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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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潜入

    向湖水北面行驶大约三四公里,诺克萨斯的军营已赫然出现在陈启眼前。一路上,通过与这名叫凯瑞的诺克萨斯人交谈,陈启清楚知道了普雷西典发生的惨案。

    在陈启与古里推事交手时,普雷西典被一举攻破,据凯瑞所言,他们攻打普雷西典时,并没有遭遇多少抵抗,守军不过区区几十人,而统帅斯维因为了快速占据普雷西典,减少仅存的士兵伤亡,毅然向城内发射了炼金武器,这才有了陈启看到了尸湖。

    除了炼金武器,斯维因还下达了名为“毒丸”的命令,各中队以生死签的模式,抽出了五十五名士兵,他们皆身着银衣,头戴盔帽,负责将普雷西典街头上的尸体搬运至水湖中,水湖是一湖活水,斯维因要普雷西典下游,寸草不生!

    陈启听着是忍不住皱眉,见诺克萨斯军营已在眼前,陈启猛上前一步,扣住凯瑞的伤口,冷冷道,“记得听话。”凯瑞扭曲着面容,冲陈启不住的点头。

    诺克萨斯的军营没有陈启想象中的庞大,反而拥挤狭小,一眼便能望到尽头,刚踏进军营大门前,两杆铁枪就斜斜架在了陈启与凯瑞面前,“死亡。”两名士兵拖着长音,连正眼都不愿去瞧陈启两人,语气里满是懒散。

    三四公里虽不远,但凯瑞身上的血却流了不少,他脸色苍白,烦躁的冲两名看守者挥挥手道,“荣耀。”说完,抬脚就朝军营里走,左侧的士兵叼着烟,随口问道,“哥们,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木车都没了?”凯瑞将盔帽摘下,狠狠向他吐了口痰,厉声道,“老子都快死了,你说怎么了!”鼻腔里冷哼一声,招手示意陈启跟上。

    陈启没有丝毫的担心,他不仅银衣、盔帽一应俱全,连被刺破的伤口处都被他涂上了血。凯瑞招着手,可陈启不仅没有迈腿往里走,反而向左侧那位看守者走去,陈启大胆的举动让凯瑞呼吸都有些急促。

    陈启不脱盔帽,他冲看守者一点头,似央求道,“哥们,来根烟吧。”看守者将嘴里的那股烟缓缓吐出,颇为大气的从上衣袋里抽出一根摔给陈启,“快死的人没烟抽就太可惜了。”他瞧着陈启腰间的血,嘴上有些可惜道。

    腹部,特别是肾脏一块中剑,在诺克萨斯几乎是必死的结局。接过烟,陈启竟又将盔帽摘了下来,凯瑞在一旁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陈启却满不在意,又向看守者借了个火,就默默坐在门后抽了起来。

    凯瑞不知道,陈启摘下帽盔并不是无的放矢,从看守者的表情与语气中,陈启清楚知道了自己这张脸还没有与“叛徒克里尔”画上等号。诺克萨斯多年未有叛徒,陈启炸船而逃的事在两个月前闹得是沸沸扬扬,克里尔的名号一时间也是名声大噪,而这身银衣早晚要脱下来,陈启可不想刚露出脸就被认识出来,在诺克萨斯的军营里,陈启还没有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

    陈启将烟头掐灭,向看守者道了一声谢,勾着凯瑞的脖子向军营内走去。“克里尔,你胆子可有够大的。”凯瑞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陈启微微拍着他肩膀道,“错了,我叫克维尔。”

    陈启有意放缓着脚步,目光四扫,这所诺克萨斯的军营处处显着怪异,军营本就狭小,而营帐与营帐之间却间隔极大,更奇怪的是营帐的数量太过稀少,放眼望去也不过十来顶。“炼金武器就在这?”陈启疑惑道。凯瑞心中对统帅斯维因有着怨气,他冷冷一哼道,“斯维因可不敢把要命的玩意放在自己身边。”

    陈启还想再问,可一所白色的营帐已在眼前,他不得不闭上了嘴。跟在凯瑞身后,一掀帘,陈启瞧见了里面摆满的病床,病床皆整洁如新,病床上更是连一位病人都没有,而且不仅是病床上,连整座营帐陈启都瞧不见一个人,只有一面白帘将整个营帐一分为二。

