个不是深藏不露的?”毛鑫凑到我耳根前小声道，颇有一丝得意之色。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来喝茶的？”
“废话，来茶楼不喝茶来干嘛？不过，这些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毛鑫诡异地笑了笑。
“什么身份？”我急的跺脚，最讨厌毛鑫这种挤牙膏的话头了，毛鑫也看出了我的不耐，这才正了正声道：“在这上面，喝茶是不要钱的，来这的人啊，各个都是带着事来的，谈成了就上楼，楼上金丝楠木、黄花梨候着，谈不成，喝喝茶聊聊天也就散了，人家茶楼赚的就是这些楼上的贵人们的抽成，管你解局也好，转运也好，只要不是违法，店家都给你担保，这可不是一般人开得起的。所以啊，懂行的人直接右转上楼，这是行规，比黑话还要省事。“
“我靠！这么厉害？可这解局转运莫不是封建迷信，怎么感觉像桥边公园那些算命的大爷大妈呢？不过就是换了个高大上的场所嘛！”我颇为不屑，毕竟作为一名老党员，我是唯物的，不过是换了一群有钱的傻子骗而已。
这时茶已上桌，服务员问了毛鑫一声：“陪吗？”
毛鑫礼貌的摆摆手，“不陪，谢谢。”
我连忙又凑近问道，“陪什么？莫非猫腻就在这儿？”
毛鑫耐心道：“你算说对一半，江湖上这些半吊子越来越多，当然更多的是骗子，这就是担保的重要性，出了问题，随时可以来找店家，当然，解局转运这些事偶然性太多，被骗也只能认栽咯。你看，茶艺师问我说陪吗，其实就是要不要上楼的意思，一般第一次问都不能说不陪，这样要么会被当做外行，要么会被当做混喝的。如果你说等一会的话，就说明你是有意而来，等你事谈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招呼上楼了。”
“那我们究竟是来干嘛？你不会想带我去转下运吧？”我越听越迷糊了。
“转你个头啊，我要有那钱，早带你出国潇洒去了，我们就是来混喝的。”毛鑫说罢用手挡住嘴风神秘一笑，我当场无语了，说了半天，原来毛鑫还是带我来这蹭喝来了，还美其名曰长见识，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突然冒出几个壮汉把我们扔出去呢？
毛鑫看出了我的不安，又默契地开解道：“怕啥，哪有一来就能谈成的？这不都得熟熟场子、慢慢热乎嘛！喝茶!不喝白不喝，人家那么大的生意难道还在乎你这点茶钱？”说罢他拿起盖碗认真品了一下，嘴里还砸吧砸吧的。我看得好笑，心想这毛鑫什么时候这么会附庸风雅了，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就静下心来也品了一口，可惜品不出什么特别的味来，才问毛鑫道：“你说这解局转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就是算命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算命那也分很多门类，像什么相师啊，就是通过一个人的面相手相骨相各种来推测你的祸福吉凶，还有高级点的那叫命师，也就是通晓易理术数，能够未卜先知，这里面不止算法有很多种，就连派别也不同，但终归逃不出这四个字，祸福吉凶。所以说现在的人一听到易经就联想到八卦，一听到八卦就联想到算命，实在是太肤浅了，你看看古代那些高人，有几个真正算命的？诸葛亮会算，不也过劳而死？刘伯温会算，不也兔死狗烹？这说明什么？一个真正知命的人是不用算的，这也是算命的局限，所以除了命师，还有更多的像风水师啊，局师啊，天师啊，这些人就超脱于祸福吉凶之外了。”
“听你说的这么高深，这局师又是什么东西？”
“这局师只是民间通俗的说法，这些人隐没在史册之外，没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头是什么，封建王朝时你可以把这些人理解为国师，这些人掌握着改天换地的神通，但也未必见诸于历史。”
“那照这样说，这局师就绝地通天了呗？反正也没人能证明，我说毛鑫，你怎么突然这么神神道道起来，哥可是老党员，想洗哥的脑，你还嫩着呢！”
“你看，我这不还没说完呢？我问你，八卦是不是起源于河图洛书，这河图洛书你见过没？”毛鑫提了提衣袖，一副今天该好好给我见识见识的神气样。
“我怎么会见过？”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答道。
