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城里的姑娘不好惹
野菜馆隔壁，万氏中医馆。
万玉竹坐在柜台后面，带着老花镜，呆呆的看着冷清的大厅。
想想当年全村采药的盛景，再看看现在冷清，万玉竹的眼神越发暗淡。
这是村里最后一家中医馆，自从后山药材绝迹以后，中医馆纷纷倒闭，很多人劝她关门转行，可她就是不听。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有了感情了吧。
“奶奶，我都观察一星期了，一个买药的都没有。”
旁边坐着一个女生，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大门。
“你不懂，我都是给别人送药的。”万玉竹浅笑中带着些苦涩。
“别骗我了，奶奶~
我问过村里的人，他们生病了都吃西药，根本没人来买中药。
你骗爸爸，这店根本不赚钱。”
“你还小，不懂。”
“我都考上大学了，还小啊。
我知道您舍不得离开，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爸爸妈妈也不放心。
再说，您年纪大了，身边总得有人照顾才行。
万一哪天您病倒了，连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都没有。”
万玉竹脸色一沉，瞪向苏画晴。
“啊呸，说什么呢，我是医生，我身体健康着呢。
我看你这个丫头，不是来玩的，是你爸派来的奸细吧。
想策反我，没门。”
苏画晴无辜摇着脑袋，笑的灿烂。
“嘻嘻，当然不是了，我是想念奶奶，专程过来看您的。”
“死丫头，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奶奶，我是担心你才这么说的。
您不为我着想，也为爸爸想想，您不怕我妈把我爸揍死啊。”
“揍死活该，媳妇是他自己找的，又不是我说给他的。”
“哈哈，奶奶~”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
万玉竹暗自叹息，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岁月催人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晚有一天得依靠别人生活，他只是不想那么早离开村里。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但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一砖一瓦，看着都亲切，不向大城市那样，人情冷漠，连个吵架的人都找不到。
这次儿子派孙女过来的用意，她心里明白，也不打算耗着了，过完这个暑假，医馆还不赚钱，她准备跟孙女一起回去。
“万奶奶在吗？”
周零背着竹筐走了进来。
万玉竹精神一振，脸上立马泛起和蔼的笑容，顺手拍了一下苏画晴的脑袋。
“我说什么来着，有人买药的吧。”
“嘤嘤嘤~~”
苏画晴吐着粉嫩的舌头做鬼脸。
万玉竹笑着迎了上去。
“呦，小零啊，你爷爷的病又犯了，我这有新进的药材，效果很好的。”
“爷爷最近身体是不太好。”
“呵呵呵，没事，我给你配副药，保证吃了就好，立马止咳。”
“我不是来买药的。”
万玉竹脸色骤变，本来想着有人当着孙女的面买药了，自己也好意思说延后的事情，结果白高兴一场，这小子不是来买药的。
“那你来这干什么？”
“我这有个灵芝，不知道您收不收。”
“不收，出去。”
还没等周零拿出来，万玉竹就开始赶客了。
万玉竹憋了一肚子火，自己开个医馆，不但不赚钱，竟然还有人想赚自己的钱，岂有此理。
“我这儿只卖药，不收药。”
“您不看看，野生大灵芝……”
“滚，你们爷孙俩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老的欺负我，小的也来欺负我，我好欺负啊。”
“不是，你先别生气，万奶奶，我知道你跟爷爷有过节，可我真不是来气您的，我是……”
“画晴，送客！”
万玉竹气的直拍桌子，她跟周有福是死冤家。
年轻的时候，周有福就跟她作对，把饭店开在自己旁边，油烟满天飞，熏的她医馆跟后厨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开的是粮油杂货铺，根本没人敢进来买药。
因为这事，万玉竹还上门砸过饭店，可周有福就是不改，两人就这么干上了，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出去吧，这位先生。”
苏画晴见奶奶生气，赶紧跳了出来，催周零出去。
“万奶奶，您先看一眼好不好。”周零再三请求。
“哎呀，快出去吧，奶奶都生气了。”
“唉唉~你别推我啊。”
“赶紧走，不然我也生气了。”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出去！”
苏画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使劲把周零往门外推。
周零被推的心烦意乱，怨气重重的瞪了苏画晴一眼。
看她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城里来的姑娘，皮肤又白又嫩，还穿超短牛仔裤，中看不中用。
自己一爷们，还能怕她不成。
于是周零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推了回去，想着把她拨开，拿出灵芝给万奶奶看。
结果手一滑，推到了苏画晴的胸口。
手心猛的一软，暖暖的，弹弹的，好像注满温水的气球。
周零愣住了。
苏画晴也愣住了。
周零缓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儿，赶紧收手，准备逃命。
然而，还没转身，手腕就被苏画晴掐住了。
