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俏女甜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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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黎亦琳献灵血

    “不要……不要……”身后传来秦倩初的呼唤,她依旧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哭喊得声色沙哑:“旧林,不要——”

    “既如此,便遂了你的愿。”黎兆儿双目紧闭,催动着毁灵咒,紫黑色的灵息落在黎旧林眉间,将他的瓣莲毁了去。

    旧伤未愈,又施展这般强大的禁咒,她的胸腔火燎般的,灵脉中滚烫的血液似要爆发出来。黎旧林眉间空洞一片,倒在血泊之中,血液从胸腔一涌而出,黎兆儿低了头,吐出一滩血迹。

    “掌事——”黎休言唤她。

    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灵剑从她的手中滑落,随即大笑、笑得凄洌。黎兆儿跌跌撞撞、悲喜交加地,听着、看着这宗祠内漫漫的血迹。

    抬眼望向宗祠外,缕缕橘光是初春里难得的暖阳,说巧不巧,亦是黎亦漫回到离湾之际。

    秦倩初哭晕在宗祠门口,众人亦是一脸沉重的颜色,祖母父亲皆避而不见,不愿瞥见这番景象。一扇一扇门推开,黎亦漫快步走了进来,见母亲瘫倒在地,她推开黎兆儿,发疯似的闯入。

    “爹——娘——”凄厉的声音传来,黎亦漫哭喊着,“爹……”

    黎兆儿硬邦邦地背对她立着,只觉得两颊火烧般疼痛,她低声唤着:“小漫……”

    那人猛地一抬头,将她脸上的愧疚看得真真切切:“黎兆儿,你怎能这样对我?”

    她依旧立着,面不改色:“以他的灵识,抵我祖母的灵识,以他的命,还黎家几十弟子性命,他赚了。”

    这是她见黎亦漫第二次落泪,上回还是五年前,因为偷偷溜出去玩,和黎兆儿一同被罚。

    她俩一同跪在祖母面前,挨十五下戒尺,柔嫩的小手握在一起,另一只逐渐红肿,也并不觉得那样痛了。

    那时候的光阴多好啊,黎兆儿的心中愈来愈多的感慨,脸上也逐渐显了些衰老的征兆:来自岁月对心灵的侵蚀。

    黎亦漫抬眼望她,低声道:“这些天,我一直漂泊在外,寻遍了周遭的荒山野岭,最难的时候,靠吃野果度日,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你。昨日,听说你回离湾,还当上了掌事,我连夜赶回,又在码头听见你要处置父亲的消息,黎兆儿,你为何如此绝情?”

    顿了半晌,黎兆儿才缓缓出声:“小漫,是你父亲先绝情的,不能怪我。”

    “好,黎兆儿,”黎亦漫募地抓起灵剑,生生插入黎兆儿的左腹。

    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黎亦漫慌得松开了手,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亦思,我……”

    黎兆儿将灵剑拔了出来,背过身,下令道:“将黎旧林葬于灵殿外,灵位不得入宗祠,不许哭丧,不许送葬!”

    “是。”弟子们俯身答。

    紧接着,她的脑海似乎听见了断断续续的人声,有些恐怖,有些懊恼,正一点点侵蚀她的大脑。继而是不断啃食的蛊虫,瞬时脸色苍白,要虚了过去。

    “亦思?”黎亦漫的眼泪挂在脸上,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蛊虫,”黎休言答,“掌事所中毒蛊须至亲之血喂养,前些日子便已经虚了。”

    “兆儿,”乌今沉慌慌张张地将她揽在怀中,“黎休言,我将她送入璃室,你将易忧还有其他所有能找到同她有血缘关系的来。”

    “是。”

    在场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知作何言语,只愣地见着黎兆儿被抱出宗祠。

    一群婢女慌慌张张地,随着乌今沉跑到璃室,不一会儿,来人都到齐了。

    黎易忧下意识敛起衣袖,伸出手腕,言语冷静:“灵医,先试试我的灵血吧!”

    只见灵医取出银针,在他的手腕扎了一下,摇头道:“不行,你的灵血同她的不相符。”

    “那我的呢?”黎旧林走上前,温言软语道,林氏亦言:“还有我。”

    连最小的黎易浔也要来凑热闹,灵医一个挨一个地试,接连摇头:“不行,都不行——”

    眼见着病榻上的黎兆儿一日日消瘦,他们心里都不好过,尤其是乌今沉,日夜不息地照料着:

    “婢女的心思哪有我的细。”他总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黎兆儿中蛊一事被传了个遍,不少人开始忧心黎家的安危。

    因此,她总是早起一个时辰,异常自习地为自己上妆,装作精神俱佳的模样来处理一应事务。

    不知过了多久,黎兆儿再次发作,从灭灵阁送来了一碗人血,她问:“这是?”

    黎休言将碗小心翼翼端着,答“黎亦琳的,灵医说,她的灵血能喂蛊虫。”

    原先觉着血液腥味重,异常难闻,这时却充满着饥渴。咕噜咕噜一碗下去,面色就变得红润起来。

    “黎休言,同我去见见黎亦琳。”

    灭灵阁中,黎亦琳静坐在阵中,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的耳膜,开口道:“黎兆儿,你来这做什么?”

    “你为何要……”

    阵中人冷言冷语,打断她:“不过是为了让你离不开我,以此保命罢了,你不要多想。”

    “我中了蛊虫,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盼着与我同归于尽吗?”黎兆儿下意识用上有些刻薄的语气。

    黎亦琳抬眼看她,目光中的似乎沉静些许,甚至蒙上了一层阴郁的颜色:“我改变主意了,暂时还不想死。”

    “嗯?”

    黎亦琳一字一句:“黎兆儿,我恨你。”

    黎兆儿亦毫不客气:“我知道,你不用多次强调。”

    那人的眼色在她的脸上停顿,良久,道:“偏偏我的血能救你,讽刺吧?”

    的确够讽刺的,黎兆儿不冷不淡地转身出去,浸在清凉的的空气中,她重重地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至此,黎亦漫已高烧了月余。黎兆儿去探望了很多次,都一一被挡门外,她当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于是总要叮嘱:

    “休言,你今日替我去看看小漫,看看她是不是退烧了。”

    “休言,她今日可有好好进食?”

    问得多了,于是她一开口:“休言,小漫她……”

    黎休言答得飞快:“好,都好。”

    她又问:“黎休言,近日来夺灵族的形势如何?各家都怎样了?”

    “魏家搬离了灵殿,大部分弟子已经进入离湾休养,姜家、乌家也进行了修整,竹家……”

    “竹家怎么了?”黎兆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