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十数老人
一路南下，本就有红儿这么一个爱闹腾的开心果在，如今又多了邓实，气氛顿时好了许多。
虽说邓实也算半个闷葫芦，可那真是有问必答，就差把祖宗十八代交代个一清二楚了，当然了，前提是他自己知道的话……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缓缓流逝。
自从进入临水郡之后，四周的场景可谓是一变再变。
漠水县虽说萧条，可整体上变化不大。
而现在可谓是荒凉一片，放眼望去，四周无一丝杂草，目之所见，所有树木全都光秃秃的，而且许多树木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机。
偶有经过一些个住房，全都七零八落，更有甚者房屋都倒塌了。
长时间坐车，红儿早已哈欠连天，林夏也迷迷糊糊睡过几次了，唯独赵水清眼神依旧雪亮，全无半点睡意。
驾车的邓实忽然开口道：“郡主、郡马，前方就是临北县了，咱们是不是在这休息？”
林夏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边已经夕阳西下，四周也逐渐升起了迷雾。
林夏道：“嗯，就在临北县休息吧，咱们不急着赶路。”
“是，郡马。”
邓实应声，马车徐徐前进。
进入临北县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县城里明明房屋林立却无一丝灯火，到处都是残檐断壁，好似经历过一场战乱一般。
四周安静的可怕，偶有微风吹过，那一声声呼啸让人心里瘆得慌，这活脱脱一座鬼城啊！
红儿缩头缩脑，不由自主的抱着赵水清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道：“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他们已经……”
这话顿时让本来有些神经大条的邓实吓了一跳，手上一紧勒住了马匹。
马匹前蹄一扬，车厢里的几人顿时有些翻江倒海。
红儿捂嘴惊呼，“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稳住身形的林夏白了她一眼，拉开车帘走了出去，“邓实，你没事吧？”
邓实连忙摇头，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
林夏拍了拍他肩头，伸手接过了马绳，驾着马车解释道：“你别听红儿瞎说，常言道树摞死人摞活，明知继续待下去必然山穷水尽，谁还会留在这等死呢。”
邓实问道：“可咱们漠水县也没见难民呐？”
“这县城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蝗灾北上了，明知蝗灾北上还往北方逃命，那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再者说了，咱们漠北郡产粮少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往北方逃命上哪找粮食去？”
邓实顿时明悟，“也就是说他们南下了！”
林夏适时夸了声，“嗯，聪明！”
正此时，前方模模糊糊的冒出了一道人影！
“啊！”
邓实顿时被吓得惊叫一声。
“又怎么了？”
红儿声音明显尖锐了许多。
本来没什么事的林夏都被这两人下了一跳。
而这时，那道人影朝他们徐徐而来。
赵水清拉开车帘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看了一眼，“是活人。”
修为越高，自身的耳目也与常人有了明显的区别。
正如此时的赵水清，眼前虽暗，可她依旧能眺望很远，而且看得十分清晰。
“呼！”
红儿连拍胸脯，埋怨道：“邓实，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
邓实面色一红，“不好意思……”
林夏无语，若非红儿闹出开头，邓实或许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总之，这二人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了……
待那人影走进，面貌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年入古稀的老婆婆，脸上全是褶子，头发所剩无几，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灰布麻衣，手里杵着拐棍，走路慢悠悠的。
赵水清柔声道：“婆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我就是听到有马车声所以出来看看。”
老婆婆说着话，上下嘴唇连动，而且嘴唇挨得极近，可以想象牙齿都没几颗了。
话音刚落，老婆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赵水清顿时明悟，转身吩咐，“红儿，将咱们的糕点拿出来。”
“是，郡主。”
红儿应声，回身翻找起来，不一会就从座位下翻出一个精致的食盒，转手递给了赵水清。
赵水清提着食盒下车，递到了老婆婆手里，“婆婆，这些糕点全是新鲜的，您就放心吃吧。”
“这……”
老婆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将食盒推了回去，“我…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赵水清安慰道：“婆婆你放心，咱们带了很多食物，完全够吃的。”
车厢里的红儿也十分配合的翻出了几盒食物。
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就收下了。”
“婆婆您就放心收下吧。对了，婆婆您家里人呢？”
“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逃难去了。”
见赵水清有异色，老婆婆解释道：“哎，我都一把年纪了，本就没两年好活，哪还能继续拖累孩子们，这是逃难啊，孩子们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我哪敢拖累他们呐！”
赵水清凝噎无语。
林夏来到了赵水清身边，“婆婆，这临北县如今还有多少人在啊？”
“多着呢，还有十来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待在一起，大家相互还算有个帮衬吧。”
老婆婆慈眉善目的笑着。
赵水清当先开口，“婆婆带咱们去看看吧。”
“行啊，想看就看呗，咱们差不多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陌生人了。”
说罢，老婆婆当先带路，而赵水清自然而然的上前搀扶起老婆婆。
红儿下车跟在了林夏几人身后，邓实牵着马匹跟着进入了巷子。
赵水清问道：“对了，婆婆该怎么称呼您？”
老婆婆道：“我夫家姓李，若你愿意，就称呼我一声李婆婆吧。”
赵水清甜甜叫唤一声，“李婆婆。”
“嗯。”
李婆婆应声，一脸欣慰。
只片刻，前方院落里出现了火堆，火堆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沸沸扬扬也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
十来个老人家围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一老头叹气，“哎，也不知道我家那些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另一老头嘲讽道：“老杨头，咱们明天吃什么都还没个着落，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老杨头吹胡子瞪眼，“怎么的？难不成想想家小还犯法了？”
李婆婆当先进屋，“你俩别吵吵了，咱们有客人来了。”