周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苏画晴身子一扭，肩膀一拨，屁股一噘，来了一个过肩摔。
?——
周鑫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了个人仰马翻，被苏画晴踩在脚下。
“流氓，姑奶奶今天揍死你。”
苏画晴羞的满脸通红，拳头猛的攥紧，青筋暴露。
很难想象一个女生得有多生气，才能使出这么大的劲。
——城里的姑娘不好惹。
早在苏画晴掐住周零手腕那一刻，周零就惊呆了。
看起来柔弱的女生，手劲大的跟老虎钳似的，整个手腕疼的一点劲都使不上。
周零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拳打出，周零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压的他动弹不得。
“住手！”
万玉竹及时呵止了苏画晴。
“奶奶，他摸我……”
苏画晴羞愧难当，咬着牙，始终没有勇气说出那个‘胸’字。
“等会再打，我先问他几句话。”
“哼~”
苏画晴一跺脚，不情愿的甩开周零，撤到一边。
万玉竹捡起地上的灵芝，走到周零身边。
“灵芝哪来的？”
“后、后山采的。”
“不可能。”
“万奶奶，我都这样了，还敢说谎骗您吗。
我也纳闷后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灵芝，想着卖给你，顺便问问情况，结果您不收，还……”
“嗯！”苏画晴用眼神剜了周零一眼。
“呵呵，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周零躺在地上不敢起来，感觉苏画晴随时能把他活剥了吃掉。
万玉竹端视着灵芝，颇为惊讶。
她是医生，做的又是药材生意，见过的灵芝，数都数不过来，也没见过眼前这样的灵芝。
就算人工培植也不可能长这么大，这不科学。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百年灵芝？
不可能，灵芝是一年生的菌类，别说百年，就是两年都活不到，什么百年灵芝都是骗人的谣言。
也有可能是其它菌类假冒的，这种情况她以前也见过，个头比这还大，跟伞差不多，而实际上一点药用价值也没有。
想到这里，万玉竹用牙咬了一下灵芝，眉头紧皱。
在医学上，灵芝好不好，不在于大小，而在于药用价值，味道越苦，药用价值就越高，市场上越值钱。
而周零带来的这颗灵芝，不仅特苦，而且有种奇特的香味。
一般灵芝是没有气味的，但是她在医药古典里看过一个民间记载，说最好的灵芝是有香味的，非常清淡的清香，闻不到，只有放到嘴里咀嚼的时候才能闻到。
万玉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味道苦涩，却有特殊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多少钱，我收了。”
万玉竹坐在柜台后面，带着老花镜，呆呆的看着冷清的大厅。
想想当年全村采药的盛景，再看看现在冷清，万玉竹的眼神越发暗淡。
这是村里最后一家中医馆，自从后山药材绝迹以后，中医馆纷纷倒闭，很多人劝她关门转行，可她就是不听。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有了感情了吧。
“奶奶，我都观察一星期了，一个买药的都没有。”
旁边坐着一个女生，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大门。
“你不懂，我都是给别人送药的。”万玉竹浅笑中带着些苦涩。
“别骗我了，奶奶~
我问过村里的人，他们生病了都吃西药，根本没人来买中药。
你骗爸爸，这店根本不赚钱。”
“你还小，不懂。”
“我都考上大学了，还小啊。
我知道您舍不得离开，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爸爸妈妈也不放心。
再说，您年纪大了，身边总得有人照顾才行。
万一哪天您病倒了，连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都没有。”
万玉竹脸色一沉，瞪向苏画晴。
“啊呸，说什么呢，我是医生，我身体健康着呢。
我看你这个丫头，不是来玩的，是你爸派来的奸细吧。
想策反我，没门。”
苏画晴无辜摇着脑袋，笑的灿烂。
“嘻嘻，当然不是了，我是想念奶奶，专程过来看您的。”
“死丫头，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奶奶，我是担心你才这么说的。
您不为我着想，也为爸爸想想，您不怕我妈把我爸揍死啊。”
“揍死活该，媳妇是他自己找的，又不是我说给他的。”
“哈哈，奶奶~”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
万玉竹暗自叹息，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岁月催人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晚有一天得依靠别人生活，他只是不想那么早离开村里。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但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一砖一瓦，看着都亲切，不向大城市那样，人情冷漠，连个吵架的人都找不到。
这次儿子派孙女过来的用意，她心里明白，也不打算耗着了，过完这个暑假，医馆还不赚钱，她准备跟孙女一起回去。
“万奶奶在吗？”
周零背着竹筐走了进来。
万玉竹精神一振，脸上立马泛起和蔼的笑容，顺手拍了一下苏画晴的脑袋。
“我说什么来着，有人买药的吧。”
“嘤嘤嘤~~”
苏画晴吐着粉嫩的舌头做鬼脸。
