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石正河
寻声望去，从前厅走来三个人。
左边石书元，右边苏画晴，中间是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宽松的真丝太极服，白的发亮，就跟头上的头发一样，看似软绵绵的，其实充满力量。
尤其是老人家的眼睛，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婉若两盏明灯，熠熠生辉，精神十足。
“哟，大哥来了，稀客稀客。”周有福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边跑边命令周零，“小零，去把屋里的太师椅搬出来。”
周零不情愿的放下乌鸡汤，走回屋去。
这个老人，是石书元的爷爷石正河，在村里很有威望，跟二大爷同辈，但比二大爷年长。
二大爷站了起来，冲石正河露出笑容。
石忠和石瘸子这些不值一提的晚辈，更是跟着站了起来，谄笑起来。
“呵呵，大伯，您来了。”
“呵呵，大伯。”
石正河在石书元的搀扶下走到饭桌前，扫了一眼饭菜，淡淡开口。
“吃着呢，还摆席，有啥喜事？”
“没有，石忠打了些石蛙和乌鸡，拿来让我给炖了，顺便叫二大爷过来尝尝鲜。”周有福恭敬解释说，“大哥，您吃了吗，一起吃点吧，嘿嘿~”
“不了不了，我吃过饭了，你们吃。”
石正河摆手站在一边，前面都是空座，可他一个都没坐。
他不坐，在场的都是晚辈，没人敢坐，都原地不动站着，场面有些尴尬。
周有福偷偷瞄了一眼石正河，心里忐忑不安。
石正河家里有保姆，很少出门，来饭馆的次数屈指可数。
通常一年一次，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来拜拜祖上的先辈，其它时候，见他一面都很难。
这次不约而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至于是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周有福心里没谱。
不过，他多少揣测个大概，坏事的可能多一些，毕竟前几天周零跟冯家兄弟闹的那么大，想必石正河听到了什么风声。
“小零，好了没。”周有福焦急催促。
“来了。”
周零搬来太师椅，放在石正河后面。
“大爷，您坐。”
“嗯嗯，小零身体挺好啊？”
“嘿嘿，还不错，吃嘛嘛香，这有乌鸡汤，您喝点。”
“不了，我不饿。”
周零对石正河也很敬畏，常听石书元提起他早年的事迹，从山村野小子到书法大师，坎坎坷坷，都能写一本书了。
石正河落座，轻轻摆了摆手。
“坐吧坐吧，都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二大爷、石忠和石瘸子纷纷坐回原座，却没了刚才轻松自在的心情，呆呆看着饭菜，谁也不敢动筷子，就跟企业员工见了董事长一般，领导不发话，什么也不敢做。
周有福没有落座，憨笑问道。
“大哥，身体还好吧。”
“嗯嗯，挺好，没事还能打打太极。
不过跟小零这些晚辈可比不了，听说他前几天把冯家兄弟给揍了，一人打十几个。
后生可畏，一辈比一辈强了。”
周有福心头一颤，赶紧笑着解释，“是冯家兄弟先动手的，小零没办法，为了自保才出手打了他们。”
“对对对，那天我也在，十几个大人打一个小孩，欺负人啊。”二大爷出面作证。
“我也在场，老周说的没错，幸好小零身体壮实，不然现在就躺医院了。”石忠应声附和。
“嗯嗯。”石瘸子不在场，但也跟着点点头。
石正河微不可察的扫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呵呵，该打，冯家兄弟的人品我听过，两个流氓。”
周有福如释重负，心想辛亏有他们几个帮着说话，不然石正河不会这么快做出判断。
不过，周有福还是顺带说了周零几句。
“小孩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以后不能打人啊，小零。”
“嗯嗯，知道了。”周零平淡回应。
“你们别楞着，菜都凉了。
该干嘛干嘛，你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就是出来散步，被书元和画晴拽进来的，呵呵~”
石书元笑着解释，“对不起啊，周爷爷，我不知道你们在吃饭，我和画晴出来散步，路过门口，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苏画晴在背后悄无声息的戳了石书元一下，赶紧打断他的话，插嘴说道，“……我们来找周零玩的，想让他跟我们跑步，运动运动。”
周零翻了个白眼。
呵呵——
我们很熟吗，鬼才想给你玩，蹭饭就蹭饭，还说的那么好听。
周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当着长辈的面也不能说，只好挤出笑容，面带和善。
“好啊好啊，正好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周零说着就往外走，想着顺水推舟，把他们打发走。
苏画晴心下暗笑……我好不容易说通石书元拉着爷爷过来，岂能就这么白白走掉，不满足我的胃，我就满足你的脸。
“呵呵，不急，我看你碗里的汤还没喝完呢，别浪费，吃完再走吧……正好让石爷爷坐下来歇歇脚。”
石正河没有言语，摊开手放在了椅子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周有福明白，这意思就是留下了。