“我虽然见过，却也和没见一样，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告诉你，这天书上的东西，就是一个局，局内又分宫，宫在古代即是方位的意思。这八卦有八个方位，象征的东西也不同，这就是一个局。这伏羲做先天八卦，文王演后天八卦，区别就在于这卦序和方位的变化，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要知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竟出现了天地错位，这还了得?为什么？局变了啊！”
(本章完)
我见毛鑫这么坚决，也就作罢，毕竟撸串才是王道，也就没有理会他的故弄玄虚。不用多时，鲜嫩多汁的肉串满满地盛在盘里了，我和毛鑫一撸一串，接连撸了几十串，毛鑫还嫌不够过瘾，又叫老板烤了几只大虾和鱿鱼。
这一餐撸到嘴上流油，腹内腻胀才算作罢，我本想和毛鑫倾诉下这几日的鬼事，可毛鑫摆摆手，故作神秘道：“吃饱没？吃饱了哥带你去见见世面，有话上那说，这里人多口杂。”
我见毛鑫不像是故弄玄虚，也就听之任之，随着他上了车，毕竟对他我可以说是掏心窝子的信任。我们来到城市中心的一处拐角停下车，这个拐角说也奇怪，本是市中心商业区，处处人影幢幢，车来灯往，唯独这处拐角，拐过去便接着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异常静谧，除了几盏若有若无的街灯和枯树之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别无他物，就连街边门面都门窗紧闭。我寻思，这才几点？倒是那些红字招牌异常显眼，显是仍在营业。
我感觉不对，正想出言询问，毛鑫却轻车熟路地带我转到这条街的背后，从后门上了一栋民宿，我连忙叫住毛鑫：“你大爷的，我可是老党员，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对得起你未来的嫂子吗？”
毛鑫不怒反喜：“你懂毛线，还老党员，这就是茶馆啊，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那为什么正门都关着，走什么后门，瞧你那见不得人的样。”
毛鑫笑了，“你真是弟啊，走，进去听哥细细道来。”
我半信半疑地跟随毛鑫上了楼，进到二楼，果然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品茶佳处，还未进门，茶香连同古木馨香就传入了我的鼻中，果真沁人心脾，就连我这不懂茶也不喝茶的人都为之一震。
进门便是一座半人高的假山，据毛鑫说这叫蓬莱问道，山涧植有虚竹，间隙之中只闻水声，不见后人。进得屋内，灯光明暗相接，有些暧昧，却又不失意境，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自在，倒真有一丝云里雾里的仙气。竹板铺就的地上摆着几张原木做的桌椅，桌上摆着各式精美香炉，香烟袅袅，几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在屋内穿梭，那些美味的茶香就是来自她们手中的茶盘，她们应当就是茶艺师。有的桌上坐着几个客人，他们无不身着唐装，脚踏布鞋，如果不是故弄玄虚，还真是有模有样。
“行啊，毛鑫，什么时候这么有格调了，这种地方你都找得到，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切，开玩笑，爷是什么人？”毛鑫紧了紧上衣扣子，带我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落座。
“一壶普洱。”毛鑫对茶艺师说道。
等茶艺师走后，我才迫不及待地问毛鑫，“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后门了吧？”
“傻啊，正面的门并没有关着，只是虚掩而已，再说，走正门的话，你也上不了这二楼的。”我这才四处看了看，果然没有向下的楼梯，只有向上的楼梯。
“那这一楼和二楼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这行家走的是后门，门外汉才会走正门。”
“吹吧，这不是茶室吗？不做生意了？哪门子行家专走后门的？”
“你以为人真做茶水生意啊？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楼，你瞧瞧，这上得来二楼的哪个不是仙风道骨，哪个不是深藏不露的?”毛鑫凑到我耳根前小声道，颇有一丝得意之色。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来喝茶的？”
“废话，来茶楼不喝茶来干嘛？不过，这些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毛鑫诡异地笑了笑。