万玉竹笑着迎了上去。
“呦，小零啊，你爷爷的病又犯了，我这有新进的药材，效果很好的。”
“爷爷最近身体是不太好。”
“呵呵呵，没事，我给你配副药，保证吃了就好，立马止咳。”
“我不是来买药的。”
万玉竹脸色骤变，本来想着有人当着孙女的面买药了，自己也好意思说延后的事情，结果白高兴一场，这小子不是来买药的。
“那你来这干什么？”
“我这有个灵芝，不知道您收不收。”
“不收，出去。”
还没等周零拿出来，万玉竹就开始赶客了。
万玉竹憋了一肚子火，自己开个医馆，不但不赚钱，竟然还有人想赚自己的钱，岂有此理。
“我这儿只卖药，不收药。”
“您不看看，野生大灵芝……”
“滚，你们爷孙俩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老的欺负我，小的也来欺负我，我好欺负啊。”
“不是，你先别生气，万奶奶，我知道你跟爷爷有过节，可我真不是来气您的，我是……”
“画晴，送客！”
万玉竹气的直拍桌子，她跟周有福是死冤家。
年轻的时候，周有福就跟她作对，把饭店开在自己旁边，油烟满天飞，熏的她医馆跟后厨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开的是粮油杂货铺，根本没人敢进来买药。
因为这事，万玉竹还上门砸过饭店，可周有福就是不改，两人就这么干上了，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出去吧，这位先生。”
苏画晴见奶奶生气，赶紧跳了出来，催周零出去。
“万奶奶，您先看一眼好不好。”周零再三请求。
“哎呀，快出去吧，奶奶都生气了。”
“唉唉~你别推我啊。”
“赶紧走，不然我也生气了。”
“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出去！”
苏画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使劲把周零往门外推。
周零被推的心烦意乱，怨气重重的瞪了苏画晴一眼。
看她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城里来的姑娘，皮肤又白又嫩，还穿超短牛仔裤，中看不中用。
自己一爷们，还能怕她不成。
于是周零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推了回去，想着把她拨开，拿出灵芝给万奶奶看。
结果手一滑，推到了苏画晴的胸口。
手心猛的一软，暖暖的，弹弹的，好像注满温水的气球。
周零愣住了。
苏画晴也愣住了。
周零缓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儿，赶紧收手，准备逃命。
然而，还没转身，手腕就被苏画晴掐住了。
周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苏画晴身子一扭，肩膀一拨，屁股一噘，来了一个过肩摔。
?——
周鑫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了个人仰马翻，被苏画晴踩在脚下。
“流氓，姑奶奶今天揍死你。”
苏画晴羞的满脸通红，拳头猛的攥紧，青筋暴露。
很难想象一个女生得有多生气，才能使出这么大的劲。
——城里的姑娘不好惹。
早在苏画晴掐住周零手腕那一刻，周零就惊呆了。
看起来柔弱的女生，手劲大的跟老虎钳似的，整个手腕疼的一点劲都使不上。
周零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拳打出，周零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压的他动弹不得。
“住手！”
万玉竹及时呵止了苏画晴。
“奶奶，他摸我……”
苏画晴羞愧难当，咬着牙，始终没有勇气说出那个‘胸’字。
“等会再打，我先问他几句话。”
“哼~”
苏画晴一跺脚，不情愿的甩开周零，撤到一边。
万玉竹捡起地上的灵芝，走到周零身边。
“灵芝哪来的？”
“后、后山采的。”
“不可能。”
“万奶奶，我都这样了，还敢说谎骗您吗。
我也纳闷后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灵芝，想着卖给你，顺便问问情况，结果您不收，还……”
“嗯！”苏画晴用眼神剜了周零一眼。
“呵呵，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周零躺在地上不敢起来，感觉苏画晴随时能把他活剥了吃掉。
万玉竹端视着灵芝，颇为惊讶。
她是医生，做的又是药材生意，见过的灵芝，数都数不过来，也没见过眼前这样的灵芝。
就算人工培植也不可能长这么大，这不科学。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百年灵芝？
不可能，灵芝是一年生的菌类，别说百年，就是两年都活不到，什么百年灵芝都是骗人的谣言。
也有可能是其它菌类假冒的，这种情况她以前也见过，个头比这还大，跟伞差不多，而实际上一点药用价值也没有。
想到这里，万玉竹用牙咬了一下灵芝，眉头紧皱。
在医学上，灵芝好不好，不在于大小，而在于药用价值，味道越苦，药用价值就越高，市场上越值钱。
而周零带来的这颗灵芝，不仅特苦，而且有种奇特的香味。
一般灵芝是没有气味的，但是她在医药古典里看过一个民间记载，说最好的灵芝是有香味的，非常清淡的清香，闻不到，只有放到嘴里咀嚼的时候才能闻到。
万玉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味道苦涩，却有特殊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多少钱，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