“就是，小零，吃完饭再走。
大哥轻易不来，多坐会儿，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见爷爷殷勤的样子，周零心里一凉……乌鸡汤保不住喽。
周零坐回原位，周有福又搬来两个凳子，给石书元和苏画晴坐下，然后从给厨房乘了三碗乌鸡汤，分给石正河、苏画晴和石书元。
“给孩子们吧，我不饿。”
石正河不喝，可周有福坚持放到了他面前。
众人落座，把本就不大的圆桌围的满满的。
苏画晴和石书元阴谋得逞，得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喝起了乌鸡汤。
周零看在眼里，暗自给石书元记上一笔黑账，留着以后报仇。
石忠和石瘸子，此时也没了刚才贪婪的吃相，一本正经的喝着乌鸡汤，本想喝两碗的，但是现在多了两人，想必是没戏了，所以格外珍惜面前这半碗乌鸡汤。
石书元本就斯文，吃饭也是慢条斯理的，很有礼貌。
可苏画晴不一样，他才不在乎这些，反正自己是来度假的，等暑假结束，跟着奶奶搬到城里住，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还不一定，要什么形象，能吃就吃，吃一口赚一口。
“嗯，真好喝，这是啥？”苏画晴冲周零挑了挑眉毛，得意问道。
“清炖乌鸡汤。”周零冷冷回应。
“我知道，可它的皮肤为什么是黑的。”
“因为是乌鸡。”
“我没问是什么鸡，我问它皮肤为什么这么黑。”
“因为它是乌鸡，皮肤本来就是黑色的。”周零心有怨气。
“跟你说话真累，我没问你是什么鸡。”苏画晴反倒埋怨。
“跟你说话才累，听不懂人话啊，它是乌鸡、乌鸡、乌鸡！。”
“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么黑，黑黑黑！”
“呵呵呵……”
大家被他俩的对话逗的大笑。
而周零和苏画晴都觉得自己有理，板着脸谁也不让谁。
石书元笑着解释，“因为乌鸡体内里面含有大量黑色素，不仅皮肤，肌肉、内脏和骨头也是黑色的。”
“哼，还是书元知道的多。”
“……”
周零没再搭理苏画晴，低头安静吃饭。
可苏画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把空碗递到周零面前。
“再来一碗，谢谢。”
“呵、呵，不谢。”周零皮笑肉不笑，咬牙接过瓷碗，说着反话，“乌鸡汤是上好的补品，喝再多也不会发胖，你就多喝点吧。”
“抱歉，我是易瘦体质。”
“哈哈哈~”
周零一甩膀子，踏步离开，走向厨房。
大家被逗的个个脸上挂着笑容。
可周有福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见石正河也没有笑。
不仅不笑，脸色甚至比之前阴沉了许多。
左边石书元，右边苏画晴，中间是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宽松的真丝太极服，白的发亮，就跟头上的头发一样，看似软绵绵的，其实充满力量。
尤其是老人家的眼睛，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婉若两盏明灯，熠熠生辉，精神十足。
“哟，大哥来了，稀客稀客。”周有福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边跑边命令周零，“小零，去把屋里的太师椅搬出来。”
周零不情愿的放下乌鸡汤，走回屋去。
这个老人，是石书元的爷爷石正河，在村里很有威望，跟二大爷同辈，但比二大爷年长。
二大爷站了起来，冲石正河露出笑容。
石忠和石瘸子这些不值一提的晚辈，更是跟着站了起来，谄笑起来。
“呵呵，大伯，您来了。”
“呵呵，大伯。”
石正河在石书元的搀扶下走到饭桌前，扫了一眼饭菜，淡淡开口。
“吃着呢，还摆席，有啥喜事？”
“没有，石忠打了些石蛙和乌鸡，拿来让我给炖了，顺便叫二大爷过来尝尝鲜。”周有福恭敬解释说，“大哥，您吃了吗，一起吃点吧，嘿嘿~”
“不了不了，我吃过饭了，你们吃。”
石正河摆手站在一边，前面都是空座，可他一个都没坐。
他不坐，在场的都是晚辈，没人敢坐，都原地不动站着，场面有些尴尬。
周有福偷偷瞄了一眼石正河，心里忐忑不安。
石正河家里有保姆，很少出门，来饭馆的次数屈指可数。
通常一年一次，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来拜拜祖上的先辈，其它时候，见他一面都很难。
这次不约而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至于是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周有福心里没谱。
不过，他多少揣测个大概，坏事的可能多一些，毕竟前几天周零跟冯家兄弟闹的那么大，想必石正河听到了什么风声。
“小零，好了没。”周有福焦急催促。
“来了。”
周零搬来太师椅，放在石正河后面。
“大爷，您坐。”
“嗯嗯，小零身体挺好啊？”
“嘿嘿，还不错，吃嘛嘛香，这有乌鸡汤，您喝点。”
“不了，我不饿。”
周零对石正河也很敬畏，常听石书元提起他早年的事迹，从山村野小子到书法大师，坎坎坷坷，都能写一本书了。
石正河落座，轻轻摆了摆手。
“坐吧坐吧，都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二大爷、石忠和石瘸子纷纷坐回原座，却没了刚才轻松自在的心情，呆呆看着饭菜，谁也不敢动筷子，就跟企业员工见了董事长一般，领导不发话，什么也不敢做。
