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大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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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真气

    疯狂咆哮着,赵永面容扭曲,看似狂乱,实则眼中充满惊惧,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八年前,一个儿童达到武徒九段,将十数名秦家外院护卫尽数击败,而他赵永就是当时的其中一人。

    咚!

    猛然间,赵永双臂抖动,全力将束缚手掌的衣袖震碎,一跃而起,冲出人群,朝着树林深处逃逸。

    “你这个秦家叛徒,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还想走!?”

    正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身影如苍鹰般掠起,在半空中飞快拍出两掌,只见两道掌印隔空轰出,后发而先至,在黑夜中一闪而没。

    紧跟着,便见逃窜的赵永惨叫一声,身形朝前飞出十数米,扑倒在地,声息全无。

    片刻,秦家护卫们将赵永带回,他背上有着两个血色掌印,全身冰冷,生机全无。

    “荣执事,此人暗算墨少爷,居心叵测,族中说不定还有同谋,你全力将他们击毙,又是何意?”审视着是尸体的伤势,乐叔看着荣执事,冷冷说道。

    “哎呀,想到这叛徒的所作所为,差点将墨少爷葬身于万仞山下,我一时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拿捏住力道,还请墨少爷责罚。”荣执事连连鞠躬,和善的脸庞充满懊恼之色。

    乐叔只是冷笑,默然不语。

    注视着赵永的尸体,秦墨想到前世18岁时,赵永一次醉酒后,将灰色百宝囊拿出,暴露了这条玉坠的下落。秦墨才明白暗算他的真凶是谁,也才明白赵永之所以暗算他,是长老一系针对爷爷秦正兴的一个狠毒阴谋。可惜,那时候爷爷已逝,一切都已经晚了。

    “乐叔,荣执事对我们秦家一片忠心,激怒之中,出手掌握不住轻重,怎能怪他。”

    秦墨笑了笑,道:“我既然平安归来,母亲的遗物也追回,又突破停滞已久的境界,又何必再追究其他事情。”

    “是,墨少爷。”

    “墨少爷真是宽宏大量。”

    乐叔、荣执事同时应声,皆是恭敬行礼。

    滋滋滋……

    一根根火把跳动着,不时有火星溅起,在场秦家护卫们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看着披着褐色长袍的少年,他们知晓8年前,秦家那位天才又回来了。

    只是,相隔八年的空白期,秦墨还能追上同龄天才的脚步么?

    “走,别耽搁了。”

    接过乐执事手中的百宝囊,秦墨将那条玉坠重新挂在颈脖上,道:“在荒郊野外待了三天,我还想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呢。”

    望着秦墨将那个百宝囊揣入怀中,旁边的荣执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肉疼之色。

    这时,秦墨忽然转头,深深看了荣执事一眼,道:“荣执事,麻烦你先行一步,回家给爷爷报个平安,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应该的,应该的。”荣执事连声应道,转身先行离去。

    窜进树林,奔行在山间小径上,冰冷的山风迎面吹来,荣执事忽然一个激灵,停住脚步,赫然发现背上凉飕飕的,不知何时渗满了冷汗。

    想到离去时,那少年看他的眼神,荣执事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竟比面见族中大长老的压力,还要强烈几分。

    “一定是彻夜搜山,产生错觉了。要赶快将这些事情,报告大长老、副族长才行。”

