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知天命，行地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地界，生长界
赵铎幻想过这么一条——幻想过自己与生母重逢，可那是前世的事了，他本以为自己练给她扫墓的机会都失去了，可如今却见到了本人。
健康茁壮，甚至强大到赵铎也无法相提并论的程度……但赵铎更关心的是她的死活。
赵铎缓缓挣脱怀抱，红着眼睛，颤抖着说道：“我……想您了”
“你我总有再见之日……现在不就是如此”
“你……为何……为何要化凡……为何生下我”
“这便是阎浮花的使命……入轮回，尝疾苦，可我是更强大的女子，不会因为区区几次轮回，便对陷入轮回而感到惧怕”
总的来说……母亲并没有变化多少，还是像当年一样沉静自然，即便是危机关头也不会慌乱。
“我化为心魔，没有入轮回，也是你所为？”
“是”
“我早年投身的李家，是你造出的虚像？”
“三阳受我之命所造……不过他做的不好，竟让你发觉其中异样”
“……我如今来了，你有何话对我说”
赵铎彻底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阎浮，看着母亲。
“坐下吧”
阎浮盘坐下来的一刻，赵铎和项凛、凛心也一同盘坐下来，四人围坐，却少了一人。
“……你便是我儿之妻？”
阎浮看向项凛，微笑道。
“……是”
项凛寒毛直竖，战战兢兢地说道——她也算是最胆大的女子了，但被对方审视时，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祖母……”
凛心大胆地呼唤了一声。
“……嗯，你和你母亲，都是如此啊——真是比我想象之中还要优秀几分”
阎浮的声音极为轻柔，像是在轻轻歌唱一般，而三人则逐渐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还有一日，还未出现”
阎浮看向赵铎。
赵铎张张嘴，顿了片刻，看了看一旁错愕的项凛，开口道：“她不能随意现身，否则会有损伤”
“那我便助她一臂”
阎浮轻轻打了响指，一片粉色光影之中，项影的身形，缓缓出现在赵铎背后，仿佛如背后灵一般。
“影……姐姐”
项凛微微张嘴，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
这算什么……难道项影一直都在？那岂不是……
“影姐姐……我并不是……我……”
项凛想要说什么，但她发觉无论如何说，都无法辩驳的——她夺走了本该属于项影的东西。
项凛生平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如此惶恐——那些生
根与心底的自责与歉疚在此刻生根发芽。
“是我许你这样做的，你忘了？”
项影没有多言其他，只是轻声如此说道。
“那时……真的是你……”
项凛红着脸说道。
“是我——难不成你以为是你自己幻想……凛儿，你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龌龊，我还要谢谢你护住了赵铎的心，我只会让他伤心，而多年来，若没有你，我们谁也无法支撑到现在，若没有你……我也不能重新看到你们”
项影的笑容，蕴藏着辛酸与无奈，更多的则是憧憬与感激。
正如她所说……她对赵铎来说，只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只是让赵铎更加形容消瘦的幻影，只要她还在身边，赵铎便一日无法从歉疚与悔意之中解脱。
“多谢您相助”
项影躬身向阎浮行了一礼。
“见我儿独占两位当世之侠女，为人母者岂能不高兴？——只要有剑渡界的活人铸剑经文在，你便能重新取回肉身，重活一世……我会帮你们”
阎浮的话让赵铎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而此刻，凛心却突然开口道；“祖母像一个人”
“哦？”
阎浮笑着看着凛心，似乎在等她揭示什么。
“……我在羲皇大哥哥的家里，看过画卷，您和娲皇长相一模一样”
“什么？”
这下轮到赵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凛心不可能说谎，而她过目不忘的神通，则是更好的佐证。
更让赵铎无法相信的是——母亲竟然笑而不语，似乎已经默认一般。
“你真是——”
“不错，这也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我乃娲皇之转世，玄黄界界主人转世——我儿，你可知你前世所生之界，也是我在地界随手所造？我会造万物，补万物——这一世却只能作为阎浮娘娘而活”
“娲皇……娲皇……娲皇……”
赵铎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不知是感动还是可笑，不知是悲伤还是恐惧……亦或是自豪，总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亲自用过娲皇眼这种东西……而这东西竟然是母亲前世的眼珠？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铎半晌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呵呵……且听我为你道来”