周有福没有落座，憨笑问道。
“大哥，身体还好吧。”
“嗯嗯，挺好，没事还能打打太极。
不过跟小零这些晚辈可比不了，听说他前几天把冯家兄弟给揍了，一人打十几个。
后生可畏，一辈比一辈强了。”
周有福心头一颤，赶紧笑着解释，“是冯家兄弟先动手的，小零没办法，为了自保才出手打了他们。”
“对对对，那天我也在，十几个大人打一个小孩，欺负人啊。”二大爷出面作证。
“我也在场，老周说的没错，幸好小零身体壮实，不然现在就躺医院了。”石忠应声附和。
“嗯嗯。”石瘸子不在场，但也跟着点点头。
石正河微不可察的扫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呵呵，该打，冯家兄弟的人品我听过，两个流氓。”
周有福如释重负，心想辛亏有他们几个帮着说话，不然石正河不会这么快做出判断。
不过，周有福还是顺带说了周零几句。
“小孩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以后不能打人啊，小零。”
“嗯嗯，知道了。”周零平淡回应。
“你们别楞着，菜都凉了。
该干嘛干嘛，你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就是出来散步，被书元和画晴拽进来的，呵呵~”
石书元笑着解释，“对不起啊，周爷爷，我不知道你们在吃饭，我和画晴出来散步，路过门口，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苏画晴在背后悄无声息的戳了石书元一下，赶紧打断他的话，插嘴说道，“……我们来找周零玩的，想让他跟我们跑步，运动运动。”
周零翻了个白眼。
呵呵——
我们很熟吗，鬼才想给你玩，蹭饭就蹭饭，还说的那么好听。
周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当着长辈的面也不能说，只好挤出笑容，面带和善。
“好啊好啊，正好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周零说着就往外走，想着顺水推舟，把他们打发走。
苏画晴心下暗笑……我好不容易说通石书元拉着爷爷过来，岂能就这么白白走掉，不满足我的胃，我就满足你的脸。
“呵呵，不急，我看你碗里的汤还没喝完呢，别浪费，吃完再走吧……正好让石爷爷坐下来歇歇脚。”
石正河没有言语，摊开手放在了椅子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周有福明白，这意思就是留下了。
“就是，小零，吃完饭再走。
大哥轻易不来，多坐会儿，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见爷爷殷勤的样子，周零心里一凉……乌鸡汤保不住喽。
周零坐回原位，周有福又搬来两个凳子，给石书元和苏画晴坐下，然后从给厨房乘了三碗乌鸡汤，分给石正河、苏画晴和石书元。
“给孩子们吧，我不饿。”
石正河不喝，可周有福坚持放到了他面前。
众人落座，把本就不大的圆桌围的满满的。
苏画晴和石书元阴谋得逞，得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喝起了乌鸡汤。
周零看在眼里，暗自给石书元记上一笔黑账，留着以后报仇。
石忠和石瘸子，此时也没了刚才贪婪的吃相，一本正经的喝着乌鸡汤，本想喝两碗的，但是现在多了两人，想必是没戏了，所以格外珍惜面前这半碗乌鸡汤。
石书元本就斯文，吃饭也是慢条斯理的，很有礼貌。
可苏画晴不一样，他才不在乎这些，反正自己是来度假的，等暑假结束，跟着奶奶搬到城里住，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还不一定，要什么形象，能吃就吃，吃一口赚一口。
“嗯，真好喝，这是啥？”苏画晴冲周零挑了挑眉毛，得意问道。
“清炖乌鸡汤。”周零冷冷回应。
“我知道，可它的皮肤为什么是黑的。”
“因为是乌鸡。”
“我没问是什么鸡，我问它皮肤为什么这么黑。”
“因为它是乌鸡，皮肤本来就是黑色的。”周零心有怨气。
“跟你说话真累，我没问你是什么鸡。”苏画晴反倒埋怨。
“跟你说话才累，听不懂人话啊，它是乌鸡、乌鸡、乌鸡！。”
“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么黑，黑黑黑！”
“呵呵呵……”
大家被他俩的对话逗的大笑。
而周零和苏画晴都觉得自己有理，板着脸谁也不让谁。
石书元笑着解释，“因为乌鸡体内里面含有大量黑色素，不仅皮肤，肌肉、内脏和骨头也是黑色的。”
“哼，还是书元知道的多。”
“……”
周零没再搭理苏画晴，低头安静吃饭。
可苏画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把空碗递到周零面前。
“再来一碗，谢谢。”
“呵、呵，不谢。”周零皮笑肉不笑，咬牙接过瓷碗，说着反话，“乌鸡汤是上好的补品，喝再多也不会发胖，你就多喝点吧。”
“抱歉，我是易瘦体质。”
“哈哈哈~”
周零一甩膀子，踏步离开，走向厨房。
大家被逗的个个脸上挂着笑容。
可周有福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见石正河也没有笑。
不仅不笑，脸色甚至比之前阴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