    荣执事想到这里,一刻也不停留,全力施展身法,朝着焚镇方向疾掠而去。

    深夜时分,焚镇的夜空,繁星漫天,整个镇上暖洋洋的,与万仞山的寒冷有着天壤之别。

    焚镇的四季,向来没有寒冷一说,哪怕是寒冬腊月,镇上亦是温暖如春。

    传说,千年之前,有两位精通火系武学的绝世高手,在此地论武七天七夜,从此这里一年四季,再无寒冷,焚镇之名,也由此而来。

    ……

    焚镇西边的一片院落,便是秦家的所在。

    秦家族长的住所,则是在宅院中央。

    站在屋子门前,望着熟悉而陌生的房门,秦墨脑海中浮现一段段记忆,爷爷秦正兴的修为是武师七段,秦家独门绝学修至第七重,乃是焚镇有数高手之一。

    强大的实力,以及在秦家享有相当高的威望,使得秦正兴的族长之位极为稳固近二十年来,族长一系和长老一系取得微妙的平衡。

    前世他重伤被废之后,爷爷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帮他恢复身体。甚至多次给他灌注真气,致使修为在短短一年内,大幅度减退,降至武师三段。

    之后,以大长老、副族长为首的长老一系发难,夺取了爷爷的族长之位,致使族长一系彻底式微。正因为发生的一连串打击,爷爷秦正兴重病不起,一年之后便撒手人寰。

    那一年,秦墨16岁,在爷爷坟前枯坐一个月,也无法使这位刚强、可敬的老人复生。

    18岁那年,赵永醉酒后暴露的玉坠下落,才使得秦墨明白,他在万仞山遇袭的事件,正是长老一系,针对爷爷的一场阴谋开端。

    “少爷,老爷

    正在等你呢。”乐叔的提醒,让秦墨从回忆中惊醒。

    秦墨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空旷,只有石桌、石椅、石床,皆是由万仞山的灰岩雕刻而成,唯一名贵的则是石床上的毛毯,纵横交错着一道道金丝,散发着光辉,令屋子里一片明亮。

    毛毯之下圆滚滚的,仿佛盖着一个肉球,其中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石桌前,坐着一位白袍老者,灰发浓眉,不怒自威,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头狮子般,让人心中敬畏。

    “爷爷……”

    前世,焚镇毁灭之后,秦墨曾无数次幻想,若是能和爷爷再次相见,他一定会抱紧这位至亲之人,嚎啕大哭,宣泄长久以来的思念之情。

    可是现在,千言万语,只有一声轻语,秦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生,他要成为爷爷、秦家的支柱,再不让爷爷如此辛苦。

    “墨儿,你小子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被这三天的经历吓倒了?哼,真是没用,一点不像我的孙子。”秦正兴板着脸喝斥,洪亮的声音震得秦墨耳朵嗡嗡作响。

    “老爷,墨少爷平安归来,又突破到武士之境,这是双喜临门啊!”乐叔在旁边说道。

    “哼!就你会护着他,这小子就是被你惯坏的。”秦正兴沉着脸,神情越发冷肃。

    乐叔却是不以为意,这位老族长一向是面冷心热,对待他的孙子更是如此。

    噗通……,秦墨忽的跪倒在地:“爷爷,劳您担心,孙儿以后一定发奋努力,担当起秦家的重担。”

    闻言,秦正兴、乐叔皆是错愕,对秦墨这样的举动,感到相当意外。

    略一思索,秦正兴旋即释然,他的孙子停滞武徒九段境界,足足八年之久,现在一朝突破,又与武士二段的对手缠斗许久,再加之三天来在万仞山的磨砺,恢复许久之前的自信,并不奇怪。

    不过,在秦正兴看来,这样的成长,如同是温室中的花朵,刚经历一些风雨,秦墨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你这臭小子,刚刚突破,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八年的空白期,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么,以你现在的实力,勉强只能挤进家族三代子弟前百位而已,别好高骛远。”

    秦正兴喝斥着,却是走上前,将秦墨扶起来,他的孙子有这份心,已经让他相当开心。

    秦墨嘴唇蠕动,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他心中则是苦笑,见到爷爷后,一时情绪激荡,才有此举动。想不到在爷爷、乐叔看来,却是少年的狂妄之语。不过想想也对,14岁的武士一段修为,在家族中并不出众,而信誓旦旦说要扛起秦家的重担,这不是少年狂语,又是什么。

    正在这时,石床上的毛毯忽然掀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窜了起来。

    “墨哥哥!”随着一声稚嫩的呼喊,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扑入秦墨怀中。

    “好沉!”

