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死不瞑目
吃完饭之后，离渊收拾了厨房，然后又将楼下打扫干净。他泡了一壶茶，给墨君尧倒了一杯，坐在了他的对面。
茶雾缭绕中，他对墨君尧说道：“夏映蓉的案子毫无进展，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
墨君尧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喑哑而又破碎，就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
“就算世界毁灭，宇宙崩塌，又与我何干！”
其实，这也是离渊的想法。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别人？不过，离渊终究是离渊，他很清醒的是，有些责任必须去承担。身为儿子，他要照顾父母；身为父亲，他要抚育孩子；身为警官，虽然无心工作，却也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墨君尧，我本来不想来，因为我不忍心逼迫你！我们对云玥的爱，谁都不比谁少。但是正是因为我们对她的爱，让我始终明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枉顾身边的人！孩子是她的骨肉，若是她在天上看到这种情景，她恐怕会死不瞑目！这个世界若是真的就此毁灭，孩子们怎么办？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一起毁灭？”离渊沉痛地说，“她最爱的人是你，最依赖的人也是你，你这么自暴自弃，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不会安息……”墨君尧痛极而笑，他空洞的眼睛里，满是血色。
若是不会安息，那就来找我！他在心里说，若你真的爱我，又怎么忍心留我独自一人？天地寥落，原本以为世界很小，可是自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世界其实很大很大，大到我连你的骨灰都遍寻不到！
“墨君尧，其实你我都很明白，这个案子可大可小，歹徒借此挑战这个世界的秩序，若是得逞，他们必定会变本加厉！”离渊本就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只是他已经万念俱灰，所以才将案子交给了下属。然而他虽然没有亲力亲为，却已将每件事都处理妥当。如今情势危急，夏成武将任务交给他和墨君尧，他不得不负起更多的责任。
“那又如何？”墨君尧漠然地说道，“这本就是那些疯子们的梦想！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可以推倒重建，我也不用在苦海中继续沉沦！”
“你可以不用顾念任何人，但是我不相信，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再顾念！就算是世界需要重建，也不应该交由那群疯子，而应该交给我们的下一代！”
听到这句话，墨君尧沉默了。他盯着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将茶水倒进了垃圾桶，重新续了一杯。
离渊拿出手机，翻出资料说道：“这是该案所有的信息！”
墨君尧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完全查错了方向。”
离渊问：“何以见得？”
“无须多说，明天我会回去。”墨君尧道。
“我会跟你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不必。”墨君尧道，“我会请爷爷过来照顾小枫和念念，你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他们。”
“可是你一个人办案，会很危险！”
“这座城市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
“墨君尧，你才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你若出手，情况会立刻好转！”离渊由衷地说。
“你们却无人知道，我只想做她的英雄。”墨君尧凄惘地说，“你还记得当年吗？每次有什么事情，她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你帮忙！我知道她很崇拜你，所以才会不惜一切地走上这条路！没有想到，我成为了所谓的英雄，却永远地失去了她！我要这虚名又有何用！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离渊想起了当年，他跟慕云玥的相识，始于一场可怕的凶杀案。后来爱恨纠葛，一路走了过来。没想到转眼之间，居然已经过了六年！世事沧桑，物是人非！
他悔恨地说道：“我不该那么贪心！若是能够重来，我一定会选择放手！”
墨君尧叹道：“离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明白，她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说过，我永远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只有内疚之情！”离渊道。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墨君尧道，“爱与恨，情与仇，在生死面前渺如云烟！若是还有下辈子，我绝不放开她的手！”
离渊沉默不语，抱起辰儿，离开了这里。
墨君尧坐在沙发上，神色沉沉。
小枫和念念坐到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他。
墨君尧叹了口气，将他们搂入了怀中。这一年来，他很少亲近他们。
他们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就如同依靠着高山。
“小枫，念念，对不起！”他向来都心存内疚，却从来都没有今天这般，无地自容。离渊对他说的话，就如同尖刀一样，寸寸割裂着他的心。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又何曾想过，孩子们失去了母亲，现在却又如同失去了父亲。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爸爸，我们不怪你！”小枫道，“我们知道，你很想念妈妈！”
“爸爸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离渊叔叔那样深明大义……也许以后爸爸仍然会这样……但是你们要知道，爸爸真的很爱很爱你们！”墨君尧的眼眶渐渐泛红，“爸爸会尝试着……尝试着改变自己……”
“爸爸，没关系！我跟妹妹正在长大，等我们再长高一点，就可以做出香甜可口的饭菜！家里也不会那么脏了！”小枫乖巧地说。
墨君尧的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请原谅这个自私的爸爸！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妈妈，现在竟然连你们也无力照顾！我尝试过走进厨房，尝试过对你们笑，可是我……对不起……”
“爸爸！”念念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枫忍住眼泪，拉住念念说：“走吧，我们上楼去，让爸爸安静一会儿！”
念念抹了抹眼泪，准备跟着哥哥一起走开。
“小枫，念念，爸爸明天可能要出远门，曾爷爷会过来照顾你们。你们要听话，有什么事情，及时给离渊叔叔打电话，知道吗？”墨君尧叮嘱他们。
“知道了！”小枫和念念齐声回答。他们两个各自洗了澡，然后就熄灯睡觉了。
