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拆迁合作
石家村，石书元家里，气氛凝重。
石正河和石开文坐在大厅一边看文件。
石开山和石强坐在另一边喝茶。
“二叔，上面有发展农村建设的政策，董老板正好有心投资，不如我们一起干吧，你是村里的长辈，德高望重，有您出面，这事很快就能落实。”石开山谄笑说道。
石正河正襟危坐，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什么态度。
石开文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不乐意，不想掺和这事，又不好意思拒绝，赶紧放下文件，接过了话茬。
“我爸他年纪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拆迁改造不是小事，经不起折腾。”
“开文兄弟，我也知道二叔的情况，所以才过来商量的。
上面政策鼓励，我招商引资，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也是好事，作为村长我义不容辞。
但是您也说了，改建动土不是小事，我虽然是个村长，但也是个晚辈，门里的有些事我不好出面，所以还请二叔出来帮帮忙，帮我站个台。
兄弟担心二叔身体，我也一样，二叔待我们家不薄，我也舍不得二叔受累，要是二叔肯出面，我保证，出力的事绝不劳烦二叔，到时候帮我说句话就行。”
石开文心中呵呵一笑，说的好听，要是正经生意，也就罢了，为村民出把力，也是应该的，怕就怕出了力气，还被别人当枪使。
光从文件上都能看出来问题，旧房拆了，村民住新房还要自己拿钱买，钱虽然不多，但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也有十几户，平时吃饭都是问题，那里有钱买房，再有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多，有长年住在外面的，人家干嘛花那个冤枉钱在村里买个没用的新房。
这还只是表面，实际操作起来，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幺蛾子。
村里不比外面，外面坑人，别人最多骂你自己，可村里不一样，能指着鼻子骂祖宗，跑都跑不掉。
说是站台动动嘴，可谁不知这家长里短是天下最难断的案，最难讲的理，稍不留神，石正河就晚节不保，一辈子的声誉毁之殆尽，石正河是文化人，这名誉就愈发珍贵。
石开文笑的客气，继续解释。
“呵呵，你是村长，只要是对大家谋福利的事，大家都会支持，不分高低，到时候就算你不开口，我们也会出面帮你说话的，所以我看，合作就免了。”
“我可不敢让二叔白出力，合作开发也是想借着机会孝敬孝敬二叔。
眼下书元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但是大城市的消费可不是我们这些犄角旮旯的小县城能比的。
我也是为书元着想，将来他想结婚留在大城市，那可是不小的开支，华都的房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到时候总不能因为钱影响了孩子的未来吧。
书元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华都大学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咱们做家长的可不能拖孩子后腿。”
“呃……”
石开文被堵一时语塞，他说的也在理，家里有个几百万，在大城市也就买个厕所，自己教书，攒不住钱，书元她妈倒是开了几个书店，可惜在小县城，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说到底，现在家里还是靠老爷子撑着，石开山今天登门拜访，不也是为老爷子来的吗，万一哪天老爷子走了，谁还在乎自己。
所以只有儿子石书元强大了，自己这辈子才算安定了。
石开山见石开文不语，知道他心软了，于是趁热打铁，转而看向石正河。
“二叔，您就出面帮帮我吧，门里老一辈恩恩怨怨我也清楚，没有个长辈出面，我真应付不来，您是咱石家的主事，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石正河放下文件，一脸严肃。
“开山啊，我从小把你当儿子对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也不推辞，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嘞二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但是，这签合同的事就免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显得生分。”
石正河不糊涂，活了一辈子，心里门清。
石开山拿着合同过来，就是想把他拴住，只要签了合同，好坏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他不签合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村里远近都是亲戚，恩恩怨怨的关系复杂，签了合同，说话断事很难保持中立，别人对你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好心未必就能办好事。