    饶是初步开启斗战圣体,秦墨的力气远胜同阶的武者,他依然感到怀中一股大力袭来,如一块岩石砸在胸口,承受不住的坐倒在地。

    怀抱中坐着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约莫只有7、8岁的样子,但她实在太胖了,胖乎乎的脸蛋,圆滚滚的身躯,乍看起来好似一个肉球。唯有她的眼睛极是奇特,透着一股子莫名的灵动。

    这是秦墨的表妹,秦小小!

    从出生开始便力气奇大,却又不能修炼真气,是秦家最出名的怪胎!

    “呜呜呜……,墨哥哥,爷爷说你可能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不会回来了。你好坏,你是坏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带着小小一起……”

    小女孩泪眼模糊,哭得稀里哗啦,胖乎乎的小手握成拳头,对着秦墨的胸膛猛锤,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小丫头,别锤了,我快被你锤死了。”

    秦墨努力想摆脱了小女孩的“魔拳”,这小丫头的力气太大了,即使是武士级别的武者,也承受不住,捶得他胸口一阵窒息。

    良久,在秦正兴、乐叔的连声安慰之下,小女孩秦小小才接受秦墨安然返家的事实,趴在秦墨怀中,沉沉睡去。

    “这小丫头,力气还是那么大呢。”

    秦墨则是苦笑不已,被这小丫头这么一闹,原本与亲人相见的悲伤情绪,倒是冲淡了不少。

    怀抱着熟睡的小丫头,秦墨脑海中,不禁浮现前生焚镇毁灭的那一晚,那一绝色女子,额头有赤凰印记,手持玉戟,于虚空中浴血奋战。

    那绝色女子的身影,与怀中小女孩重叠在一起。

    “你这臭小子要是再不回来,我快被这丫头烦死了。”秦正兴冷着脸说道。

    随后,谈及这三天来的遭遇,秦墨自是不可能实话实说,只是告诉爷爷,被人暗算,掉落悬崖之时,被峭壁上的树枝、蔓藤所阻,所以才幸运的受了一些轻伤。至于后面的事情,秦正兴都已经知晓,秦墨并未多说。

    听完这一切,秦正兴脸色一如往常的冷硬,不过,熟悉这位秦家族长的人都能感觉到,秦正兴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最终,秦正兴挥手道:“墨儿,你刚刚突破,先回去休息吧。三天后,就是十年一度的秦家祭奠。这三天时间,先将武士一段的境界稳固,再到家族藏书阁,选一门合适的武技,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秦墨点了点头,抱着小丫头,转身离去。

    在走到院落门口之时,秦墨灵敏的听觉,听到爷爷与乐叔细微的交谈。

    “老爷,大长老他们太狠毒了,墨少爷此次遇袭,分明是他们谋划,想要针对老爷您……”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这一切我有分寸。不要让墨儿知道这些,他刚刚突破,首要的任务是加倍修炼,赶上同辈天才们的脚步。”

    听到这里,秦墨目光微凝,没有停留,身形逐渐隐没在黑夜中。

    ……

    同一时间,秦家府邸的另一处。

    副族长秦义德的宅院内。

    房间的首位上,坐着一个黑袍老者,须发尽白,正端着一杯香茗品尝。身旁,立着一个面冠如玉的少年,捧着茶壶,不时给黑袍老者倒茶。

    房间中央,则是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华贵蓝袍,浓眉阔口,散发着一种肃杀阴冷的气息。此刻他脸上阴云密布,瞪视着荣执事。