    凯瑞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橱柜前,手在其中胡乱一通翻找,“要吗?”凯瑞冲陈启一扬手,他手里面攥着一个黑瓶。陈启不清楚是什么,摇摇头。凯瑞回到军营,胆子都似乎大了起来,他耸耸肩自顾自的倒出两粒塞进嘴里。

    陈启随意在营帐中走动,走至白帘前,他随手将其掀开,又是满满的病床,只不过这次摆满了人,而这里面的每一位的胸膛都还在起伏,可他们都不是完整的,断手断脚已是最为常见,陈启更是瞧见了有被开膛破肚的,而他已泛黑的肠子被整整齐齐拉扯出来,摆放在床边的玻璃容器中。

    陈启脸色已然阴冷下来,他阴沉的向凯瑞问道,“这怎么回事!”凯瑞咬着药丸,回道,“听说祖安有个叫辛吉德的炼金术师,他负责开发炼金武器,相对应他要求我们给他提供实验的人体部件。”

    陈启盯着凯瑞的眸子,飞刀突然出现在指间,“这是你做的?”凯瑞见陈启有杀人的意思,立马把嘴里剩余的药丸吞下,连忙摆手道,“不不,我可还是个人,这是辛吉德派来的炼金师做的。”

    陈启盯着凯瑞焦急的双眼,心中已信了七八分,一个普通人可做不到将人的肠胃完整的摘除下来。陈启的飞刀依旧握在手中,只不过刀指的对象不再是凯瑞,一掀白帘,陈启缓步走了进去。

    一刀接着一刀,陈启小心翼翼,等他再出来时,白帘后已再无活人。陈启帮不了他们逃出去,至少能帮他们不再受苦。

    见陈启出来,凯瑞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道,“快走!”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凯瑞听在耳里,心中更为焦急,他低声冲陈启急道,“快戴上盔帽。”

    陈启虽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还是第一时间戴上了盔帽。门帘一掀,陈启眼前出现三位侏儒,他们身高宛如七八岁的孩童,可脸上干枯发扁,更是胡子拉碴,满身酒气。为首的一位大着舌头向陈启与凯瑞问道,“你,你们,你们干什么的!”

    凯瑞也三人进门前在戴上了盔帽,他立马跪下陪着笑脸,向三位侏儒讨好道,“伟大的炼金师,我们只是来找药的。”为首的那位摸着自己的长胡,对凯瑞的解释仿佛甚至满意,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他身后一位如麻杆的炼金师眯起双眼瞧着陈启,他用像只抱了一层皮的手指直向陈启,嗓音尖刻,“你为什么不跪下!”

    凯瑞将头勾得更低了,他心中分外焦急,而陈启只是轻轻一笑。陈启挑衅般笑容彻底激怒了在场的炼金师,麻杆的炼金师两步跑上前,怀里的短刃直直刺向陈启。

    “就是你们吗。”陈启嘴中默念一句,手腕轻轻一抖,上前的麻杆炼金师已然仰面倒下。

    其余两名炼金师一时间反应不及,竟愣在了当场,陈启毫不多言,忍法——梅花六刀。为首的炼金师短小的脸上,一瞬间扎满了六柄飞刀,脑袋瞬时裂开成几瓣,而他虽没了头,却仍保持醉酒的状态,身子摇摇晃晃转了几个圈,才在倒在地上,

    “你疯了!”凯瑞突然起身,满脸的震惊。陈启微笑的看着他,平静道,“我跪不下来,他们也该死。”随着陈启的话音落下,最后一名炼金师张大着嘴,陈启的飞刀从他的嘴里穿透而出。

    默默蹲下身,陈启将飞刀一柄一柄收回,血也一丝一丝溅射在他的身上。起身,陈启没有离开,拔出腰间的长剑,手起刀落,三颗人头完整滚落在地上。抓着三人的发尖,陈启将其完好的放在进了内帘中。

    三颗头颅面相狰狞,而病床上的,是冷冰的祥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