墨君尧在楼下枯坐到黎明，就如同这一年以来的每一个夜晚。
茶雾缭绕中，他对墨君尧说道：“夏映蓉的案子毫无进展，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
墨君尧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喑哑而又破碎，就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
“就算世界毁灭，宇宙崩塌，又与我何干！”
其实，这也是离渊的想法。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别人？不过，离渊终究是离渊，他很清醒的是，有些责任必须去承担。身为儿子，他要照顾父母；身为父亲，他要抚育孩子；身为警官，虽然无心工作，却也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墨君尧，我本来不想来，因为我不忍心逼迫你！我们对云玥的爱，谁都不比谁少。但是正是因为我们对她的爱，让我始终明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枉顾身边的人！孩子是她的骨肉，若是她在天上看到这种情景，她恐怕会死不瞑目！这个世界若是真的就此毁灭，孩子们怎么办？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一起毁灭？”离渊沉痛地说，“她最爱的人是你，最依赖的人也是你，你这么自暴自弃，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不会安息……”墨君尧痛极而笑，他空洞的眼睛里，满是血色。
若是不会安息，那就来找我！他在心里说，若你真的爱我，又怎么忍心留我独自一人？天地寥落，原本以为世界很小，可是自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世界其实很大很大，大到我连你的骨灰都遍寻不到！
“墨君尧，其实你我都很明白，这个案子可大可小，歹徒借此挑战这个世界的秩序，若是得逞，他们必定会变本加厉！”离渊本就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只是他已经万念俱灰，所以才将案子交给了下属。然而他虽然没有亲力亲为，却已将每件事都处理妥当。如今情势危急，夏成武将任务交给他和墨君尧，他不得不负起更多的责任。
“那又如何？”墨君尧漠然地说道，“这本就是那些疯子们的梦想！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可以推倒重建，我也不用在苦海中继续沉沦！”
“你可以不用顾念任何人，但是我不相信，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再顾念！就算是世界需要重建，也不应该交由那群疯子，而应该交给我们的下一代！”
听到这句话，墨君尧沉默了。他盯着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将茶水倒进了垃圾桶，重新续了一杯。
离渊拿出手机，翻出资料说道：“这是该案所有的信息！”
墨君尧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完全查错了方向。”
离渊问：“何以见得？”
“无须多说，明天我会回去。”墨君尧道。
“我会跟你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不必。”墨君尧道，“我会请爷爷过来照顾小枫和念念，你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他们。”
“可是你一个人办案，会很危险！”
“这座城市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
“墨君尧，你才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你若出手，情况会立刻好转！”离渊由衷地说。
“你们却无人知道，我只想做她的英雄。”墨君尧凄惘地说，“你还记得当年吗？每次有什么事情，她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你帮忙！我知道她很崇拜你，所以才会不惜一切地走上这条路！没有想到，我成为了所谓的英雄，却永远地失去了她！我要这虚名又有何用！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离渊想起了当年，他跟慕云玥的相识，始于一场可怕的凶杀案。后来爱恨纠葛，一路走了过来。没想到转眼之间，居然已经过了六年！世事沧桑，物是人非！
他悔恨地说道：“我不该那么贪心！若是能够重来，我一定会选择放手！”
墨君尧叹道：“离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明白，她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说过，我永远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只有内疚之情！”离渊道。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墨君尧道，“爱与恨，情与仇，在生死面前渺如云烟！若是还有下辈子，我绝不放开她的手！”
离渊沉默不语，抱起辰儿，离开了这里。
墨君尧坐在沙发上，神色沉沉。
小枫和念念坐到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他。
墨君尧叹了口气，将他们搂入了怀中。这一年来，他很少亲近他们。
他们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就如同依靠着高山。
“小枫，念念，对不起！”他向来都心存内疚，却从来都没有今天这般，无地自容。离渊对他说的话，就如同尖刀一样，寸寸割裂着他的心。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又何曾想过，孩子们失去了母亲，现在却又如同失去了父亲。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爸爸，我们不怪你！”小枫道，“我们知道，你很想念妈妈！”
“爸爸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离渊叔叔那样深明大义……也许以后爸爸仍然会这样……但是你们要知道，爸爸真的很爱很爱你们！”墨君尧的眼眶渐渐泛红，“爸爸会尝试着……尝试着改变自己……”
“爸爸，没关系！我跟妹妹正在长大，等我们再长高一点，就可以做出香甜可口的饭菜！家里也不会那么脏了！”小枫乖巧地说。
墨君尧的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请原谅这个自私的爸爸！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妈妈，现在竟然连你们也无力照顾！我尝试过走进厨房，尝试过对你们笑，可是我……对不起……”
“爸爸！”念念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枫忍住眼泪，拉住念念说：“走吧，我们上楼去，让爸爸安静一会儿！”
念念抹了抹眼泪，准备跟着哥哥一起走开。
“小枫，念念，爸爸明天可能要出远门，曾爷爷会过来照顾你们。你们要听话，有什么事情，及时给离渊叔叔打电话，知道吗？”墨君尧叮嘱他们。
“知道了！”小枫和念念齐声回答。他们两个各自洗了澡，然后就熄灯睡觉了。
墨君尧在楼下枯坐到黎明，就如同这一年以来的每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