闻言，屋里的老人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老杨头目光闪了闪，和蔼一笑，“哟，咱们有好几天没见到旁人了吧？想不到临了还能见到活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虽说邓实也算半个闷葫芦，可那真是有问必答，就差把祖宗十八代交代个一清二楚了，当然了，前提是他自己知道的话……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缓缓流逝。
自从进入临水郡之后，四周的场景可谓是一变再变。
漠水县虽说萧条，可整体上变化不大。
而现在可谓是荒凉一片，放眼望去，四周无一丝杂草，目之所见，所有树木全都光秃秃的，而且许多树木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机。
偶有经过一些个住房，全都七零八落，更有甚者房屋都倒塌了。
长时间坐车，红儿早已哈欠连天，林夏也迷迷糊糊睡过几次了，唯独赵水清眼神依旧雪亮，全无半点睡意。
驾车的邓实忽然开口道：“郡主、郡马，前方就是临北县了，咱们是不是在这休息？”
林夏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边已经夕阳西下，四周也逐渐升起了迷雾。
林夏道：“嗯，就在临北县休息吧，咱们不急着赶路。”
“是，郡马。”
邓实应声，马车徐徐前进。
进入临北县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县城里明明房屋林立却无一丝灯火，到处都是残檐断壁，好似经历过一场战乱一般。
四周安静的可怕，偶有微风吹过，那一声声呼啸让人心里瘆得慌，这活脱脱一座鬼城啊！
红儿缩头缩脑，不由自主的抱着赵水清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道：“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他们已经……”
这话顿时让本来有些神经大条的邓实吓了一跳，手上一紧勒住了马匹。
马匹前蹄一扬，车厢里的几人顿时有些翻江倒海。
红儿捂嘴惊呼，“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稳住身形的林夏白了她一眼，拉开车帘走了出去，“邓实，你没事吧？”
邓实连忙摇头，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
林夏拍了拍他肩头，伸手接过了马绳，驾着马车解释道：“你别听红儿瞎说，常言道树摞死人摞活，明知继续待下去必然山穷水尽，谁还会留在这等死呢。”
邓实问道：“可咱们漠水县也没见难民呐？”
“这县城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蝗灾北上了，明知蝗灾北上还往北方逃命，那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再者说了，咱们漠北郡产粮少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往北方逃命上哪找粮食去？”
邓实顿时明悟，“也就是说他们南下了！”
林夏适时夸了声，“嗯，聪明！”
正此时，前方模模糊糊的冒出了一道人影！
“啊！”
邓实顿时被吓得惊叫一声。
“又怎么了？”
红儿声音明显尖锐了许多。
本来没什么事的林夏都被这两人下了一跳。
而这时，那道人影朝他们徐徐而来。
赵水清拉开车帘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看了一眼，“是活人。”
修为越高，自身的耳目也与常人有了明显的区别。
正如此时的赵水清，眼前虽暗，可她依旧能眺望很远，而且看得十分清晰。
“呼！”
红儿连拍胸脯，埋怨道：“邓实，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
邓实面色一红，“不好意思……”
林夏无语，若非红儿闹出开头，邓实或许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总之，这二人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了……
待那人影走进，面貌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年入古稀的老婆婆，脸上全是褶子，头发所剩无几，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灰布麻衣，手里杵着拐棍，走路慢悠悠的。
赵水清柔声道：“婆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我就是听到有马车声所以出来看看。”
老婆婆说着话，上下嘴唇连动，而且嘴唇挨得极近，可以想象牙齿都没几颗了。
话音刚落，老婆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赵水清顿时明悟，转身吩咐，“红儿，将咱们的糕点拿出来。”
“是，郡主。”
红儿应声，回身翻找起来，不一会就从座位下翻出一个精致的食盒，转手递给了赵水清。
赵水清提着食盒下车，递到了老婆婆手里，“婆婆，这些糕点全是新鲜的，您就放心吃吧。”
“这……”
老婆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将食盒推了回去，“我…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赵水清安慰道：“婆婆你放心，咱们带了很多食物，完全够吃的。”
车厢里的红儿也十分配合的翻出了几盒食物。
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就收下了。”
“婆婆您就放心收下吧。对了，婆婆您家里人呢？”
“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逃难去了。”
见赵水清有异色，老婆婆解释道：“哎，我都一把年纪了，本就没两年好活，哪还能继续拖累孩子们，这是逃难啊，孩子们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我哪敢拖累他们呐！”
赵水清凝噎无语。
林夏来到了赵水清身边，“婆婆，这临北县如今还有多少人在啊？”
“多着呢，还有十来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待在一起，大家相互还算有个帮衬吧。”
老婆婆慈眉善目的笑着。
赵水清当先开口，“婆婆带咱们去看看吧。”
“行啊，想看就看呗，咱们差不多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陌生人了。”
说罢，老婆婆当先带路，而赵水清自然而然的上前搀扶起老婆婆。
红儿下车跟在了林夏几人身后，邓实牵着马匹跟着进入了巷子。
赵水清问道：“对了，婆婆该怎么称呼您？”
老婆婆道：“我夫家姓李，若你愿意，就称呼我一声李婆婆吧。”
赵水清甜甜叫唤一声，“李婆婆。”
“嗯。”
李婆婆应声，一脸欣慰。
只片刻，前方院落里出现了火堆，火堆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沸沸扬扬也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
十来个老人家围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一老头叹气，“哎，也不知道我家那些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另一老头嘲讽道：“老杨头，咱们明天吃什么都还没个着落，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老杨头吹胡子瞪眼，“怎么的？难不成想想家小还犯法了？”
李婆婆当先进屋，“你俩别吵吵了，咱们有客人来了。”
闻言，屋里的老人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老杨头目光闪了闪，和蔼一笑，“哟，咱们有好几天没见到旁人了吧？想不到临了还能见到活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