    “请族长恕罪,没想到赵永那厮如此贪心,得了百宝囊这样珍贵的宝物,竟还贪图秦墨的玉坠。令得事情败露,都怪我御下不严。”荣执事连连鞠躬,和善的面容满是惶恐。

    这个华贵蓝袍中年人,正是秦家副族长,秦义德。听完事情的经过,秦义德脸色缓和,摆手道:“荣执事,这并不怪你。赵永贪图秦墨那小子身上的宝物,暗中刺杀将之抛落悬崖,这样的事情败露就败露了,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

    语气一顿,他阴沉笑道:“恰恰相反,你做的很好,当场击毙赵永,事后怎么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原本,我命令荣执事你,暗中派人将秦墨那小畜生除掉,也只是想让秦正兴那老狗方寸大乱,最好是悲伤过度而死,那就省却我很多手脚了。”

    “哼,哼!我是没有想到,秦墨那小畜生竟走了****运,从万仞山悬崖坠落,不但安然无恙,还突破了停滞已久的武徒九段之境。”

    说到此处,秦义德脸部抽搐,露出狰狞之色,咬牙切齿道,“二十年前,秦家族长之位本来该是我的。可恨秦正兴老狗私心太重,想要将族长之位隔代相传,传给秦墨那个小畜生。这样的所作所为,根本是我们秦家的一颗毒瘤,我一定要将秦正兴一系彻底铲除。”

    这时,首座的黑袍老者放下茶杯,低沉说道:“义德,你好歹是秦家副族长,不久之后,即将坐上族长之位。注意收敛一下脾气,这样的性子,可难当好一族之长。”

    “父亲,不是有您在,可以一直提点我么。”秦义德恭敬笑道。

    旁边,荣执事垂手而立,态度更是恭敬。这黑袍老者正是秦家的大长老,副族长秦义德的父亲,亦是长老一系的首领。

    大长老微微摇头,道:“既然秦墨这小子命大,活着回来,经过这件事,势必引起秦正兴的警觉。接下来,义德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么多年,我暗中布局,已经布置好一切。等到家族祭奠过后,你就等着安安稳稳坐上族长的位置吧。”

    “如今的族长一系,真正有威胁的,只有秦正兴一人。至于秦墨那小子,若是他从六岁时,顺利成长到今天,或许还有些威胁。至于现在……”

    “一个刚突破武士境界的小子,乳臭未干,在秦家三代子弟中,勉强能排进前百位。即使再给他十年时间,也难成气候。”

    说到此处,大长老浮现阴冷笑意:“当年,我没有成为秦家族长,我的儿子,也一定要坐上族长之位。”

    “哼!爷爷,父亲,都过去八年了,你们还如此重视秦墨那小子。”旁边,那面冠如玉的少年忽然开口,不屑道:“即使秦墨从六岁时,顺利成长到今天,我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闻言,大长老、秦义德露出惊诧,继而失笑摇头,虽然并不赞同少年所说,但也并不责怪,对这少年相当宠溺。

    这面冠如玉的少年,正是大长老的孙子,秦义德的儿子,秦家第三代子弟的第一位,秦憾。

    “你这小子,现在武士三段的修为虽然不错,但比火家、冬家的那几个小辈,还要稍逊一筹。就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秦义德板着脸,眼中却有笑意,显然对秦憾的实力相当满意。

    大长老也是笑道:“十年一度的家族祭奠即将开始,在‘引气贯体’的仪式上,憾儿你若能得到先辈遗骸中强大的力量精华,足以与火家、冬家的那几人抗衡,甚至能够超越。至于秦墨那小子,已是昨日黄花,不用在意。”

    见在场三人都不相信,秦憾皱眉,傲然道:“爷爷,父亲,我说得是真的。火家、冬家那几个家伙,虽然真气修为胜我一筹,但真正战起来,我有七成把握能击败他们。”

    “哦,你这小子。依仗的是什么?”秦义德忍着笑意,问道。

    “就凭这个!”

    秦憾竖起食指,猛地运转真气,只见指尖一缕气劲跳动,渐渐的,竟是渗出一缕发丝粗细的紫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