人都是自私的，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不是，二叔，这就一纸合同而已，走走过程，给开放商看的，没什么用。”
“既然没用，就没必要签了，一签合同，就让我想起地主的卖身契。”
见石正河坚持，石强也坐不住开口了。
“二爷，这您就不懂了，项目开发都要报备的，必须得有合伙人，一个人不行。
您要是不签，这项目可就批不下来了。”
“嘿嘿，还有这种事，石家村没了我石正河就转不动了，我又不是村长。”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合同就是给上面人看的，走走账、签签字，也没什么用。”
“还要过账啊，合同也不是没用嘛，嘿嘿~”
石正河摇头微笑，对于石强，他很失望，自从上次见过周零，他算是认清了石强的本性，以前也听村里人说过石强不好，可他认为石强还是个孩子，还能教育，可现在不一样了，石强木已成器，跟他爸一样。
石开山见石正河不悦，恶狠狠地瞪了石强一眼，然后又挤出笑容说道。
“二叔，孩子不懂事，乱说的，都怪他爷走的早，没人好好教育。
合同我给您放着了，你再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来拿。”
都知道石强的爷爷石正江对石正河有供养之恩，石强此时提起这事，就是借着石正江的名义打压石正河，名里暗里的说石正河忘恩负义。
石正河也很无奈，想到早些年吃的苦头，心里一软。
“唉，你把合同给开文吧，让他帮帮你，我这身子骨，是不行喽。”
石正河说着，起身站起，迈步离开。
石开文看着合同，如牛负重，拆迁改建，岂是儿戏，一旦进了这个坑，再想出来可就难喽。
石开山送走石正河，没敢多留，赶紧带着石强离开了。
石强跟着石开山出了大门，小声问道。
“爸，二爷不合作，怎么办？”
“没事，先把石开文拉进来，不怕他不出面。”
“哦哦，周家事怎么办？”
“项目马上就能批下来，这几天你想办法把野菜馆搞垮，别让他开门做生意，然后我们按普通住宅赔偿他，差不多能赚几十万。
然后分房子的时候，不分给他们，就说忘了盖了，找个替罪羊骂一顿，做做样子，最后赔点补偿款打发走了就行。”
“哈哈，好好好。”
石强高兴的不得了，姜还是老的辣，老爸的注意，比自己动手打人来的彻底。
用政策压周家，拆他的房子，不怕他不服从。
等房子建好了，木已成舟，他再闹事就是跟着整个石家村为敌，没人会支持他。
出去容易进来难，只要老爸不点头，周家就是再有钱，也别想在回到石家村盖房。
石正河和石开文坐在大厅一边看文件。
石开山和石强坐在另一边喝茶。
“二叔，上面有发展农村建设的政策，董老板正好有心投资，不如我们一起干吧，你是村里的长辈，德高望重，有您出面，这事很快就能落实。”石开山谄笑说道。
石正河正襟危坐，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什么态度。
石开文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不乐意，不想掺和这事，又不好意思拒绝，赶紧放下文件，接过了话茬。
“我爸他年纪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拆迁改造不是小事，经不起折腾。”
“开文兄弟，我也知道二叔的情况，所以才过来商量的。
上面政策鼓励，我招商引资，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也是好事，作为村长我义不容辞。
但是您也说了，改建动土不是小事，我虽然是个村长，但也是个晚辈，门里的有些事我不好出面，所以还请二叔出来帮帮忙，帮我站个台。
兄弟担心二叔身体，我也一样，二叔待我们家不薄，我也舍不得二叔受累，要是二叔肯出面，我保证，出力的事绝不劳烦二叔，到时候帮我说句话就行。”
石开文心中呵呵一笑，说的好听，要是正经生意，也就罢了，为村民出把力，也是应该的，怕就怕出了力气，还被别人当枪使。
光从文件上都能看出来问题，旧房拆了，村民住新房还要自己拿钱买，钱虽然不多，但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也有十几户，平时吃饭都是问题，那里有钱买房，再有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多，有长年住在外面的，人家干嘛花那个冤枉钱在村里买个没用的新房。
这还只是表面，实际操作起来，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幺蛾子。
村里不比外面，外面坑人，别人最多骂你自己，可村里不一样，能指着鼻子骂祖宗，跑都跑不掉。
说是站台动动嘴，可谁不知这家长里短是天下最难断的案，最难讲的理，稍不留神，石正河就晚节不保，一辈子的声誉毁之殆尽，石正河是文化人，这名誉就愈发珍贵。
石开文笑的客气，继续解释。
“呵呵，你是村长，只要是对大家谋福利的事，大家都会支持，不分高低，到时候就算你不开口，我们也会出面帮你说话的，所以我看，合作就免了。”
“我可不敢让二叔白出力，合作开发也是想借着机会孝敬孝敬二叔。