母亲缓缓指了指远处忘川，开口道：“许多人都以为地界生于冥河……生于天尊，却不知古早时候，地界也是无尽虚空之中的一处寻常空间，而地界正是生于忘川，早年忘川水作为建木的根基，为其茁壮生长立下汗马功劳”
“那时的地界，还叫‘
生长界’，也是建木所在之地……那时的先古之民，与界海之外的虚空之民一般，永生不死，只有化为尘埃之后，才会消失，正是天下大同——可有一日……”
“天尊来了？”
赵铎苦笑着说道。
“不错”
母亲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无上天尊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其往何处去……他来到地界，拔取建木，只留一小段建木维持忘川水流浪……那时的忘川水还未被阴气侵染，名为‘赤水’，是万界的生机之源，而如今，赤水也被分化，冥河也是赤水曾经的一支”
“天尊创界海，立轮回，将整个地界以及十八方魔界沉入九渊——整个九渊连带界海之底，都是天尊的一件法器的部分，地界镇住群魔，却被阴气侵染，天尊索性将此地化为死者往生之所——此界便再无生机可言”
“我们在路上看到许多漆黑的活物……又不像活物”
凛心也插嘴道。
“那些是地界、魔界沉入九渊的一刻，被诅咒的生灵——他们大都曾是生长界之民，如今却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没有神智可言，却也算不上死去，只能一直在九渊附近徘徊……也算是九渊的防卫了”
阎浮说到这里，突然轻笑一声道：“天尊创轮回……却不能日日维持轮回，他要常常去虚空中游历，于是便在界海之中，树立诸多势力维持轮回——仙界正是其一，而地界自然也在其掌握，而地界之母、阎罗王这两个位子，却是极为难办”
“为何？与仙界一般让几名仙人管辖不就……”
“没那么简单，地界之阴气，地界之环境……是仙人无法承受的，而灵体状态也无法号令地界无常军，所以要管辖此界，需要从此界生长的事物入手——天尊看到了此花”
阎浮摘下一朵身边的白色小花，微笑着说道：“此花，名为‘阎浮’，而我可以说是阎浮妖灵所化，算是地界生长，自然不畏惧地界阴气”
“可你说你是娲皇，还有前世”
赵铎皱眉道。
“正是如此……虽然阎浮花可以是地界唯一能够化为妖灵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魂魄了，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与界海之中的孩童一般，以命魂灌注，造出新的一条性命”
“所以……”
“所以天尊便亲手造出了初代地界之母与阎罗王……待到初代也无法维持生机，维持对地界的掌握，便更换命魂，再用阎浮花造出两个统治之人”
“……您是被选中的那个命魂”
赵铎终于明白了。
“不错，我正式因为命魂极其强横，而被天尊选中，以阎浮身份重活一世”
（本章完）
健康茁壮，甚至强大到赵铎也无法相提并论的程度……但赵铎更关心的是她的死活。
赵铎缓缓挣脱怀抱，红着眼睛，颤抖着说道：“我……想您了”
“你我总有再见之日……现在不就是如此”
“你……为何……为何要化凡……为何生下我”
“这便是阎浮花的使命……入轮回，尝疾苦，可我是更强大的女子，不会因为区区几次轮回，便对陷入轮回而感到惧怕”
总的来说……母亲并没有变化多少，还是像当年一样沉静自然，即便是危机关头也不会慌乱。
“我化为心魔，没有入轮回，也是你所为？”
“是”
“我早年投身的李家，是你造出的虚像？”
“三阳受我之命所造……不过他做的不好，竟让你发觉其中异样”
“……我如今来了，你有何话对我说”
赵铎彻底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阎浮，看着母亲。
“坐下吧”
阎浮盘坐下来的一刻，赵铎和项凛、凛心也一同盘坐下来，四人围坐，却少了一人。
“……你便是我儿之妻？”
阎浮看向项凛，微笑道。
“……是”
项凛寒毛直竖，战战兢兢地说道——她也算是最胆大的女子了，但被对方审视时，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祖母……”
凛心大胆地呼唤了一声。
“……嗯，你和你母亲，都是如此啊——真是比我想象之中还要优秀几分”
阎浮的声音极为轻柔，像是在轻轻歌唱一般，而三人则逐渐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还有一日，还未出现”
阎浮看向赵铎。
赵铎张张嘴，顿了片刻，看了看一旁错愕的项凛，开口道：“她不能随意现身，否则会有损伤”
“那我便助她一臂”
阎浮轻轻打了响指，一片粉色光影之中，项影的身形，缓缓出现在赵铎背后，仿佛如背后灵一般。
“影……姐姐”
项凛微微张嘴，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
这算什么……难道项影一直都在？那岂不是……
“影姐姐……我并不是……我……”
项凛想要说什么，但她发觉无论如何说，都无法辩驳的——她夺走了本该属于项影的东西。
项凛生平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如此惶恐——那些生
根与心底的自责与歉疚在此刻生根发芽。
“是我许你这样做的，你忘了？”
项影没有多言其他，只是轻声如此说道。
“那时……真的是你……”
项凛红着脸说道。