“什么身份？”我急的跺脚，最讨厌毛鑫这种挤牙膏的话头了，毛鑫也看出了我的不耐，这才正了正声道：“在这上面，喝茶是不要钱的，来这的人啊，各个都是带着事来的，谈成了就上楼，楼上金丝楠木、黄花梨候着，谈不成，喝喝茶聊聊天也就散了，人家茶楼赚的就是这些楼上的贵人们的抽成，管你解局也好，转运也好，只要不是违法，店家都给你担保，这可不是一般人开得起的。所以啊，懂行的人直接右转上楼，这是行规，比黑话还要省事。“
“我靠！这么厉害？可这解局转运莫不是封建迷信，怎么感觉像桥边公园那些算命的大爷大妈呢？不过就是换了个高大上的场所嘛！”我颇为不屑，毕竟作为一名老党员，我是唯物的，不过是换了一群有钱的傻子骗而已。
这时茶已上桌，服务员问了毛鑫一声：“陪吗？”
毛鑫礼貌的摆摆手，“不陪，谢谢。”
我连忙又凑近问道，“陪什么？莫非猫腻就在这儿？”
毛鑫耐心道：“你算说对一半，江湖上这些半吊子越来越多，当然更多的是骗子，这就是担保的重要性，出了问题，随时可以来找店家，当然，解局转运这些事偶然性太多，被骗也只能认栽咯。你看，茶艺师问我说陪吗，其实就是要不要上楼的意思，一般第一次问都不能说不陪，这样要么会被当做外行，要么会被当做混喝的。如果你说等一会的话，就说明你是有意而来，等你事谈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招呼上楼了。”
“那我们究竟是来干嘛？你不会想带我去转下运吧？”我越听越迷糊了。
“转你个头啊，我要有那钱，早带你出国潇洒去了，我们就是来混喝的。”毛鑫说罢用手挡住嘴风神秘一笑，我当场无语了，说了半天，原来毛鑫还是带我来这蹭喝来了，还美其名曰长见识，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突然冒出几个壮汉把我们扔出去呢？
毛鑫看出了我的不安，又默契地开解道：“怕啥，哪有一来就能谈成的？这不都得熟熟场子、慢慢热乎嘛！喝茶!不喝白不喝，人家那么大的生意难道还在乎你这点茶钱？”说罢他拿起盖碗认真品了一下，嘴里还砸吧砸吧的。我看得好笑，心想这毛鑫什么时候这么会附庸风雅了，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就静下心来也品了一口，可惜品不出什么特别的味来，才问毛鑫道：“你说这解局转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就是算命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算命那也分很多门类，像什么相师啊，就是通过一个人的面相手相骨相各种来推测你的祸福吉凶，还有高级点的那叫命师，也就是通晓易理术数，能够未卜先知，这里面不止算法有很多种，就连派别也不同，但终归逃不出这四个字，祸福吉凶。所以说现在的人一听到易经就联想到八卦，一听到八卦就联想到算命，实在是太肤浅了，你看看古代那些高人，有几个真正算命的？诸葛亮会算，不也过劳而死？刘伯温会算，不也兔死狗烹？这说明什么？一个真正知命的人是不用算的，这也是算命的局限，所以除了命师，还有更多的像风水师啊，局师啊，天师啊，这些人就超脱于祸福吉凶之外了。”
“听你说的这么高深，这局师又是什么东西？”
“这局师只是民间通俗的说法，这些人隐没在史册之外，没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头是什么，封建王朝时你可以把这些人理解为国师，这些人掌握着改天换地的神通，但也未必见诸于历史。”
“那照这样说，这局师就绝地通天了呗？反正也没人能证明，我说毛鑫，你怎么突然这么神神道道起来，哥可是老党员，想洗哥的脑，你还嫩着呢！”
“你看，我这不还没说完呢？我问你，八卦是不是起源于河图洛书，这河图洛书你见过没？”毛鑫提了提衣袖，一副今天该好好给我见识见识的神气样。
“我怎么会见过？”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答道。
“我虽然见过，却也和没见一样，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告诉你，这天书上的东西，就是一个局，局内又分宫，宫在古代即是方位的意思。这八卦有八个方位，象征的东西也不同，这就是一个局。这伏羲做先天八卦，文王演后天八卦，区别就在于这卦序和方位的变化，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要知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竟出现了天地错位，这还了得?为什么？局变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