眼下书元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但是大城市的消费可不是我们这些犄角旮旯的小县城能比的。
我也是为书元着想，将来他想结婚留在大城市，那可是不小的开支，华都的房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到时候总不能因为钱影响了孩子的未来吧。
书元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华都大学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咱们做家长的可不能拖孩子后腿。”
“呃……”
石开文被堵一时语塞，他说的也在理，家里有个几百万，在大城市也就买个厕所，自己教书，攒不住钱，书元她妈倒是开了几个书店，可惜在小县城，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说到底，现在家里还是靠老爷子撑着，石开山今天登门拜访，不也是为老爷子来的吗，万一哪天老爷子走了，谁还在乎自己。
所以只有儿子石书元强大了，自己这辈子才算安定了。
石开山见石开文不语，知道他心软了，于是趁热打铁，转而看向石正河。
“二叔，您就出面帮帮我吧，门里老一辈恩恩怨怨我也清楚，没有个长辈出面，我真应付不来，您是咱石家的主事，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石正河放下文件，一脸严肃。
“开山啊，我从小把你当儿子对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也不推辞，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嘞二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但是，这签合同的事就免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显得生分。”
石正河不糊涂，活了一辈子，心里门清。
石开山拿着合同过来，就是想把他拴住，只要签了合同，好坏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他不签合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村里远近都是亲戚，恩恩怨怨的关系复杂，签了合同，说话断事很难保持中立，别人对你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好心未必就能办好事。
人都是自私的，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不是，二叔，这就一纸合同而已，走走过程，给开放商看的，没什么用。”
“既然没用，就没必要签了，一签合同，就让我想起地主的卖身契。”
见石正河坚持，石强也坐不住开口了。
“二爷，这您就不懂了，项目开发都要报备的，必须得有合伙人，一个人不行。
您要是不签，这项目可就批不下来了。”
“嘿嘿，还有这种事，石家村没了我石正河就转不动了，我又不是村长。”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合同就是给上面人看的，走走账、签签字，也没什么用。”
“还要过账啊，合同也不是没用嘛，嘿嘿~”
石正河摇头微笑，对于石强，他很失望，自从上次见过周零，他算是认清了石强的本性，以前也听村里人说过石强不好，可他认为石强还是个孩子，还能教育，可现在不一样了，石强木已成器，跟他爸一样。
石开山见石正河不悦，恶狠狠地瞪了石强一眼，然后又挤出笑容说道。
“二叔，孩子不懂事，乱说的，都怪他爷走的早，没人好好教育。
合同我给您放着了，你再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来拿。”
都知道石强的爷爷石正江对石正河有供养之恩，石强此时提起这事，就是借着石正江的名义打压石正河，名里暗里的说石正河忘恩负义。
石正河也很无奈，想到早些年吃的苦头，心里一软。
“唉，你把合同给开文吧，让他帮帮你，我这身子骨，是不行喽。”
石正河说着，起身站起，迈步离开。
石开文看着合同，如牛负重，拆迁改建，岂是儿戏，一旦进了这个坑，再想出来可就难喽。
石开山送走石正河，没敢多留，赶紧带着石强离开了。
石强跟着石开山出了大门，小声问道。
“爸，二爷不合作，怎么办？”
“没事，先把石开文拉进来，不怕他不出面。”
“哦哦，周家事怎么办？”
“项目马上就能批下来，这几天你想办法把野菜馆搞垮，别让他开门做生意，然后我们按普通住宅赔偿他，差不多能赚几十万。
然后分房子的时候，不分给他们，就说忘了盖了，找个替罪羊骂一顿，做做样子，最后赔点补偿款打发走了就行。”
“哈哈，好好好。”
石强高兴的不得了，姜还是老的辣，老爸的注意，比自己动手打人来的彻底。
用政策压周家，拆他的房子，不怕他不服从。
等房子建好了，木已成舟，他再闹事就是跟着整个石家村为敌，没人会支持他。
出去容易进来难，只要老爸不点头，周家就是再有钱，也别想在回到石家村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