“是我——难不成你以为是你自己幻想……凛儿，你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龌龊，我还要谢谢你护住了赵铎的心，我只会让他伤心，而多年来，若没有你，我们谁也无法支撑到现在，若没有你……我也不能重新看到你们”
项影的笑容，蕴藏着辛酸与无奈，更多的则是憧憬与感激。
正如她所说……她对赵铎来说，只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只是让赵铎更加形容消瘦的幻影，只要她还在身边，赵铎便一日无法从歉疚与悔意之中解脱。
“多谢您相助”
项影躬身向阎浮行了一礼。
“见我儿独占两位当世之侠女，为人母者岂能不高兴？——只要有剑渡界的活人铸剑经文在，你便能重新取回肉身，重活一世……我会帮你们”
阎浮的话让赵铎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而此刻，凛心却突然开口道；“祖母像一个人”
“哦？”
阎浮笑着看着凛心，似乎在等她揭示什么。
“……我在羲皇大哥哥的家里，看过画卷，您和娲皇长相一模一样”
“什么？”
这下轮到赵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凛心不可能说谎，而她过目不忘的神通，则是更好的佐证。
更让赵铎无法相信的是——母亲竟然笑而不语，似乎已经默认一般。
“你真是——”
“不错，这也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我乃娲皇之转世，玄黄界界主人转世——我儿，你可知你前世所生之界，也是我在地界随手所造？我会造万物，补万物——这一世却只能作为阎浮娘娘而活”
“娲皇……娲皇……娲皇……”
赵铎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不知是感动还是可笑，不知是悲伤还是恐惧……亦或是自豪，总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亲自用过娲皇眼这种东西……而这东西竟然是母亲前世的眼珠？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铎半晌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呵呵……且听我为你道来”
母亲缓缓指了指远处忘川，开口道：“许多人都以为地界生于冥河……生于天尊，却不知古早时候，地界也是无尽虚空之中的一处寻常空间，而地界正是生于忘川，早年忘川水作为建木的根基，为其茁壮生长立下汗马功劳”
“那时的地界，还叫‘
生长界’，也是建木所在之地……那时的先古之民，与界海之外的虚空之民一般，永生不死，只有化为尘埃之后，才会消失，正是天下大同——可有一日……”
“天尊来了？”
赵铎苦笑着说道。
“不错”
母亲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无上天尊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其往何处去……他来到地界，拔取建木，只留一小段建木维持忘川水流浪……那时的忘川水还未被阴气侵染，名为‘赤水’，是万界的生机之源，而如今，赤水也被分化，冥河也是赤水曾经的一支”
“天尊创界海，立轮回，将整个地界以及十八方魔界沉入九渊——整个九渊连带界海之底，都是天尊的一件法器的部分，地界镇住群魔，却被阴气侵染，天尊索性将此地化为死者往生之所——此界便再无生机可言”
“我们在路上看到许多漆黑的活物……又不像活物”
凛心也插嘴道。
“那些是地界、魔界沉入九渊的一刻，被诅咒的生灵——他们大都曾是生长界之民，如今却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没有神智可言，却也算不上死去，只能一直在九渊附近徘徊……也算是九渊的防卫了”
阎浮说到这里，突然轻笑一声道：“天尊创轮回……却不能日日维持轮回，他要常常去虚空中游历，于是便在界海之中，树立诸多势力维持轮回——仙界正是其一，而地界自然也在其掌握，而地界之母、阎罗王这两个位子，却是极为难办”
“为何？与仙界一般让几名仙人管辖不就……”
“没那么简单，地界之阴气，地界之环境……是仙人无法承受的，而灵体状态也无法号令地界无常军，所以要管辖此界，需要从此界生长的事物入手——天尊看到了此花”
阎浮摘下一朵身边的白色小花，微笑着说道：“此花，名为‘阎浮’，而我可以说是阎浮妖灵所化，算是地界生长，自然不畏惧地界阴气”
“可你说你是娲皇，还有前世”
赵铎皱眉道。
“正是如此……虽然阎浮花可以是地界唯一能够化为妖灵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魂魄了，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与界海之中的孩童一般，以命魂灌注，造出新的一条性命”
“所以……”
“所以天尊便亲手造出了初代地界之母与阎罗王……待到初代也无法维持生机，维持对地界的掌握，便更换命魂，再用阎浮花造出两个统治之人”
“……您是被选中的那个命魂”
赵铎终于明白了。
“不错，我正式因为命魂极其强横，而被天尊选中，以阎浮身份重活一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